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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往哪跑 雲自在 4105 字 1個月前

在是很好看。

多久沒見他對自己這麼笑過了呢大約,十年了吧。

沒有預料的,閔竺凡收回了手。

君天姒張了張嘴,還沒想好要說什麼,一塊白玉桂花糕就塞了進來,閔竺凡依舊將他逼迫在那一方狹窄的角落裡,看樣子並不打算退後,他那剛剛收回的手正拿著一塊桂花糕塞進了君天姒的嘴裡。

君天姒驚呆了!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望著閔竺凡。

閔竺凡卻又笑了,他俯下`身盯著君天姒,聲音低沉得如一壺醇香的酒,「陛下,臣不能讓。」

君天姒愣住,嘴裡被塞了一塊糕,根本說不出話,隻能看著他咕噥,「你!」

閔竺凡直起身,自上而下將他牢牢圈在椅子裡,分毫不退,他俯視著他,眼神深邃得像是獵鷹在俯視著自己的獵物,語氣像是在嘲諷又像是在抱怨,「臣不能再讓了,臣讓了整整十年了。」

☆、第3章 皇上壯碩的小%e8%83%b8脯

君天姒麵色慘白,這是什麼意思?他堂堂右相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讓了十年?

沒錯,閔家代代忠良,在大君聲望極高,可不想老右相去的早,沒有了右相的威懾,左相蠢蠢欲動,又怕楚氏藉機上位,竟然上表奏章,請求陛下讓年僅十七歲的閔竺凡接替右相之位。

這原本是個極為荒唐的奏章,卻不料先皇已是多年病重,早已渾渾噩噩,竟然玉璽一蓋,準了奏。朝堂之上,勾心鬥角腥風血雨,可誰都沒有想到,就是這個在他們眼裡完全沒有威脅性的少年,竟然比他們還要狠還要貪,短短一年的光景,大君的朝堂就變了天。

到如今,閔竺凡為相已是十年。

是啊,如果閔竺凡要反,那麼現在的君天姒本根沒有足夠的把握能贏,不,是完全沒有把握能贏!

閔竺凡突然俯下`身,和君天姒麵對麵,聲音裡帶了一絲冷漠與嘲諷,「陛下,您知道我今天是娶第幾房小妾嗎?」

君天姒愣住,第幾房?這……他怎麼會知道。

閔竺凡瞇了眼,%e5%94%87邊是一抹瞭然的笑意,語氣卻危險的讓人心寒,「第十三房,陛下,臣已經為你娶了十三個女人了。」

君天姒張了張嘴,他看出來了!他看出那些女人是自己設計好塞到他那裡的了!

當然了,君天姒咬了%e5%94%87,是了,他是誰?堂堂右相,那個「權勢滔天,慾海無邊」的右相閔竺凡閔大人,連自己愛吃白玉桂花糕這種小事他都知道,他還有什麼會不知道,恐怕他在自己身邊安插的眼線比自己安插在他身邊的還要多得多。

捏了一把冷汗,君天姒苦苦的想,自己不娶這些女人,實在是有苦說不出。而他閔竺凡不是出了名的貪財好色麼,本想著送他個順水人情,就算他知道了,正常反應不也該是感恩戴德,涕泗橫流麼!怎麼著也不該生氣啊!

閔竺凡盯著君天姒的%e5%94%87,那裡已經被咬得一片嫣紅,而君天姒仍舊兀自低著頭思索著,彷彿完全忘記了身前還站著一個人。

像是料到了君天姒的內心,閔竺凡低低冷笑一聲,「陛下,看來果然如此,如果臣繼續退讓下去,陛下永遠都不會明白。」

君天姒更是懵了,剛要說什麼,又一塊糕已經塞了過來,堵住了他的嘴。

閔竺凡將那塊糕送進君天姒的嘴,指尖就不經意觸碰到了他的%e5%94%87,紅紅腫腫的,是他剛剛想事情時自己咬的,指尖滑過,柔軟溼潤,癢癢的。

像是宣告完畢,閔竺凡從容退後,優雅的站在一步之外,恭敬的將食盤放到一旁,轉身悠閒的遙遙而去。

站在遠處的張合盛一看右相大人走了,急忙上前伺候,卻不料聽到了右相優哉優哉的扔下了一句話。

「想不到陛下看上去瘦弱的很,身上倒還是挺有料的,尤其是%e8%83%b8……肌,還真是壯碩。」

君天姒立馬被嗆住,捂著剛剛被某奸惡摸到的地方,咳了個麵紅耳赤,涕泗橫流,差點被一塊桂花糕斷了命!

「04」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君天姒端坐在高堂之上,半垂著眸,看著下麵兩個重新換了裝的新人,咬牙切齒。

納妾,自然不能穿正紅,這一點,閔竺凡一直非常嚴格的遵守著,右相雖然納了十三個小妾,卻一直沒有娶妻。當然了,當你有了十三個貌美如花的小妾的時候,娶不娶妻,實在是沒什麼打緊的。

君天姒看著閔竺凡穿了那麼多次喜袍,卻永遠不是正式的喜袍。其實君天姒也有點好奇,閔竺凡穿起真正的大紅喜袍會是個什麼樣子。

真正的喜袍?君天姒笑了笑,也許就像自己無法穿上那真正該穿的喜袍一樣,閔竺凡恐怕這輩子也穿不上了,這一點,他們倒是同病相憐的頗為無奈。

據說,當然了,這也隻是據說,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君天姒表示十分的懷疑。據說,閔竺凡當年也曾少年情長,一舉相思,戀上了一個姑娘,可這姑娘到底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卻不曉得,那姑娘是不是喜歡右相大人也不曉得,隻是知道閔竺凡就那麼一廂情願的喜歡上了那個姑娘。

即使是一朝惡相也有英雄氣短的時候啊。君天姒幸災樂禍的覺得這樣的閔竺凡才像個人,像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三拜天地!」

聽到這一句,君天姒呼了口氣,他覺得這難熬的一天終於要過去了。

「05」

剛一入宮門,就有小太監飛也似的急急來報,「陛下,太後在華陽台等了您多時了!」

君天姒愣了一下,坐在車碾上並沒有動,而是咬了咬%e5%94%87,手指輕輕的敲了敲那枚把玩在手中的白玉玨。

半晌,他抬起食指揉了揉額角,歎了口氣,聲音低沉疲憊,「華陽台。」

張合盛一聽,知道這是要去見皇太後,揚了嗓子,「擺駕,華陽台。」

右相府裡剛行完了禮,君天姒就擺駕回了宮,還是沒吃飯,張合盛知道皇上身體弱,頂不住,便小步移到車簾旁邊,開口道,「陛下,身子要緊,一會見了皇太後還指不定得折騰到什麼時候呢,要不……您先墊墊肚子?」

君天姒本來都不覺得餓了,偏被閔竺凡硬塞了兩塊糕,又勾起了餓勁兒,想想跟什麼過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點了點頭,「嗯。」

張合盛一聽裡邊應聲了,急忙稍稍掀了簾子將一包東西遞了進來。

君天姒接了,低頭一看是個油紙包,上邊蓋了紅紙,包得四四方方整整齊齊的,看著倒挺講究,和他的意。

打開來看,是四種糕,一樣兩塊,杏仁玉露、芙蓉彩皮、白玉桂花、荷葉青蓮……都是自己愛吃的。

君天姒拿了一塊,放在嘴裡甜甜的,「有心了,合盛,回頭賞你。」

合盛在外頭聽了,急忙回話,「哎呦,主子,您這可是磕磣奴才呢!奴才倒是想給您準備來著,還沒來得及下手,右相已經派人把東西送到手裡了,奴才看著怪精緻的,想是用了心的,就收了……」

君天姒低頭又看了一眼那幾塊糕,咬了咬%e5%94%87,拿起一塊又咬了一口,澀澀的,「合盛,扣一個月月俸。」

「06」▃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棲鳳宮,華陽台。

溫婉瑜看著庭外,沉默不語。入宮已經整整二十五年了,從嬪,到妃,到皇後,再到如今的皇太後。這一路跌跌撞撞多少次化險為夷,多少次權謀算計。爭名奪利了半輩子,到頭來,膝下無子,仍舊是一場空。指甲狠狠握進肉裡,陳氏,到底還是輸給了陳氏!

「娘娘,陛下來了!」溫婉瑜的貼身太監陳安壓著嗓子喊了一聲。

良久的沉默,卻不見絲毫回應。

君天姒恭敬的立在台下,微微抬頭,望著那個仍然注視著庭外的華麗婦人。高高盤起的鬢在金光閃閃的髮飾間顯得尤為濃黑亮麗,沒有絲毫華發早生的痕跡。清瘦的身影遮掩在繁複冗雜的衣裙之間,映著淅淅瀝瀝的冷雨,顯得那樣單薄,這是再華麗的衣裙也遮掩不住脆弱。

脆弱?

君天姒勾了一抹笑,嘲諷的意味甚濃。這個滿手血腥的女人和脆弱這兩個字根本沾不上邊。

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太後。

不是他的母後,卻是他的生母。

君天姒斂了眸中的譏諷,微微歎息。就連這個女人自己都不知道,她處心積慮謀害了整整二十三年的君天姒,並不是前皇後陳氏之子,而是她自己的親骨肉。

這個事實已經複雜到比狸貓換太子還要荒謬百倍的地步了。

據說,當年皇後陳氏和德妃溫氏同時有孕,先皇許下承諾,誰先生子便立為太子,巧的是兩人竟然同時產子,溫氏更是早一個時辰就誕下皇子。可陳氏心狠手辣,早已和父親裡應外合買通禦醫,在溫氏臨盆之際做了手腳,謀害了皇嗣。

事情一經發現,君王大怒,將陳氏一族滿門抄斬,卻顧念多年夫妻情分,陳氏又為大君誕下一子,死罪雖可免,活罪卻難逃。罷其皇後之位,打入冷宮,任其自生自滅。

然而,事實呢?

君天姒眸中閃了閃,不免歎息。

再次抬眼望著眼前的婦人,君天姒想到了另外一張臉,一張形容枯槁,不見絲毫風姿的臉——前皇後陳氏。

因君天姒是乃是陳氏所出,所以,景帝向來不喜。但偌大的皇宮之中,雖然佳麗無數粉黛三千卻偏偏隻有陳氏生了一個皇子,其餘皆是公主。這個事實不僅讓人唏噓感慨,更是戳痛了景帝。每每見到君天姒,景帝都是黑著一張臉,鬱結心中。有時候,君天姒都覺得景帝的病多多少少有一半是自己給氣出來的。

父皇不喜,溫皇後更是對君天姒咬牙切齒。於是,自然而然的,君天姒便天天去探望被關在冷宮之中的陳氏。天姒很孝順,很乖巧,他將自己的孝心十足十的都用在了陳氏身上。

他曾經那樣的在乎過陳氏。天冷時,就算是落著大雪的夜裡,他也曾一口氣從他的鹿鳴宮一路抱著剛賞下來鵝絨被,深一腳淺一腳的送去冰冷漆黑的冷宮。因他曾以為,那裡有人在等他,有人需要他,有人會像他惦記她一樣的惦記著自己,隻因那是他的母後,是他的生母。

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耳邊想起了陳氏臨死前瘋狂的笑語,「孽種,你的生母不是我,是溫婉瑜那個賤人,我就是要看著她怎麼將她自己的孽種給弄死!哈哈哈……」

是溫婉瑜……那個賤人。

多麼不留情麵的揭穿,多麼撕心裂肺的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