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仙女峰,過期不候!」但,這是什麼意思呢?莫非是柳暗花明、峰迴路轉、死灰復燃?
「媽,我同學到隔壁鎮來玩,我去給她們當導遊,中午就不回來啦!」陳北喬匆匆套上雪地靴急匆匆的就往外趕。
忘了說,陳北喬她們家隔壁鎮是著名的旅遊景點,仙女峰正是其中之一。
大霧才頹去不久,空氣中還殘留些許絲白,淡淡的陽光穿過厚厚的雲層,慢慢融化這些散落的縷縷白線,漸漸的,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晰明朗。
陳北喬伸出凍紅的雙手感受這難得的冬日溫暖,儘管微乎其微,但她依舊雀躍不已,散去持續已久的陰雨連綿,是不是也預示著她和蕭曄之間的關係還有迴旋的餘地。
她一襲俏麗在光禿禿的樹底下,雖然笑容滿麵,但微微哆嗦的身軀還是掩蓋不了此情此景所透出來的淒冷可憐。所以,當蕭曄遠遠地看見這一幕時,心立刻就軟了幾分。
蕭曄大步走上去,摘下自己的圍巾手套溫柔的給她戴上,卻又擺出一張臭臉,語氣也硬邦邦的,「來這麼早吃凍肉啊!」
陳北喬一聽,咦,確實有戲!便開始順著桿兒往上爬,「這不是怕來晚了讓你等我嘛,那多不好意思啊。」
得了,某些人還真就不能給她台階下,稍一放縱就開始無法無天。
蕭曄輕嗤,「哼,我看你跟別人相親蠻好意思啊!」
陳北喬語塞,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現在不是旅遊旺季,附近早餐店的店主們似乎也有些懈怠,將近十點了才開門不久,蕭曄偏頭問吃癟中的某人,「吃早餐了嗎?」
剛回答完吃了,肚子就抗議的咕咕直叫,陳北喬用力摀住肚子,一臉苦笑。
蕭曄不再挖苦,走向一家茶樓,步履緩慢。
「給我來兩籠叉燒包,一杯紅棗豆漿,再加一份你們這的招牌糕點。」
以為蕭曄也像自己一樣因為心急所以才沒吃早餐,陳北喬心裡甜滋滋,嬉笑著問:「你也沒吃早餐?」
「吃了。」蕭曄沒好氣的說,而後轉頭全神貫注的看著窗外,安靜的欣賞風景,像是沒有再搭理某人的打算。
吃了?可這點的難道不是兩人份?
陳北喬也不敢打攪,隻悶聲嘀嘀咕咕:「那你點那麼多幹嘛呀?」
聞言,沉默的蕭曄立刻就嚴肅的接了一句:「哼!把你給養肥了,省得到時候跟別人跑了。」
陳北喬大囧,說的她好像是個有奶便是娘的膚淺之人。倒是臨桌兩個小女生聽到後,直呼「哇!好帥啊,高冷腹黑範耶!」
陳北喬無語,又一雙思想被國產偶像劇荼毒的小花朵。
吃過早點,稍微歇了會,兩人開始爬山。由於現在正處於春節期間,而仙女峰也不是位於中國最南邊,遠遠達不到冬季避寒聖地的標準,所以遊客並不多。
隨著海拔的增高,氣溫越來越低,樹枝、岩石上的冰柱則越來越多,而這對於已經許多年冬季都不出門的陳北喬來說,極具吸引力。她一會摸摸這個,一會兒又拍拍那個,玩的不亦樂乎。她是開心了,可身後的蕭曄就沒那麼愉快了。
他悠悠的開口:「你不會以為我們今天真的是來遊玩的吧?」
聞言,陳北喬一驚,手裡的冰柱也隨之掉落,摔得粉碎。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躲都躲不掉。
「我希望能聽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嗯,從最近的事情開始好了,說吧,相親是怎麼回事?」蕭曄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嗯,時間還早,足夠把事情弄清楚了。
「這不是我自願的,是我爸媽安排的,我也是被逼的,我發誓!」陳北喬豎起三根手指發誓,卻發現這一舉動在肥大的手套的掩蓋下根本就無法辨識,她又急忙笨拙的摘掉手套再次舉起三根手指,真誠無比。
「被逼的?你把我當什麼了?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你爸媽我們的事?」
陳北喬已經摸清蕭曄微微上揚的語調是他生氣的前兆,她低頭弱弱地說:「我不敢,而且你都那麼久沒聯繫過我,我還以為我們分手了。」
聽到分手二字的蕭曄瞳孔緊縮,身體不自覺繃緊,「分手?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這兩個字嗎?不聯繫你也是尊重你的想法,你當時不是說沒有公開之前不去我家了嗎,那既然這樣,我就覺得沒公開之前也不要聯繫好了。」
陳北喬差點就被他繞進去了,緩了緩,才嘟嘴辯駁道:「可是,情侶之間怎麼可能是這種相處模式?」
「喬喬,做人不能這麼自私,你不能要求我這個無名無分的人做一切你想要的事,如果想,那好,你得先給我一個名分。」
陳北喬猶豫不決,蕭曄接著說。
「我知道你們家的情況,你爸的本意是不準備把你嫁出去,不過你放心,隻要你先跟家裡坦誠我們之間的關係,剩下的事情我來負責。」蕭曄雙手搭在陳北喬肩上,雙眼直達她眼底,使得陳北喬無處可逃。
許是他眼裡的堅定給了陳北喬足夠的信心,她下意識的就答應了。
在陳北喬點頭的一剎那,蕭曄才緊緊的把她攬入懷中,天知道,他有多想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讓陳北喬不禁濕了眼眶,原來別後重逢是這樣一種刻骨銘心。
兩人昨晚都沒休息好,還沒爬到最高點便決定下山。
草草吃了點東西墊肚子,兩人準備找酒店休息。說來也奇怪,仙女峰雖然是著名景點,但其周圍的住宿還真是不上檔次。兩人兜兜轉轉走了好幾圈,最終選擇了一家裝修看起來較新的旅館。
初次跟男人來酒店的陳北喬又忐忑又緊張又羞澀,總覺得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盯著自己,她小心翼翼的跟在蕭曄身後,離他三步遠,企圖營造出我們不是一起的的假象。
「幫我開一間雙人間,謝謝。」
開好房,兩人準備上樓,卻不想陳北喬停在電梯外躊躇不前。
蕭曄亦不問緣由,依著牆雙手抱臂,眼睛微瞇。
☆、神助攻
「呃,那個,其實我自己帶了錢跟身份證,可以再開一間的。」陳北喬扭扭捏捏地站在電梯口,沒有要進去的打算。
「你想多了,我隻是想補個覺而已。」說完,逕直走進電梯,按下樓層,冷冷的看著電梯門慢慢合上。
在門就要完全合上的最後一瞬間,陳北喬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攔住了,雖然她的確非常想走,但蕭曄剛剛那副「你走吧,我保證不打死你!」的表情讓她不敢造次,遂隻好灰溜溜的跟隨。
臨到房門口陳北喬又退縮了,儘管之前也有過同床共枕的經歷,但那畢竟是迫不得已,真要她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做這件事,心裡還是會有道邁不過的坎。
蕭曄獨自走入房間,和衣躺下,也不管站在門口糾結得快要發瘋的某人。
內心天人交戰了幾百回合後,陳北喬終於決定豁出去了,不過她還是不放心的先叫了幾聲蕭曄,沒得到回答確定其已熟睡後她才輕手輕腳關上門,悄悄挪至床邊,背對蕭曄緊挨著床邊和衣躺下。
床輕輕下陷,蕭曄彎了彎嘴角,舒適的翻了個身。
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開房的刺激感,導致大腦一直處於亢奮狀態,反正陳北喬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直睡不著。
百無聊賴中,她開始仔細打量這間房。嗯,這也真的就隻是一間房而已,整間房除了一台21英吋古董似的電視機,一張素白的單人沙發以及一張附帶床頭櫃的雙人床再無別物,作為一間收費200一晚的房間,也是簡潔得可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等等,床頭櫃!作為一個資深小說迷,陳北喬預感這裡麵可能會有點什麼。
陳北喬轉頭觀察蕭曄,發現他呼吸平穩,應該是睡著的,她又試探性的輕聲喊了幾聲,後者完全沒有反應,她這才放下心,小心翼翼的把邪惡之手伸向床頭櫃。
「你要試試嗎?」
陳北喬發誓,這真的真的是她人生第一次真真切切實實在在體驗什麼叫魂飛魄散。
「我看看,肚雷斯多彩果味,肚雷斯凸點螺紋型。」蕭曄拿過陳北喬手中兩個小四方形包裝物,仔細看了看,隨後正經的問道:「嗯,你想試哪一種,還是兩種都試?」
陳北喬無語凝噎,她兩種都不想試好嗎!
不待陳北喬回答,蕭曄便自顧自拆開其中一個,「今天應該是沒有時間了,那我們就來試試水果味的吧!」
他的表情太過認真,真到陳北喬辨不出真假,以致於她呆了一瞬才想起扯過被子把整個人都包住。
蕭曄停下手中動作,靜靜坐在一旁等著,果然,不出片刻,被子掀開了一點,露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
黑暗使得聽覺格外靈敏,陳北喬躲在被子裡沒聽見外麵有啥動靜,忍不住掀開被子,隻見罪魁禍首捏著肚雷斯的一角,揚起的嘴角壓都壓不下。
她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憤然坐起身來穿鞋子,嘴裡還小聲嘀咕,「切,我還以為來真的呢。」
話未落音,一個天旋地轉,她就被某人結實的壓在了身下。
「聽你這口氣,是覺得遺憾?」蕭曄逐漸靠近,直至兩人以額抵額。
他嗓音低沉,眼波流轉,一種名叫魅惑的東西完美秒殺食色動物陳北喬。
「那,就讓我來彌補」最後一個字消失在兩人%e5%94%87%e8%88%8c之中。
大概是許久未親熱,當兩%e5%94%87觸碰的一瞬,兩人俱是身心一怔,而後便是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那火熱程度濃烈得讓仙女峰的冰雪都想哭。
離開旅館時,陳北喬嘴%e5%94%87微微紅腫,臉上掛著兩圈紅暈,全身透著一股子媚意,她欲哭無淚,之前做的營造的假象全毀了!
有一種較勁叫妯娌。這不,飯桌上,蕭曄就不幸淪為了他媽和他嬸嬸較勁的工具。
「唉,孩子大了不由娘啊!你就說我們家蕭宸吧,當初讓他大學畢業就趕緊找個工作,過兩年就成家,他不聽,非要考研,倒也算他運氣好,考上了985名校,現在好不容易研究生畢業了,也找了份體麵的工作,我們就想著給他張羅著找對象,他又說不急,等工作兩年爭取在他們銀行混出點名堂再說,你們不知道,我可愁死了。」
開口的是蕭曄的嬸嬸,典型的家庭婦女,一輩子就圍著自己的丈夫孩子轉。她口中的蕭宸正是其兒子,跟蕭曄同歲,研究生一畢業就在四大銀行之一的建行工作。
「你懂什麼,現在哪還像我們那個年代,一成年就結婚,現在的小年輕都有自己的想法,他們興先立業後成家。」蕭母斜睨著眼,她跟自己這個弟妹一向不對盤,明知道她這是明著訴苦暗著秀兒子的學歷工作,卻還是管不住嘴跟她嗆聲。
「我這不是怕到時候年紀大了不好幫他帶小孩嘛!」她一嫁進蕭家就被拿來和嫂子作比較,無奈,嫂子常年在外做生意,見識廣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