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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起你們這些嘴上說著仁義道德的武林中人,說什麼大俠、說什麼正義,你們連這麼簡單的‘去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打架、不造成任何人的困擾或者損失’都做不到,還說行俠仗義!這麼熱血沸騰在這邊打架,怎麼不見你們上戰場打啊?邊疆多需要你們這些武藝高強的人呢!就是些隻知道逞一時之快的笨蛋。你們很不幸運,我今天很不開心,所以這件事我管到底了,不把錢賠了休想我放你們走!”

一百兩平分成了五十兩,每個門派各五十兩。蒼淩派湊出了三十兩,而向陽派則湊出了二十八兩。

她往旁邊趕來給他們療傷的大夫努了努下巴,“還有診金呢,全部加起來要二兩,所以分攤來開一個門派一兩,蒼淩還欠二十一兩,向陽還欠二十三兩。所以你們想要怎麼還?”

“等傷口妥當之後,我們自當回向陽取錢,絕對不會少你了一分一毫!”

“可惜我不相信你們呢!”玉娟哼了一聲,“每個門派派一個人回去,別的都留下來洗碗還債!”

堂堂的門派少俠,怎麼可能接受這種屈辱,頓時又想要引起衝突。不過這時候,她家的帳房先生來了,馬上就把這幾個人嚇到了。

“追、追魂獵人章九!”

她眨了眨眼回頭,“哇,原來章先生這麼出名啊?”

“往事已如煙塵,過目即逝,沒什麼好提的。”章先生拱了拱手,“頭家娘,店裡有事要你去看一看。”

“好吧,那我先回去,這幾個人就交給你了章先生。沒問題吧?還是要找捕快過來?”

“無妨。”章先生在找老闆娘的路上聽見天香閣出事,連忙快速折返店裡把鎮店寶刀拿了出來,此時正帶在身上呢,“區區幾個初入江湖毛頭小子,章某不才,還應付得來。頭家娘還是先回店裡吧,幾位師傅找得焦急。”

“好。”玉娟笑了笑,牽過兩個孩子就走了,完全不知道二樓窗戶那裡有一個人看著她的背影看得傻了。

甚至連心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暫時改行一天的黎總裁

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去的,隻知道他把鄭陳氏姑嫂送回她們的避暑山莊再回到莊子裡時,她已經回去了,依舊一身素淨的衣裳,依舊看似弱不禁風。

現在回想起來,似乎從他對她無禮的那一天、她被嚇傻了以至於忘記了從前往事那時開始,她的一切行為其實就和當初找上他的時候不一樣了,可以說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和性格,可是那時候的他因為過於羞愧而連目光都不敢往她身上看去,而在那之後更是習慣了她和鄭陳氏如此相似的舉止,並且沉溺在其中。

現在想來,她莫不是在那時候就開始打聽鄭陳氏的事情,然後開始模彷鄭陳氏?為什麼要這麼做……自然是因為他,而他很懷疑是因為愛慕,更大的可能是因為害怕他還會再一次傷害她……

因為怕他不滿,所以盡她所能的辦到他所期望的……也就是說,他以為他喜歡的是玉兒,結果“玉兒”原來就隻是她因為要滿足他而製造的假象?

此時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對她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以至於好好地一個人居然扭曲了自己的性格就隻為了迎合自己……

那麼,在外麵如此奔放、如此耀眼的娟娘子,就是真正的她嗎?真正的她原來是這麼耀眼、那麼肆意的嗎?所以他每一次回來都能夠隨時找到她,是因為在他一次又一次回來的時候,就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囚禁在這個優雅的牢籠裡嗎?

“原哥哥?”

他的玉兒……他的玉兒……他連給她一個孩子的本事也沒有!以至於她要在外麵領兩個孩子回來養在身邊,害怕他生氣所以不敢開口……

情難自禁的黎鎮原在她輕聲呼喚的時候就抱住了她,狠狠地,像是要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裡,也像是要藉此讓自己揪緊的心能夠更舒服一些。

他想認識她,想真正地了解“馮玉娟”這個人究竟是一個多麼神奇的女人!想知道一直從帳房先生那裡聽來的“狀似無知的婦道商賈”,是怎麼一步步變成現在任何商人,乃至官人見了不得不贊上一句的“娟娘子”!

從前,他以為他第一眼見到鄭陳氏,那便是一見鍾情了,誰知道此時此刻,當見到那恣意的娟娘子時,他才知道從前的自己是多麼自以為是;當初那個,隻可以說是懵懂無知、錯把“驚艷”當成“一往情深”,而此時他抱著她,感受著她在自己懷裡,那種滿足,以及午時那種隻覺得熱血沸騰的感覺……這才是真正的鍾情啊!

原來他已經心儀了身邊這個女人這麼久了卻還不自知……真是混帳!

但是,現在貿然行動,一定會讓她覺得反感,甚至否認到底,然後他就很可能再也見不到“娟娘子”了,所以……

“原哥哥,怎麼了?”而被抱得快要沒辦法呼吸的玉娟努力保持著一個優雅的問候該是什麼樣的語氣。實際上她更想問boss今天是不是終於想通了,要把她趕走了,但是從他對她如此溫柔,一直溫柔到夜晚床上進行兒童不宜的運動,這樣的情況看來要拋棄她又成了不可能……

到底他什麼時候才會嫌棄她人老珠黃啊?到現在還不行嗎?要她想辦法弄幾條皺紋出來才行嗎?

黎鎮原隔天就走了。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走。實際上他隻是帶了人到隔壁城裡巡鋪,卻對她說要去遠一點的分號看帳。

他花了好一些時間安排職務好空出幾天的時間,去親自看一看他不在的時候,娟娘子究竟是有著何種麵貌的;雖然她也學了她爹留下來的高深內功心法,但到底他的功力還是比較深,要藏著不讓她發現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天未亮,他偷偷地回到莊子裡,潛入了他從未靠近的小院子,發現她擁著兩個孩子睡得正熟。

就這樣在樑上一直待到天亮,她無需丫環的叫喚就醒了。自己一人起身換衣,卻是很簡單的素色衣裳,及腰的長髮隻是很隨意地用一根木簪盤起來,也沒怎麼收尾,任由那一束髮尾落在肩膀那……明明就這樣簡單,但他卻覺得此時眼睛依舊迷濛的她異常嫵媚。之前的自己眼睛怎麼就這麼瞎、怎麼就這麼遲鈍?

她看著她自己一人去打水,洗漱之後在把兩個孩子叫起來,耐心地給孩子們換上和她同樣簡單的素色衣裳。丫環給她送來了很簡單的包子和燒餅。

和他一起的時候,她從未在他麵前吃過如此粗糙的東西,他以為是她不喜歡……確實又是他自以為是了,她其實根本就不介意吃得如何,粗糙可食,精緻也可食。那麼,從前八成是為了應承他而委屈了自己吧?他越想越是覺得揪心了。

包子和燒餅她很快就吃完了,然後細細地照顧著兩個孩子吃早點,最後收拾妥當了就牽著兩個孩子帶著丫環乘搭放在後院那裡的馬車,那個地方居然連擁有者莊子的他都沒察覺有一個角門。他用輕功尾隨著這輛馬車,無意外地見到馬車從後門駛進了成秀衣鋪。

他潛入成秀,屏住呼吸以免被追魂獵人發現,然後看著她換上那一天裁縫師傅給她新做的華美衣裳,牽著此時也換了衣著的兩個孩子到鋪麵幫忙開店。

客人不多的時候,她就在那裡教孩子習字畫畫打算盤,也或者在後堂那裡陪裁縫師傅們打花架子、刺刺繡,在帳房先生有疑問的時候跟過去檢查一下倉庫的情況,忙起來的時候,她和帳房先生以及店裡的夥計都在招呼客人,在櫃檯那裡負責收賬的反而是那個叫做墨雲的孩子。明明小小的一個,可是算起賬還一點都不含■,沒人能夠在他麵前唬走一文錢。名叫雪雲的丫頭在有些人對她表示嫌棄的時候,隻是驕傲地昂了昂首,繼續在櫃檯那裡、哥哥的旁邊繼續畫自己的東西。他可見到了,畫裡的是她的娘親在店裡忙碌的模樣,筆劃簡單但是卻準確地捕捉了她娘親的神韻,將來在丹青上的成就必定不會低。

她就是這麼獨自一人,把孩子們都教得這麼懂事的?怎麼都不和他說一聲……這兩小瓜知不知道還有一個爹會疼愛他們呢?

午飯的時候,她牽著孩子出門了,到六合醫館那裡蹭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秋奶奶~陳爺爺~黃爺爺~趙叔叔~”他還沒潛入,就已經聽見兩個孩子很懂事地一個個長輩去叫喚。他再一次爬上橫梁,看著他們一桌子的人一邊吃飯一邊閒話家常,偶爾長輩還會考較兩個孩子的功課,出乎意料地兩個孩子知道的很多,明明他記得玉兒的書讀的並不是很好……

他曾經想和她一起在花園裡賞花%e5%90%9f詩,結果就他自己一個人在那邊自娛自樂,而玉兒就隻是笑著,不怎麼說話。那時他心裡怎麼想的?似乎想著她終究是不如鄭陳氏……在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和她有著和%e5%90%9f詩作對又或者聊聊聖賢之書的行為了。

“來來,娟丫頭寫幾個字給老夫!”

“哈?寫來要做什麼?黃大夫自己的字明明就比我好很多不是嗎……”

“哼!上次在八裡亭那裡和幾個老傢夥下棋的時候,他們老是看不起女娃子的字,說就軟綿綿沒力氣似的,我就讓他們看看咱們家娟丫頭的字有多硬氣!”

“這種東西需要到處說嗎,我也知道我寫字很粗魯,有你這麼宣揚家醜的嗎?”

“你的字那裡醜了?隻是不像個女子該有的字而已。廢話少說,寫不寫?”

“寫,我寫……要些什麼?福壽安康行嗎?”

“行啊,就寫一些吉利的話,多寫幾個字,還要你的印章!我怕那幾個老傢夥不認賬。”

“好好好,來,‘成秀衣鋪娟’,可以了吧?”

“很好!要好好收起來才行……”

他自從知道她文不行之後,就沒要過她或者見過她寫任何字,沒想到她的字如此淩厲,看著就讓人欣賞……她,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下午會店裡繼續打拚,在夥計收店之前就換下了那身華麗衣裳,乘坐馬車回到了莊子裡,沐浴更衣並且休息準備吃飯。

這時候的她會和孩子們玩一些小遊戲,而其中一個遊戲讓他覺得十分有趣,叫做歌牌。

規矩他不怎麼懂,但就是她手中有一副牌,而孩子們手中也有一副,從中抽出了一定的數量就攤在了桌上。她看著自己手中的牌,用怪腔怪調的嗓音唱出了一小段,通常還沒等手中牌子的詞給全都唱出來時,孩子們就在桌上找到了相對應的牌,揮手就把牌抽走。有的時候抽對了,有的時候抽錯了有責罰,然後等其中一人範圍內的卡片全都沒有的時候,就表示那個孩子贏了。

……原來,她就是用這種方法教孩子的呀?那一張張卡片上可不是什麼童謠,而是從聖賢之書裡挑選出來的句子,孩子們每天這麼玩,自然背得起來了呀!

“看來再過幾天又要給你們做一副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