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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又要抄的醫書,她不禁又苦了臉,“可以不要再抄醫書了嗎?我又沒想要學醫,再抄下去都能背了啦!”

暫時沒有病患的秋姨聞言,隨手掏出另幾本書,“那不抄醫書了,《金剛經》、《法華經》、還有什麼什麼經,喜歡哪一個就抄哪一個,總之給我練字就對了。”

扁了扁嘴,她挑了一本看起來比較薄的經,然後開始在白紙上抄寫。

“這個字的捺你又忘了轉筆了。”在她身後路過的陳大夫隨手點了點,“很多次了喲。”

“陳大夫!”

“還有這個點,點太久了墨跡都印到下麵那張紙了。”

“黃大夫!”

“那個……”

“張大夫不用說了,我知道我這一橫寫扭曲了是不是?我知道我知道,我再寫一遍就是!”

“……老夫隻是想提醒你,紙張不夠去抽屜裡拿,那邊是用過的舊紙,不要去浪費新紙。”

“嗚……小梅,他們都嫌棄我的字……”

“好了小姐,別再耽擱了,多寫幾個字才是正經的。”

“好……”玉娟嘆了口氣,繼續練自己那首讓諸位大夫都搖頭皺眉的字。

醫館裡此時來了數名病患,大夫們都開始忙了,而正在習字的玉娟看著眼前的情景,隻覺得滿足;下班之後有自己的生活,上班的時候老闆沒發瘋……對於一個不喜歡挪窩的宅宅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日子了。

☆、陪出公差

黎老闆隻是出門公幹,終究是會回來的。所以在玉娟逍遙了一個月後,管家來報說大少爺回來了,她就知道她是時候要上班了。

讓小翠給全叔和秋姨帶個口信說她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空去他們那裡玩後,她重新披上了那素淨又文雅的衣裳,繼續邁著辛苦才練來的優雅步伐,對鏡子中有點模糊的自己催眠說“我是黎大少爺的小女人”數次之後,她揚起了溫柔的笑,迎接黎大少爺的歸來。

風塵僕僕,他連下巴上新生的胡渣都沒來得及剃掉,進門見到她之後本來還有些銳利的目光頓時變得柔和了,上前就牽住了她的手。

“原哥哥,你回來了。”忍住忍住,不要吐糟、不要吐糟,現在我是小女人,小女人就是要講廢話的!玉娟一臉心疼地輕撫著他的臉,“在外麵一定很辛苦……快進屋裡吧,今天恰好崔嬸熬了%e9%9b%9e湯,該給原哥哥補補身子了。”

“好。”他也摸著她的小手,感受著那種他不會有的柔嫩光滑,為她有些涼的觸感覺得憂心,“你也是的,近來天氣涼了,怎麼不多穿幾件呢?冷著了就不妙了。”

“嗯,聽原哥哥的。”

雖說不少學弟們曾經對她表示愛慕表示追求,但實際上她沒談過戀愛,所以旁觀身邊談戀愛的朋友,看到的都是一對對老是在說廢話的白癡……雖然不理解這種相互深情對望然後說一些沒什麼實際意義的廢話是為什麼,但這無礙於她把這些行動實際運用在黎總裁身上,而且明顯看得出這種攻略吧boss的好感刷得滿滿的!很好,繼續保持,要保持combo才行!

所以,她又恢復了老闆不工作是就跟老闆一起歪膩,老闆進書房工作就在房間裡自己練習書法、拉筋、練習優雅的步伐、看看不明覺厲的書籍,繼續全方位增強自己的優雅淑女的屬性。

然後有一天,不知道是不是覺得他們一直在屋裡談戀愛很悶,所以黎總裁提議去某個賞菊宴那裡賞花。

那不是豪門變相的相親會,而是某個財團老闆自己家收藏了很多品種的菊花,覺得自己有必要讓許多人了解真正的高貴菊花是什麼模樣的,所以就舉辦了這場賞菊宴,不限入門;因此實際上應該是變相的炫富宴會,畢竟那些名貴的花,不管是菊花蘭花還是牡丹花,都可以用“普通貴”、“很貴”、“超級貴”、“賣掉你都買不起的貴”之類的字眼來形容,隻是名頭換成了比較斯文的“賞花宴”而已。

在這個商人依舊是士農工商排行末端的職業,“讀書人”依舊是每個人嚮往的頭銜,即使明明滿是銅臭味、文化隻有算賬目那種程度的財團老闆們,也依舊會很努力地表示自己是有文化的人,所以才會有賞菊宴而不是珠寶鑒賞會,事關賞菊總比賞珠寶來得優雅,僅此而已。

不過,這終究是一個聽起來就很高大上的賞花會,大部份自覺沒有這種藝術細胞小市民都自動無視了,少部份想要去開開眼界的自然是盡量穿得沒這麼丟臉地出席,通常都是一些書生大夫之類的文雅人士,大概是抱著想要結交一些達高貴人的想法而去的吧?正正好讓主辦的老闆們高興一下,因為他們就是要釣出這些文雅認識來認識認識,顯示自己的高格調啊。

而且有錢人和有錢人之間,總不可能隻是說花多美,必定還有著別的話要說,兜圈子打太極可厲害極了,但是對心不在此的玉娟來說就是一種麻煩。

當然,玉娟也僅僅是想想,心裡覺得要陪老闆出公差真是麻煩死了,但是嘴上還是應承了說要去,然後就穿了一件素淡的黃色陪著他出席這個賞菊宴;老闆要帶一個花瓶出門,花瓶最好就是有自覺地扮美美然後當花瓶啊,不然摔碎了怎麼辦,對不對?

收拾妥當坐在馬車上,她看到了窗外不少她沒走這麼遠所以沒見到的古代場景。她自然是興致勃勃地,趴在窗口邊就隻顧著看,時間久了就連旁邊的包養自己的老闆都差點忘記了。

而一旁的黎鎮原卻覺得有些恍惚。

原來她的臉上也會有著這種笑的麼?原來她這麼期盼著能夠出外的麼?也對呀,她之前就是隨著馮大俠趕路的,又不是那些深閨女子,自然是喜歡外出的呀……可是,怎麼都沒跟他說呢?隻要她說了,就算要帶著她去視察商號也不是不可以的呀?

……是啊,她不是“她”,怎麼也不可能是“她”;“她”可從來都覺得大家閨秀怎麼可以隨意出門這麼不矜持的。

“玉兒,別湊太前,坐穩一些。”黎鎮原淡笑著把她攬到懷裡,讓她坐得更穩的同時能夠看得見外麵的景色;馮大俠沒出事時,她看著是一個愛笑的,可是自從出事之後,她似乎都沒開懷笑過了。難得有能夠讓她笑一笑的事情,就讓她多看看吧。

可是就在這時候他發現她的笑變了。並不是說她不笑了,甚至是笑得一如以往的溫柔優雅,但卻沒了方才那種活躍的感覺。

“好的,原哥哥。”

她這麼說著,然後不再湊前到窗子邊了,就依靠在他懷裡,整個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剛剛,是不是他不開口的話就沒事了?玉兒,你究竟是在想著什麼呢?

黎總裁這邊各種糾結是她不了解的,她隻知道剛剛差點就忘記她現在是在上班、在演戲,被老闆一個提醒之後馬上擺回自己的職業表情,期望自己的職場表現還算良好,沒讓老闆覺得自己很不矜持所以讓他沒麵子。

古代女人真是麻煩啊……靠近窗子看風景原來都不行!

☆、作為替身都有的內心糾結

→思→兔→在→線→閱→讀→

抵達了會場後,率先來迎接的就是一個走鏢商行的老闆,沒有所謂老年富人會有的那種虛胖,甚至長得有點五大粗的壯漢,站在身高很大眾化的玉娟麵前就像個鐵塔似的,非常有壓迫感。

“黎公子!沒想到大忙人也回來這次的賞菊宴啊!”

“趙老闆!有緣在此碰麵,想來老闆家中已然無事了?”

“有勞關心。家母的病情有了好轉,隻是依舊不可過於操勞……”

各種高大上的溝通用詞頓時讓她頭大,她有一些聽的懂,有一些聽不懂,加上黎老闆從頭到尾都沒有把她介紹給任何人的打算,因此非常自動的就當一個美麗的花瓶,讓老闆去應付就對了。

她其實不明白老闆帶她出來是幹什麼的,而那些前來接洽的人不知道是很有眼色還是沒有眼色,明明看見了她卻沒向黎總裁詢問她是誰,而黎總裁也沒給他們說明她是誰……也是,隻有狂妄的登徒子才會把外室和小妾帶出門來炫耀的,黎總裁自然不會說她就是他養在外麵的女人。

許久,終於有人問了,他很淡定地表示她是他的恩人之女,帶她出來是要見見世麵散散心。

至於有多少人相信他的話,而不是在他說完話之後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兩眼,她沒去算,反正很多。

她全場就這麼安靜地當她的花瓶,偶爾有人跟她說幾句話的時候,也是很大方得體地回話,但也僅僅是來回幾句;她是非常溫婉地句點了別人,讓人找不到話題可聊。通常黎總裁很快地就會把來者的話頭接過去繼續聊,作為商人的交流技能簡直點滿了,天南地北什麼話題都沒問題。

她也是這時候才發現他的學識如此淵博,又或者說為了拉生意所以不得不淵博自己的學識,對每個人都能夠充滿自信地談話,職場魅力非常非常高……高得她差點就要為自己有這樣一個男人而驕傲。

她笑嘆了一口氣。

她似乎,喜歡上了自己老闆呢。

怎麼沒辦法喜歡呢?不止事業有成,有房有車又有臉,她親身體驗過的身材更是一級棒沒話說,對她更是溫柔體貼、嗬護備至,是很容易就讓人陷下去的情人啊!

微風吹過,揚起了她的長髮,讓她不得不伸手把發絲撥好。

她的發烏黑亮麗,不需要什麼護發素就已經是非常漂亮的黑長直了……同時也是在提醒著她,她根本不是他什麼人;她的發沒盤成髻,依舊是未婚女子,隻是他的“恩人之女”而已。

替身啊替身,那隻是你的老闆而已,不是你男人啊!而你也不是以夫為天的小女人,別在這個軀殼困久了就忘了自己是誰才行呀!想想看貴氣十足的殺生丸大人、想想看邪魅十足的塞巴斯執事、再比較一下依舊基情十足的佐助和鳴人!還有最最最重要的威武十足、霸氣側漏,男版女版都讓人折服的Saber陛下!嗯嗯,頓時老闆沒這麼帥了,對不對!很好!

她一邊為自己能夠及時拉住自己紛亂的思緒點了個贊,一邊轉而圍觀古代的各種情景、把自己一直在黎總裁身上打轉的目光轉移。

作為一個宅宅,她在網上總能見到無所不能的“推主”。“推主”總是能夠遇到許多非凡的事情,也總是能夠在平凡之中發現到不平凡。她也對“推主”非常嚮往,所以在這個賞菊的場景裡自然也學習“推主”的觀察模式,果然就看見不少非凡的事物。像那個角落裡不小心給書僮撒了一身茶的小丫環啊,兩個小瓜看起來一樣蠢萌~還有那個湊前想要聞一聞菊花香味的公子差點要掉進花叢但卻被好幾個下人拉著,扯了好久都扯不上來,而愛臉麵的公子明明就很想慘叫卻不敢慘叫的模樣~

各種各樣的,在三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