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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安澄在醫院,小護士滿臉心痛的幫他擦藥,姑姑韓青在一邊看著也是心疼。韓安澄慢慢就忍不了兩個人看他的眼神,無奈的開口:“姑姑,你先回去吧,我姐一個人在家呢,你回去陪陪她。我這反正也沒事了,一會兒好了自己回去。”

“我跟你一起走。唉,那個女孩下手也太重了,這邊臉都腫了。”

韓安澄沒辦法,隻能對護士說:“行了,謝謝你,剩下的我自己回家擦藥就行了。”

“啊?你%e8%85%bf上還有傷沒處理呢。”護士難得一次這麼盡職盡責。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了。姑姑你去取一下藥吧。”

韓青跟著護士去取藥,韓安澄自己起身,把衣服整理好再走出病房。等把韓青送到韓樂澄那兒再回自己住的地方已經是一點多了,洗完澡再躺到床上已經是筋疲力盡,一時半會兒卻睡不著,閉上眼都是程沫那張狠絕的臉。韓安澄不禁想,是怎樣的恨,才能讓一個女孩那樣瘋狂得像是隻想毀滅一切。

☆、給個痛快

程沫回家之後,於靜還沒睡,呆呆的坐著沙發上。聽到開門聲,看到程沫眼神亮了一下,但也隻是瞬間就暗下去了。程沫走過去叫了聲媽,端起茶幾上的水喝了一口就不再有所動作。

程軒跟著進門,對於靜說:“靜姨,我送小沫回來,你們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哦哦,好。”於靜顯得有些木訥,但到底是有了點反應。

於靜等程軒走了,輕聲問女兒:“沫沫,怎麼是小軒送你回來的?”

“正巧碰上了。”程沫漫不經心的回答,表現得跟平時沒多大差別。“媽,我累了,你還不睡啊,我可要去洗洗睡了。”

“睡,你去洗澡睡覺吧,我也上樓了。”

母女兩人說話就要起身上樓,門外院子裡有車開進來,兩人的動作都停了,愣愣的看著門。等到門開了,果然是程立揚,於靜這回是徹底打起了精神,但看到程立揚一直沒正眼看她,隻走到女兒麵前,小心翼翼的說:“沫沫,跟爸爸談談好不好。”

程沫拿眼神瞟了一眼於靜,看到那裡麵期待的目光,更覺得心疼,隻能說好。

跟著程立揚到書房,程沫坐到小沙發上,之前表現的漫不經心終於換成了一張厭惡的臉。

程立揚看著女兒,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隻乾巴巴的叫了聲“沫沫”。

程沫討厭這樣虛以為蛇的試探,皺著眉把話說得相當直白:“你是怕我真的殺了她,還是覺得我沒那個膽子,想著說點好話來哄我這個小孩?”

這樣尖銳的問題,程立揚怎麼回答都是錯,好不容易穩住心思,才能情真意切地回答:“我相信我的女兒不會這麼做。”看到程沫眼神有些鬆動,繼續放緩了語氣說道:“你再怎麼胡鬧,都改變不了你是個善良的孩子。我知道你說那些話隻是想輓回這個家,但是沫沫,我跟你媽媽真的不能再一起生活了,請你原諒爸爸。”

真的不能再一起生活了,為了那個女人他真的打算拋棄這個家了。程沫心又狠了下來:“你錯了。我從來都不善良,隻是我有自己的底線,因為你教過我,做人做事都得有個度,有些事情,人是做不出來的,隻有畜生才會做的!所以,我即使在外麵亂來,也絕對不敢輕賤人的性命。但是,如果我已經不想再做個堂堂正正的人呢?”

程沫的眼神讓程立揚看得心驚,他焦急的想要輓回什麼,生怕女兒一個想不開誤入歧途:“沫沫!你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爸爸,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難道你覺得你現在活得很光明正大?”

程立揚無言以對,低頭沉默了好久,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含在嘴裡,點火的時候手有些顫唞,程沫送給他的紀梵希打火機好久才點燃,深深吸了一口之後才說:“爸爸知道對不起你,但爸爸即使知道錯,也不能讓自己不犯這個錯。就這一次,你原諒爸爸自私這麼一次!”

為什麼不能不犯錯呢,明明知道錯了,為什麼還要繼續呢?那個時候,程沫並不懂愛情有什麼偉大,並不理解,怎麼可以用所謂的愛來無所顧忌地傷害自己的家人,拋棄曾經朝夕相處的妻子。

等到她真的明白的時候,她才知道,真的愛上了,即使愛上了錯誤的人,也太難割捨,太痛,痛到再也做不到放棄,就隻能不顧一切的用盡全身力氣,隻為和那個人相守。不論這樣的結果是否真的能給兩個人帶來幸福,但當時就是會盲目的想要得到長久以來無法得到的人。情感積壓到了一定的程度,不會從此沉寂,反而會像火山爆發,摧毀一切。

程沫看到程立揚這樣由內而發的悲涼,終於忍不住像個孩子一樣問了:“爸爸,如果讓你在我和那個女人之間做個選擇,你會怎麼選?”

程立揚疲憊無比地回答:“你是我的女兒,即使我跟你媽媽離婚了,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女兒!”

這樣的回答並不能讓她滿意:“意思就是,不論我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了是嗎?”

“女兒,爸爸不是沒有想過放棄她,但是,我沒辦法。”程立揚用雙手遮住臉,狠狠摸了一把才放下來。

程沫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父親,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那個在她心目中如山一般高大的男人,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頹敗。她突然不能忍受了,她實在不能繼續逼自己站住道德的角度去譴責這個男人,因為這個是她的父親,她尊重了二十年的父親,她再狠心,也不能逼得她的父親在自己麵前尊嚴全無。

她一向理智,今天卻不留餘地地把全部憤怒宣泄到那個女人身上。但也隻能無謂地做最後的掙紮,咬牙切齒道:“我真恨今天沒有幹脆一點!”

“沫沫!她沒有做錯。她一直守了十幾年,從來沒有任何要求,甚至不要求我知道她的心意。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我的錯。不要再責怪別人了,今後想發火就衝我發,你想怎樣都可以。今天把她弟弟打進醫院,到底是你做得過了點。”

“那個男人……”

“是她親弟弟,不是你想的那樣。沒什麼大礙,這事過去就算了,隻是以後再別這樣了。”

“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不管了。不過,你還是給個痛快吧,想離婚就別一直拖著。”程沫說完頭也不回走出書房。

韓安澄第二天一大早起來肩膀還是酸痛的,本想去公司,但一站到洗漱台前,看到臉上那個紮眼的巴掌印,隻能搖頭打電話讓助理江源把幾份文件送來家裡了。

江源到的時候,韓安澄還坐在餐桌邊,吃著早餐看報紙。這景象有些新奇,江源走過去問:“老大,你病了?”

“沒有。文件都放這兒吧。你今天去跟瑞奇那邊溝通一下,香港漢盛的負責人下周三過來的行程安排好了明天送過來。還有,今明兩天我的行程都往後推。”

韓安澄說完,江源還處於過度震驚之中,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忙回答:“好,好的。”

“沒事的話你可以回公司了。”

“老大,有事!”江源一本正經的說:“你的臉怎麼了?被女人打了?”

“……”韓安澄板著臉不說話。

江源更加帶勁了:“真的是被女人打的?你在外麵亂搞,被楊小姐發現了?”

韓安澄一個眼刀扔過去,“不想乾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嘿嘿,沒有沒有,我隻是隨口說說。老大這麼正直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在外麵亂搞呢!不過,你把楊小姐怎麼了?我剛剛來的時候在門口看到她,梨花帶雨的跑了。”

“公司那些小姑娘把你熏陶得太好了,再這樣下去,你也要徹底跟她們同化了。別這麼八卦,沒事滾蛋!”

看來老大心情不是特別美妙,江源隻好善良的安慰一下:“好好好,我不問了。不過老大,女人嘛,鬧脾氣也就一兩天的事,你回頭哄哄就好了,別跟人較真。”

“不用哄了,已經分了。你再不走,我也不用繼續聽你神神叨叨,你可以到財務部領錢走人了。”

“……”太凶殘了!“我馬上走!”

江源灰溜溜地走了,韓安澄回想起他來之前的事,按了按額頭,還真是讓人頭疼的早晨。

楊穎是韓安澄的女朋友,至於怎麼變成女朋友的,他也不是太記得。但是,兩人交往了近一年,關係處理得還可以。

楊穎是那種比較常見的小女人,長得漂亮,身材迷人,能撒嬌能賣萌,沒有太大的性格缺陷,雖然偶爾會鬧小姐脾氣,但也能把那當情趣。楊穎喜歡韓安澄,一是他帥,二是他有錢。這樣的男人,隻要人格品質不是渣到不行,基本都會有一堆女人想要圍上去。當然,就算是渣得很徹底,也照樣會有女人圍上去,更何況韓安澄的確是個極品男人,黃金單身漢。

楊穎平時對韓安澄是百般體貼,韓安澄對楊穎也是有求必應,能滿足她的從來不會吝惜半分。但他並沒有想過要娶楊穎,總覺得對楊穎的感覺還差那麼一點。而楊穎也知道韓安澄是那種對感情漫不經心的人,一開始並不指望能有個什麼結果。或許她也覺得,像韓安澄這樣的男人,她到底是掌控不住,終有一天是要失去的。那也沒什麼,今朝有酒今朝醉就好了。有些事情,不強求,或許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隻要慢慢來,或許韓安澄也能對她更加投入。

今天早晨,楊穎剛從老家回來,剛下高鐵就趕過來看韓安澄。沒想到進門看到的那張俊臉上有一個清晰的掌印,不知道是被哪個女人打了。韓安澄一直都沒有向她解釋的習慣,每次發生矛盾,楊穎哭鬧著想要韓安澄一個解釋,而韓安澄總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哄哄就完事了。楊穎鬧過之後,隻能自己安慰自己,才能繼續下去。

而今天,他更加一句話都不說。楊穎質問了幾句,韓安澄照舊閉口不答。一直以來積攢的委屈、埋怨都被激發出來,楊穎言辭更加激烈。控製不住情緒的楊穎,最後丟下句分手就摔門而出。韓安澄也不追,就這麼由她去了。

對於這件事,韓安澄也確實是不好解釋。他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姐姐勾引有夫之婦,男人的女兒跑過來把他打了一頓。這也太丟人了。而他又從來不喜歡撒謊,隻能對女友說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讓她別鬧。而這樣的說辭,與其說是解釋,倒不如說是敷衍。

於是,程沫小姐掌摑韓安澄事件的後續便是,韓先生痛失女友。

☆、花壇邊的流浪貓

程沫第二天就回了學校,繼續過自己的。想去上課的時候去上課,想宅的時候就耗在宿舍玩遊戲,時不時晚上去迷廷喝兩杯。這樣的生活,如果算正常的話,倒真是正常得很有規律。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任何關於父母的事,於美人幸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