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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

他好像聽見第五單岐和白羽在交流,什麼‘第五家的人被蔣家的纏住了。’什麼‘蔣家人把禁地上麵的東西都炸了,好像在逼第五家的人交出什麼人和東西。’又什麼‘那些已經石化的第五族人都被第五隋刃做成了防守進攻的大殺器。’

……

沈青木隻覺得臉上汗涔涔一片,連看東西都隔著一層薄薄的水霧。意識模模糊糊的,他好像看到了第五隋刃那張臉色青白交接,難看無比的臉。

“青木回來!”第五隋刃一隻青筋暴起的手正憤怒地按在輪椅的一側扶手上,沒有任何力氣的下半身幾乎因為他的這個動作而短暫離開了坐墊,“你跟他混在一起,遲早會害死自己!”

沈青木沒弄懂他這句話的意思,但第五單岐那隻橫在他腰間,半扶半樓加半抱的手,卻緊了緊。

在下一秒,他就昏睡了過去。

這節奏!!!又是要開啟沒有任何獎勵的支線劇情啊!

果然在夢裏,準確來說是在那條蛇看到過的場景裏,沈青木看到了很多《白骨下縱橫》裏都沒有描寫過的畫麵。

沈青木明白接下來看到的東西,很有可能大部分都和第五單岐生母有關。他耐著性子把這些東西全部看完,隻是隨著畫麵的不斷變換,他臉上越來越沒有表情。

因為他終於看清楚了那兩個囚禁了第五單岐生母的傢夥的臉!

為什麼沈青木要在知道了囚禁者的身份後麵無表情呢?

因為這兩個人,一個人是第五辛夷,另一個是第五青木啊口胡!

是原裝貨啊原裝貨!

……哦,難怪族長大大指著他鼻子說:你跟著他走不會有好下場的!

第五單岐他肯定要瘋!

背上莫名多了一口黑鍋的沈青木生無可戀,差點眼前一黑,在夢裏昏過去。

☆、第70章 真黑化

在微弱的螢光正下方,在翻騰的石湖正上方,有一個女人正坐在一方石臺上。

即使石台上鋪著柔軟溫暖的毛毯,下方的石湖還在不停蒸著濕熱的氣體,但女人的後背還是陣陣發涼。

這種涼意不是來自環境,而是來自心底。

女人的肚子已經有了圓潤的弧度,在這個弧度下,有一個脆弱又霸道的生命正在孕育。

脆弱——是因為隻要她死了,這個新生命也不能多存活哪怕一分一秒。

霸道——是因為這個新生命正在汲汲消耗著她的生命力。

她甚至不知道她會不會在孕育他的過程中,就因為消耗過大而半途死去。

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她還能在他出生後,看他最後一眼。如果運氣再好一點,說不定她還能抱一抱他。

但這已經是極限了……

這個孩子身份異於尋常,維繫著一個家族的存亡。

女人很清楚他將來的命運,也很清楚自己未來的命運。她也並不懼怕這個命運。

但是一切都被打亂,因為她被人綁到了這裏!

女人深吸一口氣,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默不作聲地盯著她。但當她抬頭,卻看到了無數閉著眼的保存良好的屍體。她立刻明白到,綁她的人也遇到了和她的家族一樣的麻煩。

她移開眼,明白到這些人為什麼會想要綁她,因為他們也想要她肚子裏這個孩子。

這個空間裏並沒有日夜的交替,女人也不知道時間的流逝,隻能依照自己肚子的大小來大致判斷她已經被囚禁了多久。

為了保證她的身體能堅持到生產,囚禁她的人總會提供最有益她身體的食物,甚至還專門派人陪在她身邊,防治她抑鬱低落。

但這一切都不能阻止女人的身體一步步衰敗。

女人曾經嘗試著逃跑,但即使擺脫了看管他的人,也依舊被錯綜複雜的地形阻擋了腳步。甚至在逃跑的路途中,她還遺失了那條重要的項鏈。

女人的逃跑並沒有得到任何懲罰,囚禁她的人甚至都沒有加派更多的人看管她。因為她的身體在這麼一番折騰後,再也沒有多餘的體力來做別的事情了。

女人在恐慌,恐慌她自己第五孩子將來會遇到的事情。她的孩子為了自己的家族而死,那是榮幸,但是成為別人的犧牲品,卻一點都不值!

但她又心存僥倖,她用自己的鮮血寫下了所有的事情,又把它塞進了蛇腹,希望有一天會被自己的孩子發現。即使這個希望成真的幾率隻有萬分之一!

女人一開始的字跡還算清晰,但越到後來,她的身體越發虛弱,她的筆跡就越發潦草。

終於有一天,她再也支持不住。

她肚子裏這個還沒有足月的孩子開始叫囂著想要出生。

她連支持下去的力氣都沒有了,更不要說積攢起力氣把他生下來。

直到被人用冰涼的刀刃剖開了肚子,聽到孩子的第一聲啼哭後,女人才悵然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心底是悲哀更多,還是慶倖更多。

至少能……在死前看了自己孩子一眼。

隨著女人的手頹然委地,那些陰暗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希望的畫麵才嘎然而止。

沈青木猛睜開眼,視野中隻有白慘慘的天花板。他的紊亂的氣息還沒有平復,顫唞著撐起自己依舊發軟的身體,卻發現自己的手心冰涼黏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滲出了一手的冷汗。

他環顧四周,也沒有看到第五單岐的身影。

心底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突然,一道聲音突然出現在床頭。

“小舅舅在找什麼?是在找我嗎?”輕輕柔柔的聲音突兀出現,像飄遠在遙遠的那頭,又像近在耳邊。

是第五單岐!

沈青木的指尖無意識一動。

隨著這短短的兩句話說完,第五單岐的身體轉瞬已經貼在了沈青木的後背。

冰冷的,堅硬的。

沈青木下意識要偏頭去看他,但被一隻冷冷硬硬的,戴著黑金手套的手掐住了下巴,又被這隻手強迫著擺正臉。

第五單岐也順勢把臉貼在了沈青木側臉頰,鼻息狀似輕輕柔柔地打在沈青木的%e5%94%87角。

沈青木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知道那一切,他的餘光所及隻有第五單岐漆黑像潑墨的頭髮。

沈青木的心臟跳動的力度加重了一分。

“小舅舅是做噩夢了?”第五單岐手裏還拿著一個溼潤的毛巾狀物體,一把貼上了沈青木的臉,“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沈青木艱難地動了動喉嚨,一聲壓抑了很久的聲音終於出口,“單岐……”

“嗯?”第五單岐輕聲應著,示意自己在聽,“怎麼了?我在這裏。”

有很多話已經卡在了喉嚨,但沈青木卻又瞬間不知道改說什麼,更不知道改怎麼說。

“小舅舅?”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第五單岐也不在意,隻捏著那濕溼潤潤的,毛巾一樣的東西在沈青木臉上擦拭,貼心替他抹去所有的汗水。

但……沈青木隻覺得臉上越來越黏膩。

清理完了沈青木臉上的汙漬,第五單岐又把目標轉移到了他的雙手。

目視著那塊毛巾狀物體貼上了自己的手,沈青木卻瞳孔驟然縮緊。

第五單岐手裏捏著的東西不是毛巾,而是第五單岐生母留下的那封血書。

血書上的血跡早已經乾涸變黑,如果不細看,隻會以為上麵的是墨蹟。但在第五單岐打濕了整一封的血書後,有一小部分的痕跡被水化開,轉為了帶著淡淡腥氣的淺紅色液體,還有一大部分都直接成了黑色的粉末。

隨著第五單岐柔情蜜意的動作,無論是淡紅色液體,還是黑色粉末,全都粘在了沈青木的臉頰上。

難怪越來越黏膩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沈青木瞳孔放空,有些茫然地伸出手,在自己臉頰上揩拭了一下。

指尖觸碰到了什麼東西,他把手舉到眼前,視線全部被指尖上的汙漬佔據。

第五單岐好整以暇看著,直到沈青木不可置信的情緒幾乎要化作實質流溢出眼底,他才緩慢捏過沈青木的手。

第五單岐低頭,親昵在沈青木手背上印上一%e5%90%bb,責怪但寵溺地開口,“小舅舅怎麼這麼不小心,又把自己弄髒了啊。”

沈青木下意識反捏住了第五單岐的手,“不是這樣的。”

“不是哪樣的?”第五單岐低低問,“不是故意把自己弄髒的?”

“沒關係,不論小舅舅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我都會幫小舅舅重新擦乾淨。”

第五單岐的掌心重新包裹在了沈青木的手上,上麵的骨刺隨著他擦拭的動作不斷摩攃著沈青木手上的皮膚。

那裏在疼,還在癢。

直到他的雙手被全部包裹上了那份血書上的汙漬,第五單岐才停下手。

他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傑作,嘴裏嘖嘖有聲,“好了,乾淨了。小舅舅曾經裹在這雙手上的偽裝都已經被我擦掉了,沾滿鮮血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不是嗎?”

“果然還是沒有任何遮掩的本真更好看啊……”

沈青木愣愣看著自己的掌心,嘴%e5%94%87囁嚅著,“我沒有……”

“沒有什麼?”第五單岐的一雙手突然轉移了目標,丟了沈青木的手,轉而刺溜一下滑進沈青木的衣擺。他的手指不斷在沈青木小腹上打轉,“是這裏麵沒有?”

沈青木根本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但本能地小腹起伏不定。

第五單岐把手掌貼在那裏感受了一會兒,“唔”了一聲,“太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有。”

他突然提議,“要不要剖開來看看?就像你對我母親做過的那樣,說不定裏麵也有一個和以前的我一樣的寶寶呢。”

他滿是躍躍欲試,一句話說完,不等沈青木有任何反應,尖利的指尖就已經在沈青木小腹上劃出了一道細長的傷口。

沈青木捏著第五單岐的手腕,倒吸一口氣。

衣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他顫唞著睫毛再次睜開眼睛,眼前卻不是第五單岐的臉,而又是白慘慘的天花板。他手裏握著的,也不是第五單岐的手腕,而是已經扭曲的被角。

剛才是在做夢?

沈青木把手舉到眼前,發現上麵乾乾淨淨一片。

他偏頭,看到床頭正擺放著一雙已經解開的手套。

再往外多看一眼,就發現地上隨意拋著一條蛇的屍體,似乎是第五單岐之前抓到的那條。

他撐起上半身,就看到第五單岐正低頭坐在他的床邊。

黑色的發絲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裏麵的情緒。

沈青木心底卻咯一聲,因為他看到第五單岐膝上正鋪著一份血書,而第五單岐捏著血書的手除了蒼白外已經沒有任何其他顏色。

在夢境裏看過全部的沈青木很清楚血書上寫的是什麼。

——一字一句,全是血淚。

氣氛像是突然凝滯了,就連呼出的氣息都被凍成了堅冰。幾乎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