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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狠狠咬住。

他猛然意識到了什麼,胡亂往身旁摸索,抓握住了一旁的長刀。

長刀直接紮入了怪物的眼睛,那怪物第一次發出了一聲吃痛的怒吼,也間接鬆開了第五單岐血流如注的肩膀。

第五單岐拾刀跌跌撞撞往反方向跑走,再也沒有回頭。

不過沈青木依稀聽到了他讓自己快跑的話,沈青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

第五單岐身上更加濃鬱的血腥氣徹底惹怒了蛇群,更多的蛇不要命地撲向黑色的怪物,蛇牙雖小,也把它弄得渾身創口,無數的體液從它身上流了下來,在地麵積聚成一灘水窪。

第五單岐一瘸一拐,卻在陰影盡頭看到了那名表情陰測的少女。

“不要跑了。”少女歪頭,“你跑不掉的。”

第五單岐指尖動了動,一條蛇直接纏上了那名少女的腳腕,而他直接躲開了少女的糾纏。

出人意料的是,那名少女並沒有被蛇的毒液影響,隻是身體晃了晃,臉上剛出現的青黑死氣立刻消散無蹤。她看著第五單岐身後的怪物,完全不被它的外貌而感覺懼怕,反而目光崇拜得近乎狂熱。

第五單岐明顯不想和她糾纏,隻想引著身後的東西快速離開。少女卻直接朝他沖了上去,手腳並用纏上他的雙手。

第五單岐渾身是傷,被她撞得後退連連後退幾步。倒提著刀砍傷了少女,她也無所知覺,隻知道死死拉住他。

被蛇群不停糾纏的怪物趁機跟上,沈青木神情恍惚,混沌間覺得自己腦中的某根弦崩斷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來著?

他好像看見那名少女纏著第五單岐,兩人一起被怪物推入了石化湖中。那頭怪物大約也已經到了極限,但依舊不肯放過可口的祭品,幾乎是跟著第五單岐翻滾進了自己的老窩。

沈青木好像聽到了一聲慘烈的喊聲,他無意識收了收手指,指尖在地麵摳出了一個淺淺的痕跡,再然後,他直接閉上了眼睛。

白羽帶著一群人追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畫麵。

自己妹妹掉落湖中,他內心是有恐慌的,但更多的是看到壁畫上‘神靈’出現的驚喜。

“快,下去!”他催促。

其他人有些遲疑,看到他臉上的狂熱表情後心底都隱隱發毛。

白羽扯了扯嘴角,不顧其餘人,直接掏出繩索攀爬向下。

“老闆!”領隊阻止不及,眼睜睜看他下到了地底。他躊躇片刻,也隻能跟隨向下。

“這個是什麼?”真正到了地底,直接對上那個巨大的高溫泥池,眾人才感受到它帶來的震撼。

“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石化湖。”白羽的注意力卻不在眼前的泥池上,反而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那一大灘液體。

他急切:“快,把那些液體全部收集起來!”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些液體就是壁畫上族民想要取走的‘神靈’血液。

眾人不明所以,但隻能照做。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有空去關注自己妹妹的死活,但他也隻是皺眉了一時半刻,轉眼又表情冷淡。

“老闆,你妹妹……”領隊壓低了聲音,下半句怎麼也說不出口,含糊掉那半句,又問:“要不要下去找找?”

“沒救了。”白羽扯了扯嘴角。

領隊後背一冷,看著他陰沈的表情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知道坦桑尼亞的納特龍湖嗎?”白羽莫名問了一句。

領隊搖頭。

白羽哼了一聲:“一個很出名的湖泊,有人稱它為冥湖。因為個湖裏幾乎沒有生物能夠生存,據說生物一掉進湖裏,就直接石化風乾成了塑像,也因為這個,又有人稱這種湖為石化湖。”

“雖然又有人證實石化現象並不科學,但湖裏的高濃度堿液卻是真實存在,一個人掉下去了,肯定活不了了。”

他越是冷靜地跟眾人分析這個湖泊,眾人反而越是覺得心驚。

氣氛詭異地凝固了,直到一人顫唞地指向遠處:“老闆,那裏好像有個人。”

“恩?”

白羽上前,低頭看見的就是昏過去的沈青木,他笑了笑,似乎得到了意外之喜,“把他也帶回去。”

說完,他單膝下跪,把懷中的那張祭司麵具扣在了沈青木臉上。

他微笑:“真像。”

“好了,走吧。”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白羽的心情很不錯,自己妹妹死亡的陰霾早已經被拋到腦後。

“老闆你妹妹她……真的不管了?”

白羽頭也不回:“你要下去,我也不攔你。”

一行人快速離開,空間再次恢復了詭異的寂靜,因此也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湖泊中心再次開始翻騰。

一個巨大的黑色物體浮出湖麵,仔細看去上方還插著一柄長刀。

同時,一隻手搭上了岸沿,緊接著一個赤身%e8%a3%b8體的少年單膝用力,伏上了岸。少年緩慢站起,身上傷口無數,卻因為身上沾上了一層‘神靈’的血液,創口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少年環顧了一圈,似乎在找什麼。

他找了很久,但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他終於低頭:“這麼快,就已經走了嗎?”

他眼底晦暗一片,拳頭無意識捏緊。

“為什麼,連一會兒,都不肯等?”

環蛇玉璧

☆、 第37章 黑蛋

五年後,白家。

沈青木赤身%e8%a3%b8體,雙眼閉闔,靜靜懸浮在一個巨大的營養艙內。

艙內液體晶瑩透亮,趨向透明,艙外還連接著一套儀器,全麵檢測著他的生命體征。

沈青木雖然閉著眼,但緊擰的眉頭顯示他的心緒並不平穩。

他腦海中光怪陸離一片,記憶破碎又抽象,‘看到’的東西似乎都是由無數不同畫麵拚湊起來的。其中他看到的最多的,就是第五單岐傷口遍佈全身,一身鮮血止不住流淌的模樣。

他抿了抿%e5%94%87角,突然,耳邊出現了一道熟悉的電子音。

係統:【宿主又想到第五單岐了?宿主請放心,主角永遠擁有金身不破定理,就算宿主任務失敗死亡了,他都不會有事的!】

怎麼說話呢!

會不會說話!

有這麼安慰人的嘛!

沈青木睫毛顫了顫,心底剛醞釀起來的那點悶悶情緒直接被打散了。

係統繼續,狀似安慰開口:【你們很快就會再次見麵的。】

【雖然您和第五單岐之間的感情很讓人感動,但是,請宿主到時候不要放水,該整改的東西必須整改。】

總覺得這後麵的誤會大了,沈青木不忍再聽,默默伸手堵住了係統的嘴。

他察覺到身側的液體正在緩慢流逝,%e8%a3%b8露的皮膚也逐漸接觸到了空氣。

‘叩叩’的敲擊聲響起,沈青木猝然睜開雙眼,腳心也同時著地,穩穩站立。他身旁的液體已經完全流入了回收係統,再過一段時間,又會再次被他使用。

透明的鋼化玻璃另一頭,站著的是白羽,他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一看就知道剛才叩擊出聲的人是他。

艙門被打開,他一腳踏出去的同時,白羽伸手拉了他一把,也順手遞給他一塊毛巾。

沈青木動作自然地接過,垂眼默默擦拭發絲上殘餘的液體。

他現在和白羽算合作關係,也可以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白羽作為德國製藥巨頭的大股東之一,對解決沈青木身上的病有很大幫助;同樣的,沈青木身上掌握的東西也不少,不然白羽五年前也不會把他帶回來。

白羽雖然偏執,自大,又冷酷,但比起第五家族的族長,沈青木覺得暫時還可以忍受。

……個%e5%b1%81啊!

“我的衣服呢?”沈青木頭痛,環顧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之前脫下來的衣服。

白羽比了個動作,示意他看他的右手邊,那裏層層堆疊著一套衣袍。

一指勾起那套衣袍的一角,沈青木就看到了繁複衣料上紋繡著的奇異圖案,隻一眼,他就能確定這套衣袍完全是按照當年的祭司袍做的。

沈青木無奈:“你又偷換我的衣服。”⊙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又’字代表著,白羽偷偷把他衣服換成祭司袍已經不是第一次。

“你又是這個嫌棄的表情。”白羽托起這件質地良好的衣袍,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排斥。

對於這套衣服,沈青木當然是拒絕的——

你從人家大祭司身上扒下來的時候,經過人家大祭司同意了嘛大哥!

似乎看出了沈青木的想法,白羽解釋:“這一件並不是原版,隻是仿製品。”

那也不要!

沈青木也不是真的矯情到和一件衣服過不去,而是白羽神情狂熱,明顯是把他當成了那名大祭司來擺弄。

你這個手辦狂魔,離我遠一點謝謝!

光%e8%a3%b8著身體的確有些涼,白羽的目光又有如實質,沈青木一蹙眉,還是伸手接過,無意問了句:“那原來那件呢?”

“保存在我的臥室了。”白羽微笑。

……哦

死變態!

手中的衣袍繁複,指尖輕輕抿了一下,發現居然是多層堆疊在一起。一層層穿太過麻煩,沈青木勾起最外一層,忽視心底微妙的感覺,把它當做了一件鄉村殺馬特流的浴袍穿在身上。

白羽似乎還想說什麼,沈青木直接扭過了頭。

我不聽!

你這個手辦狂魔,求求你快和我說再見!

一旁的桌子上,盤踞著一條暗綠色的小蛇。小蛇慵慵懶懶,似乎已經睡著,隻是尾巴仍然時不時拍打著桌麵。當沈青木朝它伸出手,又一指托起了它的腦袋時,它立刻乖順地睜開眼,順著他的手心纏上了他的手腕。

白羽看著那條眼熟的蛇若有所思,莫名問:“這次的營養液還會引起痛感嗎?”

他口中的營養液指的就是當初帶回來的‘神靈血液’,他並不知道這東西能抑製沈青木身上的病,隻知道這東西有某些特殊功效,可惜也會帶來無比的疼痛。

他研究過這東西的成分,也取出過一部分進行改良,這次給沈青木使用的就是那改良的部分。

沈青木搖頭:“沒有痛感。”

白羽忽然扯出了一個揶揄的笑容:“那你怎麼一直皺著眉?”

沈青木一愣,就聽他繼續:“又想到你那個小男朋友了?”

沈青木腳底一滑,險些捏住了小蛇的尾巴,“閉嘴。”

白羽毫無顧忌,把他的話完全當成了耳旁風。他臉上的微笑越來越大,伸手勾起沈青木脖子上的精巧石刀:“我記得這是他送給你的?你可能沒什麼感覺,但剛才我可是見你一直捏著這柄石刀啊。”

“還有這條蛇?我看你養了這麼多年,不會也是他送的吧?恩?”

恩你個頭

把你腦袋伸過來

讓我看看上麵是不是有個洞!

沈青木把石刀收回衣領中,卻看見白羽狀似安慰地拍了拍肩膀:“不要急,總會見到的。要記住,驚喜無處不在。”說完比了個動作,大意就是‘千裡姻緣一線牽’。

沈青木側身躲開,在心裏默默又個白羽多打了一個標籤:八婆!

沈青木垂下頭,掩飾性地理了理略顯淩亂的祭司袍,眸光一陣波動。他曾經回蛇島找過第五單岐很多次,但每次都沒有找到,如果不是係統再三保證,他可能早就認定第五單岐已經死了。但是……白羽又是怎麼這麼肯定他沒死的?

沈青木黑色祭司袍加身,沉肅冷然的衣袍流暢及地,他微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