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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但……動不動就要‘嚶嚶嚶’的小姑娘脾氣也得改改是不是?

拿出你爺們兒的氣質來啊弟弟!學不了第五單岐的一皺眉一瞪眼皆是殺意,或者第五承影那種能動手就不動口的本事,也至少要學學你姐姐的堅韌大氣從不輕易落淚啊!【咦?

擅闖禁地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告訴別人,還好第五族人為了防止地下意外的發生,都多多少少通曉醫理。而第五辛夷更是個中好手。

第五辛夷為他細細檢查了一遍,發現大多是皮外傷,就連那點內傷甚至都沒有他的腳傷嚴重。

沈青木把心放回了肚子,就聽第五辛夷接著道:“小叔你這些日子好好休息。”

小叔……

我沒有聽錯吧?

沈青木抬了抬眼,一時表情沒控製住,顯露出了一個略微詫異的神色。

他自己沒有自覺,在其餘人眼中看來,卻是他這個常年拒人於千裡之外的人隻因為一句普通的‘小叔’就神情動然。

第五七曜當即又鼻子一酸,為自己這個‘總被人誤會冷心冷意’的小叔不值(沒有啦其實),他哀哀叫道:“小叔……”

沈青木無語:弟弟你又腦補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意識到自己表情不對,沈青木立刻斂了斂表情,卻讓其餘幾人更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第五七曜鼻尖更紅,對自家這個‘從來都不擅長表達自我’的小叔越發心疼。

第五辛夷則是眸光微動,最後歉意滿滿開口:“之前辛夷不懂事,如果有頂撞到小叔的地方,還請小叔多擔待。”

第五承影抱臂而立,低頭像施捨般看著臥在床上的沈青木,哼聲道:“別忘了我們之前的賬還沒算完。”頓了頓又補道,“快些好了,我們快些算。”

……哦

這些人裏唯一還正常的,也就是站在一旁卻什麼都聽不懂的第五單岐了。這麼想著,沈青木往他那裏掃了一眼。

第五單岐眸光一閃,偏開了臉。

沈青木:……

好的吧,也好像不怎麼正常的樣子。他安慰自己,好歹人家狗蛋這次沒有下意識後退一步對吧?

幾人圍在他身邊圍了一圈,也沒有什麼大作用,商量了片刻就決定退了,留沈青木一個人在這裏休息。

第五單岐半扶著自己母親的遺體,雖然第五南燭是個少有的美人,屍身又保存地很好,但仔細想想還是有些驚悚,再加上這樣也太招搖。沈青木給第五承影使了個眼色,讓他能幫第五單岐一把就幫一把。

第五承影對第五單岐印象不差,又因為他是第五南燭的養子。微斂著眼睛思考了半晌後,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沈青木把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又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不由感慨:大、大愛無私啊,承影大大你的愛情關分明已經上升到了另一個境界。

其餘人都走了,沈青木閉上眼,本以為終於可以舒舒服服睡個覺,卻發現自己迷迷糊糊間夢到了什麼東西。

星星點點的螢光,空無人聲的空室,以及從頭到尾都一直存在著的蛇信收縮聲……怎麼看都怎麼是第五家族禁地中的畫麵。

沈青木明明累得要命,卻被迫觀看這些場景,慢慢的,他才意識到這些場景就是之前被強塞入腦海的記憶,隻是這次的放緩了播放速度。

沈青木真的一點都不想看蛇群有事沒事滾在一起造造寶寶,或者餓了就張嘴大蛇吃小蛇的畫麵。

正百無聊賴想要醒來的時候,就掃見一個特殊畫麵。

他眼睛倏地睜大,視線中出現了第五南燭和第五青木的身影。

兩人還是少年時候的模樣,看起來比起現在稚嫩許多,但因為兩人都麵容姣好,很難讓人認錯成其他人。

他們兩人置身於一棵樹心中間,大半身子被一汪成分不明的液體淹沒。明明不是會讓人溺斃的深度,兩人卻雙雙神色痛苦。似乎這汪液體有什麼可怕的作用。

兩人明明有能力從水中爬出,卻隻能毫無章法地撲騰。少年時期的第五青木緊緊攥著第五南燭的手,神情痛苦卻隱隱帶著快意。他拉著第五南燭,像拉著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是拖了一個同命人下水。

沈青木還沒從這般年紀大小的孩子身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不由悚然。

一驚之下居然直接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

外麵天色灰蒙,他這一覺居然睡了大半的下午加晚上,但坑爹的是……明明睡了這麼久,他卻累得像和粽子肉搏了一場一樣。

坑爹呢!摔!

帥得被人砍菊苣到底是偷偷設了多少暗線,剛才那段原著上明明沒有啊。

根據《白骨下縱橫》的描述,第五青木對第五南燭的感情單純就是看她好看,想要得到她(對,就是這麼簡單粗暴),至於後來求愛不得,第五青木才因愛生恨,連帶著也不讓第五南燭的養子——第五單岐好過。

但從剛才的片段來看,第五青木對待第五南燭的感情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一種(同陷困境,共同遭受磨難後把同伴當成另一個自己,死不放手)的病態愛戀。

沈青木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對人渣心路歷程也不是很關心,思索了半晌沒有任何頭緒後,乾脆揉了揉額頭,不再去想。

反正小氣的‘共創藍天’係統大大說了,沒有獎勵的!

外麵的北風似乎變大了,肆虐狂奔下帶來聲聲不斷的呼呼聲。

‘砰’的一聲,門毫無預兆地大開,狂風挾雪灌入。

沈青木冷得一顫,心想大概是之前的門沒有關嚴,留了縫隙。

他下床去關門,眼尾餘光一掃,掃見前方不遠處的一棵常青樹樹幹中有一團暗色的陰影。

仔細一看,那團朦朦朧朧的陰影主人居然是第五單岐。

他明明身旁狂風亂舞,如刀似冰的冷風挾著冰雪刀刀刮在他臉上。他渾然不覺隻專注低頭,全副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懷中。

哎呦這大晚上的,狗蛋跑這裏來凹什麼造型?這畫風,嘖,略魔性。

“第五單岐!”沈青木眯了眯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脫口喊出第五單岐的名字。

第五單岐並沒有立刻抬頭,沈青木本以為這一聲被狂風聲掩蓋了,正準備再喊,卻看到第五單岐愣愣抬頭,懷裏還抱著一個盒子。

他神色莫名,手中的盒子又太奇怪,沈青木心中咯一聲,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沈青木朝他招手,第五單岐才跳下樹,一步一個腳印地向他走來。隻是臨到門口,又躊躇地停下了腳步,跟個小門神一樣戳在那裏不動了。

第五單岐不動,沈青木就伸手把人扯了進來,順帶一勾腳帶上了門。

他頭上裹了一層白雪,也知不道在外麵已經蹲了多久。現在一到室內,白雪融化,雪水順著黑髮緩緩滴落。

沈青木看著都替他冷,他倒好,一進屋又開啟了‘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e5%b1%81’的模式,一聲不吭地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胡亂找了件外套給他裹上,又扯了塊毛巾把他頭上的雪全都抖落乾淨。

在這之間,第五單岐表情逐漸變得柔軟,雖然一直沒什麼太大反應,但神色的變化表明了他正在接受沈青木的好意,並用一種生疏且別捏的方式對別人的友好表示感激。

第五單岐的體溫逐漸回升,沈青木眼尖地看到他袖口處探出兩顆小蛇的腦袋,那副暈暈乎乎又傻又愣的模樣,顯然是被凍得夠嗆。

太慘了,沈青木看著那兩條泥鰍樣的小蛇無限唏噓,明明前一天才從溫暖的洞%e7%a9%b4裏孵化出來,下一天就被主人帶到雪地裏凍旺旺碎碎冰去了。

還沒努力長大變得邪魅狂狷呢,就差點先死在半路上了。

哎,還是那句話,太慘了。

仔細一想,這兩條‘小泥鰍’的命運倒和第五單岐很像,成長路上磨難不斷。

沈青木本以為會和第五單岐相顧無言到天荒地老,第五單岐卻主動伸手遞給他一樣東西。

第五單岐手心上放置的是一個獸皮編織的手環,雖然稱不上精緻,但整體也算得上古樸大氣。沈青木愣愣看了半晌,手怎麼也伸不出去,更不要說從第五單岐手中接過它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製作這個手環的獸皮就是古時傳說中的‘吉光片裘’。△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吉光片裘’,取自上古神獸‘吉光’的皮毛,入水數日不沉,入火數日不焦,甚至還能保持屍身的完整。

第五南燭屍身保存了十多年還那麼完美也多虧有了這個手環。

現在這個手環被摘了下來,那麼……代表了什麼?

沈青木難以置信地去看第五單岐,突然明白到他懷中盒子裏裝的是什麼。

是他母親屍解後留下的骨灰!

第五單岐一手抱著盒子,一手向沈青木的方向伸著,靜靜等他去拿。見他沒有動作,也不急著催促。

沈青木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明明就算把命拚上了,他也要把自己的母親從禁地裏帶出來,現在卻主動摘下了保存自己母親屍身的手環。

第五單岐眼中暗沉沉一片,既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悲。沈青木真想直接撬開他的腦袋,仔細看看他的真實想法。

兩人僵持不下間,沈青木突然聽到外麵人聲吵雜,居然比狂風亂舞的聲音還高了幾分。

聽到這些聲音,第五單岐忌憚非常,周身氣質明顯地淩厲起來。

多支手電筒在黑夜中亂舞,沈青木粗略數了數,發現外麵的人數量不少。他來到這裏這麼就,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第五族人同時行動。

對比第五單岐的行為,沈青木有了一個猜測:這些第五族人清巢出現,不會都是來追第五單岐的吧?

沈青木忽然明白了,為什麼第五單岐會選擇把自己母親的遺體屍解掉,因為他根本帶不出去!

第五家族雖然平時看著人影稀少,少有人頭攢動,但實際的防衛卻很嚴密,第五單岐要帶著自己母親直接出去,就算有第五承影幫忙也希望渺茫。

第五單岐懷裏的那個盒子一看就知道不是現做的,恐怕在很早之前他就有了做這件事的覺悟。

沈青木伸手去掀那個盒子,第五單岐並沒有阻攔。

盒子裏的骨灰不多,應該隻有正常人留下的一半……那另一半呢?

第五單岐指向了窗外,外麵是翻卷不停休的狂風。

他的母親從第五家族叛逃,最討厭的就是被第五家族束縛的感覺。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能帶自己的母親離開,那就算讓她屍身受損,也要放她自由。

風……就是送她自由的最好媒介。

再回頭的時候,第五單岐的臉上已經多了一個笑容。沈青木被他的笑容刺了一下,不知道改擺出一個什麼表情。

第五單岐不常笑,他難得的兩個笑容卻一次比一次地讓沈青木心酸。

第五單岐執拗地要把‘吉光’手環交到他的手中,如果在平常,沈青木一定會調侃這個小夥子的政治覺悟真高,還知道上交國家,這次卻怎麼也想不出調節心情的方式。

第五單岐大概是覺得他對第五南燭全情付出,不忍心他什麼都沒得到,所以才執意要把手環交給他。沈青木僵硬著指尖從他手裏接過,就聽到外麵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沈青木飛快收起了‘吉光’手環,以最快速度把第五單岐連人帶盒塞到了自己的床上。

☆、第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