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償還 秦十二 4263 字 1個月前

著他自信的微笑,就好像知道兩人一定會再見的樣子,說了句:「季先生,再見。」

葉一已經從台上下來,舉著杯酒若有所思的看著螢幕牆上的字幕,季丞葉走了,現下這個陰影裡的角落就他們兩個人,阮彤更覺得坐立難安,直覺覺得應該要說些什麼,思考良久,才道:「冰淇淋很好吃,但是挖出來,放在碟子裡一會它就會融化,就算拿回冰箱裡再凍,做成原來的樣子,它也不能吃了,因為裡麵的物質已經變質了。」

傅默看著阮彤,阮彤眼睛不好,今天這種場合也不能戴眼鏡,平時帶的隱形眼鏡也因為出門匆忙放在家裡,看不清楚傅默在陰影裡的表情,隻能大概看見他在看自己,傅默忽然欺身上前,將她困在沙發和他的懷裡,兩人之間的距離是紮紮實實的親密距離,傅默的體溫透過黑色襯衫熨燙到她身上,而近在咫尺的呼吸就噴在她頸邊,像是一隻極其溫柔的手,摩挲著那裡的肌膚,阮彤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傅默抬起頭,和她額頭貼著額頭,帶著酒味的呼吸瀰漫在阮彤鼻尖,像是也喝醉了,整個腦子裡暈乎的像是漿糊攪成一團,傅默湊%e5%94%87親了親她額頭,逐漸向下親了鼻尖,最後到達嘴%e5%94%87輾轉吸吮,阮彤雖然呆愣著,但還是下意識閉緊嘴%e5%94%87,傅默在她%e5%94%87上含糊著開口:「彤彤,把嘴張開。」

這世上大概真的有魔咒這種東西,阮彤聽見這句話,下意識張開嘴%e5%94%87,任由他溫熱的%e8%88%8c尖探進去,用最溫柔的姿態掃過她每一寸口腔,不知道什麼時候,阮彤的雙手已經纏上傅默的脖子,良久,傅默鬆開她,阮彤才找回冷靜,看著盡在咫尺的傅默,僵著%e8%88%8c頭語無倫次的說:「你嘴上,又沾上%e5%94%87膏了。」

說完,阮彤就目瞪口呆的看著傅默握著她的手,放到自己嘴上,擦掉了原本屬於她嘴上的%e5%94%87膏,整個過程都在用一種極其緩慢,像是tiao qing一樣的姿勢。這個字已在她的腦海裡現出來,阮彤被嚇了一大跳,立刻抽回手,往旁邊挪了挪。

傅默端起桌上那碟隻吃了一口的冰淇淋,用勺子挖了一小塊遞到阮彤嘴邊:「冰淇淋的主要成分是水,牛%e4%b9%b3,奶油,食糖等為主要原料,經過混合,滅菌,均質,老化,凝凍,硬化等,用工藝製成的體積膨脹的冷凍食品。」阮彤一邊聽他這個毫無症狀的學術解釋,一邊張嘴吃完小勺裡的冰淇淋,傅默又挖了一勺遞到她%e5%94%87邊,繼續說:「而多巴胺,是由腦內分泌,是一種神經傳導物質,用來幫助細胞傳送脈衝的化學物質,主要負責大腦的qing yu,感覺將興奮及開心的信息傳遞。」忽然湊上來,%e5%90%bb了她嘴角一下:「也與上癮有關。」

阮彤僵在原地,試圖理解他兩句話的意思,也試圖理解他今天晚上為什麼這麼反常,熱情的反常,阮彤仔細回憶了一下記憶裡的那個傅默,冷靜沉默,思維行止像是天山之巔一朵帶著冰冷白雪的雪蓮花,而麵前這個,更像是另一個極端,阮彤握著他極其自然伸過來的手,說:「你想說什麼?」

傅默一頓,手裡的小勺又繼續伸上前,遞到她嘴邊:「乖,張嘴。」然後看著她張嘴吃完,用一種極其認真的口%e5%90%bb,微笑著說:「你看不出來,我想追你?」

阮彤的腦子裡轟的一聲,像是突然炸開一朵煙花,思維能力被炸成一片片碎片,揚揚落下來,在心裡激起一片片漣漪,繼而變成漩渦洶湧的翻滾著,阮彤有好長時間不能思考,隻呆呆的看著他的表情,試圖從裡麵找出一點破綻,但記憶裡,他從不撒謊,甚至連一句沒用的話都不會說。

阮彤小聲湊近傅默,說:「這裡是不是有你家裡給你安排的相親對象,你不得不又那我做擋箭牌?」傅默一愣,隨即放下手裡的水晶碟說:「沒有那個問題。」

阮彤想了想又說:「那你知道我有個兒子........」傅默打斷說:「我不介意。」阮彤笑著,緩慢的說出一個事實:「我愛孩子的爸爸,而你注定不會是我最愛的那個人。」說完,兩人之間安靜了幾秒,傅默開口打破寧靜,極其冷靜的分析著這個事實,像是在談一筆生意,在做一台手術一樣:「如果孩子的父親真的愛你,就不會這八年來,從來沒有去找過你,愛這件事很難說誰多誰少,我也不介意多少。」

阮彤心裡莫名有些酸澀,梗在心口讓人呼吸都帶著一股澀味,是啊,孩子的父親真的愛你就不會這八年從來沒找過你,你真的沒有找過我,阮彤忽然笑著說:「你能對我兒子,像對自己的兒子一樣好嗎?」

傅默考慮了一陣,認真的說:「難說。」末了,在阮彤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這之前,我必須先要有一個自己的兒子,不然沒有對比,我無法驗證是否能做到,所以不能輕易下結論。」

阮彤說:「如果你也有個兒子,正好咱們扯平,也算.........」說了一半忽然住嘴,阮彤忽然想起來,傅青曾經咬牙切齒的看著她,用一種憤恨的眼神,像是薑子牙看見妲己的表情說:「你走後,哥哥沒有結婚,沒有交過女朋友,甚至連女性朋友都極少,隻有殊彥跟在他身邊,你怎麼忍心。」而她這句話,無異於是自掘墳墓,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結尾,忽然聽見音樂聲響起來,是個舞曲。傅默站起身,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伸向她,微微傾著身子說:「阮彤小姐,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阮彤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裡,被他一把拉起來,由於慣性的原因,毫無意外的撲向他懷裡,隨即,就聽見傅默低低的笑聲:「別這麼熱情,隻是跳支舞。」

阮彤說:「..........」阮彤微微抬頭看著他猜想,老天估計給每一個人都有固定的臉皮配額,傅默的前半段人生,臉皮非常安全的保存著,在大部分人差不多用完的年紀裡,才拿出來揮霍,總的來說:他今天臉皮實在厚到了一種境界。厚的阮彤有點不能用正常思維來判斷,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舞台上成雙成對的男女們兀自跳著舞,舞步搭配的極其自然,阮彤被傅默拉上舞台,手就放在他的掌心裡,另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阮彤抬眼看了一眼傅默,她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跳過這種舞,就連廣場舞也沒有跳過,最大庭廣眾的應該就是幼兒園的廣播操,但那個一共就四個步驟,還練習的閉著眼睛就能跳出來,這種不僅兩人合作搭配,還得搭配出美感的舞,她從來沒跳過,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腳底,生怕踩到傅默的腳。

傅默感覺到阮彤的手心微微透著汗,扣著她腰間的手緊了緊,說:「抬起頭,別怕。」阮彤說:「你慢點兒,我沒跳過這種舞,跟不上你。」傅默輕輕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你可以的,跟著我。」

有種人,天生就有一種魔力,能一句話就讓人感覺安心,有的人靠道具,有的人靠魅力,杜康靠的就是道具,而傅默靠的就是魅力,但不能排除傅默是因為靠了杜康的道具,才發生這麼大的逆轉魅力。

舞台上的燈光,已經從巨大的水晶吊燈轉換成了一盞盞柔和的綵燈,光線柔和的打在傅默的臉上,阮彤就這麼抬頭看著傅默,攝影師拍照的時候,不同的角度和不同的打光,能讓一個人變得不同,這句話不假,大概是光線的原因,阮彤居然覺得傅默今晚很溫柔。如果不是傅默開口,她一定就這麼一直看下去了,用這種傻呆呆的表情。傅默說:「你看,我們配合的很好。」我們配合的很好,阮彤一低頭,才看見兩人之間居然配合的這麼默契,絲毫不像是第一次一起跳舞。

阮彤說:「據說,人死了以後,身體會輕二十一公克,而這二十一公克就是靈魂的重量。」

傅默說:「克拉克博士曾在《美國科學》雜誌上發表撰文解釋過,人死後呼吸和血液循環功能停止,體溫調節係統失效,血液無法再被肺部的新鮮空氣冷卻,從而導致人體溫度馬上升高,加速□□蒸發,而這二十一公克,就是被蒸發的□□。」

阮彤把手搭上他脖子,更往前靠近了一點,大概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有多近,阮彤說:「我最近看了一本小說,作者秦十二在書裡說,有一種技術,能把人的骨灰做成鑽石,而根據不同的體質,做出來的鑽石也不止一種顏色,你說有沒有可能真的這個技術?」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天之間連續掉了七個收,大家慢慢看我去悲傷了嚶嚶嚶= =

☆、心應該放在哪裡(二)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傅默揶揄道:「這個秦十二,知道的還挺多。其實在二零零六年七月,美國芝加哥的紀念品公司負責人格雷格希羅,花了整整3年時間研究把骨灰變成鑽石的技術,製成了一枚鑽石。其實所有動物體的主要成分是碳,而鑽石的主要成分也是碳。而因為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做出來的鑽石成分,以及顏色也都不一樣,是個很有意思,又很有意義的發明。」

阮彤一邊感歎道:「傅醫生,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一邊說:「不知道我的骨灰做成的鑽石又會是什麼顏色的。」

傅默突然嚴肅道:「別亂說話,彤彤。」聲音裡帶著幾不可見的恐懼,握在阮彤腰間的手也微微用力,阮彤甚至感覺有些疼,腰微微縮了一下說:「傅默,你在怕什麼?」

傅默突然意識到,鬆了鬆手說:「你會很健康,骨灰鑽的事情,留到我們老了再說。」

阮彤說:「我就是說說嘛,你看人死了以後又不能把骨灰整天帶在身邊,要是能把親人的骨灰變成鑽石,做成首飾讓親人戴在身上,就能輕鬆的解決了這個問題。做成首飾讓家人戴在身上,也算是對家人最好的紀念。真是個貼心的發明。以後把我的骨灰做成一顆鑽石,讓阮謙帶著不知道他怕不怕,畢竟還是挺嚇人的。」

說著,兩人繞過身側的兩個人,燈影像是柔軟的水流,斜斜傾瀉下來,音樂聲也緩慢的像是在時間長河裡遊走,傅默說:「彤彤,不要輕易說這種話,想想.........想想阮謙。」

這種慈善晚會本來就沒有必要呆到最後,主辦人葉一在現場就可以了,傅默和葉一助理說了聲,就帶著阮彤離開會場。坐在車裡,阮彤看著窗外,蒼翠的樹影在漆黑的天色裡,隻有一個個更黑的影子從車窗外略過,偶有路燈照著,樹葉上的露水閃著盈盈的光,也算是一種別樣的風景。

阮彤身上蓋著一件衣服,在心裡想她之前那個沒有做完的夢,那個夢做到哪裡了來著?哦對,夢到了傅默要找她假結婚的事情。

傅默用那隻拿手術刀的漂亮右手,端給她一杯茶:「我聽說,阮小姐你很缺錢?」她看見茶杯裡的茶透著瑩瑩的碧色,襯著青瓷茶杯,那雙手和杯子,以及茶水都漂亮的像是個藝術品。

阮彤接過茶杯,問了他一句話,她怎麼說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