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償還 秦十二 4243 字 1個月前

果我剛嚴肅,還沒來得及考慮,也沒來得及提上日程,我媽就把葉一給安排好了。」

阮彤說:「然後你倆擦出火花了?」

孟夏冬說:「那哪能呢,我媽說她在餐廳等我,我正好在那附近跟一作家談合約,為了不造成更多麻煩,我想我去吧,結果一去是葉一在那兒,你想我是個紳士吧,人都看見我了,我不能掉頭再走吧,然後這事兒,就被我媽給潤色成,我和葉一一見鍾情。」

阮彤說:「伯母,真不愧是個文學家,左腦的發達程度,果然不是我們一般人能夠輕易匹敵的,不過按照伯母的筆力,這一見鍾情,一定潤色的特別浪漫吧。」

孟夏冬歎了口氣說:「何止浪漫,簡直就是一出曠世奇戀,有緣千裡來相會的一場情感大戲,拍成電視劇少說得有一百八十集。」

阮彤說:「那葉一怎麼說的,她不會就跟伯母的創作似的,跟你一見鍾情了吧?」

孟夏冬擺好最後一朵花,站起身端著盤子遞給阮彤,一邊解圍裙繫帶,一邊說:「這我倒是不知道,我想我跟人沒那意思就別聯繫了,省的以後發生什麼麻煩事兒。」

阮謙在一旁冷不丁說:「三角戀和女明星,真是人類感情史上的毒瘤。」

孟夏冬說:「………….」

阮彤說:「咱別這麼消極,你現在還小,說不定等你長大了,就覺得土豪是這個世界的毒瘤了。」

孟夏冬說:「………….」

吃飯的時候,孟夏冬想起什麼似的說:「今天,我回來的飛機上,遇上了傅默,我前段時間聽說,他是你前夫?」

阮彤抬頭看向蘇籽如,她一臉無辜的試圖撇清說:「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幹,我發誓。」

孟夏冬出聲替蘇籽如澄清說:「確實不是她告訴我的,我跟樂正歌一直覺得你應該再找一個,現在阮謙大了,應該也能理解你。」

在一旁安心吃飯的阮謙,突然停下來,看著孟夏冬,又轉頭看著阮彤:「媽媽,所以孟叔叔說的那個人,是我爸爸嗎?」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預告一下,下一章有你們愛的傅院

☆、愛就是互相虧欠(一)

阮彤站起身說:「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分開的這些年,一開始有些痛苦,但是她是個自愈能力極強的人,這種人一般自欺欺人的能力已達巔峰,外人根本看不出哪裡的哪個傷口依舊沒有結痂。

孟夏冬作為文學界數一數二的成功人士,察言觀色能力極強,從他知道阮彤和傅默離婚八年,又獨自帶著阮謙,就開始著手試圖勸她,希望能從過去走出來。

而想從過去走出來的第一步,就是讓過去先走出來,阮彤的過去一直被封存在心裡,越過這一步,走出來的可能性簡直小之又小,所以治病要先治心病。

阮彤一個人坐在江邊,看著整個C市的燈火霓虹,倒映在江水上的月色,隨著夜風吹過,蕩起一陣陣波瀾,月影星辰破碎,身後的綠化帶上種了兩排寒緋櫻,路燈照在樹上,投下一朵朵花影。

一個人影緩慢走進,步調沉穩不疾不徐,大概是孟夏冬出來找她,阮彤往長椅的旁邊讓了讓,他果然就著地方坐下來,阮彤看著前方的遠山燈火說:「人的一生很長,有些時候我在想,人要是隻有螢火蟲一樣的生命該多好,又燦爛又短暫。」

他沒有接話,阮彤又說:「你能不能先走,我就想靜一靜,這些年我真挺累的。」

見他一直不接話,阮彤一轉頭才發現是傅默,這一轉頭的認知有點過猛,還好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好比阮謙是他兒子的話,可見禍從口出這事兒不是假的,阮彤一邊安定心神一邊說:「真巧啊傅醫生。」

傅默一把拉住驚嚇之中,差點一頭栽下去的阮彤說:「你坐在這兒幹什麼?」

阮彤順著他的力道,立刻做好和他拉開距離說:「吹吹風,順便思考一下人生。」

傅默把手裡搭著的大衣披在阮彤肩膀上,又伸手替她攏緊領口,直到包成差不多可以和手術纏繃帶一般嚴實,才滿意的鬆開手。

傅默說:「我在這附近有點事要處理,上回你答應我的事還沒做到,按照擇日不如撞日的說法,就今晚怎麼樣。」

阮彤考慮了一下,說:「行。」

坐上車,傅默一邊開車一邊順口問:「吃過晚飯了麼?」

阮彤想了想,剛才那個吃了三分之一的飯,應該是算吃過了還是沒吃,要是按照飽和沒飽來定義,應該算沒吃:「沒吃,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再請我吃個飯,然後我們稍微進行一下一笑泯恩仇,一醉解千愁。」

傅默頓了頓,手指輕敲了方向盤幾下,轉頭看了阮彤一眼說:「我不介意。」

到餐廳門口,傅默對阮彤說:「你站在這兒等我,我去停車。」阮彤點點頭,身後的兩個小姑娘,一邊低聲感歎這輛車的模樣生的俊俏,一邊感歎這俊俏車主,生的更俊俏,阮彤搓了搓手,又對著雙手哈了哈氣,剛剛想起來,剛才出門冷靜,順便思考人生的時候,忘了多穿幾件,再圍好圍巾出門了,準備工作做的太不夠充分,傅默說站在這兒別動,大概是要是她先進去吃飯了,他就不付錢了,這麼一想,傅默簡直小氣的過分。

傅默停車回來的時候,看見站在門口鼻頭髮紅,微微發抖的阮彤,伸手拉著她的手,往前一帶,阮彤看見兩人之間有個新鮮的香蕉皮,還來不及提醒就由於慣性,撞進傅默懷裡,傅默悶哼了一聲,說:「怎麼冷成這樣也不知道先進去。」

阮彤從他懷裡空出一隻手揉揉鼻子,哆嗦著開口:「你不說讓我站這兒別動,要我先進去你不付錢了,我又沒帶手機,又沒帶錢包,不得被扣這兒洗碗啊。」

傅默說:「那倒是。」

阮彤抬腳踩了傅默一腳,就聽頭頂傳來一聲抽氣聲,心裡正覺得解氣,在他懷裡笑出聲來,傅默說:「冤冤相報這個詞,在你身上真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阮彤抬頭,一臉無辜的說:「你也不差。」

傅默又向前靠近了一步,微微低著頭,靜靜的看著阮彤,阮彤笑容一瞬間僵在臉上,心想不妙這不是主動調戲前夫嘛,下一秒就被傅默拉著胳膊,另一手拖住後腦勺,%e5%94%87隨即貼上來。蜻蜓點水似的親了一下,就側過耳畔,聲音裡攢著盈盈的笑意,輕聲靠在她耳邊說了句:「我覺得我還好,這個才叫冤冤相報。」

調情這個詞一出來,阮彤立刻就被震住了,腦袋足足三秒鐘不能思考,冷靜下來後,阮彤仔細思考了一下人生,她的人生,和阮謙的人生,覺得人生不能這麼任性,活在這個世界,就得按規矩辦事,她的規矩,應該是再也不和傅默有任何牽扯,而她同意和傅默出來吃飯,也是為了以後能不要再有牽扯。

阮彤說:「傅默,我餓死了,你是不是真心想請我吃飯?」

傅默微微低著頭看她,神色認真的像是在考慮什麼,阮彤忐忑的抬眼看他,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過分,或者是真把剛才那件事當做調情了,正思考間,傅默鬆開她胳膊,兩人一前一後進門。

裝修是一股古典奢華的歐式風格,漂亮的柚木餐桌和椅子,彩繪描金的浮雕羅馬柱,巨大的吊燈,流光溢彩的折射出一道道光華,傅默微微朝她笑了一下,這一笑,讓阮彤覺得整個人都有點雲裡霧裡的花枝亂顫。

阮彤也禮貌性的朝他回了一個微笑,服務員貼心的遞上一份菜單和一份溫水,正低頭點菜時,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傳來高跟鞋的噠噠聲,並且有越來越近,像是靠近這桌的趨勢,阮彤一轉頭,又轉回來看了一眼正微微低著頭,認真看菜單的傅默,開始考慮,情敵是不是跟著傅默一起結伴同行的。

這八年來,她和阮謙過的相安無事,在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裡,從來沒有任何,可以和電視劇,以及小說能比擬的戲劇性的偶遇,但就在學生送醫,和他正式重逢之後,情敵一個接著一個和她冤家路窄。

葉一穿著一身綠色繡花長裙,頭髮做成最具風情的亞麻色大卷,腳上踩著起碼有八厘米的高跟鞋,步履平穩的端著杯酒朝他們這桌走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葉一把酒杯放在桌上,兩手撐在桌沿上,像是砸場子,又像是調情般,眼神直視傅默:「傅先生,好久不見。」

傅默從菜單裡抬起頭說:「好久不見,葉小姐。」

葉一說:「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我最近回國,有空約一場?」

傅默說:「我聽說方驗最近也回國了,你……….」被葉一打斷,一隻手端著酒杯,另一隻手朝傅默揮了一下,說:「人生苦短,何苦更苦,既然你今天有約了,那下次再一起喝一杯,下次不許再說掃興的話。」

葉一的文學造詣還是挺好的,對於我泱泱大國的文化傳承,不僅信手拈來,還能進行改編創作,並進行潤色,難怪孟夏冬的媽媽會喜歡她,看來一個人的文化程度,還能決定婆媳問題的激化程度。

蘇籽如從前覺得沈殊彥放得開,那是她不知道葉一,葉一才是真能放得開,當然作為女明星,就得有能放得開的精神,畢竟在這個染缸裡,放不開時常比放得開更吃虧,通俗來講,就屬於要想不被人欺負,你就得先去欺負別人,所以阮謙說女明星是毒瘤這句話,大概也沒錯。

阮彤看著葉一離開的背影感歎:「嘖嘖嘖,這麼漂亮的女明星也看上你,是不是該去掛眼科?」

傅默說:「什麼?」

阮彤說:「我說,這麼漂亮的女明星,連我都心動了,你要是不喜歡,真得去掛眼科。」

傅默說:「浪費醫療資源是罪惡的。」

阮彤起身和傅默說:「我先去個洗手間。」

阮彤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看著鏡子裡那張臉,微微透著暈紅,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站在大門口,被冷風吹久了,乍一到裡麵回暖了,還是因為剛才被傅默親了的原因,但無論是哪一個都不太妙。

阮彤打開水龍頭,接了一把冷水拍在臉上,冰涼的水溫,稍微冷靜了一下她燥熱悸動的心,阮彤雙手撐著洗手台,看著鏡子裡滿是水珠的臉,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段時間,和傅默之間所發生的事情,覺得一瞬間像是想通了什麼,又覺得什麼都沒有想通,一切都發生的太過自然,就像走馬燈裡的圖畫,匆忙但又像是遵循某種規律。

這種規律大概就叫做:自然法則,人在做任何事都在遵循自然法則,好比人需要談戀愛搞對象,這個就在遵循自然法則,餓了要吃飯,困了要睡覺也是在遵循自然法則,但世界往往有比自然法則更加難以預測的東西,這種東西被稱為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愛就是互相虧欠(二)

她和傅默都是這生活裡的一份子,並不能脫離自然法則,想了半天,阮彤覺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