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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手不及 秦十二 4230 字 1個月前

了杯水坐到床邊問道:「蘇纖去哪兒了?」

秦雀撥通電話一通咋呼:「我回來了快別學習了,一會傻了就沒人要你了。」掛了電話將半片藕都塞到嘴裡含糊著道:「她還能去哪兒,無非就是自習室。」

梁妙妙一邊往嘴裡塞了塊藕片一邊恨恨的說:「快要考試了,連蘇纖都去看書了,看來這次會很難吧。」

難怪梁妙妙這麼牙癢癢,前年才從國外高薪聘回來的教授出題從來不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方式,翹課不扣學分,考的經常是他課上隨機講到的東西,所有的學分都壓在考試上,讓人翹課都提心吊膽,想起來就讓人牙癢癢。

門口有人輕輕敲了敲門,離門口最近的秦雀順手抽了張紙擦擦手又單腳跳過去開了門,蘇纖站在門口摘下眼鏡,低頭看了看秦雀又是隻穿一隻鞋,伸出手裡的書輕砸了秦雀的頭:「你穿兩隻鞋會死啊。」

秦雀向後側了側身不以為然:「死是不會啦,就是忘了穿罷了。」

蘇纖將書放在床上順手拿了塊藕對著秦雀道:「我剛在自習室見著你那個因為連著一雙鞋穿了三天吹了的男朋友。」

正在喝水的秦雀猛地被嗆了一口趴在門上咳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你能別提他嗎?」蘇纖撇撇嘴沒有接話。

宋知杳放在床上的電話響起來,蘇纖拿起來朝著衛生間說:「杳杳你手機響了。」宋知杳想大約是爸媽打電話來問到沒到學校,反正他們和家裡都很熟悉,順口說:「你們誰幫我接一下。」

蘇纖接了手機還未開口便聽那頭道:「杳杳,我把你表姐夫罵了一頓,怎麼能讓你一個小姑娘送個男人回家,你沒事吧,要是有事兒我現在就讓你姐夫去跪搓衣板跟你道歉。」

蘇纖輕輕咳了一聲,那頭猛然安靜了三秒鐘,清了清嗓:「你是誰?」

蘇纖說:「我是她室友,她現在不方便接電話,稍後我告訴她給你回過去可以嗎?」

那頭說了句行,蘇纖便掛了電話對著梁妙妙和秦雀勾了勾手指,低聲道:「聽說昨晚杳杳送了個男人回家,孤男寡女夜深人靜……」

秦雀指著手機有些不能相信說:「什麼,她居然和一個男人…唔」

宋知杳聽見聲音,拉開衛生間的門伸出半個頭:「你們在幹嘛?」

順著秦雀的眼神她看到被蘇纖握在手裡的手機,一邊包好頭髮一邊拿過手機問道:「誰打來的?」

翻到通話記錄是表姐打來的,回撥回去才剛接通,便聽表姐在那頭拍著桌子,嚴肅的教育表姐夫,宋知杳清了清嗓子:「表姐。」

方音藝道:「我昨天喝多了,你表姐夫居然讓你單獨去送個男人回去,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舅媽交代。」

宋知杳說:「表姐你冷靜點兒,我沒有送他回去,他自己回去的,你不用跟我媽交代。」

總算是跟方音藝解釋清楚了才剛掛電話,這一頭表蘇逸信就打電話來道歉:「杳杳,昨天我喝多了,不過沈辰絕對是個正人君子柳下惠,姐夫不會把你推進火坑裡的,你相信我。」

宋知杳當然相信沈辰是個正人君子柳下惠,兩人說話間他並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秦雀經常照著鏡子說她,長著張魅惑眾生的妖精臉,不去勾搭個少年郎簡直浪費上帝的一片心意,按照生物學來講,她長成這樣是她爹媽的功勞,跟上帝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宋知杳把手機換了個手拿著伸手捏著片糖藕說:「我沒什麼事兒,你告訴表姐不用擔心我。」

小的時候宋知杳長得又瘦又小總被班裡的人欺負,方音藝拎著掃把衝到欺負她班級裡,拎著那人的耳朵讓他給宋知杳道歉,一戰成名,學校裡都知道宋知杳有這麼個女流氓一樣的表姐,從此一帆風順的活到了現在,宋媽總說她上輩子一定是不小心解救過方音藝於什麼水深火熱的危難之中。

秦雀在宋知杳麵前揮了揮手:「喂你想什麼呢?」

宋知杳踮著腳翻秦雀的櫃子:「把你吹風機借我一下,我的壞了。」

蘇纖左手撚著一片糖藕,右手推了推眼鏡,就連這種動作都顯得特別有才女氣息,宋知杳總是忍不住想對她念句詩「窈窕淑女,為我所有。」

她看著手中的藕片皺了皺眉:「麻雀,我手裡這個是不是被你吃過了。」

秦雀向後退了兩步,訕訕笑道:「我不知道,你快吃吧,別浪費杳杳跋山涉水扛來的一番心意。」

蘇纖皺著眉咬了一口,皺著的眉頭慢慢鬆開,她每次吃宋媽做的糖藕都說是幸福的味道,宋知杳總覺得這都是文藝的少女情懷在作怪,她隻能吃出糖放的多了還是少了。

吃完一片藕,伸手抽了張紙將手擦乾淨,坐到宋知杳旁邊問:「剛才你表姐說的那個男人,是誰?」

宋知杳將吹風機的檔開到最大,不動聲色轉過身。

蘇纖啪的一聲合上%e8%85%bf上的書,微笑道:「給你三秒考慮。」

宋知杳轉身:「報告巫婆,是表姐夫的同學,報告完畢。」

梁妙妙靠著桌子低低笑道:「神經病。」

蘇纖道:「我一直覺得我的教育是失敗的,沒想到在大是大非麵前還是能體現出我的成功,畢竟像宋知杳這種人……」

宋知杳暗搓搓把吹風機關到最小一檔,豎著耳朵等下一句,蘇纖頓了頓道:「我去洗澡。」

智商這種東西其實並不能完全體現在平時的輸贏上,她一直覺得這種人屬於大智若愚。雖然秦雀平時不能理解這種認知,但宋知杳明白做一個大智若愚的人不是很容易被接受,能保持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狀態簡直太重要了。

陳教授的課秦雀和梁妙妙都是能不去則不去,就連蘇纖這種號稱一節課不缺的學霸去上課也是看心情,宋知杳卻從來也沒缺過一節課,他們總說她的審美和一般人不大一致,陳教授年輕的時候徒步走過十幾個國家,在他的課上大多都是些國外的見聞。

她向來喜歡坐在第三排角落的地方,左邊第一排的地方總是缺著,她來上課的第一回,見過那裡坐著一個人,學校的廣播員,天生一副曠古悠然的好嗓子,有幾分陽光大男孩的意思,是小姑娘們都很喜歡的那種。可後來卻再也沒見過,她想再見一回他,遠遠的就行,這可能屬於一種看了一回沒看夠不見了想再看一看的心情,好比文藝少女喜歡下雨天,但就打了個乾雷是一樣的。

陳教授推了推老花眼鏡,低沉的嗓音不急不慢卻帶著些隱隱的激動:「同學們,今天由一位同學來給你們做一個講座,大家歡迎。」

陳教授向來隻有講到他在尤其好看或者危險的地方聲音才會這樣微微顫唞,帶著些老淚縱橫的意思。

陳教授的課本來就算冷門的選修課,又不大講專業課,所以來的人並不多,每堂課來的十幾人算是多數,她覺得陳教授既然如此激動,定也是個學術研究登峰造極的老頭子罷,隻能給他盡一盡綿薄之力鼓鼓掌讓陳教授不算冷場,正拍著的手猛然愣了愣,是他。

☆、悄然發的芽[3]

他左手握著本書,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向講台,聲音不疾不徐,獨有的偏冷聲線對著講台上的話筒,聲音透過四周的音箱傳來:「我叫沈辰,很榮幸能為大家講這堂課。」

宋知杳並不是計算機係的學生,她一個建築係的蓋房子的小工說多了隻能和拆房子的打上交道,這堂課的原因她始終想不通,但是後麵的學妹似乎瞬間想通了,其中一個小聲道:「哇,長得好帥,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了。」

另一個黯然神傷:「這麼帥又這麼優秀一定有了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宋知杳發覺鼓掌的人裡完全不缺她一個,緩緩將手放下翻書到第二頁,猛然發覺帶錯了書,把上回外婆的金剛經帶來了,左右看了看沒人注意她,訕訕將書合上默默的念了句「阿彌陀佛」

他站在講台上,頭微微低著,隱約看得見修長的手指分別支在講台兩邊,氣場和那一日所見完全不一樣,他在上頭講著些完全聽不懂的專業術語,身後學妹大約也聽不甚懂,小聲討論著:「不知道是不是要到學校來教課呢,如果是我一定每一節都聽。」

大約是她或者她後桌的學妹眼神太過熾烈,他抬頭朝這個方向看了看,皺了皺眉,宋知杳低了低頭,小聲念叨著道:「阿彌陀佛,千萬別認出我。」

他的眼睛長得很好看,像黑夜裡熠熠閃著光的星子,一節課在後座學妹的花癡下很快就結束了,女同學們出門前都依依不捨看著他,教授依依不捨的的雙手握著他右手,一臉驕傲又感懷的眼神看著他,抬手抹了抹眼睛。

宋知杳將金剛經抱在懷裡默默從後門退出去,走到後門才發現在外麵鎖了,從後門繞回前門的時候浪費了些時間,她並不能在沒有人注意她的情況下順利溜出教室,眼看著教室裡就隻剩下她和他,他看了看她懷裡的書,道:「在教授課上看佛經?」

宋知杳將佛經反手放到背後,正經朝他笑了下:「學長好,學長再見。」深深鞠了一躬轉身走出教室。

宋知杳握著佛經暗暗用了用力,曾聽人說上帝為你開了一扇門定然會為你關上一扇窗,照目前看來上帝給沈辰造的是個大門天窗的好房子,著實讓人感歎有些不公平。

梁妙妙打來電話說在食堂等她有大事商討,宋知杳打著商量:「能不能讓我先回宿舍?」

梁妙妙堅定道:「當然不能。」

宋知杳握著佛經走向食堂,一路默默「千萬不要讓她們發現,千萬不要讓她們發現。」

剛進食堂,便見一圈兩圈的人圍城一個圈,中間站著秦雀和他那個打怪被怪砍死的前男友華宇捧著一束鮮艷的紅玫瑰,單膝跪在秦雀麵前「小麻雀,請你原諒我。」

秦雀拉過一張椅子放到他麵前:「請坐。」

他猛然走到秦雀麵前,欣喜道:「小麻雀我知道你還是喜歡我的。」

宋知杳生生抖了一抖,秦雀當初和他分手的決定簡直是她人生中最正確的決定沒有之一,秦雀伸出一指將他往後推了推:「停,你才是小麻雀,你們全家都是麻雀。」

華宇忙說:「我是麻雀,隻要你原諒我,我是烏鴉都行。」

秦雀有些難以置信,伸出的手指頓了頓,又伸出一指:「第二,我什麼時候說怪你了?」

華宇更欣喜:「這麼說…」

秦雀說:「打不過怪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多死幾回就行了。」頓了頓又道:「反正我也不靠著你打怪,你知道擼怪這種事情得自己一刀刀砍死享受這種過程,你不能和我有共同認知,我覺得沒有共同語言的人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你說是不是?」

華宇抱著紅玫瑰的雙手有些微顫唞,秦雀又說:「而且你今天抱著花來求我原諒這個事情做的太棒了,我這個人最討厭被人圍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