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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下塘抓魚,上山挖脆筍,還有一種花尾山%e9%b8%a1兒隻在這時候有,拿來燉鮮挖的脆筍特彆好吃。”

沈惟慕當然點頭要去。

兄弟們為了陪伴沈惟慕,也都跟著一起去。

照理說到了年後,宋祁韞身為大理寺卿他還要進宮覲見謝恩,為了陪同沈惟慕,他特意奏請皇帝請了假。

這一行為了顧及沈惟慕的身體,大家都不騎馬,坐最穩的船慢行南下。

到了距離白家最近的碼頭,他們下船,改坐白家安排的牛車。這牛車也是為考慮沈惟慕虛弱的身體特意準備的。

十六頭牛拉的車,十分奢華,大而寬敞,床榻、桌椅一應俱全。驚得陸陽嘖嘖稱歎,讚歎白家豪華。

因這牛車太過笨重豪華,速度著實太慢了些。駕車人便選了土路,走了一條捷徑。哪曾想車行至半路,竟遇到了山匪。

白開霽立刻提刀衝了牛車,罵這些山匪不自量力,居然敢在白家的地盤劫持白家人。

“區區十幾名山匪而已,給我上!解決了他們!”白開霽號召隨行白家人都上,但車兩旁的護衛們都一動不動。

白開霽這時候突然覺得自己手軟,哐當一聲,手握的刀掉了,他的頭昏昏沉沉,身體搖搖欲墜。

暈倒之前,他急切地朝牛車方向看去,發現宋祁韞、尉遲楓等人早都橫七豎八地暈倒了在車廂內。

那些白家護衛們都哈哈地大笑起來。

白開霽在閉上沉重眼皮的最後一刻才意識到:這些來接他們的人根本就不是白家護衛!

第139章

白開霽在斷斷續續的咳嗽中醒來,發現自己手腳被綁,和宋祁韞等人一起被關在一間破舊的房子中。

房間的窗紙破了好幾處,依稀可辨外麵的景象,是荒草叢生的院落。

宋祁韞、尉遲楓暈在他左手邊,陸陽暈在右手邊。兩名隨行的小廝橫躺在他們前麵,身體僵硬,麵色煞白,%e8%83%b8口一點起伏都沒有,看起來像沒了呼吸。

沈惟慕呢?

白開霽剛想到沈惟慕,身後就傳來熟悉的咳嗽聲。

原來沈惟慕就在他斜後方,他盤%e8%85%bf而坐,雙手搭在膝頭,脊背挺得筆直,整個人有種超%e8%84%b1凡俗的出塵感,與這破破爛爛的屋子格格不入。

“咳——”

沈惟慕吐掉了最後一口淤血,被天雷擊碎的魔骨也在這一刻終於修複完成。

之前因為清豐的出現,沈惟慕不得不在帶傷的情況下透支身體將他一招擊斃,這令他原本重傷的身體雪上加霜。原本七七四十九個周天就能恢複的身體,拖延到今日才徹底痊愈。

一抹紅光自他瞳仁中閃過,愈合的魔骨在體內驟然發熱,無窮無儘毀天滅地的洪荒之力如同狂風暴雨般滌蕩著他身體的每一處地方。

他的修為竟然提升了!

重新修複好的魔骨較之從前更為強大,從前那些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仙人們單打不過他,便靠團戰、法陣算計他,倒叫他應付得很吃力。如今這些算計於他而言,不過在一念之間即可擊破的事兒。

他從來不是什麼愛找事兒的人,對於挑戰強者、戲耍弱者的事兒他從來都不感興趣。從前都是那些人主動來招惹他,今後也依舊是一樣,隻要沒人來招惹他,任他安靜自處,他便不會招惹彆人。

沈惟慕繼續打坐,吐氣吸納,鞏固修為。

“二三,你吐血了!你沒事吧?”

因為手腳被捆住了,白開霽隻能像蠶蛹一樣,通過蠕動身體前行。

看著沈惟慕嘴角掛的那抹刺眼的紅,白開霽心疼極了,恨不得立刻現身到他身邊。

見沈惟慕不回應自己,白開霽更著急了。他用鞋跟凶狠地擦蹭地麵,拚儘全力靠近沈惟慕,卻收效甚微,因為他渾身軟綿綿的,拚儘全力也使不出多大力。

白開霽的吵嚷聲將宋祁韞等人陸續吵醒了,大家弄清楚自己身處的狀況後,也都注意到沈惟慕嘴角的血,擔心他安危。

“吵什麼吵,都給我安靜點!”門口突然傳來男聲嗬斥。

隨後“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兩名彪形大漢走了進來,倆人手拿著大刀,矗立在門邊,人高馬大,寬肩%e8%85%bf粗,看起來比石像都堅固。

一名妖嬈的紅衣女子跟著走了進來,手端著一盆剛醬好的豬骨棒。

骨棒上的肉呈誘人的棕紅色,肉香四溢,剛被端進來其所散發的香味兒就瞬間將破屋子裡的黴味兒覆蓋了。

宋祁韞和尉遲楓等人互看了一眼,都不懂這紅衣女子的目的。

下一刻,紅衣女子笑眯眯地直奔沈惟慕跟前,問他要不要吃豬骨棒,他們才明白了這紅衣女子此番操作的目的。

見、色、起、意!

“嘖嘖,漂亮小兄弟,紅姐姐來看你來了!”

紅纓蹲在沈惟慕跟前,將一盆醬骨棒放到沈惟慕跟前,然後雙手托著下巴,美滋滋地欣賞沈惟慕的樣貌。

“喏,你剛不是說醬骨頭香麼,姐姐就給你端來一盆。”

“哎呀!小兄弟,你嘴角怎麼有血?是又吐血了麼?看得姐姐好心疼!”

紅纓帶人劫道時,隻有沈惟慕一人清醒著,便猜測他可能早上起晚了,連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起初他們對沈惟慕還心生警惕,拿著大刀對他。不想這位漂亮公子身子極其虛弱,從牛車上走下來就咳了三口血,搞得他們都不敢拿刀對著他了,就怕把他給嚇死了,賣不了好價錢。

紅纓伸手就要去碰沈惟慕的嘴角——

“小娘子看看我呢,我長得也很好看!”

白開霽突然喊一聲,分散了紅纓的注意力。

好事兒被打斷,紅纓不滿瞅向白開霽,審視的目光便在白開霽身上上下打量。

“若在平常,我倒也覺得你長得不錯,但現在你跟他比%e5%b1%81都不是!”

白開霽:“……”他知道他跟沈惟慕在樣貌上有差距,但差距有那麼大嗎?他也是江湖上人人誇讚的英俊少俠啊!

沈惟慕睜開眼後,就低眸看著那盆豬骨棒,似乎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紅纓轉頭回來,又被這“美人垂目”的美景給震撼到了,詞窮地不停重複表達一句話“你真好看”。

兩名彪形大漢抱著大刀,樂嗬地看著熱鬨,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紅衣女子這樣的行為。

“美人弟弟,好生吃吧,這可能是你最後一頓飯了。”

紅纓惋惜地再度伸手,欲去摸沈惟慕的臉蛋。

在沈惟慕抬眼看向她的瞬間,她突然縮回了手。

“哎呀,還是算了,自古紅顏多禍水,真摸上了我怕上癮,會忍不住留下你。”

這五人的命可太值錢了,一人一萬金,如果是活□□付,金額再翻倍。

她可是個極貪財有上進心的土匪,縱然再喜歡美人,美人和黃金她還是選擇黃金。更何況這位美人看著還像是個活不長久的,留也留不住,不如換錢來得劃算。

紅纓最後欣賞一眼沈惟慕,便心一橫,起身走了。

兩名彪形大漢哈哈笑著,也跟著出去了。

關門的時候,一名彪形大漢對另一名道:“放著那個不綁真行嗎?”

“那就是個一步三咳血的廢物,脆得跟碎瓷片似得,風一吹我都怕把他給吹死了,還綁他?若一不小心把他給綁死了,耽誤老大賣好價錢,你信不信老大把你皮扒了!”

“也是。”

大家身陷險境,弄清楚眼前情況,想辦法自救才最重要。

這些綁匪看起來並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否則混江湖的人若看到白開霽和陸陽兩位陰陽雙俠被擒,總會忍不住嘲笑調侃兩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剛才宋祁韞等人沒跟他們說話,就是為了降低他們的警惕性,減少紅纓等人對他們身份信息的了解。

現在人走了,沈惟慕暫時沒事,宋祁韞等人便各自努力地想辦法掙%e8%84%b1繩子。

“怎麼回事?我使不出內力!”陸陽焦躁道。

“我們被下藥了,今早喝的水有問題。”宋祁韞發覺兩名小廝情況不對,便努力挪動到他們身邊查看,發現二人都氣絕了。

今早大家吃的乾糧都不一樣,尉遲楓因為暈船,一口飯都沒吃,隻喝了點水,卻也中招了,便隻能說明藥被下在水裡。

行船所用的水都是提前打好的,大家都用一樣的水,把藥下在水裡確實很容易就會得手。

隨行的小廝有三名,如今屋內隻有倆人,那另一名叫馮七的小廝就很可能就是下藥人。

“他們怎麼死了?”白開霽剛醒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倆小廝好像不對勁兒

宋祁韞:“後頸處有紅腫,該是那幫人覺得他們活著沒用,便直接下手弄死了。屍體擺在這,想來是為了殺%e9%b8%a1儆猴,嚇唬我們。”

根據紅纓和兩名彪形大漢剛說過的話可以判斷出,他們隻是被雇來抓人的,所以並不完全知道他們的身份。該是有人提前給他們提供了確切消息,讓他們偽裝成白家人在碼頭等候。

“既然馮七是內鬼,那我半月前讓他傳給白家的信該是沒送到,回信是假的!說派人在碼頭等我們的話就是為了引我們入套!”

白開霽懊惱不已,沒想到馮七竟然是內奸,那可是自小在白家長大的家仆,跟他很多年了。

“金錢迷人眼,為了錢手足尚可相殘,何況你們隻是主仆。”

尉遲楓安慰白開霽不必自責,這並不是他的錯。

嘎吱——

沈惟慕咬豬脆骨的聲音引起了宋祁韞等人的注意,大家同時看沈惟慕。

此時沈惟慕正一手拿著豬骨棒,另一手拿著從豬骨棒上拽下來的一塊肉往嘴裡送。

若說豬身上什麼地方的肉最香,那自然是貼著骨頭長的肉,尤其是長著筋膜的地方最好吃。

大家再去瞧那盆,果然不出大家所料,已經有兩塊啃乾淨的骨頭了。

前一刻還在吐血,後一刻就能吃得這麼香,也就隻有他們二三兄弟能做到了。

雖說這種情況他們早都見怪不怪了,但每次見了還是要佩服他天生好胃口。

然而,在現在這種危機時刻,最要緊的不是吃啊!

“牛三、盛六,吃飯了!”

“好咧,那你過來替我們守一會兒!”

“守什麼守,中了我的神仙醉,神仙都跑不了,何況他們還都被捆著。”

沈惟慕啃骨頭的時候,那醬骨的香味兒飄到外頭,早就把倆大漢饞得咽口水了。如今聽這麼一說,他們也不管了,趕緊跑過去吃飯,就怕晚一步搶不到好骨頭了。

白開霽聽到“神仙醉”三字,一臉絕望。

尉遲楓忙問他:“怎麼了?”

“咱們中的不是普通的蒙汗藥。神仙醉,也叫羅漢倒,我隻在白家的江湖誌裡看到過,本以為是江湖傳說,沒想到真的存在。

吃了這藥,半個時辰後發作,暈厥後再醒來藥效依舊在,可維持三五天之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