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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華暗影在落地時,瀟灑地說了這樣一番話。

康安雲對敵時,見對方使劍,便疏於防備暗器,是他自己的疏忽,活該受死。

噗!噗!噗……

數隻袖箭刺入骨肉的聲音,聽著就疼。更不要說這些袖箭上都塗了劇毒,毒附骨之後發作更快。

華暗影瞪圓眼,眼球不可置信地朝下轉動,震驚看著自己的雙%e8%85%bf及腹部被刺入了的六根袖箭。

刺骨的劇痛傳遍他的四肢百骸,密密麻麻的痛感像一張收緊的漁網,裹挾著他無法呼吸。

華暗影“噗通”跪地——

康安雲在發覺華暗影對他使出袖箭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他乾脆不躲不閃,迎麵直上,舉刀狠狠劈向華暗影。

即便死,他也要最後拚一回,把華暗影帶著一起下地獄。隻願公子能好好活著,一切安好。

刀劈下去,鮮血如注。

他最後一擊成功了!

隨後康安雲反應過來不對了,他查看自己的胳膊、%e8%85%bf和肚子,竟然絲毫沒有中箭的痕跡。

再看那個腦袋瓜子已經被他開瓢的華暗影,那些袖箭竟然全都插在他自己的身上了。

華暗影嘴角抽[dòng],眼睛瞪得很圓很圓,驚訝程度遠比康安雲大得多。

一滴淚自華暗影的眼角滑落,他怎麼都沒想到今天的自己會淪落到這般結局。

從創建暗影閣開始,他便享受尊榮,雖名聲惡,但在武林沒人敢得罪他,無不對他敬而遠之,任他予取予求。

誰能料到,隻因兩月前的一封密信,便導致暗影閣解散了,他也落得如此慘死的下場。

一切隻因他氣不過,在知悉沈惟慕的真正身份後,便派排名第一的殺手潛伏到沈惟慕身邊,意圖通過綁架沈惟慕來威脅老魔頭,出一口當年老魔頭曾羞辱過他的惡氣。

老魔頭真不愧是老魔頭啊,生了個比他還惡的小魔頭。

武林浩劫將至!

沒人知道華暗影在死之前,最後一瞬間的想法是什麼。

看他死不瞑目的眼睛,和蓄了滿眼的淚水,康安雲猜他肯定是後悔招惹了他們。

“公子,我就不明白了,暗影閣為何屢次針對公子?

即便有內奸透露了公子的真實身份給他們,以清月教威名,他們理該避而遠之,竟屢次來找公子的麻煩。

呸,真是自不量力!”

康安雲迅速扯下了一塊帷帳蓋住屍體,省得被公子瞧了礙眼。

“不知道。”沈惟慕不關心這些問題。

他關心的是阿膠糕吃完了,桌上的點心都被弄臟了,他該回京覓食了。

沈惟慕前腳出門,後腳康安雲就拿出從千機山莊弄來的化屍水,捏著鼻子撒在華暗影身上。

江湖上都在傳暗影閣閣主失蹤了,這一回他要徹底失蹤了。

……

“武學巷七家武館,當日隻失蹤了一人,就是死者孫奎,如今人頭還沒找到。那顆與秦田相貌一模一樣的人頭,至今還是無名氏……

唉,這都叫什麼事兒啊,你那邊沒打聽到什麼消息?”

陸陽絮叨了兩句後,問桌對麵的白開霽。

白開霽搖了搖頭,“畫像張貼了,也四處問過了,沒人認識他,很可能不是京城本地人,也不是武林人。”

“可如果是複仇的話,秦田殺跟自己臉長得一樣的死者,或許還有個說法。但孫奎跟秦田有什麼乾係?什麼仇怨?”

“孫奎生前跟秦初有過矛盾。秦初,秦田,都姓秦,或許是因為這個緣故。”

至於他們具體什麼關係,就要等秦田老家商州那邊的調查消息了。

熱氣騰騰的蒸鱸魚在這時候上來了,白開霽和陸陽正要開吃,忽有一個身影從他們旁邊走過,倆人定睛一看竟是沈惟慕。

白開霽馬上開心地招呼沈惟慕來他們這桌坐。

沈惟慕立即就在倆人中間坐定。

陸陽抓饅頭的手抓得更緊了,連一句寒暄都沒有,馬上抓緊時間吃。

期間白開霽叫了店小二,補了兩回菜後,陸陽才終於吃飽了,擦了擦嘴。

白開霽不好意思地對沈惟慕道:“我們還要查案,今天就吃的清淡了點,二三兄弟彆見怪。”

陸陽:“……”

你管清蒸花鱸魚、鹽水%e9%b8%a1、清蒸羊排叫清淡?

“無礙,偶爾吃點清淡的也挺好。”沈惟慕答道。

陸陽:“……”

一個敢說,一個敢應,牛!

三人在酒樓門口分彆時,一輛豪華馬車剛好從酒樓前駛過。

端坐在車內,老神在在的沈玉章,餘光突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刻趴在車窗邊,驚詫地看著那兩個年輕高大又俊朗的武夫,一個在拍他乖兒子的肩膀,一個在對他乖兒子笑。

什麼人?居然跟他家二三如此%e4%ba%b2近?

沈玉章覺得這倆武夫特彆眼熟,來曆就在嘴邊,偏越著急他越想不起來了。

沈玉章就吩咐侍從立即查清楚。

清蒸花鱸魚好吃,魚刺少,魚肉肥,嫩而鮮美,清爽不油膩,沒吃夠。

沈惟慕回府後,就讓柳無憂傳話給廚子,今晚還要吃清蒸花鱸魚。

“二三!”

沈玉章大步流星衝進院,見到沈惟慕後,他抬手就狠狠指了指沈惟慕。

沈惟慕平靜回看沈玉章。

“聽說你近來跟大理寺江湖司來往很密切,甚至跟那個叫什麼宋祁韞、白開霽的,關係很要好?”

“沒有。”

沈玉章詫異:“你狡辯?竟跟為父撒謊?”

“沒有。”沈惟慕道,“談不上密切,也談不上要好。”

準確來說,他自出生起,從無跟誰密切過,也從無跟誰要好過。

沈玉章靜默了片刻後,突然哈哈大笑地拍沈惟慕的肩膀。

“好孩子,真有出息!”

沈惟慕不解看著沈玉章,懷疑他有疾在腦。

“真是阿爹的寶貝,曉得阿爹與大理寺卿不對付,你便特意深入他們內部,瓦解他們,給阿爹分憂解難對不對?”

沈惟慕:“……”

“我聽說大理寺近來連破幾樁奇案,都有你的功勞。”

當初皇帝開口,讓大理寺卿和京兆尹互換職責一個月,比的就是誰在對方的位置上能乾得更出色。

現在在沈惟慕的幫助下,大理寺連破奇案,得到皇帝嘉獎,那必然就相當於在變相給沈玉章添堵了。

正當沈惟慕以為沈玉章要找他算賬,欲訓斥他的時候,沈玉章又哈哈笑起來。

沈玉章高興地稱讚沈惟慕能乾,讓就這麼繼續幫下去。

“阿爹會全力配合你,也會保密好你的身份!”

沈玉章興奮地搓搓手,臉上流露出一種頗為期待的表情。

“等他鄭老叟在朝上洋洋得意、自我頌歌的那天,我再站出來告訴他,他自以為的那些成就,竟皆多虧我兒的幫襯,啊哈哈哈……那時候他的臉色肯定會很好看!”

“好孩子,因為你,阿爹的格局一下就打開了,他鄭老叟完敗!”

沈惟慕吃著鹹甜的牛%e8%88%8c餅,等沈玉章“長篇大論”完了,問沈玉章什麼時候到能開飯。

“現在就開,可不能耽誤我們二三長身體。”

飯後,沈玉章囑咐沈惟慕,倒也不必為了他過分拚命,在大理寺量力而行就好。

“以我對鄭老叟的了解,他肯定會破格提拔你,那些中規中矩的官職討來也沒意思。左右江湖司是特例,你就要‘監察’一職,不用按時點卯,出入自由,負責消息輔佐、監察案件。”

沈惟慕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後,便要回絕沈玉章——

“對了,給你從宮裡帶了點心回來,是聖人的賞賜。”

沈惟慕當即就要去嘗一嘗禦賜的點心什麼味兒,被沈玉章一把拉住。→思→兔→在→線→閱→讀→

“我剛才說的話,你還沒應呢?”

沈惟慕連連點頭。

大理寺。

正伏案看公文的鄭成梁,突然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第48章

“肯定是沈玉章那個龜孫兒,又在背後罵老子!”

鄭成梁看著自己桌案上處理不完的公文,也是納悶了。以前沈玉章負責京兆府政務的時候,看起來悠閒得很,從沒像他這麼忙,他都如何料理這些事務?

“鄭公,不好了!”

“你才不好了呢!”鄭成梁反嘴就罵。

深夜乾活的人兒脾氣不好,誰都彆惹他。

小吏馬上賠罪,改口道:“是京兆府不好了!”

“這話我愛聽,說說怎麼回事。”鄭成梁靠在椅子上,找了舒服的姿勢喝口茶。

“京兆府的人來報案了!有人在京兆府大門口丟了一袋屍塊。”

噗——

鄭成梁剛喝進嘴裡的茶全都吐了出去。

現如今發生在京畿地區的案子全都由大理寺代為查辦。

這哪裡是京兆府不好了,這分明是給他們大理寺添麻煩來了!

凶徒在針對京兆府,背鍋辦事兒的卻是大理寺,想想就窩火!再看桌案上那些沒處理完的公務,鄭成梁更煩,氣得把一摞文書都給推到地上。

“鄭公息怒。”小吏連忙拾起地上的文書,哄鄭成梁道,“這點小事兒哪兒需要鄭公操勞,小人去知會宋少卿。”

鄭成梁擰著眉,對那小吏凶道:“怎麼能什麼事兒都麻煩他呢!我這做上級的,自當體恤下屬才是!”

小吏趕忙道:“宋少卿若知鄭公如此體恤他,定然會非常感動,有鄭公您這樣的上級,真真是宋少卿的福分。”

等小吏告退後,鄭成梁的滿臉愁容立刻消散,舒坦滿意地笑了。

很好,一切有小玉來處理,他可以放心睡覺了。

……

沈惟慕拿到禦賜的點心後,就從沈玉章眼跟前溜了,連沈玉章提及他%e4%ba%b2大哥要回來的事都沒注意聽。

禦賜的點心就是不一樣,單看盛裝器具就與彆的不同,做工精致的紅木盒,四四方方。雕刻著栩栩如生的仙鶴長壽鬆,內有兩層,端正擺放著十六顆鬆子百合酥。

鬆子百合酥的外皮為%e4%b9%b3白色,以麵粉和百合做成,分六瓣,每瓣重重疊疊分層,像綻放的百合花,“花蕊”則由鬆子仁、蛋黃和梅子豬肉調和而成,餡料鬆軟鹹香,與層疊酥脆又微甜外皮在口感上互補,不僅好吃,還有養膚安神之效。

沈惟慕在睡前能吃到這般美味的點心,心情自然不錯。沐浴更衣後剛要休息,忽聽到窗外有動靜,他隨手摘下一顆花瓶裡的紅豆,彈了出去。

紅豆穿破窗紙,正中窗外人影的昏睡%e7%a9%b4上,那人驟然倒地,地麵仿佛都跟著震顫了一下。

康安雲聽到動靜,立刻帶人前去查看。

一名蒙麵的黑衣胖子躺在地上,發出巨大鼾聲。

扯下他臉上的蒙布,以燈籠照亮其麵容後,康安雲驚呼:“是十七郎。”

十七郎?

沈惟慕想起來了,原身的%e4%ba%b2大哥在沈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