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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軟了,遠不如熱時口感好。

沈二三吃的椒鹽炮豚,肉片肥三瘦七,沒有麵衣,被炸得色澤金黃,兩邊翹起,邊緣的一層皮略焦,表麵粘著均勻的椒鹽,散發著誘人的油脂香氣。最要命的是它涼了也嘎巴脆,這一點從沈二三吃一整夜到現還很酥脆,便能明顯地感受到。

白開霽把一整片炮豚送入口中,哢哢嚼兩下後,不禁發出“唔”的驚歎聲。乾香酥脆,竟無絲毫油膩感,越嚼越香,特彆上癮。

“能再來幾片不?”白開霽沒吃夠,主動跟沈惟慕打商量。

沈惟慕確實吃得差不多了,還要留點肚子吃早飯,就把剩下的半包椒鹽炮豚給了白開霽。

唐明夜眼睛立刻亮了,湊到白開霽身邊,問他味道如何。

白開霽大方,立刻就把椒鹽炮豚分享給了唐明夜。

唐明夜拿了一片他心心念念一整夜的椒鹽炮豚,激動地差點哭出來。

他終於吃到了!好脆!好香!好想再來幾塊!

唐明夜趕緊又拿一塊,開開心心地品嘗,不禁幸福地閉上眼。

耳畔響了幾下腳步聲,唐明夜沒多想,等他再睜眼,想客氣地再取兩塊椒鹽炮豚的時候,發現桌上隻剩下一片空空的油紙,紙上隻殘留幾顆可憐的油渣,一片肉都沒有了!

“味兒不錯。”宋祁韞評了下,便斂眸繼續看名冊。

尉遲楓邊擦嘴角邊點頭。

陸陽意猶未儘地咂了咂嘴,表示沒吃夠,乾脆把油紙裡剩的渣渣都劃拉一下,用指腹蘸著吃乾淨了。

唐明夜:“……”

陸陽居然乾了他剛才心裡最想乾的事!

苦命啊,他如今連渣渣都吃不到了。

早知如此,開始時他就不裝客氣了,先多搶幾片。

“就是他了,卞夕夕。”宋祁韞用朱砂筆將人名圈出,“這人在名冊上有記錄,但自入山莊以後,我從沒見過他,你們可曾見過?”

大家都搖頭,表示沒見過。

宋祁韞便喚來負責名冊登記的小廝,詢問他對這位卞夕夕可有印象。

“有印象!一個三十歲左右個頭不高的男人,有山羊胡,五官記不太清了,他來時剛好趕上晌午,太陽大,他戴著個大草帽,遮擋住了大半張臉。”

小廝表示這男人問題還很多,問了他很多事兒,他都懶得搭理。

“都什麼問題?”

小廝回憶:“可多了!問什麼天機山莊的來曆、被選拔為繼承人有什麼好處、晚上住哪兒、每天飯食如何、選拔要幾天結束、有沒有比武、比試會不會要人命、可不可以主動認輸……等等問題。”

陸陽唏噓:“問題是挺多的,像個初入江湖的生瓜蛋子。”

“或許這人不是多變?”尉遲楓表示懷疑。

“看這名字,卞夕夕,後兩字拚起來是‘多’,反過來念就是‘多卞’,多變,不是他是誰?”白開霽分析道。

尉遲楓點點頭,“這廝太猖狂了,普通人偽裝大多都會低調行事,求不惹人注意,他倒無所謂這些。”

“猖狂得很,所以在江湖上惡名昭著。”

“現在卞夕夕不存在了,那必定還有一人死或失蹤了,他偽裝成這人模樣,混跡在我們中間。”

“是誰?”

大家都有些謹慎地觀察身邊人,擔心他們中會不會有人是多變的偽裝。

“我有辦法幫你們甄彆!”沈婷兒高興地跑進來,身後還跟著常鶯等人。

“什麼辦法?”宋祁韞問她。

沈惟慕吃渴了,低頭慢慢飲茶。

“多變在前日黃昏前,偽裝成了許蘅蕪,那麼當時與許蘅蕪同時出現的人,都可以排除嫌疑。

當時有麒麟派弟子季雲,常姑娘及她兩位師妹,蕭元等家仆,還有你們,全都被我摸過了!”

咳!

沈惟慕突然嗆了一口茶。

在場其他男人也神色略顯尷尬,但其實他們對沈婷兒摸他們的行為並無太深印象。

除了宋祁韞,宋祁韞對細節的觀察和記憶一向比較強,所以他麵色最淡定。

陸陽趁機調笑沈惟慕調:“怎麼?才意識到你這小堂妹非同凡響?還把我們都摸過了,真敢講!”

“堂哥,我沒壞心思的。”沈婷兒忙乖巧地給沈惟慕遞上帕子。

沈惟慕接過帕子,溫聲道:“繼續說吧。”

他並非因沈婷兒的話驚得咳嗽了,隻是恰巧突然咳嗽罷了。

“因為這個。”

沈婷兒拿出一個雕著月桂圖樣的方形銀盒,盒子打開,香粉味兒便飄了出來,盒子裡裝有%e4%b9%b3白色膏狀質地的胭脂。

“這就是香粉胭脂?”

尉遲楓早有耳聞,香粉胭脂聞著有一股子香粉味兒,色狀卻是%e4%b9%b3白色,非大家以為的紅色,塗抹三日後方顯色,且經久不掉,可維持一個月左右。

“對,是香粉胭脂。我當時從許姑娘那裡得了這東西,一時起了戲耍的心思,便給大家都抹了點這個,想著在三日後,大家的手上都顯出一抹紅的時候,我再解謎多有趣兒。”

當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房間分配上,沈婷兒趁亂或擦或碰一下大家的手背很容易。也因她一路上就是個小鬨騰,愛竄來竄去,大家早習慣性地忽視她的鬨騰了,所以都沒太注意。唯一有所察覺到的沈惟慕,隻以為沈婷兒魯莽,也沒太多想。

沈婷兒沒碰麒麟派的弟子,嫌他們惡心不配。但季雲除外,沈婷兒瞧他可憐,特意在攙扶他的時候,在他手背上畫了個笑臉。

小時候她受同齡人欺負的時候,兄長就會在她睡著後,畫一個笑臉貼在她床頭哄她,所以沈婷兒也想這樣安慰季雲。

“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你一下子摸這麼多男人的手,真不知道羞嗎?”陸陽問沈婷兒。

“不過是鬨著玩兒,我心思正,有什麼好羞的。倒是你,腦子想什麼汙穢呢,覺得我該羞?”

沈婷兒反駁完陸陽後,又跑到沈惟慕身邊求庇佑。

陸陽詫異地質問沈惟慕:“這你都不管?”

沈惟慕不解回看陸陽。管什麼?又不是毀天滅地。

而且,就算是毀天滅地,他也不會管。

瞅著沈惟慕根本就不把這事兒當回事,陸陽肚裡悶著一團氣撒不出去了。怎麼好像不正常的都是正常,他這個正常的反而好像是個奇葩一樣?

得知那胭脂抹過之後,遇水不掉,抹了油就可提前顯色,尉遲楓歎沈婷兒這次立大功了。

“多變的偽裝跟本人再像,也隻是偽裝,不可能把真身的皮穿到自己身上去。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隻要驗看大家的手背,即可排除身邊人的嫌疑。”

尉遲楓命人去廚房取油來。

白開霽迫不及待,直接拾起那張包過炮豚的油紙,在自己手背上擦一下,果然有一點紅呈現。

之後大家陸續嘗試,手背上都有紅色顯現,或大或小。

最後季雲也被請來了,擦一滴油在其手背上,果然有個笑臉圖案出現了。

再聽過沈婷兒的解釋後,季雲紅了眼眶,再三行禮謝過沈婷兒如此安慰鼓勵他。

陸陽歎季雲太老實了,“有什麼謝的,該罵她占你便宜才是。”

“哼!”沈婷兒不滿地瞪一眼陸陽。

看見季雲的“笑臉”手背,宋祁韞蹙眉,陷入了沉思。

唐明夜尷尬笑:“那這屋裡頭的人,豈不是隻有我沒法證明自己不是多變?”

“有辦法,”白開霽勾住唐明夜的肩膀,“咱們兄弟之間總有外人不知道的秘密,你說一件與我就是。”

“對對對!”唐明夜趕緊湊到白開霽耳邊說了一件。

白開霽對宋祁韞道:“我拿命擔保,是本人無疑。”

大家去飯堂用早飯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

“人齊了。”蕭元拿出一張名單宣告,“以下讀到名字的人,已從繼承人選拔中除名,何園、胡大、鄭萬裡。”

“為什麼?”

被讀到名字的三人,紛紛站起來質問。

“昨夜你們沒守規矩,未對鏡子自誇一炷香時間。”

三人張了張嘴,無話可辯。

在場其他人都有被震懾到,原來他們在房間裡的一舉一動皆在千機山莊的掌控之下。

早飯開吃後,堂內的寂靜才漸漸轉為喧鬨。⑤思⑤兔⑤網⑤

宋祁韞問季雲,昨夜跟誰同屋。

“彭大俠。”季雲翹起嘴角,但眼睛還是不敢與人對視,“他很照顧我。從遇到諸位之後,我好像就開始轉運了。”

“是啊,凶手往你師兄們嘴裡塞夜壺的舉動,看起來很像是在為你報仇。這些人中,可有你什的麼%e4%ba%b2戚朋友或在乎關心你的人?”宋祁韞問。

季雲搖搖頭,邊搓著手裡的筷子,邊垂著腦袋悶聲道:“我是個孤兒,幸得師父收養,沒什麼%e4%ba%b2戚,平常接觸的人就是師兄他們,我沒朋友。在遇到諸位之前,也沒什麼人關心過我。”

“真可憐。”沈婷兒搶來了最後一個蟹肉包,本來想自己吃,現在立刻遞給季雲。

“多謝,我吃這個就很好。”季雲捧著饅頭,悶頭咬著。

沈惟慕把蟹肉包夾了過來,塞到自己嘴裡。

“你們說多變怎麼會那麼厲害,那麼多門派的絕學居然都被他學了去!”

白開霽天不怕地不怕,但對多變這人真有點發怵,這廝是真邪門啊。

他身懷諸多門派的絕學,武學造詣必然極高。但都已經這麼強了,他卻從來不跟人正麵打,還搞偷襲玩陰的,這誰能鬥得過?

當!

蕭元敲了下鑼,場麵瞬間安靜。

大家都看向蕭元。

蕭元:“第一場考核將在半個時辰後開始。”

“考什麼啊?”

“不知道。”

……

宋祁韞這桌,便有沈婷兒、唐明夜、季雲、常鶯及其兩位師妹參加考核。

沈婷兒完全沒頭緒,試探問宋祁韞有沒有什麼想法和建議。

“宋大哥洞察細微,能不能猜到他們要考什麼?”

唐明夜等人聞言後,也都眼巴巴地盯著宋祁韞,期待他能透露點情況,讓他們有點準備。

宋祁韞失笑搖頭,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陸陽:“考核嘛,無非就是比文比武,這兩樣都需要日積月累,現準備沒用。你們現在隻需要放輕鬆,彆讓自己失常發揮就好。”

沈婷兒等人都覺得有道理,但一點不妨礙他們緊張,頻頻喝水潤嗓。

當!

蕭元又敲了一下鑼,宣布第一場考試開始。

所有參與者都盯著蕭元,等待他出考題。

蕭元清了下嗓子,張口就唱:“噗噴比飄泡,皮婆劈平怒。”

眾人:“???”

什麼?什麼東西?

蕭管家的嗓子眼卡包子了嗎?

嗚哇哇亂喊什麼呢?他們咋聽不懂?

“請接下一句。”蕭元認真嚴肅地說道。

“蕭管家,你剛才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