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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娃娃一放手,‘時停’娃娃就會毫不猶豫%e8%84%b1離池遂娃娃的控製。

時停不禁回憶起了與池遂相處時的時光,兩人相處時,大多數時候都是池遂主動的,他被迫接受,偽裝‘時停’去迎合池遂。

他自認為精湛的演技,在池遂麵前可笑至極。

池遂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他的愛意是裝出來的呢?

又或者,池遂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他不是‘時停’的呢?

如果真的發現了,池遂為什麼不揭穿他?還要配合他一直演戲下去呢?

這些答案,時停不能從池遂口中得知了,因為,是他%e4%ba%b2手促成了池遂的死亡。

……

一點的時候,時停接到了沈慈的電話。

沈慈像是剛結束工作,氣都還沒喘勻就迫不及待給他打了電話。

“小時,吃飯了嗎?”

時停放下兩隻布偶娃娃,用著沈慈熟悉的語氣回答:“吃了。”

“吃的什麼?”

時停:“樓下新開了家快餐店,我去試了下,難吃。”

沈慈被時停嫌棄的語氣逗笑:“等我回來,我做一頓大餐補償你的胃。”

一與吃的有關,時停的心情就會好上不少,他的嘴角情不自禁上翹了一點,嗓音也輕快不少:“好呀,我記著了。”

沈慈十分黏人,不在時停身邊的時候,每天都必須要跟時停通一次電話。

時停不是‘時停’,就算有‘時停’與沈慈之間的記憶,時停與沈慈能聊的其實很少,時停不可能主動提起‘時停’的記憶,沈慈也有意的不去提及‘時停’這個人。

一開始通話是尷尬的,有許多時間都處於沉默之中。

隨著日漸相處,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他們總能煲很長時間的電話粥,直到沈慈去工作時才會掛斷。

一些枯燥無聊的小事也能讓彼此開心,時停開心的不是沈慈提起的話題,他喜歡沈慈的聲音,悅耳動聽,有一種能叫人耐心聽下去的魔力。

不知不覺中,時停放鬆了身體,躺到了沙發裡,聽著沈慈的聲音,眼皮在打架。

時停沒有提到池遂的秘書,也不去質問沈慈。

他不疑惑池遂秘書將沈慈當成了池遂,沈慈昨晚就對他說過,在想到合適的解釋之前,池遂這個人必須活著,沈慈一定有辦法在秘書麵前偽裝過去,所以,秘書的話沒什麼好奇怪的。

“我今晚要加班,不能回來了。”

“嗯,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電話那端響起沈慈的輕笑聲,聽上去很高興:“小時,你想我了嗎?”

時停勾起%e5%94%87,眼裡沒什麼溫度,傳達給沈慈的卻是無限的眷戀與思念:“嗯,我很想你。”

“那我儘量早點回來,你乖乖在家等我。”

“嗯。”

“記得鎖好門,聽到聲音也不要開門,不管它們就沒事了。”沈慈鄭重承諾道,“我會保護你的,彆害怕。”

“嗯。”

-

時停睡前沒有上鎖,不是忘記了,是故意的。

大概是睡了一下午的原因,時停遲遲沒有睡意,他躺在床上,閉緊雙眼,放緩了呼吸,假裝已經熟睡了。

寂靜之中,他聽到了臥室外響起的開門聲,雖然來人極力放輕了腳步聲,但時停還是聽到了。

在臥室門開的一瞬間,時停就睜開了眼睛。

開著小燈的房間並不漆黑,他清楚看到門外站著一抹黑色身影,那人從頭到腳穿著黑,露出來的皮膚卻是慘白的。沈慈也很白,但不是了無生氣的白,這家夥一看就不是活人。

黑影沒有瞳仁,隻用兩隻布滿眼白的雙眼直勾勾盯著時停,褶皺遍布的蒼白嘴皮向上咧開,勾出一個半圓弧度。

陰冷的聲音一字一頓道:“找、到、你、了!”

時停的右手摸到了枕頭下藏著的小刀,麵無表情看著黑影緩步朝他靠近。

從看到黑影的第一眼,時停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感,直到黑影快要走到床前了,他才抓住了答案——

他曾在司諶的夢境中,在四樓的房間裡見過這個家夥,它是躺在地板上的其中一具屍體。

這家夥為什麼會找上他?

找的是時停,還是‘時停’?

經常深夜來敲他房門的除了外賣員,還有它?

亦或是,其他幾具屍體也乾過這樣的事情?

“跟我走吧,回我們應該要去的地方。”黑影朝時停伸出手,露在袖子外的手青白交加,有無數白色蛆蟲在它袖口和手上蠕動。

時停不閃不避,迎著黑影空洞的白眼,問道:“去哪裡?”

“應該要去的地方。”

“是哪裡?”

黑影像是一台複讀機,隻會重複回答這一句話:“應該要去的地方。”

時停歎了口氣:“你這樣說,我不明白呀。”

“我說了是應該要去的地方,你聽不懂嗎?”黑影被時停的語氣激怒,陡然暴躁起來,蒼白麵孔變得猙獰扭曲,兩隻沾滿蛆蟲的手齊齊朝時停撲過來,在中途就被利刃整齊切斷。

兩隻斷手落在被子上,斷口處沒有滲出鮮血,被切斷的幾根蛆蟲還在不屈地扭動,繼續朝著時停的方向爬來,似是觸碰到時停後才肯罷休。

“你早就是死人了,跟我回去,回去……”

時停跳下床,躲開了黑影又一次攻擊,鋒利的小刀剛舉起,半開著的臥室門就被一股力道撞向了牆壁。

“砰”的一聲巨響,黑影和時停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紅影在眼前一閃而過,眨眼間便竄到了黑影背上,看似軟綿無力的布偶爪子如利刃般,輕易就陷進了黑影的皮肉裡。

“啊——”黑影發出淒厲的慘嚎,它仰起腦袋,斷掉的雙手胡亂在背後揮舞,想要趕走背上的家夥,有黑色液體從白色雙眼中流出。

畫麵看著極其瘮人,時停卻不為所動。

他冷眼欣賞紅兔子收拾黑影,不出十秒鐘,黑影就被壓縮成了一顆黑色玻璃珠,被紅兔子的布偶腳掌一腳踩碎。

床上的白色蛆蟲隨著黑影一同消失,房間內重歸平靜。

如果不是紅兔子還站在房間裡,時停會以為自己做了場荒誕的夢。

“daddy,你沒事吧?”紅兔子朝時停奔了過來,兩步就躍到了時停麵前,兩隻布偶爪爪還沒沾到時停的褲腳,就被時停往後退的腳步逼停了動作,毛絨絨的臉上露出幾分委屈。

紅兔子還沒有時停的膝蓋高,兩隻兔耳朵筆直豎起來的話,倒是能超過時停的膝蓋。

它的身形瘦小,卻能將高出它幾倍的黑影給輕易消滅。

時停不得不提起警惕:“為什麼叫我daddy?”

自時停將紅兔子從娃娃機裡抓出來後,這是他與紅兔子說的第一句話。

紅兔子似乎很開心時停能與它主動攀談,兩隻紅色爪爪盤在%e8%83%b8`前,乖巧應答:“是你讓我這麼叫你的,你忘記了嗎?”

時停:“我不記得有這回事。”

紅兔子一點都不在意時停忘記了它,紐扣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時停,時停恍惚在這雙玩具眼睛中感受到了依賴與喜歡。

這與司諶給他的記憶不同,在司諶的記憶中,紅兔子是要來傷害他的,現在,紅兔子又救了他。

“你為什麼要救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紅兔子:“你是我的daddy呀,我當然要救你。”

司諶被沈慈除掉之後,紅兔子也緊跟著消失了,留下了許多的問題,時停都沒有機會去解惑。

“可司諶說,你會傷害我。”

紅兔子瞬間泛起了淚光,委屈巴巴道:“我怎麼可能會傷害我的daddy呢,我最喜歡daddy了。”

見時停不為所動,紅兔子又解釋道:“司諶是夢魔呀,他的能力就是編織夢境,隻要墜入他的夢境,就極容易被蠱惑,daddy,你也相信夢中的事情了嗎?”

大滴大滴眼淚從紅兔子眼中滾了下來,它委屈的不行,話也開始斷斷續續,還在拚命解釋:“我是來救你的,我一直在保護你呀,我不會傷害你的。”

一隻布偶兔子竟然能掉淚?

紅兔子的眼淚讓時停起了幾分興趣。

他蹲了下來,右手背在身後,仍緊緊攥著小刀,以這個角度,能更清楚地看到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時停沒有要安慰紅兔子的打算,紅兔子也知道時停不會來安慰它,它還是不停哭著。

因為時停想看,它願意滿足時停的好奇心。

“一直?”

紅兔子抽抽噎噎道:“是呀,經常有東西趁daddy你睡覺的時候襲擊你,它們被我趕跑了,隻是……”

紅兔子有些愧疚,兩隻高高豎起的兔耳朵垂了下來:“我製服不了那個外賣員,他是池遂派來嚇唬你的,他有池遂幫助,我打不過他。”

“池遂為什麼要嚇我?”

這個問題,司諶已經給了時停答案。

“因為池遂要將你困在這個房子裡,讓你不敢出門,池遂想要獨占你。”

紅兔子給出一模一樣的答案,又補充道:“不光是池遂,司諶也是這樣的想法,daddy你已經知道司諶的真麵目了,你應該能確定,我沒有對你說謊。”

時停垂眸沉思,沒有回答。

紅兔子以為時停不相信它,努力搜刮腦中記憶,將一切有利自己的信息擺在時停麵前——

“我一直想要來找你,但是那個外賣員天天守在這棟大樓內,我沒辦法接近你,沒過多久,池遂就回來了,我更加沒機會接近你。你跟池遂去商場玩的那天,我藏在娃娃機裡,被你帶回去了,池遂不敢當著你的麵對我做什麼,我以為,隻要有一次與你單獨相處的機會,我就能把真相說給你聽,沒想到,司諶馬上就出現了,他把我困在了夢境中,讓你以為我是來傷害你的。司諶死後又來了個沈慈,我更加沒機會告訴你真相,直到今天晚上,daddy你忘記鎖門了,我才有機會來找你。”

聽完紅兔子的話,時停仍舊一臉平靜:“你要跟我說的真相是什麼?”

“池遂、司諶和沈慈都不是好人,daddy你得離開他們!”

時停:“池遂和司諶不是好人我能相信,但沈慈對我很好,他從小與我一起長大,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會傷害我的。”

紅兔子著急了:“他真的對你好嗎?他對你好,為什麼會像池遂和司諶那樣,將你困在了這裡?”

時停:“他沒有把我困在這裡,是我自己要留在這裡的。”

紅兔子對時停的冥頑不靈感覺無奈,又有些嫉妒,嫉妒沈慈能被時停這麼信賴。

司諶可以輕易說動時停,是因為池遂是個怪物,他用霧將時停困在了這片區域,這是不爭的事實。

沈慈光一個‘異能管理局局長’的身份,就能讓時停相信,沈慈不是什麼壞人。

“daddy,沈慈有幾個秘密瞞著你。”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