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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還是找你的邵總彙報去。”

孟助理覺得他隱約明白了什麼,又生怕自己搞錯了。

先生的意思,難道是說:這些事兒以後都彆再來煩他?

這可真是太叫人費解了。

先是以“工作狂”著稱的邵總被剝奪了工作權,非但沒有任何危機感,反而每天都樂不思蜀躲在辦公室看小黃書。而分明意在收回大權的先生,則在一段時間的忙碌後竟然會感到不耐煩,並明確拒絕這些工作,把事情全退回去。

孟助理思忖: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這倆大boss其實都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樂意接手這些事?

可這也太離譜了吧?

畢竟,他們平時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熱愛工作?

一定是他的格局不夠,才會產生一些“人人即我,我即人人”的幻覺,覺得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樣,每天為了糊口,才不得不勉強打起精神,以應對這些公事。

孟助理敲開邵總辦公室的門,一眼便看見對方匆匆忙忙用文件蓋住底下那本可疑的書冊,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孟助理無語了一瞬,心道:邵總大約很少摸魚,所以不知道自己的小動作看起來有多麼明顯。

他也隻能當做什麼都沒看見,神色如常地說著:“先生讓我來向您彙報。”

邵總臉上的表情無懈可擊,他波瀾不驚地接話:“好,你說。”

孟助理這才覺得一切恢複了正常:自己一定是想太多了。

看看他們的邵總,分明還是這麼的愛崗敬業!

孟助理正打算開始彙報,便聽到邵總麵前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後者不甚在意的按下了免提,前台小姐姐的聲音從裡麵傳出:“邵總,有您的快遞,備注說需要您%e4%ba%b2自簽收。”

邵言於是打斷他,說:“先暫停一下,我去收一下快遞。”

孟助理表示理解。

需要邵總%e4%ba%b2自簽收的物件,一定非常貴重吧!

……

邵言下班時,手裡勾著個籃球大小的紙箱子。

顧輕漁看著他將箱子小心翼翼放在後座,皺眉問道:“你又買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邵言心虛一瞬,隨即道:“這次的很正常,我保證。”

顧輕漁想起他這段時間的奇怪購買記錄,麵頰微燙,咳了聲:“不要用公司地址做這種的事。”

邵言微怔,低笑:“真的不是……我知道分寸,那些我會寄到家裡的。”

“嗬,分寸?”

有分寸的人會在公司裡看那種書嗎?

可顧輕漁又不能明說自己最近在他辦公室裝了監控。

回去之後拆了包裝,發現裡頭隻是普通的香薰,居然真沒搞什麼幺蛾子。

顧輕漁被自己日漸怪異的擔憂感到不習慣。

從前那麼聽話又靠譜的得力助手,短短時日變成了不好好盯著就隨時可能拆家的二哈,任誰也不能習慣吧。

第30章

這一夜, 邵言成功留在了顧宅。

隻是跟那些香薰沒什麼關係,因為他根本沒機會打開。

晚上,先生忽然交給他一堆工作。

邵言有些奇怪, 因為那些工作看起來並不十分緊急,也沒那麼重要,都是些實習生就能處理的瑣碎雜事。當然了,由於這是先生%e4%ba%b2自交待的,他不會有任何異議, 吃過飯就上樓去書房處理。

而先生就坐在一旁的沙發裡看書。

邵言雖然沒能找到機會%e4%ba%b2%e4%ba%b2抱抱,卻覺得這樣的氛圍也很不錯。

他在電腦前安靜工作, 而先生就在不遠處陪著他。

也許是工作內容比較簡單,所以有閒情開小差。

邵言的目光總是不經意往沙發那邊飄去, 先生戴著眼鏡安靜看書的樣子,真的很溫柔啊。

隻是,他手裡的那本書, 似乎有點眼熟。

邵言趁他翻書時,瞥了一眼書名,眼皮猛地一跳。

《你必須學會的101個愛撫小技巧》。

……

這不是他買來之後還沒來得及看就找不到,後來隻得重新下單的那本。

邵言麻木地看著屏幕敲字, 腦子已經轉飛了。

這本書是怎麼到先生手裡的?

是了, 那天拿到之後他也是想帶在手邊可以隨時看的。

之後落在了先生的車裡。

再之後就找不到了。

所以那個時候就……

邵言算了算日子,艱難地眨了眨眼。

……

書冊不是很厚,不到兩百頁。

顧輕漁花個把小時看完, 將書本合上。

一抬眼,隻見辦公桌後電腦前的金發alpha坐立不安, 看樣子已經快燒起來了。

他冷笑了聲,問:“做多少了?”

“快結束了。”邵言回答。

窘迫沒有影響他的工作效率, 顧輕漁的郵箱很快收到了他發過來的文件。

顧輕漁今晚交給邵言的任務,是讓他把最近五年經手的項目資料都進行歸類整理,包括但不限於各個時期的合同、報告和會議記錄等等,分門彆類的進行存檔。

這些倒也還好,公司本來就有存檔,他隻要挑選出他負責的那部分進行分類歸檔就好。

這部分的工作更像是一種體力懲罰,讓邵言感受到他的不滿和惱怒。

顧輕漁真正要的,是另一份文件。

某些項目的關鍵性數據、供應商和客戶不為人知的弱點、骨乾人才的培養規劃等等。

這些內容通常不會記錄在案,而是被記在邵言的腦子裡。

顧輕漁如果一則一則細問,邵言多半不會隱瞞,但那顯然很不便利,而且問多了也會引起他的警覺。

顧輕漁想用這種情趣的方式稍作試探,看他樂意吐露多少真材實料。

他打開郵件一項一項查看,眉頭卻越皺越緊。

邵言原本就因為心虛,十分不安。

見他這副模樣,更加忐忑,小聲問:“先生,有什麼不妥嗎?”

顧輕漁合上平板,不再細讀。

他深深呼吸一口氣,看向眼前的alpha。

沒什麼不妥當的,事實上,太妥當了。

不論是這段時間的監控,還是三不五時明裡暗裡進行的刺探,無論他使用什麼方法測試,得到的答案都是:邵言是個絕對忠誠的下屬。

他的能力卓絕,無論大事小事都能以絕對超出他預期的程度來完成。他對自己無限信任,不論什麼樣的命令都會無條件執行,而似乎從未思考過自己的利益得失。

“你跟在我身邊,得有十五年了吧?”顧輕漁忽然開口。

邵言微怔,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不過這是一道極為簡單的數學題。

“是。”

顧輕漁說:“我們同齡,十四歲相識,再過幾個月都三十歲了。我們生命中有超過一半的時間在一起,相互扶持。而接下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會一直在一起。”

邵言順著他的思路回憶往昔,為這個說法變得有些激動,聲音也不由得振奮了些:“是。”

顧輕漁深深地看著他。

他想說,他不希望有什麼意外。

他舍不得身邊失去這樣一個人。

邵言名義上是自己的助手,但事實上早已成為他的朋友。

可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顧輕漁想,單就這段時間自己的所作所為,不論是雇主,還是朋友,他都已經越線,打破了對彼此最基本的信任。⊙思⊙兔⊙網⊙

沒有哪個員工能安心為這樣的雇主服務,沒有哪個朋友願意接受這種程度的刺探。

他深深明白眼前的平靜是短暫的,隻是因為衝突還沒有爆發,而他從未刻意隱瞞,卻也不會主動告知。

然而,或許事情也還沒到完全不可挽回的程度。

邵言從來沒懷疑過他,他也完全可以當做一切根本都沒發生。

“邵言,你做一個選擇吧。”顧輕漁決定把主動權交給對方,“如果非得二選一的話,你更願意繼續做我的助手,還是做我的alpha?”

邵言遲疑了一下:“必須二選一嗎?”

他當然希望,能夠兩者都是。

顧輕漁嗯了聲,說:“必須二選一。”

邵言稍作思考,便甜蜜地決定:“我想做先生的alpha。”

顧輕漁卻立即提醒他:“我不會愛我的alpha。”

邵言愣了一下,笑了笑,說:“怎麼會?”

他見顧輕漁不再說話,表情也很冷漠,遲疑了一會兒,才說:“我的意思是,雖然您暫時不愛我,但隻要我持續努力,一直愛您的話……”

顧輕漁卻忽然打斷了他。

“我們有著類似的經曆。我認為你應該明白,你覺得你的母%e4%ba%b2會愛你的父%e4%ba%b2嗎?”

邵言臉上的笑意忽然凝固了,身體也僵住了,像是被瞬間抽乾了血液般,臉色蒼白。

他乾澀地扯了扯嘴角,囁嚅著說:“可我,不是我的父%e4%ba%b2。”

顧輕漁的聲音卻近乎嚴厲:“對,你不是他。可你是他的兒子,你骨子裡流淌著他的血液。你是一個alpha!”

他的目光帶上了一點譏誚,喃喃補充:“而我,顧輕漁,絕對不會愛上alpha。我也絕不允許自己愛上一個alpha。”

兩人都安靜下來,書房中一片死寂。

良久,顧輕漁抬起眼,看著眼前幾乎快要碎掉的男人,心中浮現一絲後悔。

而他,邵言,這個自始至終都很忠誠的alpha,又做錯了什麼。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重選吧。”顧輕漁眼中閃著明顯的、沒有說出口的期待。

他希望邵言可以繼續留在自己身邊。

非常的希望。

可是邵言,還是令他失望了。

“先生,我想做您的alpha。”他思索之後,堅定地回答。

顧輕漁勉力壓住喉頭的血腥氣,低低地咳了聲,才說:“那你會失去現在的一切。”

邵言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眼中似乎有疑惑,有不解,也有某種不分明的控訴。

“邵言,你應該懂我的。”顧輕漁覺得,原本他不應該解釋的,那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艱難,真心話卻不受控製地%e8%84%b1口而出,“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對alpha放心?我可以容忍一個alpha當我的助手,我可以容忍一個alpha來標記我。可你讓我如何接受,讓同一個alpha,既能掌控我的錢,又能掌控我的身體?”

“你怎麼能……”

他後半段話被生生咽下去,邵言卻忽然懂了。

他緊緊地抱住顧輕漁顫唞的身體,細密地%e4%ba%b2%e5%90%bb他的發頂,低聲道:“對不起,先生,是我的錯。我不該……”

不該,把他逼得這麼緊。

顧輕漁將臉埋在他的%e8%83%b8口,平複了好一會兒,才安靜退離。

“邵言,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重新選吧。”

邵言深深看著他的眼睛,正要張口,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