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的變化。
富貴養人,並非虛言。
原本隻是個怎麼看都很普通的男大學生,如今通身上下都換上了名家高定。
看不出什麼品牌卻格外適合他的風格,將身材的優勢突出到極致,甚至遮掩了某些細節的不得體,舉手投足之間多了幾分富家公子不食人間煙火的天真氣息。
顧輕漁很會照顧人,眼前的alpha就被他養的很好。
邵言喉頭動了動,低聲回應:“蘇公子,你好。”
寧澈這會兒早就掛斷了電話,聞訊快步迎了出來。
他將顧輕漁、邵言等人請到場地中央的休息區域,示意其他圍攏過來的人散了,彆擠在一起。
在場omega多,大家都懂得規矩。
聞言果真四散開來。
這一圈隻留下少許幾個比較熟悉的身影。顧輕漁第一次帶蘇逸瑜出來見這群發小,話題自然圍繞著他們。
蘇逸瑜年紀輕輕,被這麼多身家非富即貴的隱形大佬們圍著,卻不見露怯,笑意盈盈的回答眾人的拷問。
“是啊,我還是學生。”
“對,學油畫的。”
“家裡做點小生意。”
“平時嗎?就去畫室練練畫,有時候出去做點公益。”
顧輕漁放任了大夥兒問了一會兒,見差不多了才開口打斷:“問夠了沒有?”
大家便起哄道:“喲,這就維護起來了?”
“他年紀小,你們不必鬨他,有什麼活兒衝著我來。”
“我去,顧輕漁,你玩真的啊!”
眾人有說有笑,角落裡的邵言獨自舉杯,寧澈坐到他身側,笑道:“邵總,一個人喝悶酒呢?”
邵言看了他一眼,散漫地點了點頭算是招呼過了,沒接話茬。
寧澈拆了瓶新酒,為兩人倒上,看了眼不遠處被眾人圍在中間那兩人,含笑調侃:“真黏糊啊。喂,你說顧輕漁這次,算不算老樹開花?”
邵言不讚同地看了他一眼。
寧澈接收到他眼神裡的警告,忍不住吐槽:“你這人,是不是對顧輕漁過度忠誠了點兒?這都說不得他?”
邵言今天一個字都不想說,隻悶頭喝酒。
畢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邵言最近的低氣壓他看在眼裡,寧澈試探著問:“你怎麼了?最近心情不好?”
邵言本不想理會,又怕他自己瞎琢磨,隻得含糊地解釋了句:“沒有,隻是不大習慣。”
寧澈若有所指地看了眼顧輕漁的方向,笑道:“不習慣boss的戀愛狀態嗎?也是,你們以前總是焦不離孟,形影不離的。最近他總跟蘇逸瑜在一起,都不怎麼帶上你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啊。這姓蘇的就是個小男孩嘛,威脅不到你的,boss心裡肯定你更重要。彆看他最近送車、送表、送寶石的,公司裡的事兒一點都沒讓他沾邊。”
送車、送表、送寶石,嗎?
邵言想起剛才聽來的巴寶莉閉店兩小時待遇,握著杯子的手緊了又緊。
“放寬心啦,沒人能取代你!”寧澈對他的心思一無所覺,還在寬慰他:“遲早有這麼一天的,習慣了就好。你現在不用每天跟著boss,以後出來一起玩啊,我介紹些新朋友給你。”
正說著,那頭傳來陣陣起哄聲。
兩人看過去,原來大家在打趣蘇逸瑜,問他怎麼還稱顧輕漁為“先生”?
蘇逸瑜是跟著顧輕漁%e4%ba%b2近的人叫的,外頭的人喊他“顧總”,家裡都喊他“先生”。
但作為戀人,這個稱呼就顯得不夠%e4%ba%b2昵了。
“那我要喊您什麼呀?”蘇逸瑜有些赧然的看向顧輕漁,那雙深棕色的眼睛很圓很明亮,帶著某種類似崇拜的欽慕之情。
顧輕漁不答,隻說:“你自己想。”
這話聽著就莫名的膩歪,又引起一陣噓聲。
蘇逸瑜果然認真思考起來,不一會兒,試探地開口:“哥……哥哥?”
這次不待眾人反應,顧輕漁先自己笑了起來。
蘇逸瑜遲疑地看著他,問:“怎麼?”
顧輕漁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淡淡地說:“不要喊我哥哥。因為,喊我哥哥的人,下場通常都不太好。”
他語氣平靜,沒什麼不高興的表現,但蘇逸瑜還是察覺到某種令人不安的情緒。
而且這次,他說的俏皮話也沒引起眾人的嬉笑,現場陷入了片刻怪異的沉寂。
之後顧輕漁自己將話題扯開了,氣氛才慢慢活躍起來。
跨年自然都等到午夜倒數之後才結束,這是個注定非常熱鬨的夜晚。
時間太晚了,邵言難以放心,試探著問顧輕漁:“先生,要不我送你們回去?”
顧輕漁看了眼蘇逸瑜,點了點頭,說:“也好。”
他都這麼說,蘇逸瑜自然沒有意見。
三人先後上了車。
邵言坐前排副駕位置,顧輕漁跟蘇逸瑜坐後排。
顧輕漁對司機道:“先送小蘇去學校。”
車輛行駛在午夜靜謐的車道中,車內也有些過分安靜,邵言沒忍住透過後視鏡觀察。有些意外的發現,後排兩人似乎沒有聚會中表現出來的那麼%e4%ba%b2近,甚至坐得有點遠。
一路無話。
車子停在學校門口,蘇逸瑜沒有立即下車,猶豫地看了一眼前排,遲疑地開口:“先生,我能單獨跟您說幾句話嗎?”
顧輕漁語氣溫柔:“你說吧。”
他忽略對方“單獨說幾句”的要求,前排準備找借口下車的司機和邵言便都不見下一步的動作。
蘇逸瑜隻好繼續就這麼坐在車裡說下去。
“我想說,謝謝先生這段時間的照顧,您安排了那麼多保鏢,費了那麼多心思,我很感激。”
顧輕漁輕輕一笑:“要不是我,你一個普通學生要什麼保鏢?是我給你帶來麻煩了,我該道歉才對。”
蘇逸瑜連忙擺手:“不不不,我是自願的!還有,您這段時間送了那麼多貴重的禮物給我,就連我父%e4%ba%b2的公司也……其實他破產之後也認清了現實,您不用……不用這麼破費的……”
顧輕漁卻說:“你答應了要幫我,我自然要回報你,這都是你應得的。”
蘇逸瑜忍不住有些著急,這些都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
那些話他不想在第三個人麵前提起,但如果今天不說,以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先生,以後真的,再也不能見你了嗎?我保證,我一定會好好控製自己,我會學會控製的!”
即便是頂級豪車,車內空間也是十分有限,這麼近距離的交談,邵言無法假裝自己聽不見。蘇逸瑜的話越聽越怪,聽到最後,他眼神驟變,銳利的目光恨不得穿透後視鏡射向後排的alpha。
他做了什麼?要學會控製什麼?強烈的憤怒令他一時失控,周身信息素轟然泄出。
顧輕漁敏銳覺察到他的異常,及時開口阻止:“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問題。”
蘇逸瑜感受到某種alpha信息素的威壓,但他心思全在顧輕漁身上,被攻擊的悶哼一聲竟也完全沒注意到,隻想竭力挽留這段感情。
“我真的可以!”他幾乎是央求著的握住了顧輕漁的手。
顧輕漁卻堅定地將他手指掰開,聲音很理性:“不,你不可以,你會死的。”
蘇逸瑜怔怔地僵在原地。
顧輕漁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語氣溫柔地催促:“乖,下車吧。”
蘇逸瑜呆呆地看著他:“真的不能……?”
顧輕漁肯定的說:“不能。”
車門打開。
顧輕漁對司機道:“你送他一程,看他進了宿舍再回來。”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走遠,消失在夜幕裡。
邵言一肚子疑惑,這會兒車內隻剩兩個人,便直接問出口:“怎麼回事?”.思.兔.在.線.閱.讀.
顧輕漁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分手了。”
邵言沒再開口,眼中的問號卻藏不住,顧輕漁懶得等他問,自己主動說明情況:“我試著讓他標記我,但每次都沒忍住……”
頓了好一會兒,才補上後半句:“用了武器。”
邵言沒想到情況會是這樣。
“交往兩周,重度昏迷四次。小蘇的命也是命,都是爹生媽養的,我不能總這麼禍害人家,對吧?”
邵言想起就在幾分鐘之前,自己才對蘇逸瑜發起的那一波信息素攻擊。
顧輕漁懂他的心情,起身拍了拍他的肩。
兩大惡人在車內曬乾了沉默。
良久,邵言才問:“那接下來怎麼辦?您,接著相%e4%ba%b2?”
顧輕漁連連搖頭:“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今晚把蘇逸瑜帶進自己的社交圈秀了一波恩愛,名義上他還是自己的男友,實際是顧輕漁用幫助蘇爸爸的食品公司東山再起並成功上市作為條件,要求對方幫忙掩飾的。
畢竟他要相%e4%ba%b2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好不容易以找到交往對象的名義叫停了風波,他不想再橫生枝節。
對於這個結局,邵言卻不太樂觀。
如果真的可以走一步算一步,又怎麼會鬨到今天的地步?
但他不得不承認,沉鬱了半個月的心情,在新年的第一天淩晨,豁然晴朗。
第14章
歐新籌備已久的新品發布會,定於春節前一周舉辦,地點在華陽市。
臨近發布會,各個部門都在緊鑼密鼓地工作,高層為此舉辦了多次的會議。
寧澈負責監控輿情,最近很是頭疼:“阿爾法盟這次炒冷飯勉強推出了一款新品,想對標我們的SR pro,最近私底下搞了不少小動作,還買了很多黑通稿和水軍唱衰我們。”
SR pro是他們這次新推出的智慧頸環名字。
邵言冷笑:“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顧輕漁交待:“他們這次是最後一搏了,提防他們狗急跳牆。”
多年的老對手,程赫是什麼脾性,歐新也摸得比較清楚了,並不會因為他們被壓得沒有還手之力就掉以輕心,輿論和市場全方位的防禦,阿爾法盟始終沒能攪出什麼浪花。
時間來到發布會的前幾個小時。
顧輕漁從下榻的酒店出發,準備乘車前往發布會現場,前後幾輛安保車護送,車子平穩地駛入國際會展中心的地下停車場。
邵言先下車,從副駕繞到後排拉開車門。
顧輕漁雙腳剛落地,還沒站穩,身形便是一軟。
覺察到異樣的邵言立即攙住他的胳膊,對安保人員大喊:“有人襲擊,立刻搜查四周!”
提前清場的地下車庫安靜空蕩,除了顧輕漁忽然異常的狀態現場沒有其他動靜,全員beta的保鏢立即意識到,是有alpha躲在暗地裡,使用信息素進行攻擊。
他們立即打開隨身攜帶的信息素檢測儀,四散開來,迅速展開搜索。
邵言將已經完全軟倒在他%e8%83%b8口的顧輕漁送回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