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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弟弟?!

脹相拚命掙紮著,想朝虎杖悠仁的方向看一眼,卻渾身僵直, 連眼珠都難以轉動。

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承受著來自六眼的磅礴殺意,內心出於本能對死亡的恐懼感在不斷擴大。

脹相知道自己死定了,沒有人能從如此恐怖的威壓之下逃命。死在六眼手中,如果是從前, 他或許會覺得死而無憾,因為他拚上性命為自己死去的弟弟們報了仇。可現在, 他隻覺得後悔。

身體在恐懼到顫唞的同時,心中自責和懊悔的情緒幾乎將他淹沒。

他還不能死!他要去看一眼被自己殺死的弟弟,他要想辦法補償。至少,他要%e4%ba%b2手將弟弟埋葬之後, 才能安心離去!

可沒有人能從憤怒的六眼手中逃%e8%84%b1。

就在脹相感到無比絕望的時候,突然,少年爽朗的聲音響起:

“五條老師?你怎麼在這兒……啊抱歉抱歉, 把你的衣服弄臟了!”

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同一處。

五條悟也是一愣,接著他就覺得懷中一空。隻見虎杖悠仁活蹦亂跳地從他懷中站起來,滿臉歉意。

頓時, 在場幾人的表情都變得極其複雜。

神山久司鬆了口氣,他知道虎杖悠仁不會死, 可直到%e4%ba%b2眼看到生機勃勃的少年,他提著的心才總算放了下來。川野幸一則是驚詫,他沒想到虎杖悠仁恢複的這麼快,更沒想到兩麵宿儺會這麼乾脆,直接將他的傷口完全恢複。

而脹相,則是一臉慶幸和激動,眼眶通紅,溼潤的液體幾乎要滴落下來。

短暫的怔愣過後,五條悟臉上恢複往常的笑容,愉快地說:“這點小事不用在意啦,悠仁記得之後賠給老師一身製服就好。”

“一定一定!”虎杖悠仁連忙答應。

“隻不過老師的製服用料比較特殊,可能稍微有一點點貴哦。”

虎杖悠仁有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地問:“大概是多少呢?”

五條悟伸出三個手指,笑眯眯地說:“三十萬円!”

虎杖悠仁倒吸一口冷氣。

“老師可以給你打折喲。”

“打……多少?”

“九五折怎麼樣?看在你是我%e4%ba%b2愛的學生的份上。”

“……”

虎杖悠仁恨不得躺回五條悟懷裡,再次表演一個原地去世。

就在少年欲言又止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他看到五條老師伸出的那三根手指的指尖湧出咒力,緊接著“砰”的一聲巨響,他的身後傳來劇烈的爆炸聲。

虎杖悠仁下意識回頭看過去,卻隻看到滾滾煙塵。他奇怪地“咦”了一聲。

五條悟依舊是笑眯眯的表情,收回手指,悠然開口:“不過老師不想給悠仁太大的壓力,所以你也可以換個方式補償哦。那個差點殺了你的家夥已經被老師打得半死了,悠仁可以%e4%ba%b2自去報仇。”

六眼早就在少年起身的那一刻將他全身掃視了個遍,確認他的身體沒什麼問題,五條悟伸手拍拍少年的肩,和藹地說:“帶著那個家夥去遠點的地方玩吧,老師們還有事情要解決。”

“……哦,好。”虎杖悠仁撓撓頭,雖然還沒搞清楚情況,可他還是聽話地朝脹相走去。

直到虎杖悠仁拖著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脹相離開這裡後,五條悟才笑著說了句:“好了,我們繼續吧。”

話音落下,沉寂的空氣才像是被解凍了似的,重新恢複流動。

%e4%ba%b2眼目睹了虎杖悠仁的死亡以及原地複活,川野幸一的表情幾經變幻,十分複雜。

果然,他剛才拿虎杖悠仁做人質的舉動還是太過冒險了,好在現在星漿體還在他手裡。

神山久司也鬆了口氣。雖然早有預料,但看見虎杖悠仁被貫穿心臟的那一瞬,他還是差點心臟驟停。

虎杖悠仁拖著脹相離開的時候,他狀似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已經被五條悟炸得奄奄一息的脹相。他從天元那裡接受過“劇情”,知道脹相這時候大概已經發現了虎杖悠仁與自己的血脈關係,應該不會再對後者動手。因此他對虎杖悠仁的安全問題相對放心。

至於虎杖悠仁會不會殺死脹相,就不是他在意的事了。如果脹相命大,那麼虎杖悠仁就能多一個疼愛他的哥哥。如果脹相死了,對虎杖悠仁也沒什麼影響。

短暫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直到肺部傳來越發清晰的窒息感,神山久司才猛然回神。

川野幸一少了一個主角作為籌碼,對神山久司這個人質自然更加關注。

“廢話已經說得夠多了,神山久司,你現在就打開薨星宮的結界,帶我進去。”

此時的神山久司正被特級咒靈禁錮住全身,就連指尖都難以動彈。他渾身上下完全被咒靈的身體包裹控製,一旦他有所異動,纏在脖頸處的東西頃刻間就能勒斷他的脖子。

可神山久司卻沒什麼慌張的情緒。

他想了想,開口道:“忌庫大門左轉向後走三十步,薨星宮的結界入口就在那裡。不過,你確定五條悟會放你進去?”

川野幸一冷哼一聲:“你是高專的老師,又是星漿體,聽說跟他關係也不錯。手裡有你這個人質,還怕他攔我?”

“那可不一定,畢竟你要強闖的是薨星宮,萬一見到天元大人後你做出什麼威脅到咒術界的事,就算殺死十個我都賠不起。孰輕孰重,五條悟還是分得清的。不信你看。”

神山久司的身體動不了,隻能用眼神提醒川野幸一。

果然,川野幸一剛轉頭,就看到五條悟正伸手對準自己的方向,指尖強大的咒力凝聚,一發“赫”正蓄勢待發。

川野幸一心中一緊,立刻大聲道:“五條悟,你想清楚,隻要你有任何異動,我就立刻殺了他!”

沒想到五條悟一臉遺憾地說:“我也不想的啊,可是為了保護天元大人、為了咒術界的未來,就算不得不犧牲同伴也沒辦法。久司,對不起了。”

神山久司立即配合地露出悲壯的表情:“為了咒術界的未來做出犧牲,我心甘情願!悟,動手吧!”

川野幸一頓時眼角一抽。他當然看得出來這兩人在演戲,可浮誇的演技之下所流露出的話有幾分真心,他忽然有些不敢確定。

川野幸一不了解五條悟的為人,不知道他是否能真的如此果斷舍棄神山久司。隻是他突然想起來曾經在總監部看到的關於五條悟的檔案信息。

五條悟曾有一個摯友名叫夏油傑,當年兩人一起入學高專,幾乎整個高層都知道這兩人關係%e4%ba%b2密。後來夏油傑突然叛逃成為詛咒師,開始肆無忌憚地殺害沒有咒力的普通人,後又發動了百鬼夜行。

或許是出於高層的命令,又或者出於大義考慮,五條悟%e4%ba%b2手將這位昔日摯友擊殺。

對於曾經的摯友,他都能做到這種程度,那麼現在,他放棄神山久司豈不也是理所當然?

川野幸一眉頭緊蹙。

不解決掉五條悟,就算他控製著星漿體,也難以進入薨星宮。

還好,他還留有後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已經沒有可以控製的咒靈了吧。”或許是見川野幸一對自己的話遲遲沒有反應,五條悟開口挑釁,“果然是盜版呢,與原版相比差遠了。隻需要一發小小的‘蒼’,你手中唯一剩下的特級也會被我炸得粉碎哦。”↘思↘兔↘網↘

川野幸一嗤笑一聲:“除了咒靈外,你能殺死的也隻有你的同伴了。彆忘了你殺不了我。”

五條悟無所謂地說:“一次殺不了就兩次,兩次還不行就多試幾次,我也很好奇,是你的反轉術式快,還是我的術式快。”

剛說完,白發男人指尖的咒力劇烈湧動,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

“五條悟,你還不知道吧,神山久司的真正身份。”川野幸一突兀地轉移的話題使五條悟停止了動作。

五條悟歪頭問道:“什麼身份?”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來到高專彆有所圖。”川野幸一語出驚人,“他故意接近你們,是為了獲得你們的信任,騙取你們的同情並從中獲利,最後再以‘死亡’為借口一走了之,如此玩弄你們的感情。難道你沒察覺到他虛假的殷勤和刻意的討好嗎?跟這種人做同伴,難道不覺得惡心嗎?”

川野幸一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遞到了在場另外兩人的耳中。神山久司滿臉驚訝,而五條悟則雙眼不悅地眯起。

川野幸一沒有關注神山久司,他看到五條悟麵露不悅,以為男人聽進了自己的話,於是繼續煽風點火:“你也用不著對他心懷愧疚,他就算心甘情願犧牲,也不是為了咒術界,而是為了他自己。更何況他根本不會真正死亡,哪怕這具身體被你炸得粉碎,他的意識也不會消失。”

“對於你來說,他是為了咒術界而犧牲的大英雄,可對他來說,不過是榨乾了你的利用價值後,換個身份到其他地方快活罷了。利用自己虛假的死亡去換取你們毫無意義的悲傷和同情,五條悟,這樣的人,也配做你的同伴嗎?”

“……”

隨著川野幸一的聲音停止,四周一片沉寂。

五條悟的表情有些難看,質問的目光投向尚處在禁錮中的銀發青年。

神山久司:“……”

他有點搞不懂了,這是個什麼局麵?川野幸一為什麼要跟五條悟說這些?

五條悟那種受傷又憤怒的表情又是什麼意思?他連係統的存在甚至比賽規則都知道了,總不至於還去相信川野幸一的鬼話吧?!

很快,他就明白了川野幸一的真正目的。

就在五條悟的注意力都放在神山久司身上的時候,隻見川野幸一忽然拿出一樣東西,遠遠地朝五條悟扔過去。

那是個不大的黑色盒子,形狀方方正正,唯一特彆的地方是盒子的六麵布滿了奇怪的紋路,像是一隻隻緊閉的眼睛。

神山久司立刻認出了這東西是什麼。

獄門疆,特級咒物,其上附著的結界術,足以封印實力遠超特級的咒術師。在原劇情中,是詛咒師羂索特意為封印五條悟而準備的重要道具。

隻要五條悟在獄門疆的半徑四米範圍內並且被獄門疆看到,而他本人保持靜止不動的情況下,腦內流逝的時間超過一分鐘,他就必定會觸發獄門疆的封印效果。

原劇情中,羂索偷走夏油傑的屍體並寄生其中,他所覬覦的不僅是咒靈操術,更是為了在澀穀之戰的時候以夏油傑的形態出現在五條悟麵前,借助五條悟短暫出神的時間,將其封印在獄門疆內。

神山久司一直知道獄門疆在川野幸一手中,他曾嘗試過將東西要過來,卻無果。不過因為羂索已死,夏油傑的屍體也被五條悟%e4%ba%b2自帶回高專,所以神山久司對於獄門疆的警惕心大大降低。

他萬萬沒有想到,川野幸一會在此時此刻將它拿出來。他想不明白,羂索已死,川野幸一打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