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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無數低級咒靈。放出一個拒絕五條悟進入,卻能輕易被他擊破的帳。

並且致使一位高專教師叛逃。

結果隻殺死了一個學生。

從幕後策劃者的角度來看,付出與收獲完全不成正比。

庵歌姬聽出他話裡有話,問道:“你是想說他們的目的不可能這麼簡單,還是想說,神山久司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五條悟說:“我覺得都有可能。”

“你說的有些道理。這次的事情疑點重重,不管是那個外表和人類一樣的咒靈還是神山久司,都值得警惕。”庵歌姬歎了口氣,有些頭疼地抱怨,“為什麼會一夜之間出現這麼多麻煩的家夥,隻是對付咒靈就已經夠煩的了……”

話說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什麼,不禁道:“會不會跟那件事有關?十年前的那次……”

“無論是不是跟那件事有關。”五條悟又一次打斷她,“總之麻煩出現,我們就要解決。不管敵人想做什麼,阻止他們就好。”

“說得倒是輕巧。”庵歌姬垂頭喪氣地吐槽,“你是咒術界最強沒錯,我們可不是啊。”

五條悟忽然笑了,語氣是少見的溫柔:“不用擔心,交給我就行,我來處理。”

庵歌姬小聲嘟囔:“自命不凡的家夥,總不可能什麼事都壓到你身上……”

“你說什麼?”

“沒什麼。”庵歌姬忽然轉移話題:“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他們是怎麼知道交流會的比賽場地的?又是怎麼做到在賽場周圍精準地放帳,怎麼將特級咒靈和一級咒靈悄無聲息地放進賽場?”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前提是像你說的,神山久司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五條悟快速理解:“你的意思是,有人向他們通風報信?”

庵歌姬:“事到如今,我不得不這麼懷疑。”

“如果能找到這個人,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找到那個人形咒靈。”

“沒錯。”

黑色的眼罩之下,蒼藍的六眼微眯,流露出危險的氣息。

五條悟低聲自語:“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庵歌姬想要說些什麼,可就在這時,茶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金發青年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啊,七海,好久不見!”五條悟熱情地衝來人招手。

七海建人應該是收到消息後臨時趕過來的,此時的他領結鬆散,一向一絲不苟的頭發稍顯淩亂。

他一進門就直奔五條悟,語氣急促地問:

“你在電話裡說,被通緝的人是神山久司?”

第二十六章

東京某個知名繁華的步行街。

時近傍晚, 炫彩的霓虹燈遍布整條街道,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神山久司正坐在一家咖啡廳的落地窗前,單手托腮, 漫不經心地打量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

店裡的冷氣打得很足,他戴著棒球帽長發披散也一點都不覺得熱。他麵前的小圓桌上,咖啡杯已經空了,過於甜膩的布朗尼蛋糕還剩下半個。

要是五條悟在這兒就好了,他可以像倒垃圾似的把吃不完的甜點扔給對方, 那個嗜甜如命的家夥絕對不會拒絕。

距離他從高專叛逃已經過去整整三天了。事發當日,總監部以驚人的反應速度立即向整個咒術界下達對他的緝殺令,緊接著追殺他的人一波接一波地出現,他東奔西逃, 去到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敢久留。

這種漂泊不定的逃亡生活他不是第一次經曆。說起來有點矯情,之前在其他小世界做任務時他什麼情形沒遇到過, 這次竟然莫名地有些難以適應。

今晚該去哪兒呢?

體內的咒力尚未完全穩定下來,時不時會有向體外湧動的趨勢,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再次失控。為了避免傷及無辜,他不能在人多的地方過久停留。

一想到這點, 神山久司就心生煩躁。

這三天來,他一直在尋找自己咒力失控的原因。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咒力不穩是因為當時與主係統失聯,果然後來與主係統建立鏈接後, 咒力就漸漸穩定下來了。

這次咒力突然暴動,他第一反應也是與係統有關,不然為什麼好巧不巧,偏偏在他聽到係統播報之後咒力突然出現問題?

他當即質問係統, 而得到的竟然是【係統無法為參賽者提供場外援助,請宿主自行解決。】這樣離譜的回應。

咒力明明是主係統提供的, 出了問題找主係統售後本就是理所應當,這算哪門子的“場外援助”?

可是無論他怎麼逼問,係統都隻會裝傻。

說起來,當時係統通告的那則信息更是讓人覺得蹊蹺。它出現的時機太巧了,剛巧就在柴崎陽介使用道具後不久。

不過,神山久司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通告中所說的“0911號”不是柴崎陽介。

身為參賽者,柴崎陽介沒道理聽不到那則通告,可他當時的反應沒有不甘或驚訝,那張表情猙獰的臉上反倒隱約透露出一絲得意,緊接著他就抓住時機,順勢借用神山久司的手完成了自己的算計。

神山久司不認為柴崎陽介會主動放棄自己的參賽資格,隻為了給他扣上“殺人犯”的帽子。

一來兩人之間沒有舊怨,對方沒有理由恨他至此。二來他覺得柴崎陽介不像是能瘋到這種地步的人。

如果他猜的沒錯,那個0911號參賽者不是柴崎陽介,那麼很有可能,柴崎陽介根本沒有死。

或者說,至少,他還沒有被淘汰。

那麼他究竟是怎麼做到在六眼神子麵前實現“假死”的呢?難不成也是道具?

他又是如何做到私自攜帶道具進入比賽現場,卻不被主係統發現的?

神山久司越想越頭大。

窗外天色漸暗,他已經在這家咖啡店待得夠久了。

神山久司麵不改色地抬了下手,隨手解決掉一個趴在普通人背後的低級咒靈。他扭頭看向窗外街道對麵的電話亭,那裡正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男人。

男人肩上背著一個吉他包,大半張臉隱藏在帽兜之下,看不清麵容。

從男人出現到現在,他的視線一直不曾投過來哪怕一瞬。

可他還是吸引了神山久司的注意。

咒術師身上有著明顯區彆於普通人的氣質,這種氣質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無法察覺,可對於經驗豐富的咒術師來說,隻要在人群中掃一眼,就能很快分辨出同類。

在那個男人眼裡,神山久司大概就是個滿身咒力的明晃晃的靶子,而在神山久司眼裡,對方也是一樣。

那個男人是來殺他的。

不需要多費腦子,神山久司輕易就能做出這樣的判斷。

神山久司的視線隻在男人身上停留了短暫的幾秒,很快,他就仿佛什麼都沒發現似的移開了目光。

他忍著甜膩大口將剩下的半塊小蛋糕解決掉,起身結賬。

為了躲避追殺,他早就%e8%84%b1下高專製服,換上了一件印著卡通形象的T恤和一件破洞牛仔褲。再加上米色的棒球帽和那張過於年輕的臉,此時的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走出咖啡店的時候,他用向收銀員小姐借來的皮筋將長發折成了一個低低的丸子頭。這個舉動使本就穿著中性的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女孩子。

掛在玻璃門上的鈴鐺聲被神山久司拋在身後。等他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時,再朝電話亭看去,黑衣男人已經不見蹤影。

神山久司卻沒有放鬆警惕。

他閉上眼睛數秒,片刻後睜開雙眼,毫不猶豫地朝左手邊的一個小巷中走去。

接近小巷的時候,他故意放慢腳步,裝作不經意地拐了進去。走進去的那一刻,他背在身後的右手手指微動,放下了一個無聲的帳。

十分鐘後,帳消失了。

神山久司用手指勾著棒球帽,步伐輕快地從小巷裡走出來,背上多了一個吉他盒。

他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重新戴上棒球帽,從口袋裡掏出嗡嗡作響的手機。*思*兔*在*線*閱*讀*

來電顯示的名字讓他瞪大雙眼,頓時緊張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接起電話:

“喂?”

“喂!晚上好啊!今天過得怎麼樣?”

來人的語氣熱情開朗,聽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神山久司深吸一口氣,看了眼背上的吉他盒說:“還不錯,剛剛白嫖到一把武器。”

雖然塊頭大了些,可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我聽說你被人懸賞了哦,賞金還挺高。”

見對方說起正事,神山久司的心情很快平複了下來。他語氣平靜:“嗯,我也是剛知道。”

背上的武器就是從接單的殺手身上搶來的。

電話那頭的人問他:“有懷疑對象嗎?”

神山久司想了想說:“暫時還不太準確,但大概方向是有的。”

那人語氣頓時微妙起來:“啊,可我就完全猜不出來呢,看來小久司還有不少事情瞞著我。”

神山久司就知道他會是這種反應,歎了口氣安撫道:“彆多想,等我確定了會告訴你的。”

對方卻得寸進尺:“連帶你所有的秘密都能夠全部告訴我嗎?”

那恐怕不行。甚至就連他被懸賞的原因,都很難向對方解釋。

神山久司含糊地回應:“等查清楚了,我會一一向你解釋。”

至於怎麼解釋,到時候就要看他自由發揮了。

畢竟,他覺得懸賞的事情十有八九跟參賽者有關,這種事還真無法向電話那頭的人坦白。

往深處想,說不定就連柴崎陽介的事也是某些人計劃好的一部分。

這些事可以稍後再思考,現在的神山久司不得不將注意力放在這通電話上。

“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他問,“沒有十分重要的事的話,之後還是儘量少聯係吧。”

話音剛落,那人不滿的聲音就立刻傳過來:“好無情,現在在當逃犯的人到底是誰啊?怎麼搞得好像我才是見不得人的那個。”

神山久司無奈:“知道我是逃犯還頻繁聯係我,你就不怕被我牽連嗎?”

“有什麼關係,那群老頭子又不敢拿我怎麼樣。”那人輕笑,散漫的語氣透露出他獨有的自信,“畢竟,我可是最強啊。”

神山久司也跟著笑起來:“是是是,你是最強,你什麼都不怕。那我就指望這位最強早日幫我洗%e8%84%b1冤屈,重回高專了?”

“交給我吧。”這四個字,五條悟說得毫不猶豫。

神山久司不僅覺得心中酸軟。

五條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見到的第一個人,當時他孑然一身,就連相伴多年的係統都不見蹤影,在他最迷茫無措的時候,是五條悟將他帶回了高專。

柴崎陽介流著鮮血的身體在自己麵前緩緩倒下的時候,他的心中沒有任何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