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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的,而且是本人之後,野薔薇和伏黑惠微妙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身旁的紫發少年。

從見到虎杖悠仁的那一刻開始,柴崎陽介就一直一言不發。

此時的他頭顱低垂,看不清表情。

而這時,見到同伴的激動心情剛剛退去的虎杖悠仁,也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陽……陽介。”虎杖悠仁撓撓頭,有些手足無措,“對不起啊,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

“……”

沒有得到回應,虎杖悠仁並不氣餒,他試探地問:“要不要抱一下?”

“……”

見對方仍不回應,他尷尬地轉向伏黑惠:“那……伏黑呢,要不要抱一下?”

伏黑惠想也不想地拒絕:“不要。”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念我嗎?看到我還活著你不開心嗎?”虎杖悠仁委屈巴巴。

“……”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一個“不”字的伏黑惠,最終還是妥協了。他主動張開雙臂,抱住了眼前的同期。

虎杖悠仁用力回抱住他,開心地笑了起來。接著,他衝一旁在強忍眼淚的野薔薇揮揮手,笑著問:“要不要一起?”

野薔薇冷哼一聲,故意扭頭不看他,身體卻誠實地靠了過去。

同時與兩個人擁抱,虎杖悠仁的懷裡已經幾乎被塞滿了。

但他還是努力開張手臂,朝柴崎陽介搖了搖手掌。他沒有開口,而是用笑容無聲地問他:要一起嗎?

柴崎陽介麵無表情地注視著三人抱成一團的場景,始終沒有動作。

隨著時間的流逝,虎杖悠仁有點急了,他拚命朝柴崎陽介擺手,示意他快過去。

良久後,紫發少年終於抬腳。

他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

……

半個小時後,東京校學生的休息室內。

所有人都圍著一個粉色頭發的少年。

“總而言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虎杖悠仁一邊向眾人解釋自己死而複生的緣由,一邊跪坐在地上,雙手舉著一個相框,相框剛好將他的頭和肩膀框了起來,最頂端的正中央鑲嵌著一朵白色的花。

世上唯一一張活生生會動的、而且是苦著臉的遺像誕生了。

“好好舉著,沒有我們的允許不準放下來。”野薔薇惡狠狠地說。

虎杖悠仁可憐兮兮:“可是我胳膊好酸。”

說著說著,他的胳膊就悄悄地下降了一點,仿佛體力不支似的。

可緊接著“啪”的一聲,野薔薇的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胳膊上。

“端好!不準偷懶!”野薔薇凶狠地威脅,“你就這樣跪著,直到取得所有人的原諒。不然,我們都饒不了你!”

聞言,虎杖悠仁不自覺地看向躲在最角落的柴崎陽介。

彆人他不知道,但要是說這個房間裡有誰不肯原諒他,那這個人一定是柴崎陽介。

虎杖悠仁猜到柴崎陽介會生氣,但他沒想到對方會生這麼大的氣。

幾乎完全將重生歸來的他當成陌生人……不,比起陌生人,說是仇家也不為過。

虎杖悠仁能理解柴崎陽介對自己的不滿,儘管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如果真的像五條老師說的那樣,陽介從此要跟他絕交,再也不理他,他也沒什麼辦法。

這麼想著,思緒不自覺就跑偏了,以至於胳膊在慢慢下降都沒意識到。

這次他迎來的是伏黑惠的拳頭重擊。

終於,野薔薇大發慈悲:“交流會馬上要開始了,沒工夫在這兒跟你浪費時間。總之,你就暫且保持這樣的姿勢,直到我們談話結束吧。”

被“交流會”這三個字吸引了注意力,虎杖悠仁立刻回神,問道:“我聽五條老師說你們已經跟京都校的學生見過麵了,還打了一架,能跟我講講嗎?”

沒有人搭理他。

不過眾人卻心照不宣地討論起對手的情報信息,哪怕這些信息之前他們已經討論過一次。

沒有人理會虎杖悠仁,他卻一點都不介意,開開心心地聽著。

在場的幾人暫且還不知道,與此同時的另一間休息室,正在秘密商議著一場謀殺。

一場針對虎杖悠仁的謀殺。

第十九章 (已修)

寬敞涼爽的林蔭道上,京都校的學生們一邊趕赴比賽現場,一邊交流著今早接到的任務。

“宿儺的容器而已,他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吧?”禪院真依用食指勾住手槍指環轉來轉去,語氣漫不經心。

三輪霞背手走在她身旁,一臉糾結:“可是他應該還存在屬於人類的自我意識吧,校長不是說,現在虎杖悠仁的意識正占上風嗎?”

走在前方的加茂憲紀不緊不慢地開口:“隻是暫時而已,也許過不了多久,兩麵宿儺就會殺死他的意識,徹底掌控那具身體,到時候,咒術界將迎來無法想象的災難。所以我們必須要解決掉虎杖悠仁——這是身為禦三家之一的職責。”

“所以你是真的打算動手了?”拿著掃帚的西宮桃直白地問,“真依也是嗎?”

禪院真依攤手:“雖然我很討厭什麼‘禦三家職責’的惡心說法,不過既然是校長下的命令,那也隻能執行了。”

“東堂呢?”三輪霞擔憂地問,“就這麼不管他嗎?”

“隨便他做什麼,我們正常比賽就好。就算他惹出來什麼亂子,責任也不在我們。”禪院真依無所謂地說。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大家似乎都同意“殺死虎杖悠仁”的計劃。

三輪霞卻仍然有些憂慮。

她轉身,看向一直跟在她身後一言不發的機械丸。

你也這麼想嗎?

她忍不住想這麼問。

可看著機械丸那張沒什麼表情、也永遠不可能有表情的木頭做的臉,湧到嘴邊的疑問又被咽了回去。

機械丸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示反對,想來大概也是同意的吧?

“怎麼了?”機械丸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靜。

猶豫片刻後,藍發少女終究還是搖搖頭,咽下了心中的困惑。

*

交流會正式開始了。

第一天的比賽形式是團體戰,比賽項目是咒靈討伐競速。

比賽開始前,輔助監督在指定區域內投放了一個二級咒靈以及大量三級以下的咒靈,以此作為考驗內容之一。比賽當天從正午開始計時,先將二級咒靈祓除的隊伍獲勝,如果天黑之前仍沒有結果,則按照雙方祓除咒靈的數量分出勝者。

東京校的學生們按照作戰計劃,進入比賽場地後分組行動。

按照他們之前商討的結果,虎杖悠仁本應該與伏黑惠兩人一隊,卻沒想到臨出發的時候,柴崎陽介突然要求加入進來。

這讓虎杖悠仁有點為難。一方麵他很高興陽介終於願意跟自己說話了,另一方麵,如果三個人同組,野薔薇就會落單。

對於柴崎陽介的要求,原本是他隊友的野薔薇倒是沒什麼意見。她大方地表示:“算了算了,就知道你離不開虎杖這家夥。沒有隊友,我自己單獨行動更自由。”

就算她這麼說,虎杖悠仁依然覺得不太合適。

好在關鍵時刻,伏黑惠主動開口打破了尷尬:“那就換一下吧,我跟釘崎一組,虎杖跟柴崎一組。”

野薔薇擺擺手,嘴上傲嬌地說著“哎呀沒有必要本姑娘一個人也可以”,身體卻自覺地朝伏黑惠走去。

分組的事暫且這麼定下。

進入比賽場地後,所有小組分開行動。

他們的首要目標,是尋找那隻二級咒靈,其次才是祓除低級咒靈。

夏日午後的樹林裡,無處不在的蟬鳴令人心煩氣躁,低級咒靈們都不怎麼活躍,大多數潛伏在暗處。茂密的植被極大程度上地遮掩了視線,尋找咒靈幾乎全靠對咒力的感知。~思~兔~在~線~閱~讀~

頭頂時不時有烏鴉飛過。

虎杖悠仁走在前麵,一邊小心地警惕著周圍的環境,一邊還要留心跟在身後的紫發同期。

柴崎陽介還是不跟他說話,一副還在生氣的樣子。

氣氛有些尷尬。

“那個,這對短刀……是五條老師給你的嗎?”虎杖悠仁試著主動挑起話題。

柴崎陽介手裡握著一對日式短刀,那是他前不久獲得的咒具。

他和虎杖悠仁一樣一直沒有發現術式,五條悟以前就經常念叨著要去高專的忌庫裡找一個合適的咒具給柴崎陽介防身用。所以,虎杖悠仁一看到這對短刀就猜到了它們的來曆。

“嗯。”

如他所料,柴崎陽介的反應十分冷淡。

不過還好不是直接把他當成空氣。

虎杖悠仁鬆了口氣,繼續沒話找話:“看起來還挺帥的,用起來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爽?”

這次,柴崎陽介的回答多了幾個字:“不爽,還在磨合。”

“也是,你之前從來沒有用過刀,沒有任何基礎。從頭開始練的話,一定會很辛苦吧?”

“……還行。”

“話說,你覺得二級咒靈會在哪裡?雖說它的投放地點是公開的,但它肯定不會待在原地等我們過去。你覺得它會是什麼類型的咒靈?”

“你話太多了。”

虎杖悠仁忍不住吐槽:“你怎麼回事,怎麼現在變得跟伏黑那個悶騷一樣,是不是他把你給帶壞了?”

柴崎陽介眼神陰鬱地看了虎杖悠仁一眼,沒有回應。

虎杖悠仁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他態度的變化一樣,自顧自地說著:“釘崎就算了,沒想到你跟伏黑那家夥居然這麼合得來,我聽神山老師說你們的關係變得很好,之前我還擔心你們會經常鬨矛盾呢……不過也不奇怪,伏黑那家夥隻是看起來冷淡,實際上還是很好說話的……”

一路上,虎杖悠仁喋喋不休,簡直比樹上的蟬還要吵。

柴崎陽介卻從未打斷過他,一直默默地聽著,偶爾被追問,才會不情不願地回應幾句。

隻不過,他回應時的語氣越來越放鬆,任誰都能明顯地感覺出他的態度在飛速軟化。

就在兩人的氣氛越來越好的時候,忽然前方的樹林中傳來“沙沙”的聲音。

前麵有人。

虎杖悠仁腳步一頓,側頭與同樣察覺到不對的柴崎陽介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來人大概是不屑於伏擊的,因此才會毫不遮掩自己的腳步聲。

果然,兩人剛停下,一道人影就從樹林中顯現。

“東堂葵。”見到來人,柴崎陽介迅速上前將虎杖悠仁擋在身後,低聲說,“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了。”

虎杖悠仁從他身後探出一個頭,大大咧咧地打量著對麵身形高大的青年。

他問:“是京都校的嗎?”

“沒錯。”柴崎陽介提醒,“他不太好對付,之前伏黑的傷就是被他打的。”

“看起來,他好像是擅長體術的類型。”虎杖悠仁說,“這正好也是我擅長的。”

“彆小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