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一個**凡胎的,也承受不住啊。雷濟覺醒的,隻能說是殘缺版的天眼,在修煉望氣術上比較有天賦,另外的話,就是能夠看到一些因果、未來。當然,也是時靈時不靈的。”
可現在看來,這雷濟,和元晞所認為的天眼者,還是有一定的差別。
這個雷濟,身為平凡者卻覺醒了天眼,就相當於開了外掛,無論他做什麼,未來成就都不可限量。
若是踏入望氣術的第三境界,風水師的雙目也會逐漸變成天眼,在第三境界臻於圓滿之後,風水師一雙看破虛妄的眼睛,也就是完整的天眼!也是仙目!
所謂天眼,可觀六道,可看過去未來,可透視福緣因果。
佛家《大智度論》所雲:“於眼,得色界四大造清凈色,是名天眼。天眼所見,自地及下地六道中眾生諸物,若近,若遠,若■,若細,諸色無不能照。”
實在是這天眼,太過於逆天了。
“天眼!”元晞也不由得驚訝。
雷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點頭:“沒錯,正是如此。雷濟本來隻是我雷家旁支的少爺,他在十六歲那年,忽然覺醒了天眼。”
比如,能夠看到她身上那些秘密的東西!
元晞看著雷濟的行為,若有所思:“看來,這位雷濟少爺的身上,應當是有什麼,值得那白玉京重視的東西了。”
坐在雷明身後的雷濟,恍恍惚惚抬起頭,目光觸及元晞,又仿佛看到了什麼讓他很驚恐的東西,慌亂又低下頭。
“這其中的貓膩,原本是我雷家一位先輩發現的,寫在筆記中,後來被我們發現。不過筆記中記載得並不詳細,僅僅隻言片語,也隻是一些猜測。而我們雷家,真正知曉白玉京的存在,是因為雷濟。”
而元晞暗道,果然如此。
“其實最早我們知曉白玉京的存在,正是因為玄洛。”雷明說著,看了元晞一眼。
雷明說及此處,難免敬畏。
“也許有這些手段吧,我其實並不清楚,隻是道聽途說。元門主也知道,很多歷史,都在代代流傳之中,變了味。”雷明苦笑道,“但是,可以確認的是,這個白玉京,是一個難以想象的龐大勢力,一個毫不遜色於鼎盛時期元家的存在,他們參與過百家爭鳴,參與過朝代更迭,他們的爪牙和枝腳更是數不勝數!”
元晞:“煉氣士?呼風喚雨,撒豆成兵?”
“其實,這白玉京,乃是一個傳承了上千年的勢力,與元家以風水師為職業不同,他們傳承自上古時期的煉氣士,並以追求長生為目的!在現在的已知歷史下的陰暗角落,他們無處不在,卻無人知他們在。”
元晞頷首,怎可能不知道。
“元門主,可知一首詩?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雷明徐徐而道。
索性做了選擇,再繼續隱瞞下去,也沒有意義。
無奈,自然隻有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道了出來。
在她的目光麵前,他的偽裝和隱瞞,無所適從。
她淡定冷靜到雷明覺得可怕,隻覺得麵前的女子,不僅有著妖孽一般的風水天賦,更有著超乎她原本年齡的鎮定和睿智。
可元晞沒有。
許多人,在聽到一件超出自己認知範疇的事情,總是會有些驚慌的。
她推斷的那個幕後黑手,千年來一直存在的黑影,便應當是這個,通天白玉京了。
元晞思索著,心裡已經漸漸明晰。
此白玉京,就是彼白玉京嗎?
白玉京,在很多古籍之中,代指的都是月亮,原本李太白的這首詩,也是這個意思。而現在,一個“通天白玉京”之名,卻是讓李太白的這首詩,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結發受長生。
仙人撫我頂,
十二樓五城。
天上白玉京,
那副卷軸,畫著雲端仙宮,旁邊提了一首詩,為詩仙李太白一首詩中的前四句。
電光火石之間,元晞頓時想起劉子川失蹤的幾天,回來之後,身上帶著的一副書畫卷軸。
而雷明,卻是緩緩說出了一個名字:“通天白玉京。”
龍薑噤了聲。
她很快抓住了關鍵。
元晞聽著,柳眉輕挑:“爭端?和誰?”
九方十三寨已經輸不起了,他們想要的,隻是平凡寧靜的生活。
九方十三寨已經為此付出過血一樣的代價,龍薑不想再讓如今位數不多的村民們,再次捲入這些災難之中。
而她九方十三寨,與雷家這樣的存在,就隻是兵卒。也許能夠在追隨者勝利之後,他們能夠得到很多回報。可這也改變不了,在戰場上,他們隻會成為炮灰、犧牲品的現實。
就像是兩國交戰,這是國與國之間的較量,勝者王,敗者寇。
“我們九方十三寨,已經為此失去過太多人了,不想再捲入這樣的爭端之中。”她垂眸說著,美麗的眼眸中,是海一般的悲傷。
隱瞞,自然沒有意義了。
她沒有想到,元晞竟有這等能力,從這些細枝末節,也能推算出結果,並且無比接近事實真相。
龍薑聽了元晞的話,同樣無比震撼。
所以,才有她今日的雷家之行。
事實的真相,在元晞的眼中,也越來越明朗。
那龍薑受到的襲擊,她在之後立馬作出的選擇……這一切的一切,都串聯成一條線。
這代表,他們也有足夠的實力,保存下血河蠱這等東西!
可惜,黃殊努力了好幾個月,沒能查找到丁點兒痕跡。為此黃殊很自責,元晞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卻明白,這個勢力,必然超出了元家曾經的掌控範疇。
此次她派黃殊四處調查,目的就是為了找出這個可能存在的幕後黑手。
——元晞知道,這背後,有一個龐大的黑影,在操縱一切。
聯繫元晞在玄洛死前,看到的那個畫麵,那個看不清麵容的黑衣人,伸出一根手指,向他點來,而後世界一片亮白。
那就是,這功法,根本不是玄洛自己創造出來的!
這打破常識的現實,究其原因,隻有一種可能性。
連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可是,沒有。
玄洛此前沒有任何光環,之後由元蒼一手教導,學習的都是元家功法。按理來說,無論如何,他自創的功法,多少都應該帶有元家的風格。
這絕非是一個少年可以自己憑空創造出來的。
還有他那據稱是自創的功法“龜雖壽”,其中的奧妙和深意,元晞在了解之後,便立馬斷定。
一個人,再驚艷才絕,也不可能精狡詭譎到這個地步,以一己之力,還是一個毫無根基勢力的私生子,掀起了這樣一場風暴。
從當初得知玄洛存在的時候,元晞就覺得很奇怪。
而這一切危機的起源,隻是一個玄洛。
百年前,元家外門六姓叛亂,掀起了一場幾乎顛覆了龐大元家的危機。元家就此敗落,隱姓埋名,深居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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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追溯到更早之前。
以及前段時間,在香江時,劉子川莫名失蹤,還沒了消失那幾天的記憶;
龍虎山上同盟會,那個出現的白衣劍仙,明顯不是玄門之術的鬥法手段;
雷家和九方十三寨之間隱約的合作關係,神秘的聯繫;
從九方十三寨的血河蠱危機;
然後,就發生了很多事情——
隻是這危機,卻不知從何而來。
三年前,元晞曾經推卦,斷言自己乃至元門必然麵臨一場危機。
近段時間以前,發生過太多的事情。
也許不是元家未曾察覺,而隻是沒有相關的記載。
然後,才繼續開口,不疾不徐而道:“對我元家的實力,我很自信。如果還有誰,能夠在元家的清剿下,保存下血河蠱的話。這隻說明,當世存在一個,連元家都未曾察覺的勢力!”
說至此,元晞也頓了頓,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麵的雷明,與龍薑的反應。
如果血河蠱在他們手中,那些人怎麼可能安分!
九方十三寨是蠱師聖地,也是無數野心之輩覬覦想要取代的地方!
元晞說得很快!
龍薑沉默了。
“很簡單的推測。”元晞目光微動,“血河蠱乃是當初被徹底滅絕的東西,這事在我元家有過記載,分明寫清楚了,血河蠱是絕對不可能存於世的。以保萬一,我特意讓人去調查過,確認了當今世上的所有蠱師,手上都不可能有血河蠱這種東西。簡而言之,如果他們有,是不可能安分的。”
“您從什麼地方得知的?”
龍薑猛地一震,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元晞坦言道:“不僅懷疑,也調查過。恐怕,當初你九方十三寨的血河蠱之難,應該是針對你九方十三寨的秘寶而來吧。這件秘寶,並不是針對你九方十三寨的王蠱,而是針對那件能讓王蠱世世代代傳下去的東西!”
“您……懷疑過當初我加入元門的目的?”她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
龍薑聽到她說“懷璧其罪”,目光閃動。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元晞淡淡道,“你們九方十三寨,已經陷入這樣的危機,如不奮起反抗,隻有死路一條。這一點,你比我更加明白,不是嗎?不然,當初也不會選擇放棄你九方十三寨的千年根基,並入我元門。”
章 330 爭國運,求長生
三日之約如期而至br>
白玉京定下的時間也很詭異,不是白天,而是夜裡。
且今天恰好是陰曆十五,月如銀盤,在九月山上的綠崖,恰好可以看到最美的月景。
皎潔的月盤懸掛在頭頂,月華清涼如水,銀光如紗,籠罩在九月山山頂,平添一絲夢幻驚艷,宛若置身月宮。
元晞除了帶上了三個弟子,還有秦山黃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