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出現在那個地方?”
元晞一愣,她也忽略這點了。
這會兒,席景鶴剛好從屋外走進來,換上拖鞋。
“我問過,那塊玉,似乎是別人送的。”
席景鶴說罷,又去看元晞的臉色。
元晞神色如常,完全沒有將那個白蓮花放在心上的意思。
席景鶴雖說是鬆了口氣,可為什麼就是覺得這麼的惋惜呢?
“送的。”
元晞和弘延大師對視一眼,又沉思起來。
……
此時。
風和會所,地下室。
一身狼狽不堪的芙蕖癱坐在地,身上昂貴的白色連衣裙已經徹底髒汙得不成模樣,可以前最愛美的芙蕖姑娘,這會兒卻毫不在意。
她雙眼無神,整個人仿佛深陷絕望的深淵。
她知道,她的一輩子,算是就這樣結束了。
犯在堂堂席爺手中,她還能有什麼活路呢?所去的地方,無非是非洲或者貧窮戰亂國家,席爺的那些手段她隻是聽過,還不放在心上,當自己真正體驗的時候,才知道這是何等的絕望。
到了這個關頭,她才明白,雖然之前自己對席爺的一腔愛意,沒有得到任何拒絕,但這不代表席爺是默認她可以繼續的。
或者,在席爺的眼中,她就是一個無須在意的小螻蟻,以至於讓他抬腳踩死的想法都沒有。
——芙蕖原本出身貧寒,結果卻生了一副絕美清麗的容貌。
若是換作一個稍微好一點的家庭,她的容貌會成為她無往不利的銳器。
但是她卻出身在最底層的貧民窟,母親是個清潔工,父親是個酒鬼,搖搖欲墜的家庭無法給她的美貌帶來任何的保護,反而成為了她最沉重的負擔。
十六歲那年,她被自己的親表姐,騙到了京城,幾千塊錢便將她賣了出去。
那個時候她又該慶幸,因為自己生得太美,為了讓自己賣出一個更高的價格,沒有人敢真的對她動手動腳。那個叫紅姐的女人反而把她好吃好喝地養了起來,開始教她各種東西。
從外語到鋼琴,從哲學到名著……芙蕖戰戰兢兢地生活了十幾年,十六歲驀然接觸到一個浮華奢侈的世界,徹
個浮華奢侈的世界,徹底迷失了雙眼。
她像一個大家小姐一般活了兩年,學習各種技能,但是這些東西最終的歸途,卻是為了取悅男人。
或者說,她不斷努力蛻變讓自己變得優秀,就是為了取悅男人。
兩年後,她十八歲,終於到了時候。
於是,她站上了風和會所的台子,優雅清麗的氣質,讓她成為了楚然綻放的一朵白蓮花,無數的男人為她傾倒。
短短幾年,她擠掉了那些老前輩,成為了風和會所的頭牌。
而為了讓她保持清高的形象和身家,她的第一夜一直沒有被拿走,也讓她蒙上了一層與其他妓子不同的光環。
這個光環,讓她迷失了雙眼,以為自己就真的是萬人追捧,還一心想要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交出自己的一切。
但是她忘記了現實,忘記了殘酷。
她看到那個男人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他。
帝王般的高高在上,漠然睥睨的目光,他的身份和氣度都是她不可觸及的,但她卻仍然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他。
那個世家公子對她的追求,讓她模糊了對自己的定位,拉高了自己的身價,結果就是認不清現實,摔得更慘。
她是何等的愚蠢,居然以為自己真正能夠像清白小姑娘一樣追求自己想要的愛情?
難怪她最後會落得這般下場。
清麗綻放的芙蕖好似就要枯萎凋零地匍匐在地,她雙目無神,渾身上下都是濃濃的絕望,讓除了她以外,空無一人的地下室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而這一切,芙蕖還一無所知。
絕望。
憤恨。
怨懟。
所有的負麵情緒從這個女人身上噴薄而出,悄然間,一個東西在接近。
若是元晞在這裡,那熟悉的黑光,和血色的玉石,必然可以讓她認出來這個東西的正體,不就是他們追逐了將近一個月的煞物死玉嗎?
芙蕖聽到耳邊傳來一縷風聲。
細細的。
她身子一動,微微抬起臉,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
一團黑光迎麵而來。
芙蕖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她的世界便已經歸於漆黑。
屬於她的負麵情緒仿佛被時間定格,並沒有隨著她的死去而消散,反而微微吞吐著,成為了那個盤踞在芙蕖額頭上的死玉的養料。
血色的死玉,周身黑光明滅不定,瞬間有了靈性,似乎在瘋狂地汲取自己的養料。
而芙蕖那純白如玉的皮膚迅速乾癟枯黑下去,她的身體猶如在跟隨時間的流逝不斷地老化,直到變成了■黑的乾屍,肌膚沒有絲毫的彈性。
深陷在死去的芙蕖額頭上的死玉,這才感覺到了一絲絲滿意,悠悠然然地飛了起來。
然後,消失了蹤跡。
直到第二天,芙蕖的屍體被人發現。
……
依舊是風和會所。
與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不同,明亮堂皇的主體建築大堂中,一個青衣侍女捧著一塊木牌緩緩走出,然後掛在了墻上。
上麵兩個古體小篆清晰可見——
雲清。
如白雲般飄逸仙氣的女子。
片刻之後,那層層紗帳之後,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台上一片漆黑,她的身側點了一盞燈,隱約映照著她的臉龐,絕色動人,艷麗無雙。
她身披紅紗,露出小臂和大%e8%85%bf,性感撩人,卻又不會顯得輕浮,反而好似敦煌壁畫上的飛天仙女,絕美不可逼視。
“鈴……鈴……鈴”
她的手臂和腳輕輕搖晃,掛在四肢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伴隨著鈴聲的,是她輕盈優美的舞蹈。
傾倒眾生。
那雙朦朧魅惑的雙眸,是很多人一生的劫數。
她是雲清,風和會所最新取代芙蕖,成為頭牌的人。
她絕色無雙,艷名飛揚,而她真正出道的時間,不足兩月。
而為她瘋狂傾倒的男人,卻已經數不勝數了。
那張模糊又熟悉的臉,在紗帳後逐漸隱去——
章 202 絕色雲清
元晞在這裡,必然一眼就可以認出這個秀色艷比花嬌、艷比春紅的女人。∫思∫兔∫在∫線∫閱∫讀∫
正是她在飛機上,恍然一件,卻覺得莫名的印象深刻的那個妖嬈女子。
而她,正是風和會所新晉頭牌,風頭無倆,艷名無雙。
一身香汗退下舞台的雲清,並沒有在意下麵那些男人癡迷的目光,對她來說,那些人的身份還不夠格,她的美麗和妖嬈,隻屬於最頂級的權貴。
權力和金錢有了,美女同樣是證明自身能力的一部分——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這才是人生無雙的兩大美事。
走在清靜的走廊通道上,雲清的心情並不怎麼好,莫名的沉重,腳步也一樣。
雲清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安安分分呆在風和會所,居然也會碰見她!
而且,似乎她與風和會所大老闆的關係並不一般。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雲清心裡的恐慌。
身後似乎就是那雙洞悉一切的雙眸,讓她身子一僵,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雲清的手緊緊捏成拳頭,手心裡全是汗。
經過庭院的時候,她腳步一頓,突然有了感應。
她對身後兩個人說道:“你們先走,我在附近散散步。”
她身後的兩個青衣女子有些奇怪,剛剛姑娘的步子不是邁得又快又急的樣子,她們還以為姑娘是想要急著回去,怎麼這麼一會兒她就要散步了?
心裡雖然好奇,但謹言慎行的她們並不會貿然地去問雲清,隻是應諾離開。
等到她們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雲清才稍稍放心,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確認空無一人之後,雲清走進庭院,來到一處草叢旁邊。
她感覺到了和自己的力量十分契合的一股陰冷氣息。
剛才雖然僅僅一縱即逝,但雲清卻迅速心跳加快,驀地想起昨天那個人在這裡,追逐之後卻悄然消失的對象。
那煞氣沖天,她印象深刻無比,隻是礙於那個人的存在不敢出麵。
現在,難道就是老天給予她的機會?
雲清屏住呼吸,一點一點靠近那不斷散髮著陰冷氣息的草叢。
若是仔細觀察,就可以看到這一簇樹木的葉子,都是無精打采耷拉著的樣子,比起其他生機勃勃的樹葉,顯然要黯淡萎縮許多。
並不顧及一身昂貴的薄紗舞衣,蹲在地上,扒開草叢,雲清從一棵不起眼的樹木根部,看到了一塊黑色的東西。
她正準備伸手試探——
“雲清?”
注意力完全放在那塊石頭上麵的雲清,壓根兒沒有注意到有人走到自己身後來了,驚了一跳之後,下意識將那黑色石頭抓在手裡藏著,匆匆站起身回過頭。
站在她身後的,是風和會所裡麵,管理所有妓子的紅姐。
雲清算是紅姐最出色的學生,天賦超群,領悟力極快,很多東西一點就透,學習了不到半個月就開始正式掛牌。
風和會所絕色佳人比比皆是,容貌比之雲清更加出眾的雖然沒有,但能夠與她比肩的卻不是不存在,比如那個跌落的上任頭牌芙蕖,和雲清站在一起,就是嬌艷玫瑰和純潔白蓮,各有各的風情,說不出誰更勝一籌。
但是,雲清在手段和聰慧卻是無人能及,若不是身在風和會所,雲清靠著她天生的細膩與敏銳,也可以成為一個成功的八麵玲瓏的妙人兒。
如今雲清是風和會所的一大搖錢樹,因此一貫嚴厲的紅姐,對雲清的態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