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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師 姬朔 4299 字 1個月前

席景鶴淡淡道:“靜然,我們是朋友,我不想和你爭,但我無法容忍你站在她的身邊。”

對祁靜然,他是很好的,祁靜然想要的東西,可以的話,他都可以給他。

除了她。

祁靜然忍不住問:“如果元晞喜歡別人,不是我是別人,那你會選擇放手,成全她的幸福嗎?”

席景鶴一愣。

放手?對於他來說,怎麼可能。

隻是停頓了片刻——“不會。”

祁靜然皺眉:“你愛的人,她有自己想要的幸福,難道這一點,你都做不到成全?”

“和別人一起幸福?”席景鶴嘴角上翹,扯出一絲諷刺的弧度,“她會和我一起幸福,否則,我更希望她不幸。”

祁靜然緊緊看著席景鶴。

他明白他的性子,席景鶴竟然是說真的!

祁靜然有些生氣:“她不喜歡你,難道你還要強迫她?”

“我喜歡她就夠了。”席景鶴一字一句,說得極為認真。

也許他的愛情觀顯得自私,可這就是他。

祁靜然沉聲道:“阿鶴,你這樣太過分了,你可否考慮過元晞的感受?”

席景鶴抬起眼皮:“那你呢?你說你喜歡元晞,若她喜歡別人,你會放手嗎?”

祁靜然沉默了許久。

“我會。”雖然這樣說,但他的心,卻好似被刀子割開似的,疼得厲害。

祁靜然想,也許他的話,有些違心了。

席景鶴騰地站起身來:“那麼,記住你今天的話。”

祁靜然匆匆起身——“阿鶴!”

席景鶴抬腳往外走去,杜和步履從容地跟了上去。

“你就這麼自信晞晞會喜歡你?”祁靜然問他。

席景鶴沒回答,但他眼中的自信光芒,卻彰顯了一切。

元晞想要的,他都會給她——他會付出一切。

走到茶室門口,席景鶴腳步一頓:“你,離她遠點。”

說罷,離去!

祁靜然苦笑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得坐了下來,斟茶自飲。

……

“元師傅!感謝你今天大駕光臨啊!”劉子川見元晞進來,起身就迎了過去,笑容燦爛。

元晞有些詫異,不知為何今天劉子川這般熱情。

劉子川作為一代風水大師也是有傲骨的,隻是在上次江水一色的風水案子之後,他見證了元晞的實力,完全不遜於自己,早已經認可她。再加上,劉子川此人也不是倚老賣老之輩,平時與元晞是平輩相交。

雖然如此,可劉子川畢竟在年齡上,都能當自己爺爺了,所以元晞對他還是很尊敬的,之前劉子川也從未出現過今天這般老遠相迎的事情。

自然有蹊蹺。

元晞直覺不對,直接開口:“劉師傅……有事?”

劉子川笑得尷尬:“沒有沒有,就是,愧疚,哎,元師傅,有些對不住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實在是對不住,對不住。”

劉子川一個勁兒的道歉,弄得元晞更是一頭霧水。

對不住?對不住什麼?

“說來,是貧道難為劉善人了。”一個男子的聲音突然響起。

若不是此刻聽到,常人定然難以想象所謂世間最好聽的聲音,可是現在,這個名頭安在這樣的聲音上麵,並無一絲的違和。

那是春天的第一根萌芽,夏天的第一滴雨水,秋天的第一顆果實,冬天的第一朵落雪。經歷了四季的,不僅是滄桑,還有勃勃的生機,與說不出的動人。

貧道?

元晞想,單憑這樣的聲音,已經足夠信服香客了吧,聽他說一會兒經書,心裡定然是說不出的寧靜,更是會尊為無上妙法,拜倒在地。

元晞猜測對方一定是道門高人,聽這聲音又是如此年輕,想必應該是道子之類的。

而當這人從側麵走出來的時候,元晞還是忍不住震了震。

世間最聖潔的蓮花莫過如此,不染一絲塵埃,卻又看破紅塵的,仿佛穿越了時間空間,步步生蓮而來。這一切並不是他那雪山頂上的雪蓮花一般絕世無雙的容顏所帶來的,而是他的一身高潔氣度,好似謫仙再世,嫣然一笑,萬般妙法,無上法光。

在這樣的鋼鐵都市中,他穿著一身雪白法袍竟然不覺一點違和,反倒是周圍的一切成了他的陪襯,所有的光芒都在他麵前黯然失色,他是普度眾生的神仙,讓任何人都生不出褻瀆心思的白蓮。

“貧道高歌,見過元施主。”高歌微笑,神情中帶著與生俱來的悲天憫人。

元晞也行了一禮:“在下元晞,想必,閣下是道門道子?”除了道子,她再也想不出其他的普通道士,會這般不同尋常,氣度高潔了。

高歌微微一笑:“的確,元善人倒是眼慧。”

隻是這個眼慧,不知道是在說元晞認出來了道門道子,還是在說元晞眼睛夠亮,找到了連道門多年尋找都未果的東西。

元晞大概知道了這位道門道子今天拜見的目的,中間居然還特意找了劉子川牽線,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三人紛紛落座。

劉子川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了高歌的身邊。

元晞淡淡開口,不見喜怒:“劉師傅今日是說客?”

她心裡到底還是不悅了。

很明顯,這位道門道子今天是為那五雷斬鬼印而來,可這樣藉著劉子川的關係直接找上門,算是什麼意思?逼著自己將東西還出去?

且不說元晞願不願意,首先這份態度,元晞就很是不喜。

作為元家人,更是元家家主,元晞從記事起,就被外公灌輸關於元家的驕傲,像她述說先人的偉績,風水縱橫、官拜大國師,連一國皇帝都要為之敬服的無上榮耀!世間能有幾人!

那些歷史,那些榮耀,從小便深深紮根在元晞的腦海中,成為她記憶的一部分。

她對風水不顧一切的熱愛,明知道自己不應該踏上這條路,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元晞——很大一部分,便是來自於外公對她的教導。

所以,在外公說讓她放棄風水,做個普通人的時候,她又如何願意?寧願自學!

現在,也是如此。

元晞不喜歡道門這種態度。

劉子川跟元晞熟悉了這麼長的時間,多少也知道點元晞的脾氣,卻並沒有因為她年紀小,就說她不知輕重,反而因為尊重她,所以在乎她的情緒。

劉子川一下子急了,窘迫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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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他欠了高歌長輩天大的人情,這麼多年了,那位老道長什麼話都沒說過,偏偏昨天找上他,言辭懇切地請他幫這個忙,劉子川不好拒絕,不得已才打了這個電話。

還是高歌出來說話解了圍:“元善人請勿誤會,劉師傅是承了貧道長輩的情,不得已才出麵牽了線。劉善人,您做到此便好,接下來的事情,就由貧道來與元善人說罷。”

元晞並無責怪劉子川的意思,隻是看向高歌:“那道子找上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高歌微微一笑:“貧道無意中聽聞,元善人的手中,有一件我道門的東西?”

劉子川一聽,表情一凝。

他悄悄往後縮了縮,將腦袋退到高歌看不到的後麵。

‘不是我說的,絕對不是。’劉子川無聲地做著口型,還用力揮了揮手,表示肯定。

元晞看著一把年紀的劉子川,卻這樣不顧形象的急切解釋,跟個老頑童似的,頓時笑開,心裡那一分芥蒂也徹底煙消雲散。

“道子說的,是五雷斬鬼印吧。”元晞坦然問道。

高歌保持著適當的笑容:“沒錯,謝元善人的坦言了。”

“雖然不知道門是從何而知,但消息來源肯定是準確的,若我在這裡閃爍其詞,想來道子也不會相信。”元晞倒是看得明白。

高歌淡然一笑,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那五雷斬鬼印,之於道門來說,很重要?”元晞問了一句。

高歌笑答:“重中之重。”

劉子川吸了口氣,皺皺眉,不理解。

他也知道五雷斬鬼印是道門多年前的珍藏,可道門何等的身家,國內兩大教派之一,比佛教更早紮根,是本土教派,實力深厚無人能敵,龐大的底蘊難以想象。至於法印,五雷斬鬼印本就是道門煉製出來的,難道還做不出第二枚?

劉子川暗道,雖然是你丟失的東西,可又不是人家偷的,無意中流落而出,是人家的機緣,就算是原來的主人找上門去,人家也不應當就這樣雙手奉還。更何況,道門家大業大,牛市在外的東西不計其數,為何偏生揪著這枚法印不放。

又想到市場上轉賣的那些古董,劉子川以前祖上也是書香門第,風水傳家的,底蘊深厚,可特殊年代仍然丟失了許多古籍文玩,那按照這道理,如今他也有立場,將那些東西一一找回來?

劉子川腹誹,元晞和高歌都聽不到。

兩人目光交錯,一如高手過招,試探與交手,隻在剎那間。

元晞明白,為何還會有高歌親自上門這般隆重。

想必,五雷斬鬼印是其次。雖然五雷斬鬼印珍貴,可還不至於勞煩高歌親自上門這般鄭重,畢竟道門的法印還是不少,比五雷斬鬼印更好的也有。

想來,也就隻有關乎於五雷斬鬼印中的秘密了。

符籙總綱。

元晞在得到這符籙總綱的時候,就知道這東西有多麼的珍貴,這是道門符籙總綱,是失傳了很多年的東西,對於道門來說,也是猶如根本一般重中之重的東西。在符籙丟失,如今道門使用的幾種符籙,威力尚且不足元晞手中畫出來的符籙的十分之一時,可以想象,道門對於符籙總綱,是多麼的迫切了。

難怪還會讓堂堂道門道子親自上門。

元晞看了高歌一眼:“五雷斬鬼印,我可以歸還道門。”

雖然是件頂級法器,但元晞還不至於眼界低到,還要留戀這點東西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