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證據,能證明是他乾的?夜晚的監控模糊不清,而且他們幾個很聰明,能找到證據嗎?”
就在此時,手術室的門被推開,有位護士拿出一份文件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餘悸立馬跑上前,“我!我是他哥哥!”
護士看了眼他問:“是直係%e4%ba%b2屬呢?他爸爸媽媽呢?”
餘悸急切說道:“他是孤兒,我們家領養的,我是他哥,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
護士把手術確認書遞給他,“那你簽個字吧,其他玻璃碎片已經取出,但是有個地方比較深,離動脈很近,時間會久一點,這是手術確認書。”
餘悸看向那份陌生的白紙,密密麻麻的文字讓他有些頭疼,基本上都是各種手術風險條例,可能會出現的後遺症和隱患,簽字就代表接受。
他性子沉穩,知道這種東西必簽不可,隻是寫名字的時候,他手指顫唞筆畫彎曲,寫完後手還在抖。
“求你……求求你告訴醫生,一定要讓他平安出來,好嗎?”
“我們會儘力的。”
手術室的門再次被關上,餘悸倚靠在牆邊,終究是忍不住,眼眶的淚水溢了出來。
從小到大,這十幾年,淩相憶從來沒生活什麼大病,也沒有受這麼重的傷,他很心疼,很懊惱。
當初色弱矯正手術時,他每次都不忍心,更何況流了這麼多血,餘悸看著自己衣服上的血,更是心慌意亂。
餘悸低聲埋著頭哭了大概兩三分鐘,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餘父,也從來沒聽到過兒子這麼低沉的哭腔聲:“爸,您什麼時候回來。”
餘父詫異道:“怎麼了?心心還有三天放假,應該不到小年,我們就回來了。”
“小憶出事了,我需要您的幫助。”
第21章 惡人正法
餘父聽完他的闡述, 眉頭緊蹙,將話傳給了旁邊的妻子,他們兩個人目光更是憂心忡忡。
國外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 餘父糾結了片刻,最終還是說:“罷了,我和你媽媽提前回來, 公司的事交接給副總, 今天交接一下, 明天回來處理這件事。”
餘悸聽後安心掛了電話,這種事情會涉及很多人,還要有相對應的關係,他好歹還是個學生,資曆不夠。
這一刻, 他才感覺到父母是堅強的後盾, 社交確實很重要, 自己也要去嘗試變得更強。
他看向範博說:“多謝你提供這麼多重要的信息, 你回去休息吧。”
範博沒想到他這麼沉穩有禮貌,和上次見麵截然不同, 難怪淩相憶說他很好, 這麼護犢子的哥哥,確實很有依靠感。
“沒事, 我今晚怕是也睡不著, 看你精神也不太好, 幫你守守吧, 你……要不要換個衣服?”
餘悸沒有說話, 安靜地靠在旁邊,祈求著老天不要再傷害淩相憶, 他已經過得夠苦了。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手術室的燈暗了下來,裡麵的醫生走出來說:“誰是病人家屬?”
餘悸再次跑上前,“我……我是……他怎麼樣了!”
醫生:“發現得很及時,並沒有出現失血過多症狀,隻是後腦勺磕到地麵,可能會昏迷幾天,已經沒事了,你先去辦住院手續,待會會轉入病房。”
“好……好……謝謝……謝謝你,謝謝你。” 餘悸高興得語無倫次,再次深深鞠躬以表感謝。
他看著裡麵出來的護士,端著盤子,上麵都是帶血跡的玻璃碎片,餘悸的目光再次狠狠地被刺痛,他當時應該是疼暈過去的吧,這麼多的碎片紮進身體裡,一定很疼。
他多想把這些玻璃塞進那些人嘴裡,但是不能,他要做一個違法守紀的人,如果這樣狠毒,和他們又有什麼區彆。
“我會讓那些人在牢獄裡去體驗他們新的生活!”
淩相憶轉入病房後,餘悸才能看見他,因為剛做完手術,免疫力弱,怕細菌感染,還不能進去,比較深的是手腕那裡,縫了八針,想想他就隻剩下心疼。
好在沒傷到臉,不然他醒了會更難過,餘悸遠遠地看著,就這樣守了一整晚。
翌日下午。
醫生說心率平穩,各項指標正常,可以轉入普通開始探望病人,餘悸才進去守著他。
淩相憶臉色很白,毫無血色,看起來非常虛弱,腦袋繞了一圈紗布,手臂、手腕、小%e8%85%bf,都有點小傷口,這塊玻璃應該是被兩個人抬著狠狠砸下來的,不然不會紮這麼深,臉上還有一點點紅色血跡,還好隻是輕微擦傷。
外麵下好大的雨,餘悸怕他穿得單薄很冷,找護士又拿了床被子,現在是寒冬季節,不能再受風寒。
餘悸也是一宿沒睡,趴在床邊的時候,手輕輕放在淩相憶擦傷的手背上麵,這才安心握著他睡了會兒。
第二天範博和楊呈秋來探望淩相憶,兩人敲門的時候,半天沒反應,他以為沒人,所以才推開門。
結果映入眼簾的就是餘悸趴在淩相憶旁邊睡著,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十指相扣,似乎有些曖昧。
楊呈秋看向他。
範博小聲:“看我乾嘛?”
“咳咳……哥哥嘛,牽手也沒什麼,很正常很正常。” 楊呈秋略帶尷尬轉身,他和淩相憶高中三年在一起,好像聽說過一件事,他是為了躲避他哥,才跑到外省讀書。
範博也在心裡想,每次喊淩相憶的名字時,餘悸會很在意,包括那次生日,餘悸很大的敵意,這陣子卻因為淩相憶受傷的事態度特彆好。
他們二人心裡都在想一件事:他哥不會是同吧。
範博還是繼續敲門,佯裝不知情喊道:“悸哥,你醒了沒,我有事找你。”
在一陣的敲門聲中,餘悸才醒來,前兩天壓力過於緊繃,讓他精神不太好,這麼一睡居然睡沉了,可能因為在淩相憶身邊,所以會安心些。
餘悸看向昏迷的淩相憶,幫他蓋好被子,起身走到外麵關上門:“怎麼了?”
範博說:“根據您對三個身影描述,學校的監控死角雖然他們都避開了,但是還是被抓到有個地方沒避開,夜晚很黑,他們都穿著黑衣服戴帽子,現在沒有實時證據,無法判斷他們是不是真凶,警察說需要證人指證,當時你不是正好看見了嗎,可以過去描述一下。”
餘悸說:“好,你們幫我看一下小憶,我現在過去警察局,他們現在在拘留所?”
範博點頭,“嗯,今天抓的,但是如果沒有證據,下午就要放人,我還怕他們會跑了。”
“跑不了。” 餘悸回到病房,摸了下淩相憶的額頭,沒有發燒體溫正常,他拿起旁邊的黑色呢子大衣說:“幫我照顧小憶,我現在過去。”
“好嘞。”
餘悸走後,範博和楊呈秋把買來的果籃放在旁邊,然後坐在那裡各自沉思。
楊呈秋開口道:“淩相憶這家夥,如果能收斂一下性格,或許沒有那麼多人針對他。”
範博:“此話怎講?”
楊呈秋說:“高中時,我被彆人欺負,他就是幫我出風頭,才被所有校霸盯上,我們也因此相識,本來就一個敵人,瞬間一群敵人,總有人看不慣他,找麻煩,經常弄得渾身是傷,但是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嚴重到住院昏迷不醒的程度。”
範博深深歎了口氣叫苦道:“我們學校那個張成,不是什麼好人,昨天我讓所有朋友在同學群幫我查,說他以前在高中,差點把人打死,最後被爸爸的身份包庇下來,因為他成績優越,學校不靠譜,居然把風頭壓下來了。”
“你們學校怎麼會有這種人?那這次要找到證據!把他抓了判刑!”
警局。
審訊室內,抓了三個男生,警察詢問完後,他們口供一致,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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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找到問題,他們三個在學校附近網吧上網,也問過網管作證,確實有看見他們,說明去學校的那三個身影不是他們。”
兩位警員正在頭痛中,迫於市長身份壓力,也沒有證據,他們不太好做決定。
舒校長全權參與這件事的審訊,他在外麵實在忍不住,直接闖進去看著張成。
張成翹著二郎%e8%85%bf坐著說:“校長,聽說淩相憶的爸爸和您是朋友?所以因為關係,您%e4%ba%b2自把我給押這來了?於公於私,我也是您學生,不太好吧。”
舒校長詢問道:“能弄壞學校監控,隻能看到一點光影,除了你這個仗著家庭勢力的人能做出來,還能有誰?”
“原來舒校長也知道我家裡勢力大啊。”
好囂張的語氣,看來這件事隻能鬨大徹查了,雖然對學校名聲不好,但是他不能任由這種人繼續胡作非為。
“舒校長,不用跟他多餘解釋。”
餘悸忽然在門口喊他,張成抬眸望去,此人眼睛微紅,神情冷漠陰戾,憤怒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千刀萬剮,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舒校長出來後,警察把餘悸帶到旁邊問話。
餘悸那天沒看清,隻隱約記得背景,如果知道那幾個人是凶手,他就應該追上去,當場還可以抓個正著。
“餘同學,你說吧。”
“當晚十點四十分左右,北門側牆出去,其中一個人大概一米九,身材偏瘦,第二個人是側著身體倚靠在另一個人身上,矮半個頭,最後一個身形微胖,很壯實,這是那天晚上我去接我弟弟,也是同一時間發生的事情,句句屬實。”
餘悸本來印象不深,但是想到這些人是傷害淩相憶的人,他才能使勁回想起這些細節。
警察麵色逐漸難看,一米九是張成,林立矮半個頭,趙旭確實很壯實,身形確實描述對了,但是這也不能證明,畢竟有很多人身形都差不多。
“那你之前認識他們嗎?”
餘悸:“從未見過。”
從未見過,竟然能描述出身形,警員似乎在沉思,這件事牽扯太廣,他們隻能去請局長來做判決。
張成皺著眉頭在審訊室等著,已經非常沒有耐心,他爸爸怎麼還不過來讓他出去,淩相憶那小子還有什麼家庭背景?他調查過,他不就是一撿來的野孩子?
門被打開,警員把餘悸放進去,他走過來時,穩穩的腳步聲,高挑的身形很有震懾氣場,坐在了他對麵。
其餘的人在外麵看著審訊室的監控和談話。
張成暴躁問道:“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來審訊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張市長兒子,張成。”
餘悸情緒過於沉穩平靜,那雙眼睛死死盯著他,讓他有些沒了底氣,這人看起來心思極深。
餘悸忍著讓自己情緒沒揍他的衝動,“知道你爸為什麼沒來嗎?如果他今天出麵了,明天可能是頭條新聞。”
張成忽然不說話,這一刻他竟然有些害怕。
餘悸繼續說:“很不湊巧,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