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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共振 布蘭琪 4415 字 1個月前

是有彆的意思。

畢竟他可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不是這樣……”許雋意無奈道,“我看他年紀小,就想著幫襯一下。”

看見娛樂圈年紀小的後生,他總是下意識地想要幫忙,隻要在他力所能及範圍之內。

大概是因為,看見他們之後,就能想起自己剛出道的那幾年。

要說有什麼彆的意思,隻能是因為他淋過雨,所以想給彆人都撐一把傘。

還好休息室裡的化妝師和造型師都是跟在許雋意身邊的老人了,她們聞言,隻是對視了一眼,笑笑不說話。

馮軍訕訕“哦”了一聲。

其實他不是不想讓自己老板和那個小男生有彆的進展,相反,他現在很希望有個人帶著許雋意%e8%84%b1離苦海。

這一年半以來,許雋意光褪黑素就吃下去了好幾瓶。

馮軍總是催著許雋意去看心理醫生,但是對方總是一笑而過,第二天又投入到工作中去,就像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

這次失戀,許雋意沒有像五年前那樣,攢點錢之後就去世界旅行。

至少那時候他是有想過出路的,散心,解壓,什麼也好,總之能讓他的心情好一些。

但是這次呢?

馮軍平時和許雋意待在一起的時間最久,他看的最透徹。

許雋意出不去了,這一次他沒再給自己找出路。

馮軍勸不了什麼,隻能乾著急。

“雋哥,我可以進來嗎?”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是向洄。

許雋意緩緩抬頭,應道:“門一推就推開了。”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向洄穿著深藍色的西裝,包裹著他的好身材。經過造型師打扮之後,臉上的稚嫩褪去許多,多了幾分英挺。

“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始,我都有點餓了。”向洄摸著自己的肚子,“你這邊有吃的嗎?”

許雋意蹙眉:“助理沒給你準備嗎?”

“我助理今天沒過來,他有事請假了。”向洄有點委屈,“休息室裡隻有一個化妝師,他看上去有點凶,我不敢跟他說話。”

馮軍先受不了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的助理竟然請假?那公司沒有給你派人過來幫忙嗎?你第一次走紅毯,公司怎麼放你一個人在休息室?”

許雋意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是新人被怠慢了。

“你在這邊等著吧,跟我一起。”許雋意想起自己休息室外還有四五個保鏢,便想著等會兒塞給向洄兩個,“茶幾上有水果,你先吃一點墊一下,等回去之後再買吃的。”

向洄像是看到了救星了一樣:“好……”

許雋意的妝補完了,向洄吃了兩根香蕉,口紅蹭沒了。

他讓自己的化妝師去幫忙補妝,向洄卻說想先去上個廁所。

許雋意一想,正好他也要上廁所,便一起去了。

……

“雋哥,你手裡的這部戲還有多久殺青?你還會在橫店待多久?”向洄對著廁所洗手池的鏡子問道。

“這部快殺青了,結束之後還要去隔壁客串一個小角色。”許雋意甩了甩手,抽出一張擦手紙巾,“海蘭園這邊我不經常回來,如果你有京城的活動,可以住我那兒。”

向洄咧嘴笑道:“雋哥,你對我真好。”

“晚上要是餓的話,可以點外賣。”許雋意道,“我等會兒把地址發給你。”

向洄“嗯嗯”兩下,摟住許雋意的肩膀:“你今天好好看啊雋哥。”

本是很正常的動作,許雋意卻渾身一僵。

他不習慣彆人靠自己那麼近。

這時候,廁所裡出現一陣抽水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高大的人影從他們的身後出現。

許雋意抬頭看向鏡子,在那一刹那,他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呼吸也滯住了。

他的喉結滑動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酸澀泛濫至四肢百骸,像是被蟲蟻啃咬了一遍一樣。

是顧硯舟。

他的目光落在了向洄摟著許雋意的那隻手上,長睫輕輕眨了一下,隨後就低下頭來。

“雋哥,好久不……”他沙啞的嗓子剛發出一個音節,就被人打斷。

許雋意仿佛沒有聽見,他虛牽著向洄的手,往外走。他努力平穩住聲線不顫唞:“舉辦方剛才送來了小蛋糕,你不是說餓了麼,要不要嘗嘗?”

隻一瞬,顧硯舟的眸子就紅了。

他沒有追出去,隻是落寞地看著自己伸出的手,摩挲了一下手指,然後收了回去。

手掌上掉了兩滴淚。

第68章 不知道顧少有什麼事

#許雋意 狀態差

#顧硯舟 黑臉

#紅星之夜眾星紅毯照

幾個詞條一起擠上熱搜,微博的畫風變得詭異起來。

【舟舟寶貝】:“拜托顧硯舟無論是生氣還是傷心還是著急都會黑臉的,他一有負麵情緒就變成那個表情了,能不能不要瞎誤導……”

【會相遇在下一個十一月夜嗎】:“彆的不說,雋意最近看起來真的很累。”

【一意顧行是真的】:“這會兒倆人熱搜一個排13一個14,截圖了,沒糖硬磕。”

【雋雋百歲安】:“這倆人狀態都不對勁,沒人覺得古怪嗎?”

微博上議論紛紛,身為話題中心之一的許雋意隻想快點回去睡覺。

坐在後車座上,許雋意斜著頭看立交橋上的路燈,靜靜的,也不說話。

馮軍看著擔心,想要搭話轉移對方的主意,卻看見那好看的側臉輪廓流下的淚痕,在暖黃色的路燈光下散著淡淡的光澤。

他裡咯噔一下:“許哥,我之前把名單那給你看過了,你不是知道他要來嗎?”

許雋意闔上了眼睛。

精心設計的發型受了風吹之後已經有些淩亂,碎劉海蓋著他的眉毛,他全身上下都彌漫著一種快要隨風飄走的頹廢感。

“我知道。”他啞聲應道,“我沒事,你彆擔心。”

馮軍看著,心裡一抽一抽的,身為明星助理,要是攤上個事兒多不好伺候的,他才覺得自己是真的在工作,能夠心安理得拿著這份薪水。

但是他攤上的是個話少還性格良善的,每次碰到事兒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要麼就是一個人偷偷抹眼淚。

許雋意從來不朝周圍的人發脾氣,連訴苦都沒有。

馮軍坐立不安,每次看見許雋意都那麼難過了,還勸慰自己不要擔心,不要影響心情,他都覺得心疼。

“許哥,正好趁這次回京城,你去看看心理醫生吧,璐姐上次幫你約的。”他壓低了聲音,“我問了,明天就有空檔,特地給你留的,當我求你了,你去看看吧。”

許雋意扭頭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他的經紀人陳璐不知道給他約過多少次心理醫生了,總是被他以這樣那樣的借口給爽約了。

他知道他沒病。

他隻是——

念而不忘,想而不見,愛而不得。

“你這成天失眠也不是辦法,我知道你心裡苦,彆一個人壓著。”馮軍繼續勸慰,“彆的不說,你也看見熱搜了,你現在的狀態已經影響到工作了。”

許雋意秀眉一蹙,似乎有些動搖了。

“去吧,你不去璐姐又要罵我了。”馮軍雙手合十,乞求道,“你就當可憐可憐你的小助理。”

許雋意垂眸,過了許久,才淡淡地“嗯”了一聲。

聽到這聲,馮軍如釋重負。

……

向洄跟許雋意打過招呼,晚上要和朋友聚餐,會晚一點回來。

許雋意回複了一個“注意安全”就準備睡了。

九點鐘開始躺在床上,半夜一點鐘都沒有入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能感覺到疲憊和困意,但是腦海中零碎的畫麵和片段反複攻占他的心房,他的心臟時而劇烈跳動,時而趨於平靜,折磨得他難以安眠。

一年半過去了……

許雋意翻了個身,看著床頭櫃上的鬨鐘和日曆。

他已經沒有記日子的習慣了。

第一次分開的時候,他還總是幻想著或許有一天二人真的能修成正果,無望中夾雜著渺茫的希冀。

所以那時候他喜歡翻日曆,想給這漫無邊際的長夜增添些許慰藉。

但這是第二次分開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再次想起這一點之後,他的心臟疼得厲害,整個人都如同溺水了一般,陷入讓人恐懼的窒息之中。

他腦海中放映著晚上那一幕——

一年半的時間過去了,顧硯舟還好嗎?

他的狀態也很差,是因為看見自己了嗎?

分開之後,他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了嗎?

“雋哥,好久不見。”

是真的,好久不見了。

許雋意坐在床邊,緊緊蜷縮在一起,頭捂在雙膝間落淚,就連房間中隻剩下一個人的時候,他都不敢大聲哭泣,隻是肩膀一聳一聳的,看著分外可憐。

顧硯舟,顧硯舟。

我要是能恨你就好了。

我要是能忘記你就好了。

……

這是京城商業區的一家私人心理谘詢中心,價格昂貴,服務很好,能來這兒看病的人都非富即貴。

現在是下午兩點鐘,許雋意坐在等候區,有服務員專門接待,為他準備了點心和飲品。

他隻喝了一口楊梅汁,然後低頭刷手機。

宋向隅的消息一條接一條轟炸過來,昨天晚上微博那兩個詞條居高不下,一看就是出事兒了。

許雋意不想瞞著對方,但也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便有些敷衍地回了過去:“是碰見了,沒說上話,心情不好,不止是他的原因,等我回橫店,忙起來就忘記這些人這些事兒了。”

宋向隅纏著他問了十來分鐘才作罷。

許雋意百無聊賴地翹著二郎%e8%85%bf,心想要是再輪不到他他就要偷偷跑了,什麼人心理問題那麼嚴重,超時了,還在谘詢。

又過了五分鐘,接待的小姐過來微微一笑:“先生,請往這邊走,跟我來。”

許雋意慢慢起身,在收拾東西的時候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整個人的動作都停滯了。

“少爺,您這次回去不能再偷偷停藥了,大小姐下周會來京城,二少特意囑咐……”

“彆說了,我知道了。”

顧硯舟漠然道。

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在經過拐角的時候看見了等候區的許雋意,身子一頓,鴨%e8%88%8c帽擋住的長睫輕輕顫了一下,眼眶瞬間變紅。

他下意識地想往許雋意那邊走,卻被身邊的保鏢攔了下來:“少爺……”

“彆攔我。”顧硯舟用力推開了他,宛若魔怔一般,“我碰見朋友了,我去說兩句話。”

保鏢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顧硯舟一個眼神嚇回去了,隻聽見對方有些低沉而哽咽的聲音:“如果你們不想再碰見上次那種事,就彆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