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大小不像是酒,陶年接了過去,林景華好奇地湊上前,想讓陶年打開。
陶年打開盒子,林景華比他還迫不及待,梁振文看到盒子裡東西的真麵目,雙眼瞪得賊大。
那是一把迷你單動轉輪手槍,大小能夠放在手掌中。
陶年拿起來握住,手感雖然沒有正常大小的手槍好,勝在攜帶方便,遇事能自保。
沈家能夠讓這支槍合法地存在於這個地麵。
“年仔,你碰過槍嗎?”
八年前和楊則惟在一起的時候,經常陪他去射擊俱樂部,分開之後就很少了,這是陶年第一次碰真家夥。
陶年如實地說:“沒有,這是第一次。”
林景華笑了起來:“看來要讓阿惟幫你進行特訓。”
他想到什麼,瞬間收起笑容:“學有所成之後希望這把槍永遠不會有上膛的那一天。”
上膛了就證明陶年有危險,不得不用這把手槍自保。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一個三安堂把日子攪得沒一天安生。
沈祖軒看著包廂裡無緣無故再次陷入低迷,難得開口說了句安慰的話:“港島是阿惟的地盤,隻要方文在港島一日,就會受到牽製。”
三家強強聯手,不知抵了多少個三安堂,商戰永遠和政治分不開,三安堂如此猖狂,隻是上麵有人不舍得這塊肥肉,借此想削弱分流楊家的地位。
政要下場緩解三安堂內部問題,三安堂一分為二的重量連一個林家都比不過,不管是用強力膠還是520都要將這條裂痕粘起來。
方文分了兩塊重要的建設地塊,黃龍拿下一條重要航運線,這把火終於暫時滅掉了。
清晨,陶年看著今日的報紙,上麵被三安堂霸占的頭條,又見到方文和黃龍握手言和的照片。
前些日子的鬨劇加上兩人的笑容讓人不得不懷疑三安堂在演戲。
表麵上假象的確如此,不過裡麵一層帶一層的關係都是楊則惟計謀的連鎖反應。
陶年喝了一口茶,這些個獎賞對方文和黃龍來說就是不懂事的小孩胡吃海塞,吃下這兩塊地不撐死也得有個幾天不得勁。
楊則惟手握好幾大家族的支持,無論從技術還是機械都是壟斷狀態,除非花大價錢請其他國家的人過來,否則,沒有人會主動得罪楊家。
地隻管給,沒有售後,方文從頭頂長綠草事件來到會讓人掉頭發的另一件事。
握手言和隻是假意,兩方都沒有大度到原諒奸夫,而他們的姨太和情人已經成為內部爭鬥的棄子。
有一件事讓陶年覺得意外,他在報紙上見到方文身後站著陳耀斌,黎婉敏的舅舅。
明建倒台之後,陶明宗和黎婉敏被陶老太流放在國外,而黎家失去了陶明宗這個後台,在港的地位一落千丈。
特彆沒了明建,借靠這個台子乘涼陳耀斌,很多宴會都沒有給他遞邀請函,淪為圈子裡的茶餘飯後的笑柄。
陳耀祖本身就和三安堂同流合汙,為了%e8%84%b1身才斷下聯係。
如今一看,白沙碼頭落入三安堂口袋很大可能都有陳耀斌的一臂之力。
不管有沒有陶明宗,陶年從來沒有把黎家當作家人,更彆說陶明宗根本不配當他父%e4%ba%b2。
陶年的眼神落在陳耀斌的臉上,雖然沒大作用,不過這好像可以是一個落手點。
陶年顧著看報紙想事情,桌上的早餐都沒動幾下。
徐阿姨拿著幾件衣服出來準備詢問陶年,發現他一點都沒碰早餐,忍不住嘮叨:“年仔啊,不要顧著看報紙,粥涼了就不好吃。”
陶年聽話地放下報紙,餘光裡看到徐阿姨手上的幾件衣服,又停下了手。
這會徐阿姨才想起來正事,問:“我在你的衣櫃裡發現了好幾件不合你身的衣服,是買大了?”
不合身的衣服和褲子全都是楊則惟的,去了他家兩次,每次都穿他的衣服回來。
楊則惟這麼細心的人,給他準備了合腳的鞋子,沒給他準備合身的衣服。
“對,不小心買大了,放著吧。”
徐阿姨歎氣:“老太太在家的時候經常叫裁縫上門量身定製,來了這邊之後,你經常忙於工作,就沒有幾天空閒時間,對什麼事都不上心,唯獨一心撲在工作上。”
陶年哄著她說:“家裡現在有你在就不用我操心了,我沒有後顧之憂,每天下班回家就能吃到你的手藝,非常幸福。”
徐阿姨懷疑地看著他:“是麼,也不知道是誰心心念念彆人家的糖水,每個星期都要帶了回來吃。”
她頓了頓:“怎麼最近都沒有呢?”
陶年已經好久沒去關阿姨家裡吃糖水,也好久沒見某個人。
“阿姨,今天我穿黑色那件襯衫,不用收起來。”
第54章
碼頭事宜有楊則惟%e4%ba%b2臨坐鎮,三安堂的動蕩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正有序按部就班一步一步往上建設。
港島的12月仍然太陽當頭,氣溫平均在23°,正午的溫度甚至來到28°,深秋寒冬不知所蹤。
陶年在辦公室看文件,手邊放著一杯咖啡,最近陶年覺得喝茶好像沒什麼滋味,投入了咖啡的懷抱。
某個清晨喝的一杯手衝咖啡讓他記憶深刻,流連忘返。
陶年抿了一口,這算不算望梅止渴聊以藉慰。
陶年拉開辦公桌下的抽屜,一把轉輪手槍在裡麵,自從沈祖軒把手槍給他,他一直隨身攜帶。
他是一個遵紀守法好公民,從來沒接觸過灰色地帶,冰冷的金屬觸?感並不讓他覺得害怕,反而心裡莫名有種激奮。
陶年想楊則惟受傷的情景,雖然他意簡言駭,三言兩語把當時的事說出來,陶年認為如果當時楊則惟不是一個人就不會受傷。
如果當時自己在呢,又或者說未來楊則惟再陷入當時情景,身邊有他在,他的槍法過關嗎。
對一個從來沒開過槍的人來說,這無疑對心理生理是一個挑戰。
他會用槍毫不畏懼指向敵人。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陶年聞聲關上抽屜。
關添傑拿著平板進來,向陶年報告今日行程。
“年總,霍氏總助聯係我詢問你今晚是否有時間,霍總想你談一下項目問題,並邀請你一起共進晚餐。”
陶氏和霍氏的合作接近尾聲,理應再約商討,以免出現問題。
陶年說:“下午的會議提前到兩點三十分,晚上的時間預留給霍總。”
關添傑應下,並及時回複信息,對方很快就發了餐廳地址過來。
“年總,霍總那邊預約的傍山餐廳的包廂,晚上七點。”
陶年聽到餐廳的名字一頓,轉瞬即逝,關助理沒有察覺到。
傍晚六點,陶年從公司出發,副駕駛上坐著副手,關助理下班時間就是他的上班時間。
車後還有一輛緊跟的車,是陶年的保鏢,車上有一位是沈祖軒調過來的安保人員。
副手在車上報告調查工作的進展:“陳耀斌在明建倒閉之際被方文的手下找到,威脅他用明建公章把白沙碼頭轉讓出去,之後陳耀斌一直為方文做事,明建大部分合作方都被陳耀斌帶到三安堂。”
陳耀斌出現在報紙上就證明他在三安堂混得不差,甚至可以說是被方文優待。
當然,這不是陳耀斌的人格魅力所致,而是方文把陳耀斌當成一個完美擺在人前的例子,無論是誰走投無路都可以投靠三安堂,賓至如歸,三安堂可以給他一個落腳之地。
有了陳耀斌這個例子,三安堂大量吸收散客,蚊子肉也是肉,另辟蹊徑,走出另一條路。
但陳耀斌被這麼老實被方文利用嗎,這人在明建過慣了蹺二郎%e8%85%bf飲茶的日子,等著錢入袋。
副手又說:“陳耀斌的家人在方文手上。”
陶年了然,用家人作威脅,陳耀斌才能為方文所用。
“我記得陳耀斌個女在音樂團擔任副首席。”
副手翻開前麵調查的資料:“是的,陳耀斌曾經用錢幫他的女兒打通過關係,但錢不夠,被人截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陶年抿了下嘴:“過幾日幫我約見陳耀斌,要隱秘的,他可能不想見我,你同他說,我可以幫他一家離開港島。”
副手應下。
到達傍山餐廳門口,副手和隨行保鏢跟著陶年,其他人在門口。
陶年提前十五分鐘到,在包廂裡獨自等待女士的到來。
五分鐘後,霍曉悅走進包廂,以朋友的姿態非常熟絡和陶年打招呼。
“怎麼這麼早就到了,我還想著我第一個到呢,該不會誰遲到誰買單吧。”
發布會一彆,陶年就沒有見過霍曉悅,兩人之間還存在著莫須有的緋聞關係,按道理來說多少有點不自在。
霍曉悅爽朗的性格讓這股不自在灰飛煙滅。
陶年笑笑:“是我早到了。”
霍曉悅落座,把菜單遞給陶年,玩笑道:“我的緋聞男朋友,你點菜吧。”
陶年眼神裡有些無奈,接過菜單:“那晚我不應該讓霍小姐送我一程,無故讓你陷入子虛烏有的緋聞中。”
霍曉悅笑了起來:“我一點都沒吃虧啊,商業巨頭,商業新貴為我爭破頭,證明我魅力大,吸引的都是優秀的男人。”
即使這兩位優秀的男人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而她隻是一個擋箭牌的工具人。
霍曉悅歎了一口氣,她究竟是什麼體質,身邊儘是這樣的人。
很快,點的菜品很快就上齊了。
用餐期間,霍曉悅同陶年照例談了公事,兩方確認好後續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之後碰杯預祝項目完美成功。
臨近結束,陶年起身說了抱歉,離開包廂朝洗手間走去。
包廂裡的霍曉悅點了一杯紅酒,慢慢品,不著急。
三樓包廂衛生間維修,陶年跟著服務員的指示到二樓宴會廳洗手間。
服務員將陶年送上電梯,貼心按下樓層按鈕。
陶年走出電梯,卻沒有朝洗手間方向走去,而是走向宴會廳走廊,徑直地打開那扇紅木門。
門打開的時候,楊則惟正靜靜地靠著椅背,聽到聲響抬眸望去,等的人如約而至。
陶年平和地關上門,楊則惟紳士地為他拉開椅子。
楊則惟明知故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跟蹤我了?”
沒有主動開口反被人倒打一把。
陶年掃了一眼桌上的甜品,剛好他和霍曉悅都沒有點飯後甜品。
“楊先生的安保警惕太差了,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
陶年若有所指,楊則惟笑了起來:“沈祖軒派過去的人多少有點用,有什麼事情會第一時間告知你,我轉頭去關阿姨家裡打包甜品才過來。”
陶年聽到楊則惟說甜品是關阿姨%e4%ba%b2手做的,迫不及待拿起勺子品嘗。
楊則惟見他對待甜品和對待自己完全是不一樣的態度,好似同甜品拍拖一樣,自己負責幫這對苦命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