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陪我去吃。”
陶年說:“我讓助理進來……”
陶老太打斷了他的話:“人小關白天夠忙的,晚上還要幫你吃外賣,你這個老板怎麼這麼剝奪員工。”
陶年為了當個好老板,隻好自己解決這一份外賣,他還邀請陶老太一起享用。
“可彆,我這老太太可不興搶自家孫子的東西吃。”
陶年快速吃完這頓外賣,陶老太才允許他出門。
陶老太還將那封感謝信遞給陶年:“人家寫給你的感謝信就要好好看。”
吃完晚餐陶年讓司機把陶老太送回家,自己讓助理來接。
回到家時,陶年剛彎腰換鞋,粉色信封從口袋裡掉了出來。
平平淡淡沒有任何香味,隻有紙張混合墨水的味道。
信封表麵乾乾淨淨,沒有寫任何東西,怪不得陶老太會相信是感謝信。
玄關處的感應燈熄滅後,一片漆黑,在黑暗中陶年打開了那封信。
陶年抬手按下開關,牆上的小燈亮起,暖光灑在信封上。
讓陶老太興奮不已的粉色信封,裡麵不是情書,而是一張手寫的菜單。
送信的人十分了解陶年,要是真的是情書,他確定陶年在看第一個字的時候不會往下看。
因為他走過這條彎路,前人的經驗可以讓人少走彎路,很巧的是,前人和後人都是同一個人。
陶年先是欣賞了一番菜單上的手寫字體,即使再躲避,他依舊對楊則惟的字體無法抗拒。
在一起的時候楊則惟也經常打趣他,你是不是看在我的字上才和我在一起。
陶年不可否認地說,有這麼一點。
楊則惟很慶幸當年寫字課的時候沒有逃課,多虧當年老爺子%e4%ba%b2自守在門口,所有後來才有他真情實感地對老太爺說,感謝您讓我學了一手好字。
楊則惟好似送餐送上癮,泰弘太子爺還拓展了新業務,連菜單都%e4%ba%b2自擬定。
五分鐘之後,陶年將信封和錢夾放在玄關處的小碟子上,然後獨自一人回房間。
翌日,陶年準時出門上班,玄關處,小碟子上空無一物。
司機接上陶年朝公司開去,在車上陶年還在看文件。
司機知道陶年很忙,日理萬機,可平時在車上都不會工作,如今這樣,他更覺得老板太辛苦了。
陶年用文件墊著,在粉色紙張某個菜品上打鉤,操作如喝早茶一模一樣。
回到公司,陶年順手將信封投入保溫袋。
陶老太離港了,陶年%e4%ba%b2自送她到關口,當天也將徐阿姨給接回來。
徐阿姨從小照顧陶年,中學之前,陶老太威風依舊,經常外出,陶明宗同樣不著家,徐阿姨和潘叔照顧陶少爺的生活起居。
這兩人也是家裡為數不多的老人,知道當年封塵已久的往事。
徐阿姨一見到陶年就紅了眼眶,陶年應對徐阿姨比應對陶老太還要束手無策,因為陶老太年輕獨當一麵的性格讓她很強勢,而徐阿姨年輕時就在陶家幫襯,打心底裡就憐愛陶年。
所以每一次見到陶年都會忍不住紅眼眶,這一次更是,徐阿姨在車上落淚了。
陶年難得像個未經世事的毛頭小子,在車上一聲不吭等著挨罵。
徐阿姨回到那個沒人氣的大平層,翻著空蕩蕩的廚房和冰箱,又滴了幾滴淚。
“陰功,①少爺仔,點解②一粒米都某。”
陶年的一日三餐幾乎在公司解決,至今家裡還沒有開過火。
徐阿姨叫陶年送他去最近的市場,她一個人拉著小推車進行大采購,不到一個下午,冰箱滿了,廚房多了不少東西。
陶年的生活改善了不少,早餐不再是乾巴巴的三明治,午餐也不再是外賣,不過令徐阿姨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麼不用她送。
以至於徐阿姨到公司見到陶年點餐的信封,還嘗了一口不知名外賣的湯。
她不服氣外麵的東西做得比家裡好,但又不得不說:“這湯比我煲得還好。”
徐阿姨和那個未曾謀麵的煲湯大師較上勁了。
*
梁振文從內地回來,第一時間就帶著手信見陶年。
他聽聞陶年參加了重大會議,他不在的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
陶年知道他好奇心旺盛,摘頭去尾說了楊則惟邀請他參加會議的事,拿出了他在會議中記下的幾個要點。
梁振文翻開那個筆記本,邊看邊說:“年仔,在港島怎麼這也是我的地盤,本以為是我帶挈③你,沒想到到頭我還要靠你。”
楊則惟是什麼人,吃人不吐骨頭,沒有點魄力又怎麼能在這人麵前鎮定自若。
陶年剛來港,根基還沒有紮穩,獨自一頭就紮進這趟深不見底的海裡。
梁振文知道陶年主意大,披荊斬棘不在話下。
是他無用,草包子一個,作為陶年的朋友給不了多少幫助。
陶年不知道梁振文心裡在想這些東西,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安慰人,隻能按照模版回答。
“碼頭的事宜是你透露給我,不然我也不會提前做好準備。”
梁振文是個給點甜頭就樂嗬嗬的人,聽到陶年這麼說立馬精神:“是吧,幸好我醒目第一時間去找你,我的作用還是很大的。”
梁振文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在陶年辦公室嘰嘰喳喳說著他旅遊趣事。
楊則惟來電的時候,梁振文正說到帶著楚儀去了陶年母校參觀。
這通電話時隔一個星期,而這個星期他倆隻有菜單“飛鴿傳書”的來往。
陶年望了梁振文一眼,對方回望:“接到電話啊。”
陶年平靜地接通電話。
“梁振文回來了。”
不知道楊則惟為什麼這麼關注梁振文這位有婦之夫的動向。
“剛回。”陶年再看了梁振文一眼,後者更加疑惑了。
楊則惟意味不明地輕哼了一聲,好似不滿又不想說。
不過楊則惟還是說起正事,這是他第一次打陶年手機聊正事。
“霍家想見你,你要見他們嗎?”
霍家這條地頭蛇要見陶年輕而易舉,還輪不到陶年做選擇。
霍家沒有直接找上門是因為楊則惟的關係。
陶年確實不太想見霍家,有在遊輪上不快還有其他原因,當然,陶年也沒有見他們的必要。
楊則惟似乎知道陶年不想見,說道:“陶氏的一個工程項目是不是還缺一個新能源科技公司,港島發展最迅速最有經驗之一的科技公司是霍家旗下。”
陶氏這個項目進度緩慢,是因為港島的科技公司嫌陶氏廟小,其他科技公司也給不出一個讓陶年滿意的方案。
楊則惟像個朋友一樣給出中肯的意見:“我覺得我們可以見一見,有利無弊。”
在楊則惟說出前一句話的時候陶年已經改變了主意,見一見也是可以。
兩人像是合作多年不謀而合的朋友一樣,在無言中統一了意見。
楊則惟說:“等會我來接你。”
陶年不知是不是對楊則惟的車有陰影,回絕:“不用麻煩,我自己去。”
楊則惟不得不搬出事實:“你有車?司機不是送家裡阿姨去買菜不小心刮花送去修理了,還是說又要打的士。”
陶年因上下班搭乘的士又上了一次娛樂報刊,狗仔兼職交警,調查出陶少爺打的的原因。
“陶年,這一次是小意外,下一次呢。”
楊則惟沉聲中帶著命令,陶年這兩個字重重砸在心底。
陶年知道楊則惟生氣了。
楊則惟叫他全名的次數屈指可數,床上,事後,分手。
第29章
陶年無論在廣市還是首都,都不需要保鏢。
在首都,公司不是他一個人,他隻是合夥人之一,還有更大權力者在他之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還在廣市更是,他整整一年都沒有以陶家少爺這個身份外出,開著家花店,身邊跟著個保鏢才引人注目。
如同誰會相信在舊城區某居民樓裡的玄關展示櫃上,放著價值千萬的帝王綠壽星公一般。
在港島這個幫派組織眾多的特彆區,陶年一出現就讓各組織的眼目稟告上去。
當然,這已經是一個法治社會,隻要陶年老老實實走在安全線內,不會有任何意外。
隻是安全線的界限在哪裡就無人清楚。
負責陶年上下班接送的司機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身手,甚至還有些膽小。
在開業禮那天楊則惟上車第一句話就讓陶年換司機不是毫無根據。
要是司機警覺,在楊則惟靠近車輛的時候第一時間鎖車門,而不是任由楊則惟坐上後排,甚至有後續的那些行為。
這個警惕性說句不好聽的,隻能接送阿姨去買菜。
陶年的心腹一直都在外派,隻有副手跟在他身邊,三安堂事件暫時告一段落,現在他參與到泰弘,身邊確實缺人。
陶年垂眸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電話對麵也沒有開口,難得有耐心等待一個回答。
楊則惟自己也知道自己很生氣,他不希望陶年再惹他生氣。
他為數不多的耐心都用在陶年身上。
陶年說:“我搭梁振文的車。”
許久,楊則惟都沒有開口回複,久到陶年都覺得電話已經被掛斷。
“隨你,華興六層,希望陶先生準時出席。”
楊則惟的聲音冷硬,公事公辦,沒說什麼廢話就掛了電話。
在陶年不知情的情況下,兩人之間的關係不受控製過於靠近。
楊則惟在為一個司機生氣本就不理智,陶年有責任阻止,阻止對方得寸進尺,阻止他自己安然接受。
陶年的再一次拒絕讓兩人的關係回到起點,保持純粹的合作關係不是更好嗎。
梁振文不是有意偷聽好友電話,誰讓陶年一會看他一眼,一會提他的名字。
他總感覺對方是他認識的人,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梁振文問:“誰呀?”
陶年將手機放在桌上,平靜地說:“楊則惟。”
“!”
梁振文沒想到自己挖到寶了。
“讓我一睹楊則惟的私人號碼真容,可以嗎?”
“……”
陶年雖不解梁振文的腦回路,但還是試圖將這條路掰直:“等會順路搭我去華興。”
“你們什麼時候瞞著我偷偷交換了定情……呸,交換了手機號碼,有這種好事,你怎麼不邀我一同享樂呢。”
梁振文越說越興奮,像個想勾引楊則惟手機號碼的狐狸精。
陶年一句話震懾:“我給你,你敢要嗎?”
這玩意要是在他聯係人裡,有沒有膽子撥出去是一回事,要是被彆有用心的人知道,梁振文的一身皮都不夠扒。
梁振文搖頭擺手狠狠地拒絕:“這個福氣還是給你吧。”
他終於想起正事了:“去華興做什麼,和楊則惟一起?”
“霍家想見我。”陶年如實說,在梁振文這裡,除了某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