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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相到初戀男友 size5 4500 字 1個月前

莫名其妙。

程添久久不說話,陷入沙發裡看著他的陶年關心自己的心理狀態:“我是不是又嚴重了?”

病人關心自己的病情是一件難得的事。

程添抬頭看他:“沒有,數據很穩定。”

陶年“哦”了一聲,繼續等著他說話。

程添尊重病人,提前詢問對方的底線:“昨天晚上見的那個人,我們能談談嗎?”

他沒提楊則惟的名字,怕病人產生應激。

陶年語氣平常,反倒主動說出這三個字:“楊則惟?可以。”

程添留意到陶年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看似正常實則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程添起身把室內的白熾燈調暗,並開了一盞暖光燈,讓問診室變得尤為溫馨,從而降低病人的敏[gǎn]度。

在程添轉身坐下來的瞬間,陶年看向那盞暖光燈眼裡閃過一絲異樣。

“你和他多久沒見了。”

陶年逐字逐句說得有些慢:“不太記得清楚,大概七年還是八年,好像從大四那年我們就沒有再見過。”

“期間你知道或者聽過他的消息嗎?”程添輕聲問道。

陶年眼神飄在桌上的紙杯上:“沒有,不知道也沒有聽過。”

程添不太相信陶年所說的話,他知道陶年不太上網,除了基本的聯係社交軟件再無其他。

“我記得花店對麵有個報刊亭,平時有過去看看嗎?”

陶年的語速越發慢:“沒有太留意,我不怎麼喜歡看報紙。”

正在記錄的程添聽到這句話頓了頓。

報紙,這是一個關鍵詞。

“我前幾天經過花店想買份報紙發現報刊亭沒有開門,你知道幾點開門嗎?”

陶年搖搖頭:“不知道。”

已經是第四個否定的回答。

程添放下筆,無奈地看著陶年:“陶年,你是不是還沒有準備好和我麵診。”

陶年反問:“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程添失笑不已,這個問題不好回答,病人已經有抵觸心理了。

“如果下一次你見到楊則惟,你覺得自己的心態會不會再發生變化。”

秒針走過一圈又一圈。

這一次陶年斟酌了許久,久到程添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應該不會了,第一次是意外,再見就是陌生人。”

時隔一個星期後兩人再見麵,陶年完全執行那句再見就是陌生人的準則。

不說話,不回應,不……

現在對方是送他奶奶到醫院檢查的好心人,奶奶要他感謝的後生仔。

陶年有很多套應對心理疾病的準則,相處的人不同,準則也不一樣。

唯獨在麵對楊則惟的時候,無論是他多麼精心準備的一切,都會被打破,執行者從他變成了對方。

陶年晃了一下神,似乎不知道怎麼回應。

楊則惟學著陶年靠著椅背,目不斜視看著病房門口:“我是不是該說舉手之勞不必感謝,可是,我想要你……感謝我。”

感謝很容易,握著彆人的手誠懇的一句多謝,再讓人買點禮物送給對方。

可楊則惟要的感謝沒那麼容易。

陶年動了動嘴剛要說點什麼。

潘叔帶著看護過來恰巧打破了兩人之間的詭異。

“年仔。”

陶年聞言看過去,起身走到老人身邊:“潘叔,你怎麼來了?”

潘叔掃了坐在椅子上西裝屢屢的陌生人一眼才回答:“我帶了看護過來。”

他頓了下問:“你朋友?”

潘叔的到來讓陶年得以喘熄,老人以陶老太為重,要是讓他知道楊則惟是送奶奶進醫院的人,必定熱情感謝。

“他是送奶奶到醫院的人,麻煩潘叔你替我好好感謝他。”陶年壓低聲音說。

潘叔知道陶年的特殊情況,也非常體諒和憐愛他的小少爺,他知道陶年不擅長解決這種事。

他拍了拍陶年的手:“放心吧,交給我。”

陶年接替了潘叔的任務,帶著看護走進病房,病房外的事全交給潘叔。

楊則惟定定地看著陶年的再一次逃避,心裡反倒是高興的,說明他在對方心裡也不是那麼不值一顧。

“你好,我是病人家屬,先生你貴姓。”潘叔笑著迎了上去。

楊則惟起身,彬彬有禮握上了老人的手:“你好,我姓楊。”

“楊先生,感謝你……”

閉目養神的陶老太聽到開門的聲音睜開眼,看到陶年進來問道:“怎麼又進來了?”

陶年說:“我帶看護進來。”

陶老太不解:“不是說不住院嗎?”

“還是得住一晚觀察。”陶年把看護帶到病床前,和她說注意事項。

其實看護都知道,他不放心再叮囑。

陶老太看著人在麵前晃悠眼暈得很:“見到送我到醫院的後生仔沒有,感謝人家了嗎?”

陶年如實說:“潘叔在外麵。”

陶老太皺眉:“你怎麼不出去?”

陶年說得坦然:“我要照顧你啊。”

陶老太不知道孫子在想些什麼,隻好任由他作罷。

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

陶年拿著把小刀正在削蘋果,潘叔帶著楊則惟進來。

“老夫人,楊先生說想進來探望一下你。”

完整的一條蘋果皮在楊則惟進來的那一瞬被削斷,掉落在垃圾桶裡。

陶老太連忙坐起身,潘叔走過去扶著她。

陶老太非常感謝這位送她到醫院的後生仔。

上午在她跌倒的時候旁邊沒有熟人,其他人見到她一個老太婆在地上生怕被碰瓷,連靠近都不敢靠近。

隻有這位後生仔從車上下來,急匆匆走過來扶她起來,問她有沒有受傷。

本著“救命恩人”這點,加上楊則惟西裝骨骨,肆正,頂著男女老少通殺的一張臉,不說彆的,在陶老太這裡他就是一個乖仔。

楊則惟手上不知什麼時候提著一份禮盒,明明剛剛坐在外麵的時候還沒有。

“嫲嫲,我來看你。”楊則惟把禮盒放在桌上,“醫生檢查過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這一聲嫲嫲熟練得以為他才是%e4%ba%b2孫子。

陶老太喜笑顏開:“托你的福,一切都好,之前說了不需要留院,現在又要住一晚。”

說著話她嗔怪地看了自家%e4%ba%b2孫子一眼。

陶年顧著擺弄手上的蘋果沒注意。

楊則惟順著她的眼神自然地看了一眼,笑了笑沒說話。

“應該是我們感謝你,怎麼好讓你破費。”潘叔說道。

禮盒是私人包裝看不出是什麼,但陶老太識人慧眼,從穿著和行為舉止能看得出麵前這位年輕人有極其高的教養。

“沒有耽誤你工作吧。”陶老太問。

楊則惟說:“沒有,不耽誤。”

陶老太招呼他:“坐吧,不要站著。”

接著又對陶年說:“年仔,給客人削個……”

下一秒,陶年把削好的蘋果往嘴裡放,脆生生地咬了一口。

陶老太皺了皺眉:“這不是給我的嗎?”

陶年把咬了一口的蘋果切半,完好的一邊再切成一半,起身給陶老太和潘叔一人一份蘋果。

他手拿半個蘋果,說道:“我先回去了,晚點再來看你。”

陶老太猝不及防被塞了塊蘋果,問:“乾嘛去啊?”

陶年頭也沒回:“回家喂狗。”

病房裡的三個人看著上一秒還在削蘋果的陶年下一秒就離開了病房。

陶老太和潘叔麵麵相覷,潘叔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怎麼了。

兩位%e4%ba%b2人不明所以,反觀楊則惟這個外人卻一副司空見慣,沉沉地看著陶年離開的背影。

陶年把蘋果核扔進垃圾桶,上車後他打了個電話。

“是我。”陶年靠著椅背,車內的溫度有點高,熱氣撲來,他隨手降下了車窗。

“幫我在酒櫃裡拿瓶雲頂交給潘叔。”┆┆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電話那頭應下:“是,需要交代什麼嗎?”

陶年語氣平和:“不需要,潘叔會處理。”

電話掛了後,陶年平靜的心像是被扔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子,沒濺起水花,但泛起了層層漣漪,足以讓他久久不能平複。

某個夜晚,陶年從書房出來看到本該在港島的楊則惟在吧台前獨酌。

厚底的威士忌杯見底,透明的冰球小了一圈,看來這人已經喝過一輪。

“你怎麼回來了?”

楊則惟語氣委屈,眼裡帶著戲謔:“你讓我不要在外麵鬼混喝酒,今晚我想喝酒,隻能回家喝。”

飛三個小時隻為了喝酒,這是楊則惟能做得出來的事。

陶年經過吧台想倒杯熱水,被起身的楊則惟拉了過去。

他貼著陶年黏糊糊地說:“我聽不聽話。”

淡淡的酒氣圍繞著陶年,他抬手敷衍地抓了一把楊則惟的頭發。

“乖,聽話。”

下一秒,楊則惟把陶年抱到高腳椅上,把人緊緊困在懷裡。

“陪我喝。”

陶年一直都不怎麼喜歡喝酒,卻喜歡聞酒。

酒櫃裡擺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名酒,他們一個喜歡喝,一個喜歡聞,天作地和。

“冰,不喝。”

楊則惟聲音壓得很低,慢悠悠一步一步蠱惑:“不冰,要不要試一下。”

楊則惟低頭,陶年在他口中嘗到了不冰帶著鹹豆蔻口感,香橙微甜,尾韻淡淡煙熏的威士忌。

陶年仿佛漂浮在蘇格蘭某個酒莊,感官都被楊則惟身上的氣息包裹住,透不過氣卻甘願沉溺其中。

在陶年後頸的手掌慢慢往下遊走,衣擺被撩起,露出一截白潔的腰身。

陶年顫了一下,微微皺眉:“冰。”

兩人額頭相抵,楊則惟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等會就不冰了。”

*

翌日早上,市中心CBD園區某棟寫字樓頂層會議室。

嚴肅緊張的高層會議被一陣鈴聲給打破了。

在座的人大氣都不敢出,因為這是楊則惟的私人電話。

楊則惟掃了桌上的手機一眼,拿著手機起身走到窗前。

電話接通。

“你好楊先生,我是陶老太太的家屬。”

楊則惟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維持表麵的禮貌。

“你好。”

“請問你今天方便嗎?我們想把謝禮一並交給你。”

楊則惟說:“抱歉,我目前不在廣市。”

在場的人聞言神色有些微妙。

“你介意留下一個地址嗎,我%e4%ba%b2自送過去。”

楊則惟:“不麻煩你了,如果陶老太太還沒有出院的話,我讓人到醫院拿。”

“還沒有出院。”

楊則惟:“我現在讓人過去,請你稍等。”

這個通話持續了三分鐘,楊則惟說了再見之後對方掛了電話。

他回到座位上,氣場威然,全然不見通話時隨性%e4%ba%b2和,抬眸目光沉靜帶著不可忽視的強勢,揚了揚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