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樣多好,沒有下酒菜就兩句話也好,我可沒自信讓你對著我這張臉下酒啊。」
彭芃撐著胳膊,歎道:「哎呀,這朋友空了就得多見見,你看這,一別三日,我這個老油條都得對你另眼相看了,要是再過一段時間,看見了也不敢認。」
蘇瀾不自在的摸了下自己的臉,回說:「有這麼明顯嗎?」
「估計你以前也就是這性子,放開了罷了,別那麼在意,挺好的。」
她低頭笑笑:「謝謝。」
彭芃用就酒杯跟她碰了下,抿了口酒說:「跟你說個正事兒,我需要你幫個忙。」
蘇瀾正色,說:「我這兒還欠你個人情呢,說吧。」
彭芃似乎有些難為情,踟躕良久還是衝她勾了勾手掌,說:「過來點兒說。」
蘇瀾邊往過湊,邊笑說:「什麼事兒這麼神神秘秘的。」
彭芃圈了手掌在她耳邊低語道:「上頭是不是要變天了。」
他這話不是疑問,是肯定。
蘇瀾明白就不裝傻,抽了身說:「雨天帶雨傘,雪天多穿衣裳,老百姓的話,天公不作美,行事要留一手。」
彭芃笑笑:「你看我麵上咋咋呼呼的,其實就是個小百姓,這回這工作花了大價錢,不過你也明白,那個地方,關係最重要,我混的這幾年沒遇到過個正經的,想往上走實在有點兒難。」不等蘇瀾答,他繼續說:「你跟景仰是不是在一起?我不要別的,給我透個風向就行。」
蘇瀾繞了這茬兒,篤定道:「彭芃你是不是想娶寶兒,怕她家裡不同意,使勁兒往自己身上貼金啊。」
他自顧自飲了一杯,搖頭說:「人太精了也有點兒不好,是吧。」
她笑了聲:「幹嘛不直接去追她,你光想著自己的地位了,女人都想找個對自己專一的,別的都不靠譜,你這方向走的不對。」
彭芃說:「人就是缺什麼最在意什麼,你不知道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兒,所以覺得天下人人平等。她家裡可以瞧不上我,但我不能讓人家瞧不起。成不成是一回事兒,我一個男人也得有點拿得出的本事是不?總不能介紹說我是開酒吧的,一聽就不正經。」
蘇瀾還好奇想問問他過去,隻是見人不太高興,也不想戳人傷疤,便說:「我說不過你,不過現在也幫不了你,隻能說盡量給你留意,你知道那個人,難撬!」
「先謝謝你啊。」
蘇瀾起身說:「辦成了再謝吧,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彭芃招呼她:「你先等等,她在哪兒醫院來著。」
蘇瀾差點沒失聲笑出來。
其實蘇瀾出來的時候也沒怎麼在意,畢竟才半口酒,誰知道她不找人,人找她,在路口被人追了尾,鬧鬧騰騰的一直沒停,最後還是米艾才找人把她撈出來,末了還喊了她一通。蘇瀾除了自認倒黴也沒的說。
從車上下來,開車的師傅又給她加了價錢,說是大半夜的開車不容易。蘇瀾疲於應付,給錢,才往樓上趕,心裡還犯嘀咕,今天是犯什麼太歲了。
等她開門,瞧見客廳的黑影兒,嚇的差點丟了魂兒,回了兩分鐘神兒才開了燈,她斜了那人一眼,也沒說話。
景仰見她衣冠整潔,問了句:「你去哪兒了?」
蘇瀾愛理不理的答了句:「沒哪兒。」
「我的東西呢?」
蘇瀾神兒回了一半兒,心想,我還沒說你呢,你這什麼語氣,便回說:「過期就扔掉了。」
「牙刷也過期了?」
她邊換鞋邊咕噥了句:「再買不就行了,臭脾氣。」又去廚房翻騰了一會兒,就見檯麵上擺著個空碗,她懶得往超市跑,也就留了這麼點吃的,還等著回來墊墊肚子,現在空空如也,氣一下冒上來,對著外麵喊:「你怎麼把我的東西吃了!」
景仰回頭說了句:「放在那兒不就是讓吃的,怎麼了?」
蘇瀾累的很,不再跟他說話,便往臥室走。她躺在床上不久,就感到了身後溫熱的身體,沒有過分的行為,隻是往過靠了靠。
她便往前挪了挪。
須臾,他伸手攬了她一下。
蘇瀾感覺到身上的力氣沉了幾分,男人身上的味道籠的全身發熱,若有似無的荷爾蒙味道在兩人之間遊蕩。
她沒再掙紮,翻了個身麵對他。
景仰還是沒動。
她伸手撫著他的臉頰,湊過去親了親他的%e5%94%87角,然後攀著上去,低頭往他嘴裡鑽。
男人順著應和,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往她衣褲裡鑽。
兩人不過是這樣%e5%90%bb了幾分鐘也沒深入就分開了,她趴在他的肩頭出氣。蘇瀾感覺到他的手指在自己身上遊移,像是活潑的小火苗,燙著肌膚,隻是他似乎沒那個興致,所以才會在曖昧的夜裡說了句:「我剛剛下飛機,很累了,明天給你,嗯?」
蘇瀾往他脖子裡埋了埋,低聲說:「我今天出車禍了。」
她感覺他的手緊了一下,摁的她的皮膚有些疼,然後又兜著她的%e8%87%80往上抱了抱。
蘇瀾不知道怎麼判斷這一信號,人年紀越大了,對死亡這種東西會越來越淡然,即便是她的母親現在沒了她也不會有太大觸動,因為她倆感情就沒紮深,如果是她兒子,這個不行,她的兒子絕對會好好的……她假設了一圈,也沒找到那種抓心的感覺。而現在自己好好的在他麵前,自己大大小小的追尾不知道多少回了,其實……當成玩笑也不為過。也許,這信號是一種在乎的信號……是在乎自己呢?或者是別的呢?她無從得知,隻是像一場遊戲似的,結束了句:「小小的追尾,沒關係,也沒死。」
他嗯了聲,一隻手順著%e8%87%80部摁到了腰間,又說:「你以後別開車了,我找個人接你。」熱氣噴在她臉頰上,隨即而來是肌膚的碰觸,細細的%e5%90%bb,約莫是太輕了,輕的皮膚都起義,癢的蘇瀾咯咯直笑。
她摁著他的%e8%83%b8膛起身,笑說:「早點睡吧,我也累了。」說完捲了被子背對著他躺到了原來的位置。
他也翻了個身,大約是撐著胳膊低頭笑了,不然蘇瀾也不會覺得臉皮發癢。
他說:「我前幾天出去辦事兒……」話至此收了音兒,似乎有些猶豫跟難為情,斷斷續續補全了。
「忘……忘記交待你了。」
她閉著眼睛點頭:「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有話跟你說。」
他說:「也好,我也想跟你說些事兒。」
第八十八章
可惜第二天,倆人還沒說話,趙靄打電話喊景仰回去。
他在這邊躁的很,撫著額頭問:「什麼事兒,這麼著急?」
趙靄不說就讓他趕緊過去。
蘇瀾也迷迷糊糊的剛醒,踢了他一腳,抱怨了聲:「小聲點兒,吵死了。」
這邊正安靜,她細小的聲音兒順著電磁波,直接穿到了趙靄耳朵裡,那邊警鈴大作,嚴肅道:「景仰,你是不是又皮癢了!」
他不耐煩。
「行行行,知道了,一會兒回去。」
「你再敢亂來了,讓你爸敲斷你的%e8%85%bf。」
「行了……」
他掛了電話,翻身起來見旁邊的人還在睡,問了句:「你起不起?」
她胡亂了搖了下頭。
景仰不再乾擾,穿了衣服,就往那邊趕,去了一看,都還在吃早飯呢。
趙靄見他眼紅髮亂的,上去就說:「真是越大越不像話了,趕緊過來。」
「叫過我來幹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趙靄幫他擺了碗筷說:「一會兒再說。」
等吃過了飯,趙靄才說:「你三姑說要幫佳航說一門親事,過來問問你。」
這回景仰倒樂了:「您火急火燎的叫我就是為了這個?還不如找個婚介,簡單多了。」
趙靄說:「好好跟你說個話,推什麼推,不是還有那個周楠嘛,他非得耗著那個破鞋,你把他倆拽開。」
「就這?他不聽我的。」
「要是說說話就成還喊你回來幹嘛?你三姑跟三姑夫在家裡生的氣不在小處,這也是沒辦法了才喊你回來,他們說一會兒過來,所以我先把你喊回來。」
他拿著牙籤剔牙,回說:「那就由著他唄,試試他自己就明白了,現在他腦子灌了水銀了,說不通。」
「胡說八道,婚姻豈能兒戲,看你,好歹也想想辦法啊。」
景仰斜眼:「媽。我這腦子也得轉轉吧,你著什麼急啊。」
趙靄這臉色才鬆了些,笑說:「好好好。」
他在屋裡晃了圈兒,問說:「我哥呢?」
「你大嫂早推著他出去了,說是運動運動。你找他幹嘛?」
「沒事兒。」
趙靄盯著他交待:「這事兒別跟你哥提啊,他現在需要清靜。」
「你知道清靜還什麼都往家裡攬!」
他嗤了一句起身,趙靄喊說:「沒大沒小,別以為你住外麵我不知道你的混賬事兒,想不想結婚了你?」
景仰笑說:「結婚幹嘛?」
「可得讓素素趕緊管管你,放風了是吧。」
正說著,羅素素就跑進來了,見景仰在她甚是高興,問說:「你吃飯了沒?」
趙靄搭腔說:「剛剛還念叨你了,就過來了。」
羅素素嬌羞的看了眼景仰,拉著他的胳膊問說:「想我啦?」
趙靄笑瞇瞇的看著倆人,找了借口去了旁邊。
他隨意哼了聲就往屋裡走。
羅素素跟在她後頭,還撒嬌:「你也不問問我吃飯了沒?」
景仰的手放在門把手上,扭頭看她,心平氣和的說:「你一個吃沒吃還得人問,怎麼長這麼大的?」
她癟嘴:「人家就是想讓你關心一下嘛。」說完還是跟著進去。又說:「你這頭髮長了怎麼不去剪剪,夏天快來了,會很熱的。」
景仰抬頭看了眼鏡子,確實是有點兒長了,怪不得她上回讓去剪剪,這麼一說,他倒是想起了正事兒,便拿了手機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