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了嗎?」
陸羽問道:「你著急嗎?」
「著急,家屬請了記者在公司門口等了好幾天了,就怕越鬧越大,最近風頭也緊,上頭查*查的嚴,要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事,最後一定全部扣到我們頭上。」
陸羽想了想,回說:「我幫不上,景仰可以,你這事兒本來就可大可小,他一句話的事兒。」
聞言,蘇瀾知道陸羽這兒是走不開了,便笑笑說:「我再看看吧。」
陸羽見她拘謹,又說:「你這是不好意思找他幫忙?怕什麼,他就是脾氣爆,人挺好說話的。」
蘇瀾心想,你們是一家人,他當然是好說話,我這個外人,他怎麼會好好看待。上回在彭芃會館的事兒,她還記得清清楚楚,何必自討沒趣,便道:「也不是沒路,就是難點,所以先找了你而已。」
陸羽也沒多說,隻道:「我會給你張羅著點的。」
蘇瀾點頭說好。倆人就要走,陸羽說是順路就要把蘇瀾往過捎。
待走到岔路的時候,陸羽忽然讓邱林拐了一下。
蘇瀾跟前麵的人提醒說:「邱林,我不往這條路走的。」
陸羽拉了她的胳膊道:「哎,往景仰那邊走,我知道你拉不了臉,我幫你說總成吧。」
「我。」
「張張嘴的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走是走了,咱們還是朋友,別太在意了。」
蘇瀾說了聲謝證仙劫。
過去了,倆人剛進景仰公司的大廳,就看到個小姑娘在跟前台聊天。
蘇瀾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小姑娘,不就是上回那個會館景仰一起的嘛,她今天穿的粉粉嫩嫩的,紮著個馬尾,見門口來人,抬頭,笑瞇瞇的,露出兩顆小虎牙,可愛的緊。
陸羽過去,朝前台問了句:「你們老總呢?」
「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小姐你找他有事兒嗎?」這話是羅素素說的。
蘇瀾認出了她,她倒是沒認出蘇瀾。約莫是因為蘇瀾今天的妝容更素淨些,穿著也刻板,臉上架著個大黑框,頭髮幹練,跟那天那個紅衣女人實在是難聯繫起來。
陸羽沒理羅素素,又問前台:「多久能過來?」
「半個小時左右,景總去廠子了,小姐有預約嗎?」
陸羽沒應,抬手就要撥電話,被蘇瀾阻止,她道:「不巧,算了。」
羅素素見這兩個女人挺橫的,又不想失態,隻問:「小姐,請問你是誰?」
陸羽笑說:「這話輪不到你問吧。」
羅素素惱了,抬著下巴道:「我是他未婚妻,怎麼不能問?」
陸羽不屑,嗤了一聲,正要說話,恰巧嶽翡從上頭下來,她懶得與羅素素糾纏,沖嶽翡揮手道:「嶽翡,過來一下。」
嶽翡小跑著過去,看到蘇瀾先是一愣,又招呼說:「兩位美女過來了。」
羅素素從前台出來,問嶽翡道:「誰啊這是?」
嶽翡避了蘇瀾,回了句:「頭兒的嫂子。」
羅素素瞬間改了態度,笑瞇瞇的叫了陸羽聲:「嫂子好!剛剛抱歉了。」
陸羽沒理,又對嶽翡說:「你把你老總叫回來,我有事兒跟他說。」
「這不湊巧,剛剛走,要不上去先喝點東西,等等,我給你找人去。要是你忙,我傳個話也行。」
「事兒大,得當麵說。」
「算了。」蘇瀾開口道:「嶽先生,去忙吧,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湊巧不湊巧吧。」
陸羽還要開口,被蘇瀾扯了扯。
嶽翡察言觀色,笑笑:「那行,頭兒回來,話一定帶到。既然來了,兩位上去坐坐吧。」
蘇瀾道:「還有事兒,先走了,謝謝招待。」說了便隨陸羽往外走。
等人走遠了,羅素素才道:「嶽翡,那個穿黑衣服的誰啊,怎麼有點麵熟啊。」
嶽翡笑說:「朋友吧,我也不太清楚,那邊廠子叫人,我先去了。」
羅素素奇怪的看了外麵一眼,道:「哦,那你先走吧。」
等出了公司大門兒,陸羽才對蘇瀾說:「你不是說要緊嗎?都過來了,說一聲怎麼樣?剛剛該扯我,真不知道你這人一天到晚彆扭什麼。」
蘇瀾笑道:「剛剛抱歉了,要是沒他,我也得解決,就當沒吧,今天謝謝你了。」
陸羽想起剛剛那小姑娘的話,道:「就因為剛剛那小姑娘?可別啊,現在的小姑娘都管男朋友叫老公大神寫手是女配。」這話一出口,她又覺得說的不對勁兒,忙噤聲。
蘇瀾乾笑了一聲,道:「小姑娘背景不小,不一定是胡扯,你不知道罷了。他新老婆在這兒你也看了,那醋勁兒,要是能幫我出了鬼了,,有這功夫,我還不如找別人。」
陸羽這回愣了,自言自語的咕噥了一聲:「我怎麼不知道他要結婚了?」可自己最近也沒回去,蘇瀾又犯愁,就不說這事兒了,隻勸她別鬱悶,能幫自然幫著。
…………
這邊蘇瀾沒走通,回去跟米艾說了。
米艾無奈:「不行就算了,我們走走別的路子。」
倆人東跑西跑了一整天,也沒個結果,晚上回去,蘇瀾被這事兒鬧的睡不著。
第二天,又去死者家屬那邊看了看,半句話沒出口,人直接把她罵的狗血淋頭,抓著菜刀非得讓她償命不可。
倆人就往外跑,待上了車,米艾才氣道:「這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說不清,我就沒見過這麼沒素質的人,她兒子沒事兒跑大樓下幹嘛?老天要他死,怨我們幹嘛!」
蘇瀾也無奈,隻說:「咱們點兒太背了。」
米艾%e8%83%b8口一起一伏的生氣,也沒說上個什麼來。
過了一周過去,陸羽也沒個電話,那邊算是沒指望了。倒是米艾說打通了一門關係,難走是難走點,總比沒有好,倆人喜出望外,當即準備好去見見那人。
…………
那天之後,景仰回家,陸羽當著趙靄的麵兒不好說,等人出去了,言簡意賅的讓他幫個忙。
景仰隨意的嗯了一聲。
陸羽道:「嗯是什麼意思,給個實在話,我也好回人家。」
他斜眼看她,幽幽道:「管好你自己吧,別人的閒事兒怎麼那麼上心。」
這話倒把陸羽給說懵了,她抓著景仰的胳膊不鬆手:「你這說的什麼話,什麼別人,才離婚幾天你就準備結婚?」
正巧趙靄進來,倆人的話無疾而終,陸羽不管他到底跟誰結婚,就想幫幫蘇瀾,後來又給景仰打了幾次電話,人不是應酬,就是占線兒,無奈,隻能跟嶽翡說,看能不能稍微說一聲。
這可給嶽翡留了個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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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看蘇瀾不錯,所以才稍微提了幾句。
現在景仰跟那小姑娘來來往往的,苗頭已經有了,他再說,明顯就是多嘴了。他一個下屬,哪兒那麼大權力,隻是陸羽低聲下氣的求了,他也不好意思,便應了。
隻是跟著景仰四五日,也沒找到機會。
恰巧,這天,景仰送了羅素素回了住處。
他坐在車上,遠遠的見羅素素墊著腳尖兒親景仰,待上了車,小心的看景仰的臉色,見他眉頭舒展,嘴角掛笑,心情不錯的樣子。
遠處,天色已昏,道旁的楓樹,火紅火紅的。法桐葉依舊綠的很,樹幹發白。這麼間隔的種著,蒙著半層夜色,分外好看。
這氣氛什麼都挺好的,是個說事兒的好機會。
嶽翡發動了車子,開口問道:「頭兒,怎麼不留下,看著小姑娘挺想留你的空間之錦繡小農女。」
景仰正了正身子道:「小姑娘也是你叫的?」
嶽翡聽這話,心裡有了個底,蘇瀾這,勝算不大,便笑笑說:「羅小姐挺漂亮的。」
後麵的人輕咳了一聲,仰頭坐著,說:「往公司走。」
天色漸暗,路燈漸漸亮起來。遠處天邊烏雲佈滿,雨珠子滴滴答答的落在車窗上,不一會兒便織成了雨幕。
嶽翡開車往前走了一會兒,見前麵拉了黃線,停車下去才知道前麵出了車禍,隻能繞行。繞行了,就得走大路,這段繁華,多半的辦公樓矗立在這邊。
雨滴滴答答的下個不停,大有越下越大的意思。
嶽翡往車窗外瞟了一眼,見著不遠處的辦公樓熟悉,蘇瀾以前就在這兒上班。正巧辦公大樓出來個長髮的女人,穿了件黑色的小西裝,用文件夾擋著頭往外衝,隔著雨幕,也看不清臉。
嶽翡心想,這蘇瀾對自己還不錯,機會正好,自己順水推個舟算了。
便道:「頭兒,前麵那是蘇小姐吧,這雨下的挺大的,捎人一程怎麼樣?」
後座的人微微睜開了眼,沖窗外瞄了一眼,車窗全是雨水,也就恍惚看見個黑影兒,他也沒應。
眼見到了辦公樓的大門口,嶽翡便自作主張的把車停了過去,側身開了門,透過門縫喊了聲:「蘇小姐,捎你一程。」
雨裡的女人愣怔了一下,瞪著眼珠看車裡的人,愣了兩秒,紅著臉吼了聲:「流氓!」說完就跑遠了。
嶽翡尷尬的笑了笑,自己給自己找了台階道:「認錯了人了,看我這眼。」又關了車門,添了句:「正是下班的時間,頭兒,要不要等等。」
後麵的人還是沒說話,留下他一人唱獨角戲。
嶽翡想,算自己多嘴,又說:「說不定人早就走了。」便發動了車往正道上走。
後麵的人開口沒頭沒尾的接了句:「你那小叔子的工作定了沒?」
嶽翡回神兒,答說:「兩邊都黃了,現在找了同學創業。他自在了,家裡人都不滿意,創業哪兒有那麼簡單,好好的機會都錯過了。」
他話音兒剛落,景仰朝著車座後背就是一腳,挽著胳膊道:「她給你灌了什麼*湯,讓你這麼給說好話?」
嶽翡會意,笑的謙和,忙就著道:「蘇小姐那人,一般不朝人開口,開口了就是大事兒,認識這麼久了,她第一回朝我開口,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