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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徒 邱梓韞 4244 字 1個月前

彭芃也知道,倆人互換了鑰匙,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彭芃大約是覺得不好意思,又說:「這麼麻煩你,進去喝一杯吧。」

蘇瀾不去。

彭芃勸說:「你這麼客氣,搞得我以後都不好意思找你幫忙了。我經常不在家,狗都得你幫忙,喝一杯吧,我得給我以後的請求提前找台階。」

他邊說著就把蘇瀾往大廳裡引。

兩人正走著,就挺有人拔了調子說:「彭芃,那誰啊?紅紅火火的。」那人語調明顯的玩笑,似乎揣摩了半秒,又說:「原來是熟人兒啊。」

倆人側臉,就看到從遠處大搖大擺走過來的侯勤,旁邊還隨著個老人,後麵隨了一眾,拖了個尾巴似的。

蘇瀾知道侯勤跟自己有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以前有景仰他不敢胡來,現在離婚了,他揶揄起自己來,自然是不遺餘力。可現在掉頭走了顯得不禮貌,再回嘴,她哪兒說的過這個不要臉的,他就這麼一%e9%9b%9e腸子一樣的男人,她才不計較,便客套的笑了笑。

那邊的幾個人已經走過來了。

彭芃跟那幾人招呼了一聲。

侯勤過來熟絡的拍了拍彭芃的肩膀,沖那羅老介紹:「老爺子,你剛剛不是還說這兒搞得不錯嗎?都是彭芃這小子乾的。」

羅老先生挺著肚子打量彭芃,評價:「小夥子不錯。」

彭芃笑的謙卑,回說:「謝謝老先生誇獎,這也不是我一個人,朋友們幫襯了不少。」

侯勤又說:「老爺子別看彭芃年紀小,辦事兒忒得力,這找人也是眼光獨到,尤其是女人。」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在蘇瀾身上溜了一瞬。

羅老今天為孫女兒的事兒來,侯勤的話正和他口味,便問:「哦?怎麼個獨到法兒啊,說來聽聽。」

「彭芃這名兒,頭上長草,這不就找了蘇瀾,她名字裡帶了水兒,這男人給女人澆灌了,自然草木茂盛,這個,我二哥最知道。」侯勤說完,頗為得挑釁的沖不遠處的位置瞧了一眼,指著旁邊的蘇瀾說:「這人在這兒呢,老爺子看看登對不?」

這話一出口,蘇瀾隻覺得兜頭淋了一桶豬油,又燙又腥,她雙手不自覺攥成拳頭,那一瞬差點抬起來甩在侯勤臉上,卻被彭芃輕輕握住才製止。可她又嘴笨不知道如何回,隻能當啞巴吞黃蓮。心裡卻咬牙切齒,想:你現在地位高,拿別人不當人,等我有一日站高了,一定踩死你。

不遠處的雅座,四周圍合,有一人來高,成年的人坐在裡麵堵的結結實實的,旁又開入口。起初設計師的意思說這樣半開敞的空間最給人安全感,曖昧,曖昧……曖昧最美。

現在瞧來,倒成了聽閒話的好位置。

周圍的幾個人一時愣怔,有幾個沒收斂的玩笑說:「候市這話裡有話啊,你這水指的是哪個水啊?」

第四十四章

「什麼水,大水沖了龍王廟的水!」

景仰從那邊兒走過來,看了侯勤一眼,嗓門洪亮批評說:「你這說話越來越沒分寸了,以前是你嫂子亂開玩笑,現在人都走了還埋汰人家,侯勤,你二哥這張臉本來就黑,以後可得給我攢點光啊。」

羅素素在後麵也小步跟了過來,剛剛兩人坐在哪兒正說話,她聽到還覺得說話那人沒素質,沒想到景仰竟起身走了過來,於是便跟了過來。再見景仰的態度,和著剛剛的話,她便猜中了七八分,麵前的那個女人估計是景仰前妻。她目光不自主在蘇瀾身上逗留了兩秒,見對方微微低頭,怯弱不堪,再見她的衣著,心想,長得也不怎麼樣,品位也不怎麼樣。又看景仰,見他臉上掛著笑,玩世不恭,瞬間吃了顆定心丸似的,他該對那女人沒感情,自己的機會就更大了。

本是探尋秘聞的好時候,景仰一句話就變成了家長裡短,旁人興致缺缺,這回沒人再添油加醋了。

尤躍然上前緩了個局,對蘇瀾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蘇小姐別太介意了,可巧大家都認識,一起轉一轉吧,也給人個賠罪的機會。」

他這話說的含混,誰賠罪?景仰?侯勤?檯麵話罷了,人給自己台階下,蘇瀾也不能不識抬舉,餘光忽閃過景仰的麵容,笑容自在,毫無尷尬之意,甚至頗為得意。

她心裡忽然落了霜似的,強撐了笑,回了句:「侯勤說話本來就隨便,我也隨便聽聽,不是什麼大事兒。」

尤躍然笑笑說:「那就不勉強了。」又,對羅老道:「要不要植物園那邊,全是些時令水果,天然無公害,摘點嘗嘗召喚神座。」

羅老繃著臉,說:「不必了,也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

羅素素上去拽了羅老的胳膊撒嬌,人還是沒鬆臉。

侯勤目的已經達到,不再糾纏,直接耍了個沒臉,仰著脖子笑道:「彭芃,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過來,你可得好好招待。」

彭芃笑笑,順勢攬了蘇瀾的肩膀道:「候市說的是。」待目光瞥到景仰鼻頭微微一牽,又將人往旁邊攬了攬,添道:「草木茂盛,人丁興旺,我家本來就我一口,這回借候市吉言了。」對旁邊的老先生頷首:「羅老見笑了。」

羅老開口:「笑什麼,小夥子這樣的實在人難得,好的很。」

「老先生,你們先轉轉吧,我先送送人,抱歉。」彭芃跟人說了聲,便帶了蘇瀾往外走。

蘇瀾也沒推,任由他牽著,等到了門口,才鬆了手,回了句:「我是不是特別沒出息。」出聲才發現自己帶了哭腔。

彭芃雙手抄進兜裡,低頭道:「有些事兒不是呈口%e8%88%8c之快就叫有出息,他們那些人,拿不準對方,隻能拿周圍的人開玩笑,說話滿嘴噴糞,你別在意。」

蘇瀾道:「謝謝你彭芃。」

他牽了下嘴角說:「哭什麼,因為他沒幫你說話?」

他仰頭,歎道:「一個下半身麻木的人,除了自己,眼裡什麼也看不見的。你沒見過,他們玩兒女人的時候,根本不把人當人看。別抱著等浪子回頭的小姑娘心態了,等到成化石也沒結果的。」

蘇瀾被說的腦袋嗡嗡作響,搖頭辯解:「我就是覺得丟臉,跟他沒關係,要是我真想等,就不會離婚了,我們倆沒感情,也不會有感情。」末了又添了句:「我也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

彭芃笑的無奈,側臉看她說:「蘇瀾,我挺喜歡你的,反正你現在離婚了,考慮考慮我怎麼樣?」

蘇瀾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抬頭看著他回不上話來。

彭芃看著她呆的跟隻鵝似的,笑的越發陽光:「開個玩笑,記得給按時給我餵狗,裡麵還供著大佛,我先進去了,你路上小心。」

「再見。」

蘇瀾往會館的大門走,太陽烤的火辣辣的,她這才想起,自己過來時候沒開車,這裡偏遠,也不好打車,正犯愁。忽見一輛豪車停在麵前,車窗搖下來,嶽翡笑說:「太太,好久不見。」

蘇瀾不自在的撩了下頭髮,回說:「叫我名字吧。」

「那怎麼行,叫蘇小姐吧。」

嶽翡往他身後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彭芃怎麼沒送你?」

她愣了一下,回說:「他挺忙的,就算了。」

嶽翡道:「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蘇瀾不想跟景仰身邊的人有牽扯,便道:「算了,我怎麼好讓你給我當司機。」

嶽翡已經側身開了門,嘴上道:「上吧,不用在乎這一套,頭兒在裡頭說事兒,一時半會兒也用不到我,閒的也是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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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瀾沒得推,這荒郊野外的確實不好打車,便上了車。

兩人到了市區的功夫,米艾又打了電話過來,說是今天來了個大客戶,讓她把上回做的文案冊子拿過來喬大牌。她應了一聲,說文件放在家裡了,得回去取一趟,兩人交代了些,便掛了電話。

一旁的嶽翡道:「蘇小姐不是做律師的嗎?你們也做文案這一套?」

蘇瀾跟嶽翡這人無嫌隙,便回說:「我換了個工作。」

嶽翡恍然,笑道:「換了也好,律師那工作勞心勞神,女人該輕鬆點。」

正巧走到岔路,蘇瀾指著外麵的道:「把我放這兒吧。」

嶽翡道:「你不是回家嗎?沒多遠,我把你送過去,一兩分鐘的事兒。」

蘇瀾笑的拘謹:「我換了個住處,不用麻煩了。」

這回嶽翡沒再說話,把車停在了路邊,蘇瀾道了謝,正欲下車。

嶽翡喊住了她,忽然道:「蘇小姐,有句話說給你,你別介意。」

蘇瀾頓住等他的下文。

「彭芃這人心眼兒多,你注意點,別吃虧了。」

蘇瀾一聽就知道嶽翡誤會了,她本想解釋,又覺得彼此已經沒了關係,解釋不解釋毫無大礙,笑笑回了句:「謝謝提醒。」

嶽翡看著蘇瀾的背影,心想多仁義的女人,有點虧啊這。

待人散了,尤躍然才對景仰道:「你剛剛不該出麵。」

景仰毫不在意,道:「我本來就沒那個意思,說明了不正好,免得結仇。」

尤躍然道:「小姑娘家世學歷相貌都不錯,你怎麼就看不上。再說,以後成了,她嫁過來,雙方也不住在一起,你怎麼會憋屈?」

景仰道:「家裡有個小孩兒,再娶個小孩兒,我又不是開幼兒園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便不再言。

景仰回去上車的時候,嶽翡想起剛剛,忽然問說:「頭兒,遇到個事兒,給個建議。」

景仰應付了一場累的很,仰頭靠在座上上,隨意回了句:「說吧。」

「就說我小叔子這人,從幼兒園就優秀,一直到大學,留學鍍金回來,更是風光的不得了。隻是,這回犯愁了。國內許多公司都給他伸了橄欖枝。現在定了兩家,一家待遇差點,但是若他肯去,直接升經理的位置,以後就是公司的領頭羊。一家倒是名氣大,待遇也好,隻是那裡人才濟濟,他去了個拔不出頭,那人又好強。他一邊不滿薪水,一邊又不滿屈居人下,別的一些公司又入不了眼,我老婆讓我給出主意,就我這腦子,能想出什麼轍,所以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