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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忘了給狗弄狗糧,就被父母罵說沒愛心,要餓死弟弟。

男人聽了安慰的摸摸她的頭。

聊了很久,聊得嘴巴幹掉。她想要找水喝,她瞥見避難所處有水桶就想去那邊打水。

「別去,不要和他們搶。」他示意她看守在水桶旁邊的人,他們每人臉上都隱藏著狠戾。這是拚死也想生存下去的人的本能。

童顏呆望了很久,回過頭靠近他耳邊輕聲說:「我有qiang。」

「哦?」她帶點得意地瞅著他臉上的訝異,沒心房的把東西掏出來遞給他瞧。

男人沒接,握住她拿qiang的手,搖搖頭:「藏著。」

到後來的後來,童顏的記憶有點錯亂。她不太能清晰的記得後續的發展,她隻能憶起最後那個男人說:「別擔心,我在。會有人來找我們。」

他的保證似催眠,催眠了她緊張的神經,她慢慢的樂觀等待。

**

幾番周折,終於,他們在大使館的幫助下從M國歸來。

童顏踩在祖國的土地上,她潸然淚下。看到親人接機,她衝到父母懷裡,痛苦流涕。

M國的一切就像場噩夢,夢醒了,她依舊生活在陽光、和平的環境裡。而她未來的及說謝謝,那個男人就不聲不響地消失在她的生命裡。

父母擁著她回家,學校那邊知道她的情況後直接給長假。

這次,他們五個人能安全歸來,學校已實屬大幸。校方也不敢太刺激學生和家長,所幸通通放假,回家任你爹媽收拾去。

真的到家,父母收起機場裡的感恩和滿足,兩個人%e9%9b%9e毛毯子、搓衣板的拿手裡晃蕩,指著她的腦門責罵她「這麼大了都不讓人省心,還不如對門的那誰誰誰」。就連狗兒子都一直衝她「汪汪汪」叫。

她無語的要死,但不敢反駁,大氣不哼一聲,乖乖低頭認錯。

他們罵完了,見她吸著鼻子裝可憐,又抱過來「寶貝」來「寶貝」去,她父親問她:「孩子,餓不餓?」

「餓!」

得到她斬釘截鐵的回答,他們慌裡慌張地去給她弄飯吃。童顏順勢重重彈了了狗兒子腦門兩下。

聽到狗兒子委屈的「嗷嗚」聲,她滿足的回到自己的臥房,第一件事是給手機充電,第二件事是上網QQ聯繫任西和與王丹他們。

他的QQ頭像顯示在線。她急忙發了好幾條消息給他,當她發到第五條消息時,他終回復:

「我安好。你呢?」

「我在家很好,其他人呢?」

「都很好。」

「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學校。」

「我想你了。」

那邊他的頭像忽然一暗,顯示離線。她以為學校網絡又抽風,耐著性子等他回復。

他回:「在家好好休息,輔導員叫我問話。」

「好。」

她並未察覺出任西和有啥不妥,以為他真有事。沒有什麼比大家都安全的消息更振奮人心,她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漸漸沉入夢鄉。

很累,很累。這一路真的像是打怪獸,幸好,他們都安在。

**

一個星期後,她歸校。

王丹急切的幫她放下行李,拽著她的手上了天台。她不停地問她後來有沒有怎麼樣,她擔心的要死,責怪她QQ聊天裡說的不清楚。

M國發生的事情,她不想再提,她希望噩夢就隻是噩夢。

童顏嘿嘿傻笑,對著王丹的肚子就是一肘子,看她捂肚子痛的嗷叫,她眨眨眼沒良心道:「哪有啥事!就這麼平安回來了。倒是你,那封信真的給騰遊珊啦。」

「嗯。」王丹揉著肚子直起腰來,「畢竟是受人所托,而且後來他確實有保護我過境。」

「管他呢,你沒事就好。」童顏拍拍她的肩膀。「以後我們離騰遊珊遠點吧。」

「她走了。」

「啊?」

「就在你在家的這一個星期,她辦理休學手續離開學校了。」

童顏呆了那麼一刻,還是隻回答了聲:「哦。」

她想:走了也好。誰知道騰遊珊跟彭浩南有何關係?彭浩南不是好人,估計騰遊珊也和壞人沾邊兒。

倆個女生經歷這一遭,都在天台上感歎生活的美好。

童顏堅定認為雨過天晴,所有的事情都要回到正軌上來,M國發生的一切,不會改變他們的生活,隻會讓他們更加團結。

然而,上帝愛與世人開玩笑,他老人家最不喜歡按照劇本走,他喜歡竄改劇本,狗血愛情劇隻是小小的調料。

任西和變了,他漸漸對童顏冷淡。

他開始多次在她麵前提到「素素」。她追問他是誰,他望著她默然不語。她害怕他冷漠的眼神,纏著他講M國的事。

任西和總心不在焉地聽著,偶爾會冒出一句:「你是大使館送回來的,哪裡會有那麼跌宕。」

他不相信她的話,望著她的眼神裡透露著鮮明的懷疑。

「我......我.......」

「行了,童顏,好好學習吧。回來之後,你老纏著我,女生要獨立點。」他不悅道。

童顏手足無措起來。她奇怪忽冷忽熱的任西和,明明他們共患難後應該更親密才對?

確實,共患難更親密,那一定得共患難。和任西和共患難的,是趙素冬。這是童顏從另外兩個男生嘴裡撬出來的事實。

作者有話要說:看文留評啊,再厲害的吐槽,作者都能收下。有比沒有強啊

☆、第二十三章

那日,他們三人被放在路口,他們離機場還有好遠的路要走。

三人心繫她們倆人,拚命的給她們發短信、打電話,一律都是手機關機。任西和著急的要死,竟然決定反追過去,徒步追蹤他們。

其中一個男生攔住他,「西和,冷靜點,咱們想清楚對策再去。」

任西和拚命讓自己冷靜,他蹲在地上抱著頭,使命的想辦法。可心裡越著急頭腦越無緒。

他怒己不爭,一拳頭打在地上,尖利的石子劃破了他的手麵滲出鮮血。

「咱們怎麼辦?要不要通知大使館?」

「唉!現在通知有%e5%b1%81用,連對方是誰都不清楚。」

「不清楚就什麼都不做嗎?」

「誰說不做了!」

「都別吵了!現在唯一的辦法通知大使館。」任西和惱怒的站起來,一錘定音。

這個辦法是目前為止,唯一切合實際的。除了大使館,誰還能在異國他鄉幫助他們?

「大使館電話多少?」

「查!」

「這個地方沒網絡,查個%e5%b1%81!」

「!」

局勢再次陷入僵局,他們三人無助的望著手機發呆。屋漏偏逢連夜雨,倒黴的事情連著來,都快要磨垮他們的精神。

任西和不想坐以待斃,他拉緊肩上的背包,壓住聲音裡火氣道:「咱們走到機場,要是路上遇到車輛就截住求人帶我們上車。總之,先找到服務站點再說!」

「好。」

也隻能這樣。

他們三人沉默的上了路,公路兩旁樹木繁盛,花朵芳香,他們無心去觀賞。頭頂的太陽不辣毒,卻依舊曬得他們腦門子冒汗,而腳下的石子路,每塊石子都隔他們腳底板。

都是嬌生慣養的孩子,遇到這種苦沒有慌亂到哭爹喊娘也算表現好的。

漫漫長路,走了一個小時連中間都沒走到。男生A是個沒耐心的主兒,他忍不住抱怨起來:「什麼破地方!連個出租車都沒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行了,別怨了。他們國不是正亂著的呢,閉嘴走路吧。」

「我就說句而已,你至於兩三句回我嗎?」

「我回你怎麼了?我也沒說什麼,不就叫你閉嘴嗎。」

「他媽的,我就不閉嘴,你能把我怎麼著?」

越是處在驚慌的環境,人的忍耐限度越低。平時很小的一句回嘴都能引起動真格的吵架。

他們倆停下來,雙雙作勢要揍對方。

前麵的任西和沒有理後麵的他們,他隻希望他能快點走出這裡,通知大使館,找到童顏和王丹。

「王八蛋,你他媽的真敢揍我!」

「揍得就是你這張破嘴!」

「你爺爺!」

他們扭成一團,你扯我拽,你一拳我一%e8%85%bf,打的昏天黑地。

任西和突然轉身回去,他看著麵前的兩人如兩頭牛頂來頂去,衣衫破碎的像難民,他積攢了一路的怒火衝到腦門:

「你們還有閒情在這打架!我他媽的把我女朋友搞丟了,我打誰去!」

這聲獅子的怒吼嚇住了兩人,他們收回打人的拳頭和腳,一個個呆呆的轉頭望著任西和。

隻見他雙腳張開站在不遠處,克製著揮拳頭出去的衝動,瞪大的雙眼血紅噴火,眉心皺的蹙出兩三個小山,%e5%94%87線抿成直直的線條,渾身的肌肉泵到一塊兒去。

「有閒情打架,沒閒情想想她們倆嗎?」

擲地有聲的質問讓兩人羞愧的低下頭。沒錯,現在他們雖然慘,但至少還在一起,可她們倆.......

同學A和同學B齊聲給任西和道了聲「對不起」,拾起地上的包繼續悶著頭往前走。

三人一路沉言默語。同學A和同學B不再敢和壓抑著怒火的任西和說話。唯有朝前走才是解救他們自己的正確方向。

此時,任西和慌亂、焦躁的心,他自己恨不得掏出來用腳底碾碎。碎了,他就可以冷靜,紊亂的思緒才理的清。

他眼前所有的一切,他都厭惡的要死。

如果要任西和感謝上天,那麼他一定會感謝老天爺在這個時候,派出趙素冬來解救他們。

就在他快要崩潰的時,一輛白色別克車停在他們旁邊,打開的車窗口傳出溫柔的女聲:「需要我們捎你們一程嗎?」

同學A和同學B率先回神大喊:「要。」「要。」

一名長髮齊腰的女生從副駕駛下來,她一邊替他們打開車門一邊笑說:「在後麵老遠就看到你們,瞧你們的模樣就猜是中國人。怎麼,選擇徒步穿越M國嗎」

定在車旁的任西和忽然發聲:「不是。」

「哦?」

「你能給我大使館的電話嗎?我要找人。」他愣愣地說。

女孩聞言驚奇地回頭望著他,他的眼神令她記憶深刻。那是掉到河裡抓住救命稻草人才有的眼神,她情不自禁問:

「發生了什麼?」

「我女朋友和另一個女同學被這裡的jun隊抓走了。」

「什麼?」她隻訝異的喊了一聲,便趴在副駕駛的車窗口對駕駛室的人講這件事。

過了一會兒,她起身告訴他們三人:「我會幫你們找,現在我先把這兩位同學送到飛機場,然後我們跟你一起去大使館。」

「........」

任西和上了車,同學A和同學B心虛的瑟縮了下,因為他們竟然忘了要去尋找她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