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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禹西。禹西一向西裝筆挺,每日領結打的是板板正正,外套到褲子就不見一絲褶皺 ,永遠都是白色襪子配黑色皮鞋。真不知道單身狗是如何做到「衣冠楚楚」模樣的。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童顏受不了禹西一臉糾結望著自己,不耐煩道:「幹嘛?」

「童助理........你昨晚沒睡好?」

「黑眼圈很明顯?」

「嗯。」

「哦。」

「.......」

禹西瞧見童顏應了聲就轉過身要走,心下更加詫異。難道童助理不知道老闆對待妝容非常嚴格嗎?像她撲了這麼厚的粉都蓋不住的黑眼圈,一定會被老闆罵的。

念她是個女孩子,禹西好心的再次喊住她:「童助理.......」

「嗯?」

「老闆會生氣你黑眼圈太大、臉色太差,影響舒適的工作環境。」禹西點到為止,見她一臉恍然,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又故意「唉」了聲走掉。

看來,童助理隻注意了老闆極度潔癖的毛病,沒注意老闆吹毛求疵般的追求完美,果然今天又有好戲看嘍。

「媽的!混蛋!」

聽到後頭傳來某人的怒罵,禹西壞笑的「嗬嗬」兩聲,有了會犯錯的童助理,他再也不擔心工作鼓噪乏味了。

**

梁晨走進辦公室內,先站在室內中央閉眼感受屋內的溫度、濕度、陽光明媚度。

唔,是人體適宜的空調溫度:24攝氏度;濕度也在40RH至50RH之間,不幹不燥剛剛好;睜開眼沒有對室內的光線產生不適感,看來拉開的窗簾沒有擋住早晨的陽光。

不錯,很好。

他心情愉悅的坐進椅子裡,按下內線:「童助理,給我杯咖啡。」

惡魔終於來了。

童顏在電話裡頭聽見他一如既往的清冷聲調,心裡拔涼拔涼的,跟在零下五十度吹過似的。她撇著嘴掛斷電話,轉過頭抽著聲音問隔壁桌的女同事:

「小眉,你......你能看見我的黑眼圈嗎?」

小眉聞聲抬頭望過去,差點沒嚇得喊出來。她倒沒看見什麼黑眼圈,她看見的是一張煞白煞白的臉!也不知道她抹了多少層的粉才造出這種震懾人心的效果!

她以為她在梁總監的毒害下發了神經,便嚥了嚥口水小心翼翼答:「看不見,不過.......」

沒等她的「不過」後麵的內容,童顏自以為過關,欣喜的站起身去準備咖啡。留下擔憂的小眉同誌蹙眉抿%e5%94%87,望著她背影的視線久久不肯離開。

「梁總監,咖啡好了。」童顏雙手端著咖啡低垂著頭把馬克杯輕放在梁晨右手邊五厘米的距離處。

「嗯。」梁晨忙著打字,隻回了他一聲。

童顏見他沒反應,高興他沉迷於工作,急忙想溜。「梁總監,沒有別的吩咐那我就下去了。」

「等等。」梁晨打完最後一個字,把內容拷貝到U盤裡遞給她,吩咐道:「把這份文件打印出來交一份給禹西,叫他馬上複查。」

「是。」

一直低垂著頭的童顏,手接U盤的時候不知哪根神經搭錯竟然抬起頭來,她那張白的跟鬼似的臉不偏不倚撞進梁晨的視線內。

「呱呱呱.......」天空中飛過無數隻黑烏鴉,黑壓壓的一片埋在梁晨的頭頂。他感覺他心中無數隻「草泥馬」隨著烏鴉一起「騰騰」踐踏他的心靈。

童助理那張清新尚且可人的臉龐變成了.......他感覺今天陰雨綿綿,沒陽光濕度太高而且陰冷。

童顏在瞧見梁晨眉頭皺成一團時,就知道他要發火。為了補救,她連忙衝他笑一下,表示歉意。可是笑還不如不笑,因為隨著她扯嘴的動作,她臉上的□□裂開「撲撲」的往下掉。

一層一層,一點點掉落,在透明的空氣裡看的是如此清晰。

他的眉頭已經皺到中間蹙起了好幾個小坑。眼前的童顏簡直是在汙染他的眼睛!

「把你臉上那幾層粉都給我洗掉!快去!」忍無可忍,他指著休息室的大門衝她指示。

童顏嚇得二話沒說轉身就跑。

媽呀,嚇死人了!原來梁總監生氣比鬼還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

從童顏進休息室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分鐘。在這二十分鐘裡麵,梁晨是一點公務都做不下去。

因為隻要是他打開電腦或者拿起文件,他腦海裡就閃過童顏那張「鬼臉!」而且越是忍住不想,越是不由自主。弄到最後,搞得他渾身癢癢的,彷彿有無數隻螞蟻爬在他身上,讓他抓而不得,疼而入骨。

強迫症加追求完美的男人果真是「傷不起」。

梁晨恨恨的仰靠在椅子上,懊惱地心裡罵道:真該死,就說過良好的開頭是成功的一半。今天本應該是完美的一天,結果敗在童助理那!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什麼?他想到這更加無奈。人是他自己選的,怪誰?

沒辦法,他隻好暫時放開手邊的事務,選擇閉眼假寐休息一下,企圖呆會兒重新開始完美的一天。

**

童顏不是故意磨蹭,而是發覺自己惹惱了梁晨,便「贖罪」似的按照梁晨的標準洗臉。洗了三遍後,她剛想拿毛巾擦臉,卻發覺鏡子裡頭的自己左右兩半臉依舊顏色不一。

想來她真的是因為粉抹太多,以至於洗了三遍還沒洗淨。於是,她又倒了些洗麵奶於掌心中,搓出泡沫後往臉上使勁的抹兒。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抹兒,還用手指甲刮了刮。

就這樣反覆了三遍,她的臉都快要洗破皮她才敢走出來。

以為這樣就會過了梁晨的關。

出來時,她心裡仍有些忐忑。所以邁出的步子都輕輕地落下,沒有發出半點聲響。饒是這樣,梁晨依舊在她剛出休息室的門時就睜開眼睛。

雖然突然睜開緊閉的雙眼有些不適應明亮的光線,但還好夏日早上十點的陽光亮而不曬,使得他的「失明」是短暫性的。

當他瞳孔裡的童顏由灰轉成白,由重影轉成單影時,他的世界觀再次崩塌。

.......

三十平米的辦公室,「鬼臉女人」童顏正仰著頭衝他笑,她雙手自然下垂放置腰側,一副「%e8%83%b8有成竹」的驕傲表情站在最中央,室外直射進來的光線打在她臉上把她嘴角咧開的笑容照的更加明媚。

同時,也把她臉上一道道的刮痕照的更加清晰。

洗了總共九遍臉的她,每洗一次就用手指甲刮一次臉上預留的殘粉,九遍啊,再厚的臉皮都會被刮成「花貓。」

看看她左邊臉錯落著三道紅痕,右邊橫著四道紅痕,額頭斜著又是一道痕跡.....不規則不對稱不美觀!毀人不倦!

梁晨的嘴角一抽一抽,被第二次毒害的雙眼又開始犯疼。他的內心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螞蟻,咬的他無比抓狂:

為什麼會這樣?左邊右邊都應該是三道或者四道啊?額頭那道痕跡應該補在左臉上。如果不能,最起碼都得長短一樣啊。如果還不能,就不要洗的滿臉是紅痕。

他是讓她洗臉,不是讓她搓臉!

忍住忍住再忍住。他深深吸一口氣,控製住即將衝出來的吼叫,努力壓低聲線當一個「正常」的廣告總監:

「童助理......你......」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剛說出口四個字,他就撐不住低頭裝作看文件。原諒他誠實善良,他不能打擊員工自信心。

童顏見他不再看她,自以為她亡羊補牢成功,身子前傾邀功般給他說:「梁總監,我洗了九遍臉。乾淨吧這次我嚴格遵守您的標準,沒有偷工減料。」

「......」他頭上的黑線掛滿了整個額頭,似乎童顏並沒有意識到她洗過的臉比之前更可怕,雖然他不想打擊員工,但是秉著「有一說一」的性格,他還是說吧。

「童助理,你現在的臉色更糟糕。我想,你不僅把你臉上厚厚的幾層粉洗掉,也搓掉了你臉上脆弱的皮。」

「.....」

「雖然我應該表揚你終於對我的標準不再陰奉陽違,但是你內心應該有個自己的標準,不然就會像今天的結果這般糟糕。很顯然,你這是屬於用力過度了。

我知道你是認真聽上司命令行動的好員工,我也一直認為你工作能力不錯。但是,你的自理能力似乎不太強。我記得上次你就洗手洗的不乾淨,這次洗臉洗的又太乾淨。童助理,鑒於這種情況,我建議你如果有空的話,你可以去我的家裡跟我學習下生活技能,相信我,我會傾囊相授。」

忍住忍住,忍不住了!去/你/媽的去!

童顏聽他一句又一句「雖然......但是.....」「我知道.....但是......」她就想把握緊的拳頭雙雙砸到他臉上!

他簡直是有病!她都沒嫌他潔癖的神經質,毒%e8%88%8c又狠毒,他竟然敢指責她沒有生活自理能力!是可忍孰不可忍!士可殺不可辱!

她都快要被他氣炸了,他還坐在那邊管不住嘴的說著話。

「童助理,做事情不能太拖遝,這樣吧,你現在定個時間我好安排。」說完,梁晨已經打開電腦裡的行程表,認真查看他在哪天有空檔。

「童助理,你........」

「你很煩!」她直接打斷他的話,冷冷的甩出去這句話。

「什麼?」

「你很煩!」

某人感覺一道雷從頭頂劈到腳底,大腦中樞神經暫時麻痺,手指尖麻的無法打字。而始作俑者輕描淡寫地對他說:

「梁總監,如果沒事的話我就下去工作了。」

說完,不等梁晨指示她就頭也不回甩甩袖子離開這個「人間地獄」。

「哼!」回到辦公室的童顏拉開椅子氣呼呼地坐下就對偷偷玩遊戲的小眉吐槽。「小眉,你知道梁總監有多過分,他竟然罵我沒有生活自理能力。」

「啊?」

小眉聽出她語氣裡的強烈火氣,僵硬著頭轉過臉來。梁總監又開始無敵的嫌棄人,整間公司都特別同情兩個人,一個是禹西禹秘書,一個就是童顏。

可說童顏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確實太過分,隻是當她轉過臉看到童顏傷痕纍纍的臉時,她突然有點理解梁總監了。

**

童顏罷工了。她以她洗殘了臉會影響「市容」為由把所有工作推給禹西。其實她本想推給小眉,但小眉死活不願意。換句話說,整間廣告公司沒有人願意接手童顏的工作。

禹西作為貼身秘書,不想也得想。

正好公司剛接了一個新的廣告商,他們要求他們公司出外景。禹西便想匯報一下這件事。

隻是,他人進去了卻發現一向潛心工作的老闆竟然背對著他坐在窗前.....早就聽辦公室八卦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