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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非要先入為主地認為我也做不到呢?

我就要去和盧瑟見一麵,把他這個人、和他製造我的理由全都問個清楚。

但康納也知道他自己的行為是有風險的。

所以他拿走了克拉克有掩飾身份效果的氪星黑科技眼鏡,這樣無論出了什麼意外, 結果都由他一人承擔, 旁人休想利用他去為難超人。

彆管這孩子略顯簡單的計謀能不能乾贏盧瑟,起碼他不缺乏責任感。

幾分鐘後, 康納聽見電梯間裡傳來‘叮’的一聲響,他立即轉頭向外看去:來人果然是盧瑟。

這位最近緋聞纏身的禿頭富豪身上不見半點狼狽之相,身上西裝打理得一絲不苟,腳步平緩淡定, 康納覺得他是在以這種方式證明自己之前不是躲起來了, 而是戰略性轉移。

被人按在輿論上一通暴揍還能顯得如此有風度,非常值得學習。

康納將這一條記在心裡, 等盧瑟進門之後,對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盧瑟的眉毛立刻皺起來了,嫌棄地問:“眼鏡真難看,模糊他人認知的效果倒是不錯,超人給你的?還有誰教你這麼笑的?太蠢了,閉上嘴重新笑。”

康納:“……”

他相當不服氣:“你知道超人的微笑在‘最有魅力笑容排行榜’上蟬聯多少年冠軍了嗎?”

盧瑟輕嗤道:“我還以為你我之間的血緣關係能讓你的審美%e8%84%b1離庸俗。”

“你好煩。”康納說,“我開始後悔來見你了。”

“你是該後悔,小子。”盧瑟走到辦公桌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康納,“站起來讓地方,這是我的位置。”

康納坐在那沒動:“我是康——康·艾爾,認識你很糟糕。”

“嗬……他連名字都給你起了。”

盧瑟也沒有堅持,抱著手臂站在康納身邊問道,“既然如此,已經成為了超人跟班的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向我耀武揚威,順便證明自己的價值嗎?”

“我就隻是——嘿!我得罪你了嗎?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從你離開實驗室的那天起,你我之間就沒有關係了。你指望我是什麼態度?像對待%e4%ba%b2生孩子一樣和顏悅色地對你講話?哦,康,注意安全,彆動電源,記得按時吃飯。怎麼?你的超人媽媽沒對你講過這些?”

康納噌地一下站起來,帶翻了身後的椅子:“他又不是我媽媽!他才不會那麼做!”

盧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懂了,你從超人那得不到母愛,就將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康納氣得衝上來想要揍他,盧瑟指尖一彈,從大拇指的扳指裡撥出米粒大小的綠色石頭:“小心點,康,我是為了你好。”

一種在誕生之時隱隱感受到過的疼痛從康納身軀的每一個角落蔓延出來。康納握緊拳頭喘著粗氣,凶狠地瞪著盧瑟,而盧瑟打量著他的表情,滿意說道:“不錯,我從來沒見超人有過這副神情,看來你多少還是從我身上遺傳了點好東西。”

說完,盧瑟不顧康納的意願伸%e8%85%bf將靠背椅撈過來,坐穩之後十指交叉,微笑說道:“我們來談談吧。你不用這麼抵觸我,我猜超人對你說了不少我的壞話——其中有大部分是對的。”

他臉上笑容加深:“不過有一點他錯了。他肯定不想你來見我,是因為怕我傷害你,但他也不想想看,我培養你花費了多少金錢和心血?好不容易有了個成品,難道我會因為你%e8%84%b1離掌控就將你銷毀?那也太過暴殄天物了。”

康納與盧瑟那雙令人印象深刻的、能聯想到狡詐或邪惡等一係列單詞的綠眼睛對視,慢慢問道:“所以說,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花費那麼大成本來製造我?”

盧瑟沉默了很久,久到康納以為他不會正麵回答這個問題時,才開口淡淡說道:“很簡單,因為我需要你。人類社會當中,每一個嬰兒在非強迫情形下的誕生,都意味著有一位生育者出於種種原因需要他們存在,在這一點上,你和其他孩子沒有任何不同。”

康納顯然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說法,他怔了一怔,問道:“你的意思是每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工具?”

“寄托情感的工具也是工具。”盧瑟說,“他們在本能的影響下選擇延續後代,又將愛傾注在一個擁有生命卻混沌無知的肉塊上,他們的孩子既不能決定自己出生與否,也從未渴求過父母的愛,那麼我們難道不能說,生育其實本質上也是一項利用嶄新誕生的生命、來滿足自我欲望的卡德摩斯計劃嗎?”

康納張口結%e8%88%8c,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盧瑟趁此機會放柔語氣,說道:“我製造你的確有著我的目的,這個目的或許異於常人,卻與你無關,你明不明白?”

“但是我——”

康納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他應該從哪個角度來挑出萊克斯的錯處,更糟的是,他發現對方的話很好地安撫了自己心中一直以來隱隱焦慮的點:

群眾過剩的探究欲讓他總覺得被人為製造出來以攻擊他人,是一件見不得光的事,哪怕旁人一再說那不是他的錯,但有些時候,自我懷疑這個牛角尖就是鑽不出來。

而盧瑟恰恰是那種從來不會責備自己、隻會指責整個世界人的人。他沒有否認他的私心,卻說全天下的父母都有這樣的私心。他萊克斯·盧瑟的確卑劣,可人性本就如此,其他被繁衍本能支配的人又能好到哪裡去?

因此他混沌的邏輯,竟導出了一個很有說服力且正確的結果:康納·肯特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小孩,一個普普通通的外星人。

在康納尚未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被盧瑟的話打動了,這讓他情不自禁地對盧瑟生出了好感:既然他是個普通孩子,那麼萊克斯·盧瑟有沒有可能也是個尋常父%e4%ba%b2呢?

盧瑟滿意地看著康納。他就說當他想要蠱惑人心的時候,從來都無往不利,超人敢把超級小子放到他手裡,就休想再將人帶回去……

然而就在這時,康納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他在騙你,康納。想想超人是怎麼對你說的?”

“超人接納了你,為你取了名字,難道你要因為盧瑟的花言巧語背叛他?”

“……”

盧瑟眼睜睜看著康納後退一步,原本帶上幾分仰慕的眼神也多了警惕。

媽的,奇了!居然還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翹他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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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忍受不了……地球上……無休止的……無聊日子了……”

拉維奇幾乎是掐著自己的喉嚨念出了這段話。作為一個能看懂命運之書語、曾經是上帝%e4%ba%b2手創造的天使、墮落跟著路西法打天下的老牌惡魔,它的靈魂強度異常強橫。

此刻它的靈魂分成了兩份,一份寄宿在康納體內,另一份則藏在威斯利的身體中,兩份靈魂本該早已和宿主融為一體了,卻因為命運的獨特‘指向’,而被強迫性地割裂出來,展現出的效果便是它們均在無形的壓力下劇烈地顫唞,甚至由於抖動過快出現了重影。

簡單來說,就是被厄裡亞晃到離心分離。

那些逸散出去的能量碎片又形成了無數個實力弱小的分身,不斷重複著惡魔的本能:動搖人心。

正在借著康納的大腦和盧瑟%e5%94%87槍%e8%88%8c劍挖牆腳的聲音是其一。

厄裡亞身邊不斷出現又消失的無數個超人是其二。

這群‘超人’為了自保,可以說ooc和扭曲到了極點,厄裡亞從沒想過超人複製體太多竟然也會帶來精神汙染,為了讓眼睛和耳朵稍微清靜一點,他直接以毒攻毒,強行把心靈世界堪薩斯農場中的場景變成了擺滿超人屍體投影的蝙蝠洞地下室。

即便生死關頭,惡魔拉維奇依然一下子被這無出其右的操作震得失語了。

它目瞪口呆地看著周圍栩栩如生的超人,又看看厄裡亞,捏著喉嚨的手鬆了一鬆,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你見過太多……他的‘死’……因此……不再為……他的‘生’所動搖?那你這又算什麼愛,你愛的隻不過是一座輝煌的墓碑……”

話未說完,它尾音揚起,變為一聲難耐的尖叫:~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一天!我最後一次違背上帝意願!!!”

是它承受不住痛苦和恐懼,念出了命運之書上的下一句話。

命運的走向慢慢成為定局,一股強烈的死亡氣息在昏暗的山洞中彌漫開來,恍惚間,似乎有位衣著精致、動作優雅的女士筆挺地站在了惡魔身邊。她卻沒有看向拉維奇,而是先環視四周,再望向厄裡亞,展顏一笑說道:“我很高興你能走出來。”

厄裡亞聽到了這句話,有些莫名,又有些感慨。他也跟著看向周圍重疊著的仿若無儘的死亡場景,說道:“這些從來不是結束。”

“當然,當然,”‘死亡’連聲說道,“我隻是個關門的人,大門被鎖緊以後,門後的生活仍在繼續。”

她的說法很有意思,厄裡亞不由得笑了一下,覺得她很%e4%ba%b2切:“那麼我就是個編故事的人。”

聽他這麼說,‘死亡’有那麼一刻仿佛想要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再給他一個擁抱。然而有祈禱聲忽而從遠方傳來:

“所有聖靈庇佑聖秩!所有神聖的天使和大天使!為我們禱告,偉大和仁慈的存在,保護我們免於惡靈和厄運的侵擾!求你憐憫我們,神的獨生子,救世主,以及天上的父神……”

地麵上惡魔翻滾掙紮的動作一頓,下一秒,它再度放聲尖嘯,叫聲中還夾雜著癲狂的大笑。念出命運之書文字的作用在它身上迅速顯現出來,它的臉色變得灰敗,難以自製地陷入了自我厭棄之中,卻仍然強撐著說道:

“父神……我的神從沒有拋棄我……是我拋棄了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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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納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在那麼幾秒鐘裡變成紅色,喃喃說道:“父%e4%ba%b2……是我拋棄了他……”

盧瑟驚疑不定地站遠了一點,小心地說道:“也不是不行?”

他完全沒想過這個‘父%e4%ba%b2’有可能指的是他。

但下一刻,康納的虹膜顏色恢複正常,無視盧瑟的話,一拳砸爛了身前的辦公桌:“你有病吧!我就知道是你在影響我!從我的腦子裡滾出去!”

盧瑟:“……”

這惡魔附身的時候屏蔽了氪石輻射!

再說一遍,去你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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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的腦子裡滾出去!”

少年無畏的怒吼打碎了幾片逸散出去的靈魂能量。

惡魔變得更加虛弱了。

不過這時他已經被折磨得失去了反抗精神,正所謂‘再也忍受不了地球上無休止的無聊日子了’,於是隻能衝上來拽住厄裡亞的衣角:“救我!救我,命運!我要做出一個違背上帝意願的行為,隻有你能在祂的偉力之中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