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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個有理智的旁觀惡魔說:“真的假的,紅骷髏可能是個戀愛腦,但我聽說塞尼斯托不是這樣的人,不然他早死下來和他的手下作伴了。”

造謠的惡魔神秘兮兮地說:“你聽見黃燈們的說法了,塞尼斯托眼光出眾又利益至上。厄裡亞·埃斯波西托難道是個普通人嗎?他顯然不是。所以這為什麼不能是一場獲益豐厚的政治聯姻呢?”

啊!!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聽上去居然有點道理!

一開始提問的理智惡魔陷入了沉思。

既然都是紅皮膚,黃燈軍團首領塞尼斯托又怎麼不能是個魅魔呢……?

先不提相信這話的人有多少,反正收到消息的納粹是火氣更高了,下手也更狠了。黃燈軍團這邊,就算一開始對厄裡亞不以為意,現在也在局勢變動下將其納為了己方重要的一份子:

首領那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彆管厄裡亞·埃斯波西托以後會是什麼身份,現在的他絕對是個自己人。自己人的敵人就是敵人,看來和希特勒這一仗,是不想打也得打了。

更何況沒人不想打。

地獄中全員武德充沛,黃燈軍團內更是一群要麼缺乏人性隻有獸性、要麼二者皆無的暴徒。當第一個生前無惡不作、死後頭上長角的法外之徒拿著槍杆把一個九頭蛇軍官撅進地裡時,本來就岌岌可危的火藥桶瞬間爆炸了。

黃燈軍團勝在人少而精,哪個成員放在宇宙裡都造成過血流成河的慘劇——雖然這事沒什麼值得誇耀的。他們的缺陷在於成員各個不服管,以前活著的時候有塞尼斯托壓他們一頭,勉強還能算忠心聽指揮,現在隊伍裡一個能服眾的人都沒有,那當然是各自為戰,怎麼打著爽怎麼來。

但他們的對手也沒好到哪裡去。

納粹和九頭蛇根本不是一條心。希特勒知道九頭蛇建立在他龐大帝國的屍骨上,早就心有仇恨,因此故意讓紅骷髏在下地獄後做那個酒店服務生以提醒他自己的身份。紅骷髏呢,他能叛主一次,就能叛主第二次,前期引而不發不過是因為納粹在地獄裡人多勢眾。

笑話!這說明你們統統死得早,一群無能之輩有什麼可得意的?

要知道九頭蛇在現世是有殘黨的,而且埋藏在暗處的力量並不小。等哪天他紅骷髏抓住機會複活了,希勒特就在地獄裡乾瞪眼吧!

兩人積怨甚深,於是順理成章地在一個堪稱笑話的由頭下拉開了內戰序幕。後來據伽勒說,某編輯部的一位編劇,可能實在是太想搞事了,因而每天想破頭、琢磨著要如何整出個爛又沒那麼爛的活來,一日不知怎麼回事忽然間靈感爆發,大筆一揮在紙上寫下新的漫畫大事件標題:

《內戰》。

21世紀虛假的內戰:超級英雄們因《注冊法案》分裂兩派,大打出手。

21世紀真實的內戰:地獄裡納粹和九頭蛇掀起了第三次世界戰爭。

第三十五章 黃燈軍團VS九頭蛇(三):首領的真實意圖

然而地獄裡的紛爭和活著的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起碼從將小惡魔們遣返回地獄, 截止到現在這一刻,厄裡亞身邊都勉強稱得上歲月靜好。塞尼斯托是來和他討論學術問題的,他學術報告的主題大致是:

《借用了平台卻不支付平台費是否是一種可恥行為》

事情是這樣的,他在觀察了許久厄裡亞打架後, 終於隱約弄清楚了黃燈能量持續減少的問題所在。

簡單來說, 這世界遵循著能量守恒定律。黃燈軍團的中央動力電池某種意義上是個儲存‘恐懼’這種精神力量的倉庫, 其中蘊藏的恐懼源於宇宙中的每一位智慧生物。甭管它是怎麼收集的,反正活人產能, 黃燈軍團成員使用這些能量, 他們的暴力行為又激發的新的恐懼, 於是形成了循環往複的環保可再生能源。

再通俗一點來說,中央動力電池就是個中間商。常人無法直接應用恐懼能量,便隻好給平台繳費、成為塞尼斯托軍團的會員,再利用他們開發的燈戒app實現各種功能。

可是厄裡亞·埃斯波西托不同。他本來是有能力踹掉平台,自己開發個app的。也就是說,就算不使用黃燈戒,他依然能使用恐懼能量, 堪稱黃燈軍團最大的競爭對手。

假如將黃燈軍團看作是美○, 厄裡亞就可類比為餓○麼。

問題在於厄裡亞這人有技術,卻不想著做中間商——他反倒搞了一堆燈戒, 成為黃燈會員了!然後被他震懾的人所產生的恐懼能量,自然到不了黃燈的中央動力電池手上,但厄裡亞卻不使用他收集到的能量,反而去掏黃燈軍團的老本!

這豈不是說, 餓○麼的老總用美○app替人點外賣, 費用卻收到自己手上麼?

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所以塞尼斯托長篇大論的中心思想隻有一個:燈戒你可以繼續用,但必須給點。不然再這麼下去, 彆說中央動力電池,連恐懼的實體化身、黃燈燈獸視差怪都要餓瘦了!

他知道英語不是厄裡亞母語,又苦於燈戒出於某種原因無法翻譯成對方常用的語言,不惜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對厄裡亞又是用燈戒模擬、又是打手勢——塞尼斯托對自己的女兒都沒這麼耐心過,實在是起了惜才之心——兩人慢慢悠悠地聊了半個晚上,總算是讓雙方對事態的理解到達了統一標準。

而塞尼斯托能和厄裡亞聊了這麼久卻不被超級英雄打斷,是因為他們此刻已經不在地球了。

就和塞尼斯托認為厄裡亞值得結交一樣,厄裡亞反過來也覺得黃燈軍團的技術很有獨到之處。但有奧菲莉婭和伽勒在,他絕不會冒險將對方帶入自己家中,正如塞尼斯托早已放棄讓厄裡亞去黃燈軍團總部報道的念頭。兩人都既想著互相認識一下,又放不下警惕之心,於是乾脆默契地找了個離得不遠的中立星球。

厄裡亞繼嘗試第一次飛行後,又乘坐者塞尼斯托的戒指進行了第一次短途宇宙旅行。

若是放在沒有超級英雄的世界,他怎麼也算個探索太空第一人了。但要說他對這次難得的人生新嘗試有什麼感懷……那倒也沒有太多,燈戒使用者在宇宙中的飛行速度最高可達光速的80,中間又穿過了一個蟲洞,厄裡亞隻覺得眨眼功夫太陽係就被甩在了身後。

他的故土地球已經變成了茫茫黑暗中一個微不可查的星辰。

現在他們所在的星域扇區,是與地球所在的2814相連的2813扇區,這裡駐紮著一位名叫羅馬·如的黃燈軍團成員。他是個長著尖耳和%e9%b8%a1嘴的外星人,頭頂還有個十分滑稽的、像莫西乾頭似的金色肉鰭。塞尼斯托大概沒有打算通知讓人過來,因此當羅馬·如忽然出現在視野範圍內時,他短暫地露出了意料之外的表情。

“哎呀。”但塞尼斯托很快就反應過來,向厄裡亞介紹說,“他是羅馬·如。我身邊這位是2814扇區的厄裡亞·埃斯波西托。”

“埃斯波西托。”羅馬·如挑剔而警惕地打量著厄裡亞,“我聽說過你,‘受燈戒青睞之人’。我來自Xudar星,在成為軍團成員前曾是個連環殺手。死在我手中的孩童不計其數,我的名字至今仍令Xudar星人感到恐懼。你呢,埃斯波西托?你在你的星球上做過什麼,才讓這黃色光芒對你如墜愛河?”

這時,一路上已經習慣性給厄裡亞的燈戒翻譯出的英語做二次翻譯的塞尼斯托條件反射地說:“我很遺憾。”

然後他對厄裡亞露出一個微笑:“他說了什麼並不重要,你應該能看出羅馬·如的挑釁態度(羅馬·如:“老大?”),我發誓這不是我的意圖,隻不過……我的軍團成員都是精銳,而精銳難免心高氣傲。”

他說話時,黃燈戒還在旁邊同步打出字幕加解釋,可謂貼心到了極點。

羅馬·如莫名其妙地看看他又看看厄裡亞。

什麼玩意?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塞尼斯托繼續說:“你想怎麼做都行,埃斯波西托,你也是,羅馬·如。我不會攔著,這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

話音落下,羅馬·如立刻擺出了防禦的架勢。厄裡亞卻沒有動,隻是轉了轉他手上罷工到現在的黃燈戒,沉%e5%90%9f著問:“怎麼做都行?”

塞尼斯托的弓形眉毛突然彈動了一下。他想起來厄裡亞那詭異的、隻見證過一次就令他印象深刻甚至於有些忌憚的震懾技能,正想提出讓他先撤遠點再說,免得身為軍團首領在此丟人。但略一思忖之後,他又改了主意,隻做好心理準備、飛在原地淡淡說道:

“當然。”

與他表現出來的儘在掌控相反,塞尼斯托心裡其實相當沒底。他根本搞不明白厄裡亞的震懾技能是怎麼做到直接喚起一個生命體發乎內心的恐懼的,不用殺戮、無需死亡,隻是隨口說出一句話而已,就能造成比血流成河更可怕的結果。

仿佛恐懼是一根琴弦,旁人拚命衝著這根弦吹氣的時候,厄裡亞隻是輕易地用手撥弄了一下,就令其發出前所未有的萬鈞之聲。

塞尼斯托本人當然也不在效果免疫的列表裡,這在上一次的戰鬥中已經被證實過了。當時厄裡亞為了壓製他那本命運之書,衝著它咆哮了短短幾個字,旁聽的塞尼斯托頓時像被雷劈了一樣,渾噩好半天才勉強能控製自己的身體。

這還隻是被波及到了而已。

上次的經曆讓塞尼斯托本能地不想再與厄裡亞起衝突,然而他很快意識到,他這種思維方式不是因恐懼而升起的逃避還能是為什麼?

從什麼時候起,他塞尼斯托也會在恐懼麵前低頭了?

不,這宇宙裡本應沒有任何事物能令他低頭。

因此儘管羅馬·如的到來不是他指示的,塞尼斯托卻很快下定決心利用這次機會——他需得強迫自己再度直麵厄裡亞的力量,然後戰勝他心中的恐懼。

如果這次還是不行,那就以後再找時機繼續嘗試。

……

直到他克服弱點為止。

塞尼斯托可以不是戰無不勝的,他經曆過慘敗,被綠燈軍團囚禁過,被紅燈軍團俘虜過,在大大小小的戰役中失利過無數次,但今天依舊站在宇宙中不可小覷的前列。

然而他不能在恐懼麵前失敗,否則眼下他擁有的一切都會因為他背叛了自己而背叛他。

所以麵對厄裡亞和軍團下屬,塞尼斯托硬是撐出個若無其事的表情說道:“當然,你隨意。”

厄裡亞還真就隨意了。

彆說塞尼斯托隻是他名義上的上司,就算對方給他發工資,那也得根據數額來考慮究竟是當個乙方惡霸還是稍稍給點麵子。現在兩人之間缺乏罪惡的金錢交易,又沒來得及發展出純潔的友誼,厄裡亞多問一句還是看在塞尼斯托翻譯水平精妙、以及黃燈戒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