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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確可以幫忙。我有份消息靈通的記者工作,在找人上很有幫助,等超人從宇宙裡麵回來,我也會第一時間想辦法聯係他——如果到那時我們還沒有找到埃斯波西托先生的養女的話。”

厄裡亞不禁側目。

他本意是想讓克拉克做個傳話中間人,沒想到對方這麼熱心腸,直接毛遂自薦。

自薦不自薦倒是無所謂,幫忙的人當然越多越好,如果不是命運之書,厄裡亞這會肯定已經報警了,說不定還會去街頭貼幾個尋人廣告。要是伽勒再不回家,以這種方式送他出道也未嘗不可。

問題在於,現在到底算不算是間接地完成了既定的命運?

厄裡亞有點拿不準,可惜沒有其他手段來驗證,隻能暫且走一步看一步。

克拉克試探著問:“埃斯波西托小姐最後一次出現在哪?”

厄裡亞從主編佩裡的辦公桌上抽出一張大都會地圖,用手指點了點地圖最邊緣處的代表陸地的圓弧。

那裡嚴格意義上說已經不在大都會市的管轄範圍內了。

它通常情況下有著另一個名字,叫做哥譚市郊。

**

伽勒很久不做夢了。

他堅持這是因為他已經長到了不會做夢的年紀。

但自從與厄裡亞重逢之後,他幾乎每天都在做噩夢。夢裡有時候是厄裡亞早年和他相處時的畫麵,又有時變得光怪陸離,充滿了奇怪的讓人難以理解的場景。大部分情況下,他睡醒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偶爾夢境也會在他的頭腦中留下少許鴻毛落水般的痕跡。

這天晚上他照例做了一個夢。

夢醒後隻有個片段格外清晰。

似乎是個推特圖文,兩張冥燈與超人的漫畫截圖上方寫著:

冥燈和超人組隊前往哥譚市?想知道會發生什麼嗎?隻有一種方法可以找出答案!

請各位關注即將在8月18日發布的由@xxxx和@xxxxxxx撰寫的《命運之主》第2期——!!

前情見超人刊《動作漫畫》第xxx期。

伽勒垂死病中驚坐起!

前情呢?

前情要在哪裡看???

為什麼突然就超人刊了!!

他既迷茫又委屈,感覺遭遇了詐騙,恨不得一拳打暈自己,以回到剛才的夢境中。

但夢就是夢,是超越人類理解界限的領域,是思想和概念的凝結。傳說夢是夜晚的孩子,當太陽爬上地平線時,在黑暗中遊蕩的古老故事便會停止講述,人們找回清醒,來到現實。

伽勒與他想要看到的東西失之交臂。

他感到一陣強烈的失望。這份失望直到他召集來國際幫的幾位高層時依舊纏繞著他,令他情緒低落,悶悶不樂。

國際幫成員們因為老大明顯興致不高而噤若寒蟬。

但伽勒不打算對他們發火。他坐在前任首領留下的一麵向陽的辦公室裡,陽光透過落地窗打在伽勒一側耳骨的三個耳環上麵,使得它們像水晶般熠熠生輝,也將年輕人的皮膚映照得仿佛是從蜂房中流淌出的蜜糖。

等到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以敬畏的目光注視著這張臉的時候,伽勒轉過頭淡淡問道:“負責看守奧菲莉婭·埃斯波西托和邁爾斯·莫拉萊斯的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先生。”

一個西裝革履的成員恭謹地說,與此同時,灰頭發、疤臉和一個壯漢被推到伽勒麵前。

有人像在這黎明前夕感到寒冷似的打了個哆嗦,伽勒擺擺手說道:“我沒打算殺人。”

說著,他舉起手槍、槍口對準灰頭發的肩膀,興味索然地問:“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你先說,我妹妹到底是怎麼在你們三個的眼皮底下跑丟的?”

**

克拉克先向星球日報請了假,又借口‘有事要處理’,對冥燈說晚點才能動身。

在那之前,他假作回家取東西,實則飛去正義聯盟的衛星總部瞭望塔,和他的超級英雄同僚們開了個會。

“我要和我的一個有點棘手的魔法側敵人去尋找兩個丟失的未成年孩子……等等,你們那是什麼表情?”

畢竟是臨時開會,有時間到場的人不多,瞭望塔上隻有寥寥數人。他們當中有兩位和超人的關係比較密切,一個是來自海濱城的綠燈俠哈爾·喬丹,另一個是來自超人老家大都會的‘黑霹靂’傑弗遜·皮爾斯。

假如厄裡亞在場的話,會覺得傑弗遜·皮爾斯這個名字很有些耳熟。

——周一早上給他打電話的加菲爾德高中老師也叫這個名字。

實際上,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隻不過厄裡亞沒聽說過‘黑霹靂’,黑霹靂也不知道他學生的父%e4%ba%b2就是前段時間超人提醒所有聯盟成員注意的黃燈軍團新成員。

此時此刻,綠燈俠和黑霹靂全都莫名其妙地看著超人,前者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確定嗎,藍大個?魔法側敵人?”

眾所周知,相比超人在物理攻擊方麵的無堅不摧,他應對魔法的能力相對較弱,這是由於魔力本身所攜帶的混亂的電磁場和名為‘外維度特征’的特性能夠乾擾超人的生物基質。也因此,超人那些實力強大的魔法敵人無一例外都很危險。

“你和你會魔法的敵人去尋找兩個未成年的孩子……?”黑霹靂跟著重複說,“這兩個孩子是氪星遺孤嗎?”

超人:“……不是。”

黑霹靂睜大眼睛。

綠燈俠問:“這兩個孩子是你那位對手的孩子?”

超人:“不是。”

都不是,那你們乾嘛要一起去找人??

之前不小心進入了一個不組隊就不能出去的房間嗎?

綠燈俠和黑霹靂麵麵相覷,過了一會,黑霹靂問道:“所以你怎麼才能保證你們不會在結伴同行的過程中打起來呢?那可就糟糕透頂了。要是蝙蝠俠在這,恐怕得做個預案。”

“我們不會打起來的。”超人說,“因為要去幫忙找人的不是超人,而是克拉克·肯特。”

克拉克·肯特要和超人的對手搭夥尋人!

這八竿子打不著的聯係這可太稀奇了。

綠燈俠哈爾本來想問問賽尼斯托的事,被超人提出的話題衝擊得一時忘了說。黑霹靂剛才還在和同僚抱怨青少年曠課嚴重的問題、‘有個學生半個月沒來上課幸好家長還算負責’巴拉巴拉,此時則提起興致問道:“你們要去什麼地方?我今天沒課,要是離得不遠就幫你注意一下,以防萬一——放心,我不會被發現的。”

“在哥譚。”超人微微頷首,“你們想去也可以,記得和蝙蝠俠打聲招呼。”

黑霹靂的提議恰到好處,他通知正義聯盟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當日稍晚些時候,哥譚市郊。

“這裡發生過一場遭遇戰。”克拉克分外肯定地說,“地上有把斷裂的槍,裡麵是麻醉彈,保險也沒開。我猜看守隻是想嚇唬兩個孩子一下,沒想到被自己看不起的對象給反擊成功了。”

他說話時儘量控製著自己不要回頭看,依然能感覺到‘冥燈’的視線正隨著他走動而緩慢移動。

但是沒有回應。

克拉克又說:“從國際幫據點大門口留下的痕跡看,奧菲莉婭與邁爾斯離開的方向是西北。”

還是沒有回應。

“西北……”克拉克繼續說,“我印象中應該是鑽石區,管事的大概是企鵝人,不過說不定現在變成了紅頭罩,偶爾視情況也會遇到從南邊市政區跑過來的雙麵人手下——如果雙麵人越獄了的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

寂靜。

真見鬼!

即便是超人也不由得緊緊閉上嘴,在心底暗罵一聲。他專門從星球日報請了一天假,和這位‘不說話’先生出門尋找厄裡亞·埃斯波西托的養女,結果迄今為止他都沒能見到厄裡亞,反而和‘不說話’先生一路乘坐公共交通來到了哥譚市郊。

克拉克也不是有意要給人起外號,重點在於,這個外號完全符合事實——截止到現在,克拉克在心裡數著,冥燈總共和他說了一三個單詞,第一個是克拉克詢問對方要怎麼去哥譚市的時候。

冥燈回答:“公交車。”

Fine。

如果站在這的是超人,就可以拎著‘不說話’先生的衣領飛過哥譚河。但是出現在冥燈麵前的人是克拉克,他隻能自掏腰包,給冥燈買了頂非常有特點的黑色寬沿帽以遮住對方不似人類的臉。

然後兩個人滴卡趕早班車,擠在同一排座椅上,隨著晃晃悠悠的大巴前往河對岸的城市。途中車裡充斥著跨城通勤的社畜們打電話的低語和鼾聲、小孩子興奮的叫嚷、還有幾個混混在罵罵咧咧,不過這些聲音傳播到克拉克附近後,無一例外地被他身邊的‘不說話’先生給吞噬掉了。

冥燈宛如一個行走的靜音器。

好幾次克拉克想起個頭說點什麼,就見到冥燈抬手將自己的帽子往下壓了壓,很直白地表現出對聊天的抗拒。他的手也是黑色的,好歹不如臉那麼明顯,旁人不注意看的話,還以為他戴了副深色手套。

後來主動交流被打斷的次數一多,克拉克都有點尷尬起來了,他想:難道是我有問題??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永遠是有良心的人先自我質疑。

不過作為一個正常人,超人也不是完全沒脾氣。

隻見黑發藍眼、額前帶著一綹卷毛的青年輕微地垂下了嘴角。

像他這種存在感很高的體型,不高興的時候其實很有壓迫感,無論是超人還是在大都會工作的以溫和著稱的記者,都很注意地不讓自己露出有侵略性的表情或動作,以免嚇到周圍人。

——但冥燈不能算人。

於是克拉克垮起他那張低調著英俊的臉,又抱起手臂以肢體動作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十分鐘後,公交車路過顛簸路麵時搖晃一下,他的手肘撞到了冥燈的小臂。

“對不起。”

克拉克條件反射地道歉,說完以後才意識到單方麵持續了十分鐘的冷戰被他一不小心給打破了。

這該死的教養!!

而冥燈似乎想了一會,才慢慢說道:“不用在意。”

這是他總共說了三個單詞裡的後兩個詞。

等到開始調查奧菲莉婭蹤跡的時候,克拉克幾乎有點習慣了,他想起超人有一次去了北歐,那的部分本地人也這樣對他愛答不理,剩下一半活潑開朗的北歐人湊過來合影的時候介紹說他們就是這樣的,勸慰超人彆想太多。

可是即便不多想,主動幫彆人忙的時候得不到回應依舊是件讓人窩火的事。

冥燈甚至在走神。

主要是厄裡亞從翻開命運之書後就有些心神不定。他難以自控地想,他們這段行程到底有什麼意義?命運線會往哪個方向發展,不同的未來究竟是如何運作的?故事中人們的選擇究竟會形成平行宇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