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1 / 1)

“唔……這我也不太清楚。”田媛媛瞪著眼睛裝蠢。

宣奕不想再搭理她,直接進化妝間找Sonia,卻沒想到謝星洲竟然先一步到了,並且妝造已經完成了大半。

“宣奕,你來得正好,看我今天的設計怎麼樣?”

Sonia轉動椅子,一身素白長袍的謝星洲忽然出現在他眼前,烏黑的長發散在肩頭,如同畫裡走出的月神,清冷的眉眼、出塵的氣質,他似乎有些理解網上那些粉絲口中的“白月光”是什麼感覺。

“很完美。”宣奕給出最客觀的評價。

謝星洲睫毛輕顫,不自覺地看向彆處,以緩解心跳加速帶來的緊張情緒。

Sonia顯然也很滿意自己的傑作,但一名出色的造型師向來是精益求精,“彆的都沒什麼問題,隻剩下發型我還沒想好。”

“簡單一點,謝老師不需要複雜的修飾。”

“你說得對。”

Sonia突然有了靈感,抽出一條同色的細長發帶,三兩下做好了發型,可端詳了一會兒,她再次皺起眉,“這樣確實不錯,但似乎缺乏新意。”

宣奕和謝星洲對視一眼,默契地不發表意見。

“算了,時間緊迫,宣奕,我先給你上妝。”

“沒問題。”

給宣奕準備的衣服有兩套,一套是中規中矩的黑色,一套是極難駕馭的紅色,Sonia第一眼就覺得宣奕更適合囂張搶眼的顏色,但團隊覺得她太過冒險,所以準備了備用方案。

事實證明,她沒有看走眼,宣奕一身紅衣,英姿颯爽,眉宇之間儘是少年意氣,Sonia給他梳了個高馬尾,金冠玉帶,春風得意。

宣奕對著鏡子看了半天,忽然指著頭頂的發冠道:“這個能不能換一換?”

“怎麼了?哪裡不合適嗎?”Sonia好脾氣地問道。

“古代男子二十歲行冠禮,這不符合劇本裡的人物設定。”謝星洲在旁替他解釋道。

宣奕附和地點了點頭,其實他倒沒想那麼多,單純覺得發冠有點重,戴久了可能會頭疼。

“那就換成紅色的發帶吧。”Sonia剛要行動,突然遲疑地看著兩人的裝束,心中浮現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然你們兩個交換一下彼此的發帶呢。”

謝星洲愣了一下,明白Sonia話裡的意思,他藏在寬大衣袖裡的手不自覺攥緊,表情平靜道:“我都可以。”

“Sonia,你這是嫌我在熱搜上挨的罵不夠多啊。”

宣奕戲謔一笑,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誒,那些都是小部分的聲音,我看磕你倆cp的人也不在少數,連超話都建起來了。”

“超話?”宣奕挑了下眉,自我調侃道,“我還是以為都是罵我攀高枝、蹭流量、被包|養的呢。”

“你看。”Sonia把手機遞給他,笑意藏都藏不住,“昨天一夜之間,你擁有了3個cp超話!”

宣奕快速在眼前過了一遍,還真有三個新建的超話,取的名字也十分新鮮,奕星一意、鐘奕你,還有個奕點甜cp,想來是網友扒不到欒玉澤的身份隨便取的名字。

“這些人真有意思,捕風捉影的事也能當真?”宣奕把手機還了回去。

“其實大部分人也就圖一個樂子,炒cp這種事在娛樂圈也算屢見不鮮了。”Sonia話音一轉,“不過像你這樣炒成買股文的還是頭一個,大家都在猜哪對是真的。”

“哪對都不是。”宣奕在線辟謠,並安排謝星洲,“你不要太在意那些人說的話,必要時候我可以配合你們公司澄清這件事。”

謝星洲垂眸輕笑,低聲道:“清者自清,刻意聲明反而讓那些人有過度解讀的機會。”

“沒錯,奕點甜cp就是在際星娛樂否認戀情之後迅速建起來的,現在是三大cp之首,人數遙遙領先呢。”

Sonia拿起兩條發帶,笑得不懷好意,“我磕的奕星一意也不能落了下風,你們誰先來?”

正式拍攝開始前,他們剛一露麵就引起了大家的圍觀,之前關於兩人的物料隻有voittaja冬季新品的代言廣告,等到這張專輯發布,那可謂是糧倉滿滿,cp粉要過年了。

周小俞混跡在人群裡,眼神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狼,宣奕不經意間與其對視,心中閃過一絲警惕,這人能在短時間內變化巨大,背後必然有人指使,鬱溪不會在一個傻子身上反複浪費精力,所以那個人八成是李勘。

可他為什麼要幫周小俞,或者說他想借此達成什麼目的?

“宣奕?”謝星洲碰了碰他的胳膊,順著目光看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那是什麼?”

宣奕隨便一指,故意轉移話題,誰知謝星洲竟然頗為認真地回答道:“那是威亞,拍戲的時候經常用到,你來的時候吃東西了嗎?”

宣奕搖了搖頭,如實說道:“沒有,怎麼了?”

“沒有就好。”謝星洲淺淺一笑,眉眼柔和了不少,“你第一次吊威亞,可能會不太適應,空腹會好受一些。”

宣奕心情複雜,他明明會飛,還要大費周章地借助工具,而且這工具看起來還不是特彆安全。

工作人員將一道道繩索往兩人身上掛時,宣奕忍不住提醒道:“你小心點,這個高度不是開玩笑的。”

謝星洲第一次在一個人眼裡看到純粹的、毫無保留的擔憂,他心底頓時湧現一股暖流,“我十歲就吊過威亞,當時心裡其實很害怕,但現在早就習慣了。”

“習慣?”宣奕捕捉到了重點,直截了當地拆穿他,“所以你還是會害怕,隻是將恐懼藏在心裡,然後自欺欺人地說習慣了。”

謝星洲輕咳一聲,抬起袖子擋住宣奕的視線,嘴硬道:“我沒有。”

宣奕揶揄一笑:“好吧,我信了。”

“來!大家準備,威亞老師先找一下位置。”

導演話音剛落,宣奕感覺身體在緩慢地往上升,到達一定高度後兩人同時停滯,不上不下地卡在半空中,那滋味極其難受。

半分鐘後,拍攝正式開始,這次二人升高的速度要快上許多,為了呈現較好的效果,他們需要在空中完成一套高難度動作。

謝星洲童星出身,有舞蹈功底,基本功紮實,這對他來說不算難事,隻見一襲白衣禦風而行,轉眼間,劍從袖出,閃著凜凜寒光刺向虛無。

監視器裡,他臉上的表情放大數倍,一雙鳳眸飽含殺意,無須台詞加持,這場戲已經足夠精彩。

宣奕在他對麵,劍尖離%e8%83%b8口寸許的距離,冷風拂過,衣袂翻飛,長發隨之揚起,風流恣意,他微微側身,利劍挨著脖頸劃過,斬斷一截青絲。

與此同時,宣奕按住謝星洲執劍的手腕,下一個動作便是奪劍、鎖喉、反殺,可他敏銳的聽力察覺了異常,周圍除了風聲以外還夾雜著一絲一縷的斷裂聲,他們挨在一起,一時間竟辨認不出是從誰身上發出來的。

謝星洲見他抓著自己的手腕不動,微微偏頭。

導演盯著監視器裡的絕美畫麵,恨不得拍個特寫長鏡頭,根本沒意識到問題所在。

直到宣奕突然%e8%84%b1離了畫麵,所有人齊齊一怔,緊接著爆發了一陣混亂的喊聲。

謝星洲感覺身後好像空了,偶然一瞥,隻見宣奕正急速向下墜落,他腰間的繩索不知為何全都斷了,隻剩手上攥著的那一根,謝星洲見狀臉色慘白,掙紮著向下伸出手。

威亞師嚇出了一身冷汗,這種從天而降的危機簡直是對他職業生涯的當頭棒喝,他唯一能做的隻剩下傻站著,祈禱奇跡降臨。

宣奕冷眼瞧著地上密密麻麻的人類,他們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在災難麵前渺小又無助,他順著繩子往下滑,巨大的摩攃力讓掌心皮開肉綻,繩子上留下一道暗紅的血跡。■思■兔■在■線■閱■讀■

他可以自救,但在人類麵前暴露身份將會帶來十分麻煩的後果,終於,在離地麵十幾米的距離,他征服了地心引力,停滯在半空中。

有人在撥打緊急救援電話,但這裡非常偏遠,以普通人的體力根本撐不到那個時候,宣奕無聊地掛在那裡蕩秋千,他希望這裡有個稍微聰明點的人類。

“宣奕,把手給我!”

頭上忽然傳來謝星洲的聲音,他一身白衣此刻宛如天神降臨,威亞師冒著極大的風險緩慢操縱下降,終於讓他來到宣奕的身邊,“快點抓住我!”

“你不怕死嗎?”宣奕仰頭看著他,眼神直白,“這個繩子可能撐不住兩個人的重量。”

“少廢話。”謝星洲麵目猙獰,回身朝威亞師吼道,“再往下放!”

下一秒,宣奕的手腕被死死抓住,謝星洲滿頭大汗,是從未有過的狼狽模樣。

宣奕不解地問道:“為什麼要拚命救我?”

人類明明那麼弱小,為什麼要為了彆人豁出性命?

“你救我一命,我還你一次,我們就……扯平了。”謝星洲艱難道。

“你知道那個人是我?”宣奕仔細回憶,“可我不是當著你的麵否認過嗎?”

謝星洲勾起嘴角,輕聲道:“我有眼睛,有判斷力,不需要彆人告訴我所謂的真相。”

宣奕:你厲害。

“當日你無論如何都不肯承認,我以為你是想跟我徹底劃清界限。”謝星洲眸光黯淡,勉強扯出一個笑,“我謝星洲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你既然不願與我交心,我自然也不再打擾。”

“哦,原來是這樣。”宣奕真誠地點了點頭,忽然又問,“那為什麼我臨時找你救場,你還會答應呢?”

“這,這分明是兩碼事。”

謝星洲臉色通紅,卻沒辦法再用袖子遮,他們像兩隻垂死掙紮的蝴蝶,牢牢地係在了一起。

威亞師掌控著兩條人命,一步也不敢動,按理說他可以讓謝星洲繼續往下降,直到抵達地麵為止,但兩個人在一起就要承擔雙倍重力,他不敢冒這個險。

二十分鐘後,救援隊終於來了,謝星洲體力不支,剛被救下就昏睡過去,宣奕隻有手上擦破了點皮,卻被按在擔架上抬走了,他幾番申訴無果,最終被迫抽了好幾管血,做了個全身檢查。

醫生給他包紮手時,反複叮囑,“一定要勤換藥,能不能碰水就不碰,注意不要感染了。”

宣奕倒背如流,然後出門就把紗布拆了。

他站在醫院走廊給鬱溪打了個電話,絕口不提今天發生的意外情況,隻說最近工作太忙,要去外地出差幾天,鬱溪那邊似乎在開會,沒問幾句就掛了。

回到病房,謝星洲已經醒了,正在和什麼人打電話,宣奕無意竊聽彆人的隱私,正要推門出去,電話那邊卻清晰地傳來他的名字。

“出了這麼大的事,是你想不追究就不追究的嗎?我早說過讓你離那個宣奕遠點,你非不聽,上趕著倒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