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1 / 1)

楚楚動人 嵐月夜 4276 字 1個月前

沒喝完呢!別搶我的。」

「……我不是搶你的,你先把酒放下,慢慢喝,別喝醉了。」

楚宜驚訝道:「怎麼會醉?我才喝了一罐,放心,這種啤酒我能喝十個!」然後就把話題轉到她在各種場合上喝酒的英勇事跡上去了。

當任雋聽說她在大學畢業散夥飯上,喝醉了酒,拉著輔導員唱了兩遍《向天再借五百年》時,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音,完全吃不下去飯了。

「笑什麼?我就不信你一件蠢事也沒做過!說一件聽聽嘛。」楚宜戳了戳他的胳膊,央求他說。

任雋想了半天,才說:「我14歲的時候,在外公家過春節,我小姨帶著她的兒子也來了。她兒子是混血,比我小兩歲,但是比我高也比我重,他每次見了我都會欺負我,那次春節的時候,我想也叫他吃一回虧,然後就把我爸爸剛寄過去的辣椒醬拿出來替換掉了番茄醬。」

楚宜聽了就笑:「你這明明是整人,哪是做蠢事啊?」

「你聽我說完。我表弟是個美國男孩,特別喜歡吃薯條漢堡包這類東西,然後我就眼睜睜看著外公家裡的阿姨給他做了一個辣椒醬漢堡包,正想看著他吃下去的時候,我舅舅家的表妹過來了。她看見了就也想要一個,我勸她說一會兒要吃飯了,她也不聽,非要吃漢堡,阿姨隻好也給她做了一個。」

楚宜聽得津津有味:「然後呢?」

「然後我就搶了那個漢堡包,順便把辣椒醬也拿上跑了。」任雋的笑容中帶點懷念的神氣,「那時候表弟已經咬了一大口漢堡,我跑出屋子,還能聽到他的驚叫聲,後來外公知道了,就叫我也吃了一口辣椒醬漢堡包。」

楚宜直接笑的趴在桌子上,還不忘問:「好吃麼?」

任雋做認真回想狀:「其實還不錯。好了,別光顧著聽故事,鍋裡煮的是不是都熟了?我差不多飽了,你要是不想再吃,就關火吧。」

楚宜聽話的關了火,給他撈了幾片地瓜,自己也撈了些東西吃,然後一邊吃一邊問:「那你前女友漂亮麼?」

「咳咳!」任雋吃了一口地瓜本來就覺得燙,讓她這句話一說,幾乎嗆到氣管裡。

楚宜忙給他拍背,還把啤酒遞給他,調侃道:「看你,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嘛,真是的!我就覺得我前男友長得還不錯。」

任雋喝了一口酒,清了清喉嚨,問道:「那你們為什麼分手?」

「我剛才不是說了麼,沒有感情了。」

任雋又問:「感情等於激情麼?」

楚宜呆了一下:「那肯定不能等於吧。」

「那為什麼感情也像激情一樣易於消失?」

楚宜滿腦子漿糊,憑本能回:「人心易變嘛。」

「那是你變了,還是他變了?」

(⊙_⊙)?剛剛不是我問他前女友漂不漂亮麼?為什麼現在變成我自己被盤問???

任雋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的回答,恍然察覺自己問的太直白尖銳,忙調整了語氣說:「對不起,我無意……」

「沒什麼,你問的對。我覺得可能是我們兩個人都變了吧。最開始戀愛的時候,無憂無慮,隻要開心就好,可到了大三,很快麵臨畢業,當壓力重重襲來的時候,大家的想法不可避免的產生了分歧,然後就發現,曾經以為的深情厚誼,也不過就是如此嘛。」楚宜自嘲的說完,就咕嘟嘟把易拉罐裡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任雋這次沒有攔著她,他有些後悔自己問的太多,於是這會兒就打定主意不開口了。

這會兒楚宜也沒了之前的心情,一時不想說話,於是兩個人就沉默著吃完了剩下的菜,楚宜還又喝了一罐啤酒。吃飽之後,楚宜收拾碗筷和殘局,任雋也挽了袖子要幫忙洗碗。

「不用了,你去坐著吧,或者你帶茜茜先去散步。」楚宜不放心,攔著不叫他洗。

任雋問:「嫌我洗的不乾淨?」其實最近兩人一起吃晚飯,他都是和楚宜一起洗碗的,所以他習慣了要幫忙。

楚宜隻得說:「怎麼會,好吧。」她牽著任雋的胳膊,把他引到洗碗的池子邊,又幫他把袖子往上挽了挽,埋怨道,「今天穿了長袖襯衫,還非得要洗碗,真是的。」

她嗔怪的語氣裡還帶著幾分親暱,任雋有點想笑,他能感覺到她就站在身前,鼻端還似有若無的傳來她頭髮上的洗髮水香味,給自己挽袖子的手指偶爾會觸碰到胳膊上,帶著點涼涼的觸感,任雋下意識的說道:「把空調調高一點吧。」

「嗯,好了,喏,這是水龍頭,往這邊有熱水,小心一點哦。」楚宜扶著他的手去摸了水龍頭的位置,然後就把碗放進池子,讓他先洗著,自己去收拾桌上的殘局。

作者有話要說:

☆、心跳

楚宜手腳很麻利,很快就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收了下來,又把餐桌擦乾淨,然後也過來跟任雋一起洗碗。按照一貫的分工,楚宜負責用洗潔精洗一遍,任雋則用清水沖乾淨。

「你會唱歌麼?」楚宜洗乾淨一隻盤子,遞到任雋指邊,問道。

任雋接過來,反問:「什麼歌?」

楚宜也反問:「你會什麼歌?」

任雋笑起來:「怎麼你今天不想唱歌了,要我唱?」

「對啊,總是我唱你聽,你多吃虧!」

任雋不解:「我哪裡吃虧?」

「我唱歌會跑調啊,還會混歌詞,這不是讓你耳朵受苦了麼?」楚宜一本正經的說道。

任雋的笑容更大了一些,問楚宜:「你想聽什麼?」

見他真的要唱,楚宜非常高興:「你最喜歡唱什麼?」

任雋想了想,開始低聲唱:「Hey Jude, don't make it bad.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他的聲音很清澈,音量不高,音調也起的有些低,但是非常好聽,楚宜一直靜靜聽著,直到任雋停下來問她:「你還沒洗好?」

楚宜這才回神,把手裡滿是泡沫的盤子遞給他,問:「這是披頭士的歌?挺好聽的,講什麼的?」她聽過這首歌,但並不知道歌詞具體是講什麼事情,現在聽任雋唱的好聽,就起了好奇心。

「是披頭士的一個成員寫給另一個成員兒子的歌,希望這個孩子不要受父母離異的影響,勇敢麵對現實。」

他唱這個歌是感同身受?楚宜沒有問出自己的猜測,隻要求他再唱一遍。

任雋就清清嗓子,從頭又唱了起來:

Hey Jude, don't make it bad /嘿 Jude!別沮喪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找一首哀傷的歌把它唱得更快樂

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 /記得將它唱入你的心田

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世界就能開始好轉

Hey Jude, don't be afraid /嘿 Jude!別害怕

You were made to go out and get her /你天生就要勇於克服恐懼

The minute You let her under your skin /當你將它身埋於心底那一刻

Then you『ll begin to make it better /世界就開始好轉

And anytime you feel the pain /當你感受痛苦的滋味。

Hey Jude, refrain /嘿 Jude!要忍耐。◥思◥兔◥在◥線◥閱◥讀◥

Don't carry the world upon your shoulders / 別把世界的重擔都往肩上扛。

For well you know that it's a fool /你知道那些愚蠢的人。

Who plays it cool /總是裝做不在乎。

By making his world a little colder / 把自己的世界弄得很冷酷。

……

任雋忽然停了下來,楚宜把最後一個碗遞給他,問:「怎麼了?忘詞了?」

「嗯。」任雋接過碗沖洗,把心裡層層翻湧起的思緒壓了下去,「該換你唱了。」

楚宜將洗碗池擦乾淨,又把手洗了,擦乾以後,順手把毛巾塞給洗完手的任雋,「我不唱,今天就要聽你唱。」說完跑去冰箱又拿了兩罐啤酒,拉著任雋去客廳裡沙發上坐下,要他再唱別的歌。

任雋無奈,想了一個他會唱的最歡快的歌來唱:「新年好呀,新年好呀……」一句沒唱完,他自己先笑場了。

楚宜也被他逗得笑個不停,整個人都倒在了沙發扶手上:「你,哈哈,你怎麼能用這樣的聲調去唱這個歌,哈哈哈。」

任雋笑完也覺得這樣有點幼稚,就說:「你非得要我唱,我又不記得什麼歌,也隻好唱這個了。」

「你這樣不是耍賴麼!」楚宜開始翻手機裡的音樂軟件,一首歌一首歌的問下去,終於問出一首任雋會唱的:《光陰的故事》。

任雋唱歌的聲音總是不高,他唱什麼歌都有自己的特色,不急不緩,清潤動聽。楚宜聽著歌就不由自主的凝視他的臉,到最後歌聲似乎都已經飄遠,隻有眼前這個人還如此清晰實在的坐在她眼前。

任雋按著記憶中的歌詞唱完,楚宜卻沒有任何反應,他不由微微側頭,叫:「楚宜?」

「啊?」楚宜回過神,先稱讚,「你唱的太好了,我打賭你參加選秀節目,一定能拿冠軍。」

任雋搖頭失笑,自己開了啤酒喝。

楚宜也跟著開了啤酒,腦子轉來轉去,又問了一句:「你前女友漂亮麼?」

任雋這次實在沒忍住,一口啤酒直接嗆了出來。他不停的咳,心裡覺得有些尷尬,在別人家噴了酒,又看不見,不知道噴到了哪裡,連補救都不知從哪補救起。

楚宜倒是很迅速的放下啤酒,抽了兩張麵紙遞給他,又幫他拍背,有點不好意思的問:「沒事吧?」

任雋擺擺手,自己擦過臉,又問楚宜哪裡弄髒了。

「我來收拾就行了。」楚宜讓他坐著,自己把茶幾和地麵都擦乾淨了。

任雋這時也不咳了,說了句抱歉,就要起身回去。

楚宜有點緊張:「你生氣了?」

「沒有。」任雋憑著印象繞開茶幾,想自己往外走,手臂上卻忽然搭上了一隻手。

楚宜拉住他,小聲問:「沒生氣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