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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煉心考驗是什麼,但原秋和從第一次過煉心路的時候就知道,他的煉心境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原秋和嚮往大道,一心一意,以心入劍,甚至連煉心境也勘不破原秋和的心思,無法去迷惑、滯留他。

穿越煉心境的重重迷霧,原秋和像是沒有看到那些濃鬱的白霧,步履堅定,在他經過之後,白霧消散,身後的通道竟然變成了幽深的黑洞,隨著原秋和的緩慢離開,白霧爭先恐後地被黑洞吞噬,原秋和麵色不變,沉穩地踏出最後一步,微光漸亮,又是別有洞天。

林細墨和褚清還沒出來,原秋和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候兩人,這裡愈發接近月晦山脈中心,山川輪廓漸漸明朗,原秋和微閉著眼,耳邊風聲微動,有水流湍趟而過,突然,原秋和似乎聽到了一聲輕笑,他睜開眼,還不待尋找笑聲的來源,褚清和林細墨便從煉心境中狼狽出來。

“大師兄!”見到原秋和依舊平靜如初,林細墨不禁麵露崇敬。“大師兄果然最厲害,我在那煉心境裡可吃盡了苦頭,若不是大師兄提醒在先……怕是陷入幻覺無法自拔……也沒有機會再進珍藏境了!”

褚清不屑的冷哼,“不過是個幻境罷了。”

林細墨搖搖頭,不置可否。褚清顯然有些逞強,他與林細墨同時間出來,更別說褚清一身反骨,眼瞧著他嘴都乾裂了,煉心境肯定給了他不少磨難。

“那珍藏境我們就分開行動。”原秋和依舊思慮著剛剛那奇怪的清脆笑聲,並不想一直與林細墨、褚清兩人在一起,他道:“而且我想……褚兄應該不想與我一直同行吧?”

“嗬,原秋和,我還要自己去找至尊靈劍呢!……當然不可能同行!”褚清恨恨道,他在煉心境裡遇見了一片一望無際的荒漠,煉心境一直在暗示他荒漠深處有靈劍,而褚清就像是鬼迷心竅一般不停地用手挖掘著地麵,一直到即將觸及靈劍的前一刻他才恍然大悟。

劍道一途,雖然重視好劍,但真正的好劍是一顆劍心而不是單純的追逐名劍本身,原秋和與褚清都想要劍,但原秋和隻是將其當作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即使沒有靈劍,他依舊一花一葉皆為利器,而褚清卻將它視為打敗原秋和的最大依仗。

那時的褚清嘴都枯裂了,如果林細墨和原秋和仔細觀察他,甚至可以發現他黑色衣袖遮擋下那雙遍佈傷口的手。如果要在原秋和麵前丟臉,那還不如分道揚鑣,更何況,褚清感覺自己對於那些虛名的執著似乎淡了些,好像也不再執拗於與原秋和爭個高低了。

“大師兄……褚清師兄……”這兩人不對付,林細墨也不好出言跟著原秋和,他有些遺憾,但也知道原秋和已經幫了他不少,珍藏境裡的機緣終究還得靠自己。

原秋和朝兩人點點頭,他正準備離開,褚清突然出言:“你們先走吧,我有些渴,想裝點水。”

想到褚清的狼狽模樣,林細墨理解地應道。“褚清師兄,需要我幫你嗎?”

“不用!”褚清從腰間掏出一個小葫蘆,他拿著木葫蘆走到就近的湖泊邊,這湖泊不愧是珍藏境中的靈物,清澈至極並無沙石,褚清剛剛將葫蘆放進湖中,臉色頓時一變。“這是?!——”

褚清震驚的聲音甚至令原秋和駐足。

葫蘆在湖泊裡反復舀動,褚清卻麵色愈發凝重,這湖泊表麵上平淡無奇,但葫蘆卻一滴水都裝不進去,褚清抿嘴想了想,難道是這湖泊有什麼珍貴寶物?他將自己佈滿傷口的手伸進湖水中,並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褚清望了眼自己的手,竟然乾燥如初。

看著眼前一臉疑惑的褚清,傅西凡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他一開始隻是不想讓褚清取走靈湖水,後來純粹是嫌棄對方帶血的手太髒了,傅西凡控製著湖水精準地離褚清的手和葫蘆稍遠的距離,沒想到竟然引起了褚清的注意。

“褚清師兄!這湖水竟然不能被葫蘆裝進來!”林細墨驚呼,他拿出自己的羊皮水袋,學著褚清的樣子裝水,但湖水依舊紋絲不動,林細墨感慨,“竟然真的不行……看來這湖水是珍藏境深藏不露的寶物啊……”

原秋和見此,竟然破天荒地拿著自己的葫蘆試了試,褚清在一邊冷眼旁觀,原秋和在裝水的時候臉色也變了變,望著兩人的目光有些古怪。

“原秋和,如果失敗了也沒關係,畢竟我和細墨師弟都不可以呢……嗬……”褚清冷笑。

原秋和從湖裡拿出葫蘆,葫蘆因為裝了滿滿的湖水顯得有些沉,“似乎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褚兄……你是不是在煉心境中太久……發怔了?”

“呸。原秋和!你說些什麼鬼話……”褚清一把搶過,卻是一怔,那葫蘆的確滿滿都是水,靈氣四溢,他不禁眉目間盡是戾氣,這湖泊怎生這麼不識相,原秋和這個小人竟然得到了這脾氣古怪的湖泊的垂青。

褚清懊惱的模樣難得讓原秋和對這靈湖興趣濃了些,想到那輕靈的笑聲,原秋和下意識抿了口葫蘆裡的靈湖水,靈氣豐沛,甘甜至極,原秋和隻覺得眉清目明,目光竟然不自覺的柔和了些。

而躺在湖泊浪濤中的傅西凡突然臉一紅,小手捂住了臉頰,整個湖泊都快滾燙起來。

嗷嗷嗷男神喝了靈湖水!!

作為湖泊之靈,湖泊的每一部分都屬於傅西凡,他在山澗間用每一滴湖水觀察著月晦山脈的景象,剛剛他並不喜林細墨和褚清碰湖泊,但原秋和一伸手,萬千顧慮好像都來不及思考,傅西凡這靈湖就隻好躺平任舀了。

而且當原秋和飲下靈湖水,傅西凡隻感覺自己就像一口甜糖被男神吞進肚子裡,像是一下子離男神那麼近,又那麼溫暖。

林細墨還在驚歎不已,而原秋和卻悄悄地對葫蘆中的靈湖水說:“剛剛笑的可是你?”

傅西凡一驚,剛剛甫一見到原秋和就下意識笑起來,沒想到原秋和如此敏銳,不過被發現的傅西凡依舊果斷裝死。

反正不說話,原秋和就不知道他的存在吧。

係統:【西西,你真是很傻很天真……】

————

天弦派,一名相貌媚意天成、表情卻純然似雪的紅衣男子正盤%e8%85%bf坐在一棵桃花樹下。

“紅兮,原來你在這裡!”

來尋人的應是天弦派的弟子尋意,穿著一身玫紅的袍子,腰間別著一枚畫著花前月下的團扇,他朝男子招招手,那叫紅兮的紅衣男子露出一個憐人的笑容,桃花落在紅兮的肩上,倒是遜了紅兮三分。

“尋意師兄!”

紅兮站起身,在天弦派,也隻有尋意對他算是有幾分真心相待,過去,他隻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外門弟子,甚至容貌也不是天弦派弟子中最為拔尖兒的,然而他一身媚骨卻乾淨通透,這些日子又被發現是百年難遇的優秀爐鼎體質,一下子便在天弦派中一躍而上,紅兮不禁有些悵惘,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這天弦派又怎麼會是他真正的好歸處。

尋意拿著團扇掩麵,他故作歡笑。“紅兮,恭喜你了,掌門意屬你進入冥山穀,聽說冥山穀有位峰主長老多年不得進益,故尋求雙修之道……他在天弦派一眼便相中了你。你可知道,冥山穀那些劍修可比青玉派那些花花腸子懂得珍惜人,紅兮,若是你去了冥山穀,雖然不求你愛上那人,也希望你能善待自己……畢竟對於一個陌生長老……所謂的雙修,不過是單方麵作為爐鼎被利用……我想你好好的……”

紅兮有些茫然的回想著,甚至連那人的麵目都記不清。“……尋意師兄,那我要去冥山穀了嗎?”

“掌門說三日內你需要動身,不過聽說這些天是冥山穀月晦山脈的玄機秘境開啟的時間,冥山穀眾人皆注目於此……紅兮,此去你要保重。”垂下拿著團扇的手,尋意幫著紅兮拂去肩頭的桃花,歎道。

紅兮抓住了尋意的手臂,他慌張地道。“尋意師兄……我……我不想……不想離開……不想去什麼冥山穀……那裡我什麼人都不認識……他們都會看輕……作為爐鼎的我吧……”

“留在這裡又能怎樣呢,天弦派也不是什麼正道,傻孩子。”尋意目露諷刺。“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無法改變……”

紅兮鬆開手,眼睜睜望著尋意無奈地擺擺頭,轉身離去。

“我……真的要離開了?”

望著白皙無力的手掌,紅兮怔忪地站在原地,一樹桃花紛紛墜落,就如同他一般,縱然身負豔色,微風一拂,依然無處可依。

“冥山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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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湖泊的反抗(5)

05.

原秋和如願與林細墨和褚清分開行動。

此時,珍藏境內一片祥和,原秋和往山澗深處走去,腰間依舊別著裝滿湖水的葫蘆。原秋和五感敏銳地觀察著周圍,他總覺得有人在跟著他走走停停,不過對方似乎沒有惡意,也不肯暴露身份,想必與那靈湖有所聯繫。

原秋和依舊走到了山澗最中心,前方是一片飄搖的夢意草田,夢意草體態纖細,呈幻紫色,會編織夢境,當它們感受到原秋和的接近時,夢意草群揮舞著葉子散發著助眠的瑩粉,無聲地守護著山澗腹地。

原秋和衣袖一揚,瑩粉被風打散,那群夢意草還不退卻,藏在夢意草群中央的一株深紫色夢意草王倏爾抽長枝條,巨大的葉子試圖卷起原秋和,悄悄躲在暗處的傅西凡有些緊張,他指尖靈氣微動,那發狂的夢意草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停滯在半空中。

原秋和感受到夢意草的忌憚,朗聲道:“是何方道友相助,秋和此番先行謝過!——”

傅西凡藏在湖水中,隻好悶著聲說:“老朽不過是月晦山脈一個小山神罷了,瞧著小兄弟你骨骼清奇,器宇軒昂,不該折在這小小的靈草處,故而忍不住出手……”

“謝過山神前輩!……”原秋和垂目一思,“不知小子可否有緣得見山神前輩?”

傅西凡撇嘴,有些氣惱原秋和的難纏,他兩隻小手不停地亂晃,一邊喃喃:“老朽……嗯……老朽容貌醜陋不堪……實在不願意出來相見……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原秋和低著頭,一邊循著聲音聽著。“原來如此。”

正在傅西凡長籲一口氣時,一隻白皙纖長的手迅速鑽入湖中,傅西凡幻化出來的小袍子被對方牢牢抓住,傅西凡咬咬牙,放棄了那段被抓住的靈氣衣袍,抬頭時竟然發現男神原秋和放大的臉。

原秋和本來以為是個容貌醜陋的水怪在暗中幫他,他暗自揣度水怪的陰謀,甚至想滅掉水怪,卻沒想到那個裝老怪物的竟然是這麼個體態纖小的小娃娃,小隻傅西凡見完全被發現了,他舉起雙手,無辜地望著上方高大的原秋和,哼唧一聲。

“老前輩?嗯!?”原秋和似笑非笑,手指撚住傅西凡的衣角,倒提著這個小娃娃。

傅西凡有些尷尬地笑下,“嘿嘿……小兄弟,其實我都一千多歲了,你叫我一句老前輩不虧!”

“你為何跟著我?”原秋和抓著傅西凡,一邊緩緩走著。

“……這個嘛,我剛剛已經說過了,為了助你一臂之力啊!……啊!你等等,別往前走!”傅西凡驚慌叫道。

原秋和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