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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後翻車了 白走 4500 字 1個月前

月此事就能談成,且我會留在此處,為你找到柏氏的商行。”

對於是什麼恩怨,自是不能言明,裴懷川隻道:“作為交換,你能否立刻讓蔦蔦上回景國的船?”

要假公憑。

裴雲之也是知曉寧非蔦這個名字了。

不能等他找到。

“柏清!”林落聞言蹙眉。

要出口的話還沒說,就被裴懷川截斷。

“蔦蔦,先前我一直沒告訴你,長兄自你失蹤後一直在找你,你……必須馬上離開。”

裴懷川說:“你與他相處時間不長,而我雖自幼不與他一同長大,但也知長兄幾分脾性。”

“你可記得上回在利川城外田中見到的那條蛇嗎?”

薑國的六月很熱,但好在聽聞利川一帶很是涼爽,奇景也多,四人便驅車至此。

路過利川城外時,田中金燦片片,便停車坐看。

就是那時林落見一條金上縱黑的蛇追著一隻鳥雀,裴懷川說那是王錦蛇,無毒,但十分凶猛,一但認定了獵物,便不會放棄。

鳥雀縱使飛得再高,總有落下歇腳覓食之時,而那時王錦蛇便會將其吞之入腹。

“長兄便如蛇,他看中的,他想要的,絕不會放棄。”

幼時裴氏祖父壽辰,趁旁係都來洛陽,便組局野射,裴雲之白日裡在山間看上了一隻火紅的山狐,但並未射中,因為狐狸太過靈活。

本以為狐狸消失山中,此物隻能抱憾,但沒成想晚間回城的時候,裴雲之自山間歸來,而身後侍從手中拎著那隻狐狸。

剝了皮毛,給裴少卿做了圍領。

“所以,你先離開。”

“那你呢?”林落問。

“長兄未定會找到我,並且我為裴氏子,他不會對我如何。”

裴懷川安撫般地笑了笑。

他並未說出那日陳鄲那番話。

“我說二位公子,我還沒說答不答應此事呢。”聽著眼前二人的對話,曹澤語笑眯眯的。

什麼長兄什麼獵物的……聽得不明所以。

不過,瞧起來這恩怨,還不是普通的恩怨呢。

“你若不想答應,也不勉強。”裴懷川的聲音有些冷。

“隻是柏氏許有六成幾率不會應你所求了。”

並未把話說絕,也並未威脅人。

但裴懷川確有幾分著急了。

他們的船票是五日後的。

最近的隻有今夜的船了。

麵上覆了寒霜,本就與裴雲之有幾分相似的臉更像了。

看著這副樣貌,曹澤語眯了眯眼。

“柏公子,有人說過你和裴太尉長得很像嗎?”

雖然裴懷川方才似乎是稱裴雲之為長兄,但也並未指名道姓,曹澤語便不敢確認。

“我與他是%e4%ba%b2兄弟。”裴懷川直接承認了。

“隻是現下我不能與他見麵,還請公子不要將我的行蹤透露。”

裴懷川沒必要騙他,曹澤語相信了。

既是%e4%ba%b2兄弟,那此事便好辦了。

要知道曹澤語最先找到幫忙的人便是裴雲之,但裴雲之對此並不感趣,隻讓他另尋旁人。

如今裴懷川既是裴雲之的%e4%ba%b2兄弟,又與柏氏有關聯,還願意幫他……

他有何不答應的呢?

曹澤語道:“既然柏公子不想,在下自不會多嘴,而公憑一事……我可以幫忙,隻要柏公子遵守諾言。”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曹澤語起身:“林公子,走吧。”

第60章 找到

闊彆景國大半載, 再度回來,卻並無什麼異樣感覺。

下船當夜便又上了前往桑水的船。

雲蒼山間一月,寫完遊記之時, 已是霜降。

裴懷川的信也傳到了書院, 說是已經回了景國,但要回洛陽一趟。

行文間並無異樣, 林落便未在意。

裴懷川該是要回去一趟的。

遊記送到書院間供人傳閱時, 他便與采綠說了讓其留在東隅書院一事。

采綠早就知曉了林落不願讓她隨之奔波。

隻好答應了下來。

於是在安頓好采綠後,林落才帶上在書院中大受好評的遊記下山, 尋到桑水最大的書肆交付任旁的傭書人抄錄。

“寧公子, 一月前北地周氏的七公子聽聞你回來了,特送信來, 邀你去清河南陽樓雅集一聚。”

臨走前,店家忽然叫住了林落。

南陽樓便是那天下第一樓, 林落還從未去過。

對於這個邀約並不意外,但一個月前……

“唔……現下我去赴宴是不是已經遲了?”

“不遲不遲,公子, 周七公子還未給旁人送請柬呢,他說隻要你答應, 讓我立即鴻雁傳信去清河, 他可立即準備宴飲。”

“寧公子, 周七公子真心十分仰慕你。”

店家是收了錢, 所以為周七公子好話說儘。

思及在雲蒼山上時,書院裡的弟子都說周七公子等他許久, 見是不能來, 而家中又向葉氏要人,這才無奈離去。

既然這人真的非見他一麵不可, 林落歎了口氣。

“好,你與他傳信吧。”

清河恰在他自桑水去東郡的路中,隻是若要從清河過還需繞路。

不過現下才十月初,從清河繞路而去也來得及。

至於去赴宴定會碰見許多文人佚客,以及洛陽與清河相鄰……

雖然聽聞裴雲之已然回了大景,但想來應在建業。

裴雲之一向不喜這般雅集宴飲,定不會在此,那些文人佚客與裴雲之應該也沒什麼交情。

無礙的。

*

小雪時,裴雲之回了洛陽一趟。

彼時裴氏主母生辰,裴氏主宅便十分熱鬨,大小世族都來人祝賀。

宴飲間觥籌交錯,見裴雲之也在,不少人意欲敬酒,卻被置之不理。

無人敢怒,便是連裴夫人見狀,也未多說。

唯裴父輕瞪裴雲之一眼,再與人揖禮:“大人見諒,犬子教導無方。”

“哪有,裴太尉為天子近臣,是我冒犯了。”那人怎敢怪裴雲之,隻訕訕笑了兩聲,轉開話:“從前常見裴夫人身邊跟著二郎君,怎的今日裴夫人生辰,卻未見裴二郎君?”

“懷川他……不提也罷,玩心未收,至今還未尋見他蹤影,不過兩月前他倒是早早送來了賀禮。”提及裴懷川,裴父麵色稍稍緩和了些,引著人離開作宴的堂中:“是一套暖玉案和暖玉墊,真是觸手生溫,還送來許多補氣的藥茶餅,大人遠道而來路途奔波,可一定要嘗一嘗,請隨我來內室。”

已有一人在裴雲之麵前吃了冷臉,雖其人家族並不及裴氏,但畢竟此人是宗正。

裴雲之也是一點麵子也未給。

這下哪兒會有人敢去招惹。

而裴雲之對此並未在意,隻跪坐桌案前,垂眸飲茶。

直到裴父徹底離開,周遭相鄰食案前的人也都借與旁人攀談而離開,裴雲之才放下茶盞。

眼底是一片夜色,鬆開杯盞的手順勢落在案上點了點。

身後侍從立刻上前。

滿珧弓身附耳,隻聽裴雲之問:“他還是不肯說嗎?”

這個‘他’滿珧知道指的是誰。

此番將人秘密帶回洛陽還隱瞞著尋人許久的裴氏,雖不是他做的,但滿珧仍舊有些心虛此事。

沒成想裴雲之就這般在裴氏主宅內毫不在意地詢問。

抹了抹額角汗珠,滿珧道:“長公子,二額……他、他不說。”

這些時來不管是餓著還是抄書抑或是刑訊,無論如何,裴懷川就是不說。

好端端的人囚著折騰得消瘦極快,誰也沒料到自幼錦衣玉食的裴懷川會堅持這麼久。

來洛陽那日裴雲之沒耐心了,便隻讓人繼續去審。

他沒再詢問一句。

直到今日。

許是裴父的話引人記起了裴懷川。

“不過二公子讓我帶句話給長公子……”滿珧有些踟躕,不敢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因為實在是太冒犯了。

話落,看著裴雲之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杯沿,滿珧知道這是不耐煩了。

“二公子說……說讓長公子不要再找了,既是與少夫人兩不同心,便此生不用再見……”

滿珧說著這話的牙關都在顫,他唯恐裴雲之會因此盛怒。

卻不料,裴雲之很平靜。

薄紅地%e5%94%87啟合,他隻吐出冒著寒氣的話:“那他便與落落兩心相同麼?不知天高地厚。”

似是平靜海麵下的暗潮洶湧,是足以攪碎任何陷落的船隻的狠厲。

“額……長公子,那還要再罰嗎?”滿珧順勢問。

他心裡不免為裴懷川捏了把汗。

也不知這回惹惱了長公子,這二公子還能不能活下來。

“不用再罰。”裴雲之起了身:“把他送去老宅,請祖父好好教導他。”

說完,裴雲之便起身離開了這喧鬨的地方。

“是。”滿珧也領命離開。

離開主宅回到裴府,踏入院中屋舍。

屋內還是兩年前他們離開洛陽之時的模樣。

但此時不同的是,那個會甜甜喚著夫君的人不在。

掀衣坐在軟塌上,其上案幾有三張薄紙攤開在一方托盤中。

字跡是如出一轍。

飄逸的筆鋒,翩若驚鴻。

這是裴雲之放在這裡的。

明明不想看,可都是屬於林落的痕跡。

尤其是其上一張中一句“期與君相許”。

這是連他都未曾擁有過的、屬於林落的情書。

現在他手中,好像從中竊得一絲痕跡,屬於了他。

如果忽略這是從裴懷川的行囊裡搜出來,且其上寫著‘郎兄非良人’的話。

他不太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裡招惹林落如此厭惡。

是身份嗎?

是如若%e8%84%b1下便如剝下一層皮的身份嗎?

旁側半張帶著燒痕的信似乎也在驗證,就是。

三張信箋,唯有一張“思芳樓見”是給他的。

其實也不算給他的。

那也是屬於裴二郎的東西,而他握在手裡,如同熾熱的火焰將他指尖吞噬。

尖銳刺痛劃得鮮血滿手,卻不想放開。

緊緊攥著這些紙,他忽然起身,在桐木櫃中取出了那日桂花林裡才倒出一些的酒壇。

常見酗酒之人是為忘憂,甚至能在夢中達成一切所求。

從前不屑這般不切實際之人,如今他卻握著紙張,妄想憑此入夢。

屬於小人兒的字跡在旁,酩酊大醉後一定會是個美夢。

是嗎?

烈酒一盞盞,帶來的是去往薑國前徐清淩在瓊州與齊羽玉說的那番話響在耳邊,連帶著自北地回來後侍從呈上來的半截銅盆裡未燒完的信箋不知何時被窗外微風送至他麵前。

不想相信,但似乎又不得不相信。

分明一切進展都那麼順利,可偏偏人卻不見。

那日自北地回到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