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怎麼攝政王看起來不高興?”
【我是明?君養成係統,奸臣不高興,你應該高興。】
衛晩嵐點頭,然後問:“這次他為何還不殺我呢?我這回?身上沒電。”
係統:【可能你哪句話把他給誇美了?,是頭順毛驢。】
“原來如此,那下回?接著誇。朕還有詞彙。”
說?著掬了?捧水,把桶壁的花瓣一捧一捧地澆下去,花瓣在?水裡打著旋。
水花四溢,眼?波盈盈,衛晚嵐玩鬨的小模樣嬌俏得不行。
係統卻輕輕電了?他一下做提醒:【你彆?得意忘形,大權臣下次不一定會放過你。】
“哦。那下次再說?下次的對策。這次朕活了?。”
確實活了?,係統也沒話多說?,一人一統交談,門外卻有人影。
“小晚。”
衛晩嵐耳朵一尖,警惕地扒住浴桶邊緣:“是誰?”
彆?是蘇靖之突然進來,自己沒穿衣服,有點不方?便。
“是我,嬸子能進來嗎?”
是芸嬸子。
男女有彆?,更不方?便,雖說?自己還在?裝女孩子,可泡水裡連假%e8%83%b8都沒戴,不應該見。
衛晚嵐想找個借口?出去聊。
芸娘卻更慚愧了?:“好吧,小晚,我知你不願意見到嬸子,嬸子也不勉強,但嬸子來為今天這事兒給你賠罪,讓嬸子以死謝罪吧!”
有匕首出鞘的聲?音。
衛晩嵐嚇得趕緊從浴桶裡站起,發現沒穿又坐下,扯過毛巾把前%e8%83%b8裹緊:怎麼芸嬸子突然就要尋短見?
他連忙對門口?喊:“彆?死彆?死,嬸子您趕快進來!”
書房門打開?。
芸娘滿麵?慚紅,連忙走近幾步,用手掌反複撫摸衛晩嵐的臉頰和?腦袋:
“好孩子,受苦了?,剛才被?王爺嚇著了?沒?”
“嚇到了?,他嚇死我了?,流了?好多血。”
根本沒有那麼多。
是衛晩嵐嬌氣,就覺得自己流了?血,就很多,就委屈。
可他完全沒有想到,這番說?辭帶給芸娘何等的衝擊力,芸娘憐愛與?悔恨更甚:
“對不起,小晚,早知道嬸子就不該讓你進書房澆花,誤讓王爺傷害了?你。”
衛晩嵐隨口?接道:“嬸子,這事不怪你,該負責任的也不是你。”
“小晚希望王爺對今晚的事情負責?”
“他不該(對弄傷朕)負責嗎?”衛晚嵐奇了?。
“該該該,他應該!要是他不對你負責,嬸子到祠堂告他娘去……”
衛晚嵐歪歪頭,覺得乾得好,這芸嬸子真有正義感。
可惜自己沒進祠堂見過大反派的娘%e4%ba%b2,否則一定要好好跟容太夫人告狀,您那麼優雅,怎麼就把蘇靖之教成這麼壞。
“謝謝芸嬸子!”
“放心,嬸子會給你做主的。”
【你跟她套話要攝政王的生辰時刻,機會合適。】
好的。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機會很合適。
衛晚嵐謹記係統提醒儘量委婉:“嬸子,您上回?說?要跟我合合八字,還給我合一合麼?”
卻被?芸娘滿臉霞紅的輕推了?一把,邊笑邊說?:“小傻瓜,傻孩子,你這會兒還用合什麼八字?趕快聽嬸子給你講點彆?的。”
“啊?”
衛晚嵐抬起眼?簾:什麼彆?的。
芸娘已經開?講了?:“王爺是頭順毛驢,你記住今後要對他順毛捋,明?白麼?”
“明?白。”
朕不是天天順毛捋麼?不用您教也會啦。
“小晚真乖,”芸娘更高興,這是甜甜的可心人,她又壓低嗓音紅了?臉,“王爺今年二十七歲了?,這個年紀的人,剛開?始你多擔待。”
衛晚嵐依舊點點頭,雖然覺得該對方?擔待自己,他個為老不尊的攝政王,比自己大了?快十歲,天天欺負朕。
但八字要緊:“嬸子,我還是想聽八字。”
“你現在?論八字沒用,你記得睡覺時往腰下墊個枕頭。”
“八字。”
“枕頭!”
“八字啊……”
“枕頭枕頭枕頭!!!傻姑娘,就彆?想八字了?!!!你滿腦子都應該想枕頭!!!”
芸娘說?完臉紅如血,衛晚嵐聽完不得不點頭,兩?廂對話莫名展開?又莫名結束。
但聞砰地一聲?,芸娘紅著臉把門關上。
衛晚嵐頭頂飄落一片花瓣。
“係統,她走了?。”
【……】
第026章 朕怕懷你的崽
“小晚姑娘是兩天前被撿回王府的。”
書房被衛晩嵐霸占, 蘇靖之隻能在演武場落座,對麵是阿忠。
朗月,微風, 冬夜清寒。
攝政王麵前有盞薄荷茶, 他啜了一口:“他來這裡做什麼, 都說過些什麼?”
阿忠道:“他被追殺,來?這澆花。說崇拜您, 想?要留下。”
阿忠說話?向來?言簡意賅。
十六個字,承載了巨大信息量, 詳細內容需要結合實?際情況腦補。
但攝政王最擅長腦補:
蘇靖之?已從辛不移那裡得到證詞,舉報東城幫的小姑娘, 身穿鵝黃襦裙,掌握著海量線索,瓜子臉,眼睛很大,模樣跟衛晩嵐都能對得上號。
能做如此?沉潛,一擊而中?摧毀東城幫,小皇帝此?舉不得不稱得上是意外的賢明。難道真的在給自?己分憂?
緊接著這小東西被追殺。再誤打誤撞被王府下人?撿走,屈尊來?自?己府邸澆花,還?如此?善待母%e4%ba%b2留下的梅樹……
“——朕崇拜攝政王,又心疼攝政王操勞國事水米難進?,朕想?做點事情!”
“攝政王, 朕心疼你。”
腦袋裡交替輪播著衛晩嵐的嗓音。
軟軟的, 帶著哭腔的, 有時?候又甜又嗲的, 有時?候可憐巴巴的。
蘇靖之?端起薄荷水狠狠地壓了一口。卻沒能把衛晩嵐小小的人?影攆走,反而回憶起剛才?在書房, 他撕開了衛晩嵐的衣服……
砰!
茶盞底座磕到石桌。
蘇靖之?頭疼得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本王知道了。”
“是。”
阿忠不是個話?多的,隻是告退。
不多時?,刀疤臉秦臻進?來?了:“王爺。”
“什麼事?”
“沒再審出有用的信息,東城幫最後那幾個%e8%88%8c頭也殺乾淨了。”
“嗯。”
“另,謹遵王爺的鈞旨,各地禦史抓捕上來?的汙吏,屬下連夜行刑,也殺乾淨了。”
“你乾得好,秦侍郎,殺了多少人??”蘇靖之?問。
“上千,血灑大理獄,想?來?長安政壇,必然?人?人?惶悚,震懾於王爺的威名。”秦臻低頭。
攝政王不為所動。
說著秦臻再往前跪行了一步,對蘇靖之?道:
“王爺這幾天已然?在朝堂更加立威,俗話?說‘文武之?道張弛有度’,屬下懇請今晚接替王爺繼續秘訪小皇帝下落,請王爺儘快歇息!”㊣思㊣兔㊣在㊣線㊣閱㊣讀㊣
秦臻的眼睛裡滲出殷殷的光,似乎對攝政王充滿了擔憂。
蘇靖之?手指轉了轉茶杯,拇指輕輕撚著杯口:“嗯。難為你有這份心,去吧。”
“多謝王爺成全!”秦臻道。
然?後秦臻眼前閃過道古銅色的寒光,垂眼一看?,竟是掛著紅穗繩的虎頭兵符。這枚虎頭兵符,近能調動南北衙駐軍,遠可指揮各州郡的千軍萬馬。
秦臻的眼睛裡更加聚光了:“王爺……”
“你替本王辦差,免不了要調動城中?各部,”蘇靖之?道,“今晚這兵符由你保管,如有必須要用到的地方,各駐防大營見它如見我。”
秦臻雙手捧著兵符,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魁梧的上半身幾乎完全貼在地麵。
“屬下,多謝王爺信任,必肝腦塗地,萬死以報王爺的知遇之?恩!!!”
“你也下去吧,我去休息。”
“是。”
秦臻的背影消失在演武場。
庭燎照出攝政王英挺的輪廓線。
蘇靖之?理了理圓領袍的熟銅護腕,去洗漱,熏香,換身乾淨的裡衣進?屋。他打定主意將錯就錯,隱瞞小皇帝女裝藏在攝政王府的事情,所以安排了小皇帝今晚跟自?己一起睡。
臥房帷帳緊閉。有聲音,小東西還?沒休息。
他走近,撩起床幃一角,眼睛裡映出來?衛晩嵐,穿著雪白睡衣,向前探了探身,對著自?己睜大了眼睛:
“攝政王,王府沒有客房嗎?為什麼我們要睡一起?”
***
怎麼上來?就是這種危險發言?
蘇靖之?不欲回答,不說話?。
但見小東西殷殷切切的神態不改,於是反問他:“陛下不遵守本王的安排?”
“沒有,”小皇帝立馬支棱起來?了,爪子抓起小被子平躺睡,邊躺還?邊說,“朕能跟攝政王一起睡覺,是朕的榮幸。”
懶得看?這小東西的日?常表演。
蘇靖之?躺下,發現床上就隻有一條棉被,王府的人?真是乖覺,完全不給“小晚姑娘”跟自?己有任何緩衝的餘地,恨不能讓他們時?時?刻刻貼在一起。
這是全府上下對第七代名將的期望。
蘇靖之?不予置評。
但是他跟小東西就得睡覺緊挨著,小東西香香軟軟一隻,在側麵正?折騰,有意無意間?碰到自?己的胳膊跟大%e8%85%bf。
蘇靖之?睡覺淺。讓他這麼一鬨根本就睡不著了,皺著眉頭側臉問:“你乾什麼呢?”
衛晚嵐:“朕正?在腰下墊枕頭。”
其實?是芸娘讓他墊的,衛晚嵐知道芸娘不會害自?己,覺得墊個枕頭應該能保護自?己在書房被壓到的腰椎,於是就不折不扣地照做。
但蘇靖之?以為自?己聽錯了。
攝政王用餘光就著床幃裡頭的夜色去觀察衛晚嵐,結果就真見他腰部翹起呈出個拱橋型,正?扯過床腳的大枕頭往底下塞。
他把被麵抬高了一大塊。腹部也好似鼓起一大塊。
蘇靖之?隻覺得這覺沒法睡了。
講道理,蘇靖之?再無心風月,也是個二十七歲的青年,更何況軍營這地方男人?多,他耳融目染肯定得通曉些人?事。
尤其是像唐團這種,嘴上功夫比誰都強的王者,時?常在營地裡就會說些有的沒的,他不接話?,但他並不是聽不明白。
蘇靖之?替衛晚嵐尷尬,小笨蛋肯定是不知道又讓誰給騙了。
他出手拽小笨蛋的枕頭,小笨蛋卻像是條魚似的,抱緊繡枕滾到一邊:
“不要。彆人?都說墊枕頭是有好處的。”就你對朕壞。
蘇靖之?額頭青筋直跳,是,他們以為你是本王的侍妾,所以肯定教你點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