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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再度上線了:

【蘇家六代名將,蘇靖之戰績遍布大魏江山,他武功好有什麼稀罕?倒是你又迎來個好機會。】

什麼機會?

【劈空劍已經近身,協助刺客,乾掉攝政王。】

這算什麼好機會!

人家高手過招,就我這點綿薄之力,怎麼乾,隻能□□。

【你去拖攝政王的後%e8%85%bf。想辦法,乾擾他。】

此時刺客收劍撤步,一擊不中再來一擊,展袖挺劍,青鋒從右側斜穿過來直取衛晩嵐:“昏君受死!”

蘇靖之就勢揮刀格擋,但左手畢竟不如右手方便,雖然格開了,這刀的力度略遜於前一刀,而衛晩嵐竟在這時從背後摟住他。小臉整個埋進他的後背,使他有片刻凝滯。

簡直可怕死了。衛晩嵐:嗚嗚,快結束快結束……

係統的聲音在旁安慰:【很好,隻要你抱住他不放,刺客必然得先殺攝政王,不準放手。】

連擊兩回不中,劈空劍眉心一沉,果然意識到先殺攝政王才有可能弄死昏君,那便索性趁著昏君抱緊攝政王的當口,將這對狗君臣同時宰了!

劈空劍餘光掃向攝政王左肋,刀鞘在左,攝政王不是左撇子:“你右臂有傷。”

“殺你有餘。”

“且來試試!”

劈空劍刺向攝政王的右臂,蘇靖之側身避開,利劍插在禦座背後的金屏,屏風當即被戳了個大洞。

而衛晩嵐半邊身子突然麵對刺客,嚇得他連忙抱緊蘇靖之的右手,再度讓攝政王隔開自己與刺客。但竟是如同死死護住攝政王的手臂一般……

刺客跳腳大罵:“狗皇帝!狗奸臣!狼狽為奸!”

豈料這一罵竟徹底將兩人的利益緊緊關聯。

蘇靖之側目,小皇帝紅著眼圈抱住自己,瑟瑟縮縮可憐無比,這分明就是被欺負了求保護,難道崔明海等人趁他不在,竟在長安威逼聖駕?逼迫皇上刺殺他?而小皇帝不肯苟從?專門暴露刺客來提醒自己?

此時再回憶起小皇帝的話:攝政王,朕在長安好想你,這座江山不能沒有你,朕也不能失去你。

心底像被小貓用肉墊撓了一爪子。

蘇靖之麵色沉肅,直接將小皇帝壓進金屏,金屏貼牆發出砰的一聲,他的氅衣將衛晩嵐牢牢裹住。

“放箭。”

陣陣弓弦聲猶如霹靂,聲音稠密連貫,無數支羽箭釘在兩人身後的屏風。

衛晩嵐密不透風地貼著蘇靖之,對方用刀蕩開箭鏃,挪動時周身硬甲剮得他腮幫子疼。感覺全身都要青紫了,淚水滑到嘴裡,味道又苦又鹹,他在蘇靖之的大氅裡見不到光,隻能聞見攝政王浸透全身的血腥氣,混合著一縷清淺到難以捕捉的木質氣味。

“昏君……奸臣……我恨……”劈空劍栽倒,徹底沒了聲息。放箭聲停止。

衛晩嵐被壓得喘不上氣,直到眼皮透光,他這才被攝政王從衣袍裡放出來,抬眸就對上蘇靖之居高臨下的視線。

攝政王平靜地陳述:“刺客死透了。”

衛晩嵐點點頭,見到大權臣的背後,全都是蓄勢待發的弓箭。劈空劍變成被金吾衛萬箭穿心的刺蝟。屍體讓人拖出含元殿,兩條%e8%85%bf帶出兩道長長的血痕,顯眼刺目,蔓延到殿外。

“現在你跟本王講講,前因後果,到底怎麼回事?”

衛晩嵐喉結滾了滾,心中警鈴大作,若是說實話,原身確實有意殺他,而攝政王必定大怒,自己就會背起原身的鍋,成為下一隻被亂箭紮死的刺蝟。

不想死,衛晩嵐走投無路呼喚係統:任務失敗了,攝政王肯定會殺了我的。我怕疼嗚嗚。

【放寬心,死透就不疼了。】

404作為陪伴無數宿主登頂人極的客服代表,從來沒見過有誰像衛晩嵐這樣難帶,一時間升騰起就此擺爛,任由衛晩嵐自生自滅的衝動。

卻不料衛晩嵐根本沒聽懂它語句裡的諷刺,還把它的嘲諷當成了出主意:“死透之前也會疼……你就隻會出些餿主意,人家其他書裡的係統都送外掛送道具,就你什麼都沒給!我按你說的做,還把我害死了嗚嗚嗚……”

好像衛晩嵐這話也沒錯,他都按照自己要求做的,但沒殺死攝政王。

帶過無數明君的404職業尊嚴受到了毀滅性打擊。總部確實檢查到衛晩嵐有明君潛質,這才分配他綁定了自己,難道是它運算有誤?耽誤了某位明君的成長?真要負起一部分責任?

反省吾身,404打斷衛晩嵐:【彆哭,你要什麼道具?】

“我要叫暫停,任務先不做了,我要緩一緩!!!”

【好吧。】係統對症下藥,祭出道其他人看不見的金芒,裝病下苦肉計也是明君的常用伎倆之一。

於是衛晩嵐眼前陣陣發黑,栽到蘇靖之身上,呼出的氣息滾燙滾燙,像個小火爐似的。

這小皇帝碰瓷碰得準。攝政王被迫接住個小火爐子,還得穩穩扶著,想問的話全都堵在%e5%94%87邊,心頭莫名牽扯出股煩躁感。

唐團從沒見過這倆人如此%e4%ba%b2近。平時小皇帝雖然荒唐,但有攝政王凶名鎮著,他不敢當著攝政王麵前造次,倆人猶如貓和老鼠,為何今日一反常態。

於是唐團出聲請示攝政王道:“老大,這小皇帝……咋了?”

“在發燒。”蘇靖之道。

“發燒?那宣不宣太醫?”

“嗯。”興許在長安確實過得不好。感覺到懷中人體溫還有繼續增長的趨勢,蘇靖之眉峰緊斂下令,“準備處理崔明海。再安排慶功宴告訴朝臣,本王回來了。”

“是!”唐團抱拳,餘光偷瞄自家老大,發現攝政王目光還在小皇帝身上,眼睛裡的情緒著實叫人看不明白,唐團試探地向前探身。

攝政王一把抄起小皇帝的膝彎。衛晩嵐騰空而起。

“老大!”

“不必跟來,我有事問。”

蘇靖之走得快,戰靴在含元殿踏出富有節律的聲響,完全沒因為抱著個人減速,身後太監宮女金吾衛皆眼觀鼻鼻觀心,隻能任由皇帝被攝政王帶走,無人膽敢阻攔。

含元殿偏殿的雕花門開啟又合攏。

衛晩嵐後背著陸,眼睛睜開條細縫,喚回僅存不多的神智,發現自己正躺在張寬闊卻不熟悉的大床。

而攝政王麵無表情地將他翻了個麵。

鼻尖觸碰到熏香撲鼻的枕頭,接著衛晚嵐背後一涼,龍袍被對方暴力扯開,衛晩嵐露出光溜溜的後背……

第003章 快使用玉露春

救命。

攝政王的手甲又冰又冷,表情比手甲還要堅冷,金屬覆蓋的指節寸寸劃過後背的蝴蝶骨,將衛晩嵐下意識冰得一抽,右邊的蝴蝶骨隨之輕顫。

“你想乾什麼,這真的是本男頻權謀文嗎,你不對勁……”

“不準動,老實點。”

手甲按在骨節旁邊的朱砂色胎記,攝政王用拇指使勁摩挲,衛晩嵐從小嬌養所以皮嫩,皮膚邊緣頓時紅了一片,現在又發著燒,渾身熱燙挨上金屬,混合成意味不明的痛感。衛晚嵐難過地哼哼幾聲。

【他懷疑你不是原主。】

404及時出聲。但衛晩嵐哪裡還能聽進去,他從沒被人這樣對待,從哼唧變成委屈地大哭:“那塊胎記是我出生就帶著的,我不僅後背有,%e5%b1%81%e8%82%a1上也有,可是你不準看,你不要碰我了……”

那蝴蝶骨聳動得更明顯了,精致玲瓏,背肌線條流暢,膚色白得亮眼,小皇帝緊緊攥著龍床被單。哭泣讓他的嗓音黏黏的,不停往大床裡麵躲閃。

那塊胎記是真的。¤思¤兔¤網¤

蘇靖之回憶先帝起居注上記載,臨安王衛晩嵐身上共兩處胎記,都能對上,小皇帝是真的。

此時攝政王停下動作,看著龍床上的小皇帝哭得梨花帶雨,想到這小皇帝剛才還指出刺客提醒自己,竟無端浮現出一種將人欺負狠了的罪惡感。

攝政王扯開龍床裡麵的錦被,柔軟的被子把衛晩嵐光禿禿的後背蓋住。他隔著被子將人翻了個麵。

“躺好。”

枕頭貼住後腦勺,瞬間緩和了腦袋的充血感,衛晩嵐呼呼喘著熱氣,好不容易被放過了,兩隻小爪子攥緊被子連忙把自己蓋緊。隻露出雙燒到迷離的眼睛,病病歪歪:“嗚嗚好難受。”

再度覺得皇帝像隻可憐小動物,尤其那雙會說話的眼。蘇靖之微蹙眉,手甲蓋上去,把衛晩嵐眼睛遮住:“宣太醫。”

衛晩嵐眼睛乖乖閉上。

早在門口候著的太醫戰戰兢兢地進來叩首。其實已在殿外聽了半天,皇帝在哭著喊不要,攝政王則命令皇帝彆動,太醫也不知道裡麵在乾什麼,自然也不敢問。

“見過陛下,王爺。”

“看看怎麼回事。”

“是。”太醫跪行上前診脈。衛晩嵐沒有抬手的力氣,還是坐在床邊的蘇靖之托著他纖細的腕子遞給太醫。衛晚嵐的手腕內側,隱約可見根根淡青紫色流淌的靜脈,“陛下心脾不交,脾胃虛弱,這是從小帶來的虛症,再加上方才刺客入宮受到驚嚇,數症並發,發熱乃是其由內達外必有之症。”

說人話,底子弱,不禁嚇。

蘇靖之聽懂了:“怎麼治。”

太醫拱手:“王爺,微臣鬥膽再請您將陛下扶起。”

太醫話音剛畢,蘇靖之從被子裡抽起衛晩嵐,小皇帝靠在自己身上,沒什麼分量,身體小小一隻。但他卻忘記這小皇帝的衣服剛被他給扯壞了,渾身龍袍破破爛爛。那模樣簡直令人觸目驚心。

太醫咽了咽口水,思緒已經飛到天外,但哪裡敢亂說亂看,硬著頭皮扒開衛晩嵐的眼皮、%e8%88%8c根,仔細檢查他的眼底跟%e8%88%8c苔,最終判斷道:“虛症需長期溫養,切不可動急動氣,用藥也無可無不可,微臣先開些退熱的柴胡,今後著尚食局每日烹飪些平補的食材,或有所助益。”

再說人話,仔細養著,好好吃飯。

蘇靖之一個頭兩個大,以前混賬到在祖廟騎驢的熊孩子小昏君,竟數月未見,突然變成了個易碎品。讓他想起今年春新羅國進獻的琉璃。

常備藥都在火上煨著。衛晩嵐暈暈乎乎,連水帶藥,喂進去就是吐,折騰了幾個時辰,吐得兩腮都起了紅疹。明君係統這哪是讓他裝病,分明就快讓他病死了。

衛晩嵐口齒不清地數落404。

後來吐也吐不動了,但就感覺最後有誰不耐煩地冷嗤了聲,用力捏住他的兩腮,把苦澀的藥汁一勺一勺灌進嘴裡。但是這人每灌進一勺,就順順他的背。沒戴手甲,滿手繭。

“攝政王……”

意識再度漸漸飄遠。

***

次日晌午。

衛晚嵐像塊膏藥緊緊粘在龍床。衣服已換上身完好的,勉強恢複幾分帝王尊嚴。

404 在他耳邊:【彆裝了,起來做任務。】

明君係統的苦肉計是有時限的,總不能讓皇帝一直病著,到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