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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牙蟒皮做的衣服,簡單的皮裙和坎肩,坎肩肩部分很窄,隻有%e8%83%b8口護著,因為村長說要保護%e8%83%b8部內臟。

經過一個多月海上行程,這些獸人皮膚曬得更加黝黑發亮,他們身材高大健碩,曬乾了之後,皮膚上還會有白色的結晶顆粒,那是海鹽。

等進入叢林,獸人們自在許多,“可算是踏到陸地上了。”

珍珠笑說:“那中間過來,不是有好幾處島嶼海域嗎?”他們要休息吃飯生火喝水的。

“這可不一樣,這裡樹更多。”

“不知道有沒有椰子,那個還挺好喝的。”

珍珠:“椰子是很好喝。”

大家閒聊,語氣輕鬆,很快看到了獸人隊伍們,大家已經抖著皮子晾曬乾,生火做飯——用銀白草包著食物裝了很多,不過一路走過來,到現在已經不多了。

有人看到黑鋒幾人回來,指著後麵斜處位置,“半山腰有個泉水口,出水很少,你們要喝直接過去喝吧。”

“拿東西裝很麻煩的。”

“是啊。”

黑鋒點點頭,本來要走,想到什麼看向珍珠,還有珍珠的腳,“我去裝一些水,你就彆過去了。”

“好。”

指路的獸人想起來了,也笑嗬嗬跟珍珠說:“卓樂剛才也這麼說,你們人魚還有海人族爬山不是很厲害,上去一趟會很累,讓你們在底下等著……”

隻是沒想到黑鋒竟然這麼心細,能跟卓樂想到一塊。

這一晚大家適應適應岸上陸地生活,生火吃飯睡覺,留有人巡邏,第二天一早翻山過去直接乾架。

“我們才不摸黑乾,就要告訴那個藍海城,睜大了眼睛,看看誰打的他們!”

“對!”

“先讓我好好睡一覺,之前在大鯨背上真沒睡好,一閉眼像是睡在水裡,現在上了岸還有點不習慣,太穩了。”

“哈哈哈哈你也是吧,我也是!剛上來走路都是晃來晃去的。”

大家席地而躺,靠在沙土上草被上,反正隨便躺、坐,也不嫌臟,以前在部落就是這麼乾的,沒什麼,大家對土壤有著%e4%ba%b2切感。

一直到夜幕降臨,說話聲慢慢小了。

雕亮鷹豆探路回來了,跟阿銀在彙報情況,從哪裡哪裡很好走,沒敢露頭,不過城裡麵好像亂糟糟的,那些甲兵不多了……

阿銀點點頭,“明天獸人翻山過去,海人族遊過去,由獸人衝前麵……”

“知道了。”

“睡吧。”

眾人合眼開始休息。

一山之隔的藍海城宮殿,藍海城城主坐在冰涼漂亮的椅子上,腳下是匍匐趴著戰戰兢兢的甲兵,城主的臉色被黑暗包裹住一半,神色晦暗不明,說:“你是說,抓大鯨的海甲兵全都不見了。”

“是、是,隊長和大家到現在也沒回來,大鯨也離開了,可能隊長帶人追去了。”

藍海城主:“去,帶人去散島和奴隸島看看。”

“看什麼?”海甲兵帶著茫然看向城主。

藍海城主起身,一腳將甲兵踢翻在地,“去看,看有沒有陌生人,獸人,彆的海族人,隨便什麼陌生人。”

“是、是。”甲兵趕緊磕頭離開,出了大殿,一改剛才戰戰兢兢的模樣,他有些自得,隨便點了倆甲兵,“跟我去一趟散島和奴隸島,城主讓我喊人的。”

於是倆甲兵乖乖跟上聽指揮。

天黑了,甲兵才回來,宮殿裡燃起了油燈,隻有城主的宮殿才有油燈,因為海裡動物沒什麼油脂,隻有獸人那兒才有的,以前獸人還用皮子跟藍海城換紗衣,也會送來油燈——不過很久了,黑甲城很久沒跟藍海城做交換買賣了。

油燈冒著淡淡的黑煙,還有絲絲的臭味。

藍海城主卻有些癡迷,坐的近一些,昏暗的光暈打在城主的臉上,“怎麼樣?”

“城主,島上除了一些賤民和奴隸,沒發現彆的。”

“真的?”

甲兵立即跪地,“真的城主,我查了好幾遍了。”

城主揮了揮手,不需要仆從伺候,%e4%ba%b2自端著油燈步入寢殿之內,他躺在床上,床是水晶石頭雕刻而成,因為怕硬,上麵鋪著層層疊疊的軟紗,隻要躺上去,便會發出簌簌的聲響。

這些紗很漂亮,獸人捧著東西來跟他交換,要和他做買賣的,而他,高貴的藍海城城主,這樣的紗對他來說,隻不過是墊身下腳下的。

不知道為什麼,藍海城主想到了過去昔日的光輝,那些獸人看著很強壯,不過卻很愚笨……

對,很愚笨,根本不用怕的。

隻要不管百獸村,就像從前那樣,百獸村沒有出現過,沒人聽過,就會回到之前那樣,黑甲城那個蠢笨城主遲早會捧著皮子、油脂、黑武器來和他做交易。

遲早。

這一晚上,藍海城主睡得不是很好,斷斷續續醒來,每次再次入睡都是靠著回憶之前的光景才能睡著……

翌日,太陽穿破雲層,照在海麵島嶼上。整個藍海城內城宮殿龐大,由巨石柱子搭建而成,清澈的河流環繞,花鳥樹木做點綴,地麵每一塊石頭都是精心打磨光滑的,還有紋路,細細描繪上銀色的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盛大的,恢弘的,漂亮的。

但要是知道這一座宮殿蓋起來,死了數千的獸人奴隸,成百的海人族散民,用血淚生命蓋出來的,再看的話,每一處精美的花紋、渾然一體的巨石柱子,透過這些能想象出,曾經有人被壓在巨石柱子下,有誰的手磨的血肉模糊……

阿銀帶隊伍很輕鬆的翻過了這座山,它並不高聳,從那道清水瀑布而下。

藍海城城主很愛‘乾淨’,除他之外,往下層層劃分,貼身伺候他的隻有仆從,選自海人族裡最為白皙纖細的族人,皮膚不能有瑕疵,這樣才勉強算乾淨。

獸人奴隸隻能乾最低賤肮臟的活。

宮殿環繞的這條清水河,隻有城主才能享用洗滌清潔,源頭在山上,所以宮殿建在山下不遠處,整個瀑布河流流淌的地方都是禁地,不許甲兵仆從城中貴族踏足。

而今天,現在,阿銀帶隊的獸人們越過了河水,踐踏的水花四濺,直到宮殿,才有仆從驚呼:“你們這些該死的獸人,竟然跑到後麵禁地去了!”

“殺!”

“殺!”

正在清潔的城主隔著石門聽到外麵吵雜聲,皺著眉,他昨晚沒睡好,現在怒火已經壓製不住,他要殺人——

下一秒,石門被推開,原本潔白的石門,多了鮮紅的血印,無瑕的仆從身上全是血痕,雙手撐著求救爬向殿內,“城主救我……救……”

城主慌亂,身披著紗衣,光著腳想逃跑,很快他從窗戶看向外麵,原本光潔的內殿屍體橫躺,那些他瞧不起嫌棄的野蠻獸人正揮著黑武器——

看向了他。

……

藍海城主是一隻很巨大滿口尖牙的魚,此刻三段倒在血泊之中,雙目還睜的大大的看向天空,而他的四周,那條‘宮殿隻有城主%e4%ba%b2人可住’的規矩,讓附近全是同樣的尖牙魚。

一條兩條……數不過來。

宮殿外的房子隻有城主族人可住,算是二等貴族。

全死了。

內城是甲兵、醫師,及其族人,以及關押重要鮫人的地方。此時火光衝天,求饒聲,慌不擇路的奔跑聲……

“百獸村村長有令,普通城民放棄抵抗,回你們屋子裡,關上門,不許出來,我們不殺普通城民和幼崽。”暴雪在空中大喊。

至於有些膽小的甲兵一聽,偷偷摸摸也跟著進了屋子,那就想多了,等結束後,獸人們會踢開門一一檢查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小沃諾言阿莎,你們帶人問出藍鮫人位置,救藍鮫人。”

“卓樂風鈴泰格你們和艾希幾人救淚鮫人。”

“是!”

兩隊人跑的飛快,已經從海甲兵口中問出在哪裡,可當兩族人看到被關押的族人時,原本一些人看到哭泣求饒的甲兵仆從,他們還有些些心軟,此刻全沒有了。

藍鮫人所有人的%e8%85%bf都斷了,有的是小%e8%85%bf,有的是腳被攪碎,隻能坐在地上,房間昏暗,臟兮兮的,藍鮫人眼睛看不見了,就用手摸著順絲,他們怕死掉,不會織紗隻能被殺了丟海裡,他們還想活著,活著乾什麼呢?

可能想再看看族人吧。

聽到急促的腳步聲而來,這些藍鮫人像是驚弓之鳥,茫然的看向動靜處,他們眼睛無法聚神,瑟縮在一團,手裡卻握著那把線,掌心厚厚的繭子,一層疊著一層……

阿莎看到了阿嬸。

“阿嬸!”

“我、我好像,聽到了阿莎的聲音,我不是做夢吧。”

“沒有,阿嬸,是我,是我,我是阿莎。”

關押淚鮫人的房間掛著各種刑具,淚鮫人被綁在刑具之上,遍體鱗傷,隻要還能掉眼淚,那就還有用,牆上掛著一排排的人,垂著腦袋,沒有絲毫氣息,他們不像是人,像是‘工具’,被折磨到沒有鮮活氣息的工具。

“小穆小穆!”

艾希顫唞著手,看了又看,不敢置信的看向那個刑具上掛著的人——她是族長的女兒,是她和珍珠藍貝最好的朋友,是小穆!

“我是艾希。”

藍貝睜大了眼睛,強迫自己不許掉眼淚,看著族人,已經分辨不出族人的樣貌,不禁眼眶發紅,含著淚水,卻隱忍的不掉下去,她恨珍珠!

“是誰打的他們?誰!”珍珠大聲問。

帶路的甲兵根本不敢回答,低著頭路瑟瑟發抖,這裡隻有甲兵能來,因為城主很愛乾淨,看不得這些血跡,以前是龜玄帶著%e4%ba%b2近的甲兵來取珍珠的,後來這些淚鮫人很難掉眼淚,打不過來了,他們也會來,甲兵都來過的……

“是龜玄!龜玄,是我們隊長——”

珍珠聽不下去,憤恨的一劍刺穿了那個甲兵,鮮血濺在她的臉上,她渾然不在意抹了抹,“你們全都該死。”

這場戰爭隨著日落餘暉,結束了。

關在屋子裡的人出來了,抱著幼崽,他們眼神驚恐難安,而此刻,眾人的心都很平靜,再也沒有人生的出一絲絲的同情,哪怕這些人沒有傷害過淚鮫人和藍鮫人,跟獸人奴隸沒有過來往,但這些人因為他們的族人是甲兵、醫師,住在獸人蓋的石頭房子裡,過著好日子。

……放過普通城民和幼崽,已經是百獸村的仁慈了。

那些混在其中的甲兵,即便是%e8%84%b1了衣服,毀掉了武器,還是能被認出來,他們有海甲兵的烙印的,這以前是‘榮耀獎章’,此刻確實奪命的。

有的甲兵還將那處毀掉了,希望能逃過一劫,跪地瘋狂磕頭求饒,但是獸人的刀沒有感情的,起碼對待海甲兵是沒有的。

“你們百獸村的獸人為什麼不去殺黑甲城!是黑甲城賣你們當奴隸,是黑甲城啊啊啊啊——”

兩天後,大鯨帶著幼崽來接。

阿銀堅定說:“去黑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