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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阿曼後來閒聊說:“艾希三個以前最心軟了,這次聽見了跟你一樣,也沒見不忍心了。”

“那是她們心裡有數,對待敵人, 我們村已經很溫和了, 要是換個位置, 我們村民被黑甲城和藍海城瓜分了, 村民下場比這個慘。”卓岩不想細說下場。

幾人臉色也凝重了些。

“黑甲城的人是直接的蠢,我們要提防一下藍海城的人, 海藍人被關在竹棚裡, 尤其兩個同伴被凍死後,一個多月下來, 這十個人在黑鋒麵前裝乖巧, 在其他送飯送水的黑熊人麵前會開口閒聊問東問西, 還會說他們錯了, 不該這麼折磨奴隸的, 奴隸也是上麵要,他們也沒辦法。”卓岩一一說道。

石頭皺著眉, “這十個藍海人不老實,還想什麼鬼主意。”

“那卓岩哥,有人真的信嗎?”小鹹啃花生的手都停了。

卓岩搖頭,“因為看守的是黑熊人,他們遭受過折磨,從藍海城逃跑出來的,知道藍海城甲兵的狠毒,要是村裡其他獸人亞獸人看,他們沒經曆過,時間一長,肯定要受影響。”

“所以我打算明年,艾希諾言還有小熊人兩邊回來後,就把人放了。”

這下幾人都驚了:“放了?”、“!”、“啊?不殺了嗎?”、“卓岩哥你是不是心軟了——哦哦,你沒有,我瞎說的,不過為什麼放了啊。”

“讓他們回去通風報信。”卓岩說:“黑甲兵隻有一千五百個人,不可能全部過來。”

那邊壓榨獸人奴隸那麼嚴重,要是全派兵過來,肯定要遭受反噬,上位者再沒腦子也該知道惜命,命沒了什麼都沒了。

“兩方距離又遠,估計能派一半的甲兵來,到時候俘虜扣下來乾活。”

“原來這樣啊。”、“我就知道卓岩哥有他道理的。”、“我根本就沒擔心,看你們三個火急火燎。”

最後一句阿曼說的,不過石頭最為淡定,瞥向阿曼空空的手指,提醒說:“你剛嚇得花生都掉了。”

阿曼:……

小鹹哈哈哈大笑。

雖然工作繁忙,全村人口越來越多,也有未知的風險,要提前籌謀,但卓岩和小夥伴幾人坐一下午吃花生聊天還是很開心的。

過日子嘛,就是這樣,遇到了事情解決,還是要快樂一些。

開春之後,地還有些積雪,村子裡有兩支隊伍要出發了,不過這次不是去打架,也不是乾活,雖然也有些危險——鮫人和黑鋒分彆回到以前舊址,儘量偷偷摸摸找一找族人。

黑鋒帶隊,三個黑熊人,黑鋒把耳根子軟的都拎走了,跟村長回話是這麼說的:“他們三個力氣大很能打看上去很凶,但實際上很容易可憐人。”

“留在看守棚那兒,我怕他們到時候放了人。”

卓岩笑笑,“那倒不至於。”倒不是信任這三個黑熊人,而是信任他們村的巡邏獸人隊伍。

不過這話就不提了。

黑鋒一行人要去黑甲城邊緣,儘量找失散的族人、善良老實的獸人,同行的還有雕亮和六個其他獸人,出發前,他們帶著村長繪製的地圖,還有鮫人給他們了一袋珍珠。

“要真是到了遇到了危險,彆起衝突,能拿珍珠打點就打點,平時藏好了。”卓岩說。

珍珠就是錢,在黑甲城很流通的。

艾希三人還有諾言帶著一些雄性鮫人回到海中,卓岩隻是叮囑,獸人無法去海裡麵,你們就偷偷摸摸,傳完消息就走,彆衝動救人。

開春之後,兩隊都離開了。

卓岩按照黑甲城甲兵和藍海人說法繪製出黑甲城位置,藍海城應該在最南邊,而原本的黑甲城舊址比較遠,現在搬遷,為了離海藍城近一些,現在就是東南方向,熊甜當初從正北逃過來的。

第四年是最為忙碌的一年。

卓岩盯著大廠房那麵牆的村地圖,村子要往正西擴一下,那邊接近寬河,適合前來的海族,西北上方適合外來的獸人,現在黑熊人和黑白熊人就在那邊住著。

要是人口再多,可以往東安頓,沒有水源也能解決,可以引湖水過去,因為都是活水,不過這是個大工程了,起碼村裡有五六千人口時才能這麼乾。

今年就是蓋房、修村路這兩手慢一些無所謂,重點是掏河道。

艾希一行人很順利彙入大海之中,他們以前不敢往藍海城遊,怕被巡邏甲兵抓到,而現在他們就是要去藍海城附近領域的,出發前,艾希她們還將紅色的長發像獸人那樣修剪的很短很短,這樣在海中也不會太紮眼,很安全。

他們一共十個鮫人,隻要把消息傳到了,就可以回去,阿曼他們會在小木屋那兒迎接他們的。

這項任務並不是很難,隻要避開甲兵就好。

藍海城海域散落的小島嶼附近。

“不是說好了十天一顆珍珠,昨天第十天了,我該有顆珍珠了。”

甲兵:“對啊,是十天,但是你在石柱上刻花刻錯了,毀壞了整塊石頭,我還沒問你要回珍珠呢,你得再乾十天,才能賠償到這塊石頭。”

那個海族人伸出爪子,他的手指已經滿是老繭,此時氣憤不已,大聲嚷嚷:“我今天去,那塊石頭還在,什麼賠償!什麼賠償!”

“石頭在,那是城主大人不和你計較,但你得賠償。”

刻花的海族人氣得眼睛充血,胡子拉碴整個人熬了許久的潦草,說:“那個花也沒錯,是你們讓我那麼刻的——”

“誰讓你刻的?你說出來,在這裡嗎?”甲兵質問。

刻花的海族人環繞了一圈,根本沒有見到人,不由著急比劃,“臉有些黑,這裡有個痦子,還有穿甲兵殼子的。”

“去去去,你說的沒這個人,反正石頭你刻壞了,珍珠是不可能給你的,彆在這兒胡鬨了,不然得拉你去坐海牢。”

海牢這詞一出,圍觀的海族人都害怕了。

那是在深海最底層,關押犯了錯海族人的地方,許許多多很大的石頭有許多洞孔,甲兵將犯錯海族人塞進去,或是原形或是人形,有的洞孔小了,直接將人削掉一半,塞進去。

在那裡隻有死亡。

刻花的一聽,也害怕了,但是他的珍珠,他已經在這裡乾了不知道多久了,馬上就攢夠了三十顆珍珠,馬上就能登上藍海城了,馬上就能做城民了。

為什麼!

他就差一顆了,這一顆攢了太久太久,最早的時候還是按時發珍珠,隻要乾夠十天就有了,而現在這一顆,他已經四個十天都沒拿到,而且還要再乾十天,賠償那個石柱,等於說還要再乾二十天。

“都散了,明天繼續,乾活要仔細留意一些,彆聽這個聽那個的,乾壞了,就要賠償的,城主大人沒抓你們去海牢都已經很好了。”甲兵罵罵咧咧了一通便走了。

刻花的海族人窩在角落,隻是低著頭,緊緊地攥著手裡的袋子,這是白銀草做的袋子,裡麵裝的全是珍珠,二十九顆。

等甲兵離去,其他人紛紛安慰:“算了,這麼些天都過去了,再忍忍。”、“你馬上就能去了,還有二十天。”、“真羨慕你,會刻花。”

也有些奚落的,不過仔細一聽聲音,都是帶著自嘲,“誰叫你沒留心,怪誰?能怪誰?你敢怪甲兵?一個不留意就要坐海牢,命要緊,要不是乾了這麼久,真不如回到自己領域,來這兒乾什麼。”

“都少說兩句,反正你們珍珠快了,再等等唄。”

“哪裡像我們剛來的,拿珍珠真是難,想走還走不了了。”

海域散島上倒是沒有甲兵巡邏,根本不攔著他們出入,跟奴隸島的不一樣,他們出入自由,但是,他們每個人什麼原形哪個族,甲兵都知道,沒人敢偷偷離開,怕牽連到自己族人。

而且離開領域時說好了,要帶著族人、家人到海藍城做城民,現在珍珠攢了一半,這麼走,太虧了,沒人甘心的。■思■兔■在■線■閱■讀■

就好比一場賭注,手裡珍珠越多的越不願意離開。

就差幾顆了、馬上的、再忍忍。這座散島多得是刻花那樣的‘老工人’,他們去年或者前年就來了,然後乾到了現在還沒登上島住進房子裡。

夜晚時,刻花的珊瑚龜攥著珍珠袋子靠在木棚裡睡著了,當有人驚呼珍珠不見了的時候,睡著的珊瑚龜瞬間睜開了眼,下意識摸著自己的袋子,袋子還是沉甸甸的,他不放心打開檢查了下,還都在,不由鬆了口氣。

然後看向吵架那兒。

“不是我偷的,我隻是去撒尿路過你這裡,被絆了一下。”

“就是你在我這兒,我醒來就看到了你。”

“真不是我真的,我就是去撒尿。”

丟珍珠的拉著人不撒手,就要對方賠他珍珠。是真是假,圍觀人已經習慣了似得,並不是很在意,有的閉上眼睡覺,有的沒挪動位置還躺在原地看。

珊瑚龜記得,說丟珍珠的也和他一樣,二十九顆珍珠了。

那個年輕的才上島吧。

一番糾纏之下,麵對哭訴糾纏,年輕海人族隻能哭著臉賠給對方一顆珍珠,而那個人捧著一顆珍珠小心翼翼塞到了袋子裡。

看來集齊了三十顆珍珠了。珊瑚龜一絲絲羨慕,這種手段也隻是騙騙剛上島的新人,有人得逞有人則是被反打一頓,之前他對這種騙人行徑很討厭——

包括那個‘丟珍珠’的藍目魚,之前說過這樣行為太可恥了,這可是騙人,而現在……竟然做了。

珊瑚龜心裡閃過‘要不要他也學一學’、‘就差一顆了’的動搖,而後被自己的想法驚嚇到,在這個散島待得越久,好像性格也變了,他努力回想著自己在領域時的樣子,才好安心一些些。

藍目魚剛才那樣,好陌生,和那些欺負人的甲兵一樣。

日頭初升,他們又要再去藍海城修宮殿、蓋房子了。等他們遊到了大島上,等待甲兵帶路,去往中心城城主住的地方要甲兵帶路才能通過,遇到了甲兵後,有了隊長,藍目魚才拿出了一袋子珍珠,興奮喊:“我攢到三十顆了,我攢到三十顆了!”

“我是藍海城的城民了。”

“第一個城民!”

現在島上中心位置是城主,周圍是城主的族人貴族,再有就是甲兵,各領域散海人是城民的還沒有,身份低的就是奴隸了,各式各樣的奴隸。

甲兵麵對藍目魚的話,先是愣了下,而後看向隊長。

隊長微微一笑,接過了那個袋子,藍目魚緊張的先是沒鬆手。隊長溫和笑意,說:“我今天才來管修宮殿,我看看是不是三十顆了,放心吧,人這麼多,我還能偷了不成?”

藍目魚咽了咽口水,才鬆開手。

隊長一顆顆數過,“確實是三十顆。”

藍目魚興奮極了,眼睛都是亮的,不敢多說話,期待的看向隊長,他住在哪裡,之前說好了,可以帶十個族人上來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