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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岩打算開春再燒點跳棋——透明石頭搞,棋子不用太結實,所以配比可以調整,透明色、黃泥土色,還有春天時部落有能染顏色的花,紫紅色的、青草綠色。

就是這天傍晚,暴風雪略停了一些,卓岩給幼崽們穿戴整齊,他和阿銀護著,讓幼崽在洞口和牙豬玩一會。

獸襲來了。

阿銀第一個發現的,卓岩是兩手拎著不黑和樂樂,嘴裡大喊:“康寶跳我身上。”

大福大命跑的飛快——往他們洞來了。

隔壁洞來不及關門的。

卓岩身上掛了三個幼崽,先進洞,阿銀殿後護送,將門口的大石頭先搬都洞口,再關門,因為早早發現,今年比去年要快速些。

“爸爸獸潮是什麼?”卓不黑問。

卓岩來不及回答,讓三隻回床上,他去拿家夥工具。

三隻從沒見過獸潮,但看爸爸和阿父這樣,知道很危險。卓樂將哥哥和弟弟推到床裡麵,她坐在最外麵,死死地盯著門口。

洞裡火苗忽閃幾下,隔著呼嘯的寒風也能聽到外麵鬼哭狼嚎嘶吼聲,緊跟著就是他家木門被撞擊的發出砰砰聲響,大福大命已經嚇得瑟瑟發抖。

阿銀離門最近,木門被劇烈撞擊,發出哢擦一聲,破了個洞,洞裡鑽出一隻眼睛猩紅,瘋了一樣的——豹子。

這隻紅眼豹子極瘦,腦袋還有傷,但它像是感覺不到疼痛,目光隻有瘋狂,想吞噬殺死洞裡的人。

阿銀一爪子將其斃命。

那個破洞,外麵源源不斷的紅眼豹子想鑽進來。阿銀就站在那裡,來一個殺一個,但隨之地上屍體漸漸多了,木門的洞破的越來越大。

“我出去殺。”阿銀說。

卓岩神色冷冽說好。

他接手了阿銀的位置,不過稍微往後退了幾步,有能活動開的距離,手裡拿著鍁,隻要敢冒頭,他就狠狠拍下去。

上一次經曆獸潮的心態和這次完全不一樣。卓岩握著鍁,很是專注盯著那破爛的洞口,背後是他的幼崽,下手幾乎是本能。

……

很快平息下來,阿銀在外麵嗷嗚叫了幾聲,隱隱的風雪中有其他族人叫聲響應。卓岩握著鍁,說:“你們三個蓋好皮子,我出門看看,彆靠近屍體。”

“知道了爸爸。”卓樂聲音有些抖但很堅毅。

卓岩在洞壁揭過鬥篷披上,外麵地上全是紅眼豹子屍體,不過一會會時間,被雪覆蓋了一層。

“我沒事,孩子們也沒事。”

“我受了一些抓傷。”

兩人異口同聲,卓岩聽阿銀是抓傷,眉頭擰了起來,但現在還有活要乾,“先處理屍體,你去看看族裡情況。”

“我知道,哥哥你先進去。”

兩人分頭行動,外麵又黑,暴風雪又刮起來了,卓岩沒辦法出門,再說還有洞裡孩子們需要看著,阿銀開始背著屍體外出,卓岩關上門,盯著那個破口。

他家的木門終究是在今年壞了。

開春了得換個新的。

善後跟之前沒什麼區彆,處理洞內的血跡,擦洗身上的汙血,當然今年有孩子們圍著他,卓岩笑了下,沒去摸幼崽的腦殼,“我身上是汙血,沒受傷,你們先去床上,等阿父回來,咱們就能睡覺了。”

“爸爸我不困。”、“我也不困!”、“嗷嗚!”

卓岩嘴角微微上揚,“那就陪爸爸一起等阿父回來。”

等了許久,阿銀才回來,一身的寒氣,變成人,銀色頭發都是冰條,動一動都能碎掉似得。

“有人受傷,沒有死亡。”

“大山帶了一些土龍草給大家,我也拿了些。”

卓岩已經燒了一盆熱水,看著阿銀胳膊的抓痕,傷口早凝固了,但皮肉外翻很是可怕,“我先給你處理傷口。”

“好。”阿銀乖乖點頭伸胳膊,又說:“其實不疼。”

卓岩看過去,皮肉都外翻,那些紅眼豹子下了死手的。

“一點點痛。”阿銀聲音有些軟跟哥哥撒嬌,哥哥太擔心他了,手都有些抖,他握住哥哥的手。

“我會輕點。”卓岩冷靜下來,慢慢的擦拭傷口,時時注意著阿銀神色,“一會處理好傷口,你和孩子先去石床上睡,這個洞門,我用木板先補一下……”

“好。”

阿銀看了眼哥哥,哥哥很擔心他的,“哥哥,我跟你一起補吧,我這個胳膊沒有受傷,我可以用這隻手。”

“……”

卓岩被阿銀逗樂了,“你給我遞木板吧。”

“爸爸我也可以遞!”

“我也可以!”

“嗷嗚!”

冷冽還殘留著血腥味的洞又回到了之前的幾分熱鬨。

一家人將破掉的木門,用木板封住,又掛了皮子。洞裡氣溫還是很冷,卓岩多燒了些木炭,讓孩子們都去石床上睡,一家人擠一擠,阿銀則是變成獸形,將哥哥和幼崽們全都圈住。

之後的日子,一家人都是擠在一處睡得。

卓岩事後關心幼崽們心裡健康,幼崽三人說那會嚇傻了、愣住了,有一點點害怕,但是也不是很多——愛麵子的卓樂。緊跟著就是十萬個為什麼。

為什麼獸潮長得好像我們族的獸形啊。

為什麼要來殺我們。

爸爸他們年年雪季都來嗎。

卓岩就把天神故事說了一遍,“……不是每年都來的。”

“哥哥今年的獸潮數量沒上次多。”阿銀說。

卓岩:“太冷了,它們是不是活不下去了,要來個魚死網破玉石俱焚一拍兩散。”

“爸爸森莫?”

“就是外麵天氣太惡劣了,它們活不下去,要來殺了我們,撞壞我們的門,讓我們也活不下去。”

“真是可惡!”

“確實。”卓岩點點頭。

今年暴風雪持續了四十天。木門破了後,再怎麼補,洞裡溫度都不太行,獸潮後洞裡日子更難熬了,起初卓岩害怕三隻嫌無聊,但沒想到這次獸潮讓幼崽們長大了不少。

反正‘能吃苦’了。

卓岩其實不想的,但這個世界,早點見識這些危險,性格堅毅、勇敢、不怕辛苦,外加一些智慧,會活的比較久一些。

好在暴風雪總算是結束了。

天氣略略放晴後,卓岩揣著三個‘爸爸我們懂事了’的幼崽外出。

卓樂卓不黑眼睛瞪得圓圓的,“真的嗎?爸爸,我們可以出去啦?”、“我們也不是很想玩的爸爸。”

“……”小孩子滿臉掛著興奮,還在裝懂事。卓岩嘴角很難壓,不過沒有逗小朋友,挨個擼擼腦袋,“我和你們阿父要去部落裡轉一圈,了解一下情況。”

“去穿衣服,裹嚴實了,咱們走。”

“知道了爸爸~”

小朋友們跑的飛快,卓樂卓不黑自己穿衣服,還會給大哥套上皮坎肩,之前冰麵捕魚時兩人還嫌穿得多笨笨的不好走路,這次不用卓岩說話,倆人裹得嚴嚴實實,連大哥都包的隻剩一雙眼。

卓岩:……

怎麼這麼萌啊。

揣著上,走!

部落裡受傷嚴重的是雨,因為雨是獵豹,獨居,他哥哥和嫂子的洞離他的洞很近——要不是這樣,雨可能沒命了。

雨現在在哥哥嫂子的洞裡。

卓岩帶了半根人參過去,雨還在發燒,沒有清醒過來,聽雨的哥哥說從獸潮後,雨就斷斷續續的發燒——

傷口可能感染了。

卓岩看到了雨的傷口,在腦袋那兒,此時已經發白,不由讓他想到了撿到阿銀那會,“清理一下傷口,我帶了人參,煮水給他灌進去。”

“族長,這樣可以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也不確定,但他陸陸續續燒,也不見好,要是一直這樣。”卓岩話沒說完。

雨的哥哥明白了,要是一直這樣,雨也會死的,他不由點點頭。

“清潔的水燒開放冷,然後骨刀在火上烤一下。”

後來還是卓岩來做傷口清潔的,但雨發燒意識不清感受到疼痛,劇烈掙紮,甚至想變成獸形,還是阿銀手快給按住了。

雨的哥哥很難受,“要不——族長,了結了他的生命吧。”

“?”卓岩看向對方。

“他……他太痛苦了,我弟弟一直說為什麼隻有他是獵豹,外出狩獵永遠隻能在外圍守著,被大家笑話,沒人和他結伴侶,後來阿曼結了伴侶——”雨的哥哥說到這兒頓了下,看向自己的伴侶,“我不是怪阿曼的意思。”

阿曼大姐嗯了聲,“我知道,你擔心雨。”

“他都不願意我多問他過冬準備的怎麼樣,他說,寧願自己是亞獸人。”

卓岩聽完了,低頭專心給雨清理傷口,阿銀按著雨的胳膊四肢。

“阿銀做白毛仔時,受的傷比這個重,半個腦袋都是傷。”

“我家老大,一直到現在都沒化形。”

“亞獸人有很多活的,獸人也能做這些活。”

便不再多說了,開始清潔傷口。

地上的卓樂此時說:“能做什麼就做什麼,孔雀叔叔們做衣服很好看很厲害。”

“亞獸人叔叔嬸嬸們能種地,有好多好吃的花生吃。”卓不黑接。

卓康嗷嗚了聲。

“好了,剩下的就看雨自己想不想活了。”卓岩跟阿銀示意可以鬆開了,他先起來,“人參彆切太多了,慢慢給他煮水喝”

雨的哥哥點點頭,“我知道了族長。”

卓岩揣著三隻崽崽上阿銀的背,還要再去一趟阿河叔那兒。

部落裡除了雨傷勢嚴重,其他多多少少掛彩都是皮外傷,阿河叔的洞裡完好,沒有受傷,因為他們洞靠裡。

“我聽族長的沒敢開門,堵著門。”

“老大想出去,因為那些豹子撞不開我們洞,去其他洞了。”阿河叔說到這兒其實很不好意思的,“族長,阿克火夏洞裡沒有事吧?”

“沒有。”卓岩說。

阿河叔才鬆了口氣,要是這兩家受傷了,他也會過意不去的。

卓岩看出來了,此時說:“你家老大老二還沒成年,成年以後有獸潮了,再打。”

他不是讓對方膽小偷生意思,而是未成年力氣小,這倆獸人還沒學過怎麼狩獵技巧,那些紅眼豹子很瘋,力氣很大,他當時是守著洞口,跟打地鼠一樣,露個頭拍就好了。

而且阿銀擋在最前麵,他是二道防備。

要是開了門,那些紅眼豹子一股腦湧進洞,很難纏的,十有八九要受傷,甚至有可能死人。

卓岩看向兩個年輕獸人,老二還是一團稚氣。

“開春了,你去找大叔叔。”卓岩看向老大,目光帶著嘉許,“我知道你不是膽小害怕,這次沒衝動很好,你保護了你阿父和弟弟,明年好好學,以後部落安全都要交給你們這些年輕獸人了。”

老大激動,鏗鏘有力說:“族長,我會保護好部落的。”

“嗯,我相信你。”

卓岩出了洞,跟阿銀帶幼崽回去,不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