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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生氣。”

“再生氣, 虎人族族長也得帶隊來換鹽,這可是關係著一族人鹽呢。”

鹽可以醃肉過冬, 還有最為重要一點:長期不吃鹽, 獸人長久單吃生肉, 容易獸性大, 變得極為暴躁, 會傷人。而亞獸人長期不吃鹽,夜晚視力會下降, 這對亞獸人來說很危險的。

很久很久以前,也不是沒有部落,因為來回奔波換鹽麻煩,外加自詡草原一霸,哪能讓鳥類說什麼是什麼,從而缺了一年換鹽,整個部落近一年半沒吃過鹽,死傷嚴重。

說的就是獅人族。

所以去年虎人族受鷹人刁難,這麼大的恥辱,獅人族隻能沉默,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上前拉架——他們也恨鷹人,但以前族人傷亡慘痛陰影,幾代族長口口相傳下來的:一定要換鹽。

虎人族有傲氣,獅人族何嘗沒有。

可獅人族隻能忍氣吞聲,怕他們出聲,來年鷹人族刁難他們。

“再等幾天,哈瓦雖然脾氣大,但不會不管整個部落族人的。”獅人族族長說。

“生氣歸生氣,吃鹽還是要的,肯定會來。”

“不過為什麼豹人族和狼人族今年也沒來?”

“也許三族在路上碰到了,再等等吧,估計就這幾天了。”

於是今年的羽人集市晚了些,因為三族都沒來,鷹人已經從去年就想怎麼刁難虎人族了,此時不許其他三族放鹽給獅人族,等人到齊了再換。

所有人,想法都跟獅人族一樣:虎人族可能氣性大,來得晚,但是一定會來的,更彆提狼人和豹人了,這兩族更弱,應該是有什麼問題耽擱在路上,等等吧。

於是一等就等了七日,從最初大家堅定不移抱著之前想法,到後麵,獅人族族長都有些拿不定:難道哈瓦不顧全族人性命了,就為了跟鷹族賭氣?

那其他倆族呢?

都想不通。

鷹人更甚,他們等了一年,就等著今年出這口氣,要看虎人族族長低聲下氣討要換鹽——今年飛去海邊,鷹族更是欺壓其他三族,乖乖聽他們族話,讓什麼時候放鹽就什麼時候放,要多少東西換就多少東西,不許私下和虎人族交易,不然就跟雁人一個下場。

其他三族敢怒不敢言,至於孔雀族,他們沒有鹽,在五大羽人商量事情中,話語權越來越沒了,成了雕人族的附屬一般。

此時鷹人族聽到金頭族來報,虎人族到了,頓時痛快了,說:“來了就好。”

話語聽上去像是關心虎人族,實際上鷹人族長以及後麵站著的雄性鷹人,一個個摩拳擦掌,眼底全是期待,他們要高傲的虎人低著頭求他們。

不低下頭,今年集市,虎人彆想換到一顆鹽。

森林入口,虎人族族長帶領下,變成人形,換上了皮裙。很快裡麵也傳來響動,卓岩拉著阿銀和小鹹,給小夥伴打眼色:咱們彆衝動,往後站一站。

阿曼:都是獸人,我們衝動就是找死,明白。

石頭:肯定了。

小鹹:收到收到卓岩哥。

很好,大家都很機靈。卓岩很欣慰,然後扭頭就看到小鹹二哥阿頭義憤填膺的已經往前排衝了。卓岩:……

他知道三族現在關係好,一路走來,他們同達恩關係也很%e4%ba%b2,阿頭是個義氣熱血的獸人,容易自我代入,同仇敵愾,但是!現在,先冷靜啊。

“阿銀。”卓岩低聲說。

隻是一個名字,阿銀就知道哥哥要說什麼,然後叫了聲阿頭。阿頭扭頭,阿銀看過去,阿頭糾糾結結,最後敗在阿銀目光之中,還是回來了,站在小夥伴身邊。

卓岩說:“你這也不是沒義氣,咱們先看看情況。”

二黃和一鳴站在後麵,一人說:“阿頭你要聽卓岩的。”、二黃說:“這是我們虎人族和鷹人的事情,我知道你的好心。”

兩人說完,上前去了。

不過來的不是鷹人族,而是獅人族,卓岩站在後麵,從縫隙中看到帶頭是獅子,略是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他是真的怕,還沒進到集市裡,現在外頭打起來。

獅人族族長和虎人族族長正在說話。

“你們來晚了,現在就我們一族,還沒有換到鹽。”

哈瓦說:“我們以後不要鷹人的鹽了。”

獅人族族長震撼,不可思議看向哈瓦,而後勸告:“我們族以前沒鹽慘痛的事情你不是沒聽過,哈瓦,你想想你的部落,你的族人,不要生氣,你不是一個人,你背後還有整個部落族人性命的。”

“我知道,我不會拿全族性命賭氣的。”哈瓦說完,拍了下獅人族族長,“我們草原森林四族,本該是友好一起的。”

獅人族族長有些內疚,直言說:“要是你和鷹人族鬥,哈瓦,我不會參與其中,我背後還有整個部落,我們的部落族人需要鹽。”

“哈哈哈哈,你提醒我的好心,我們虎人知道,你不參與,我也明白。”哈瓦都懂,他不會因為這個生獅人族的氣,目光陰鷙看向遠處牌匾,“都是鷹人讓我們四族戰戰兢兢。”

獅人族族長看到哈瓦眼裡的怒火,頓時心驚,再看哈瓦身後都是獸人,而且竟然沒有藤簍,沒有帶貨物,便明白了,哈瓦這次根本不是來換鹽的,而鷹人族還不知道,不許其他三族拿出鹽,要等虎人來。

“放心,我們會留幾日。”哈瓦突然說道。

獅人族族長愣了下,這可不像哈瓦的脾氣,哈瓦要是來找鷹人族打架,肯定是直來直往的,怎麼會多留幾日?

“你去後麵找卓岩,就是豹人族的一位亞獸人,他有東西交給你,你會明白的。”哈瓦說道。

背後群鳥至,打頭的是鷹人族,左邊雕人,右邊金頭族、最後是雁人和孔雀,孔雀隻有三位,羽毛顏色豔麗漂亮,落在後麵的樹枝上,他們體型很大,尤為奪目漂亮。

前麵鷹人落在最高樹枝上,居高臨下看著遠道而來的虎人族長,哈瓦明明站在地麵上,抬著頭,氣勢絲毫沒有落下風。

鷹人族長起飛,空中落地成了人形。

“歡迎虎人一族來羽人集市,今年晚了一些。”

哈瓦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鷹人族長,這隻臭鳥,當麵說一套背後又是一套,心腸歹毒狠辣,怎麼會真的歡迎他們虎人族?

他可不信。

鷹人族長看哈瓦不怕他,且還沒有示弱,心裡冷冷一笑,今年的鹽可以晚一些給,虎人族來了,他可不怕錯過什麼季節,反正不是他的族人死亡。

“金頭族,你帶虎人族去休息——”鷹人族長環視了圈,帶著幾分輕視,說:“既然狼人和豹人還沒到,今年虎人族的位置,那就放在豹人族的洞裡吧。”

誰都知道,以前四族中,獅虎二族人多,占據四族最前位置,每次到羽人集市就算暫時休息地方,也是洞最大最好,而狼人豹人則是小一些,背著光,有些潮濕的。

羽人的地盤,可不如皮毛族住的地方氣候乾燥,這裡的洞很潮濕,獸人鼻子敏[gǎn],不喜歡濕漉漉的天氣,現在鷹人族長安排虎人住豹人位置。

卓岩:臟話!

這鷹人不僅打了虎人的臉,還順帶踩他們豹人族,明晃晃說他們族沒地位,接待方不重視,隨便安排個山卡拉地兒。

可惡。

以前卓岩看娛樂八卦,還不理解:怎麼為了C位、一番二番打起來,現在……他有點懂了。不過憋屈的則是,他們豹人族現在實力確實不行——

卓岩不由發憤圖強,心裡想:我們豹人一族,遲早一定占C位好吧。

前麵鷹人如此羞辱,虎人族哈瓦磨著牙,忍了過去,冷冷說:“進。”

鷹人族長見到虎人族長低頭願意接受這麼安排,高興了,一震翅膀,帶頭飛走了。

金頭族留有雄性在前帶路。

哈瓦帶著族人·獣人進入集市內部,錯開時,獅人族一直站在旁邊,一排排獸人離開,最後有幾位新麵孔——不是虎人,有亞獸人,還有兩個才成年的獸人。

找一位叫卓岩的亞獸人,豹人族的。

那看來這幾位就是豹人族了。獅人族長上前,“我找卓岩,你們豹人族族長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卓岩:!

眼睛一亮,沒想到直接碰到了獅人族族長,太好了。

“獅人族族長好,我是卓岩。這次來羽人集市,我們全族隻有我們六人,我們族長讓我來找獅人族族長,有東西要交給你們族。”

獅人族長以為豹人出了什麼事,但是看麵前的亞獸人,神采奕奕很高興模樣,不像是族裡出事情了。

前麵人都走完了,看不到鳥類。

阿銀將小藤筐遞給獅人族長,卓岩說:“這是我們部落做出來的鹽,去年就做出來了,但因為我們兩族離的很遠,隻能今年來送給獅人族。”

獅人族長本來要接過藤筐的手一頓,震驚的看向那位說話的亞獸人,而他身邊倆位族人·獣人都是愣住了。

什麼東西?

他們剛才聽錯了嗎?

鹽嗎?

真的是鹽?

怎麼可能。

卓岩對獅人族的表現已經習以為常——聽大牙阿猛他們說,去年不管是給虎人還是狼人送鹽,對方聽到‘鹽’這個字都是不信,此時趕緊一連串解釋了。

“是鹽,幾位沒有聽錯,我們部落找到了鹽泥地,做出來的鹽比羽人集市的鹽要白要好,沒有沙石。”

“獅人族長你們可以嘗嘗。”

阿銀看這位族長半天不接過,哥哥說讓嘗嘗,不由放在地上,揭開了皮子,裡麵是滿滿一筐雪白雪白的鹽。

這個筐小,半筐鹽是指他們乾活背的藤簍,放在這個小筐正正好,塞得嚴嚴實實,隻留一小節地兒,皮子蓋著,一路上也沒灑出來。

獅人族長蹙著眉,不是不信,而是不知道怎麼說現在的心情,那種不敢信,但其實心裡冒出一點點相信,還有些害怕和期待來,左右倆族人·獣人也是,不敢上手,目光都看向族長。

卓岩最後一句話,獅人族沒了忐忑煎熬。

“狼人族今年不會來了,虎人族一個亞獸人沒帶來。”

兩族有恃無恐,那是因為有了鹽,不用受鷹人轄製。

獅人族長徹底明白過來,伸出手指頭,輕輕地捏了幾顆鹽粒,珍惜的放入口中,兩位獸人看著族長,許久,獅人族長眼角滑出眼淚,用粗糙的大手抹掉,開心的笑了起來。

其他三族沒有經曆過他們族裡沒鹽的慘痛教訓。

隻有獅人族知道,草原一方霸主,年年向鷹人低頭的屈辱心酸了,他們隻能換,對方要什麼換什麼,眼睜睜看著同是獸人被鷹人打斷了%e8%85%bf,也不敢出頭。

“……這下好了。”獅人族長說。

兩位獸人此刻終於明白,眼前這一筐真的是鹽,不由齊刷刷看向卓岩。

卓岩溫和一笑,說:“我們部落發現了一片地下鹽礦,是鹽泥,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