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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有期雖然不待見季和,但不會不管簡正延,再加上沈照,還是他們五個一起去簡家。

簡正延認識自家司機,很快就發現了來接他們的兩輛車,想到這是秦琅派來的,他厭煩地皺了皺眉,但還是領著朋友們上車了。

汽車一路疾馳,領著他們去了簡家的一座彆墅,這座彆墅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清幽寧靜,一條天然的溪流從庭院裡穿行而過,在炎炎夏日中竟格外地清涼。

秦琅請來了米其林餐廳的廚師團隊進行現場烹製,主食材是一隻重達六斤的帝王蟹,將會被烹製成七道菜肴,並輔以各色名貴生鮮,是一場海味盛宴。

但簡正延沒什麼吃飯的心情,他根本坐不住,先在彆墅各處找了一圈,發現秦琅竟然不在,皺著眉問彆墅管家:“秦琅人呢?不是他叫我們過來的嗎,怎麼不出來見人?”

管家恭恭敬敬地說:“是這樣的,秦總覺得他的出現可能會打擾到您朋友們用餐的興致,等您和您的朋友吃完晚飯,他就會出來見你們。”

簡正延已經等了一天了,聞言頓時有些失控了:“他裝什麼蒜啊,那些話他敢說不敢認是不是?趕緊叫他給我滾出來!”

“正延,你彆著急,先坐下來吃飯吧。”

喬霜見他氣得臉色蒼白,趕緊走過去勸他,溫柔地拍拍他的後背,在他耳邊小聲安慰:“就算要打架,也要吃飽飯才有力氣打,彆讓我們為你擔心,好不好?”

“……抱歉。”

簡正延向來最聽喬霜的話,有著喬霜的撫慰,他迅速收斂了自己的脾氣,低著頭坐下來:“你們是為了我才過來這邊,總不能餓著你們,先吃飯吧。”

管家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驚訝,他在簡家乾了也有三四年了,很是見識過一番簡正延的脾氣,簡正延本就是急性子,每每提及秦琅更是像跟爆竹似的一點就炸,可是在喬霜麵前,他竟然變得毫無脾氣,像極了野狼被馴化成了乖狗狗,可見喬霜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帝王蟹是當天空運過來的,味道清甜鮮美至極,但所有人都吃得味如嚼蠟,唯獨孟有期最冷心腸,吃得有滋有味的,完全沒把簡正延的壓抑和痛苦看在眼裡。

直到孟有期慢吞吞地放下筷子,這場沒有壽星和生日蛋糕的生日宴就算是結束了,簡正延沉不住氣地問:“秦琅呢?”

“我在這裡。”

伴隨著一道冰冷的回應,秦琅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裡。他衣冠楚楚,黑發梳得一絲不苟,優雅而冷漠,但他的左小臂吊著石膏,氣色也不是很好,顯得他有些可憐。

他的目光落在簡正延身上:“正延,幾天不見了,你看起來瘦了一點,怎麼了,在朋友家裡睡得不舒服嗎?”

“你少來這套惡心我!姓秦的,我就問你你幾個意思,我媽去世那麼久了,你半分不念她的好也就算了,可逆憑什麼造謠侮辱詆毀她?你的良心是都被狗吃了嗎,這種畜生不如的事你怎麼都能乾得出來,啊?我他媽的就問你怎麼能乾得出來!!”

簡正延一見到秦琅就氣瘋了,衝過去扯住秦琅的衣領,但很快就被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按回了座位上,他隻能不停地叫罵,通紅的雙目惡狠狠地瞪著秦琅。

另一個保鏢給秦琅搬來了一把椅子,秦琅坐下來慢條斯理地問:“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是指我跟你媽的婚姻關係,我哪句說的不是實話?你可以反駁我,我很有聽一聽的興趣。”

“你說你是同性戀,根本不喜歡女人,都是我媽強迫你結婚,我呸!你可真牛,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過錯全推到我媽身上,你就是欺負她現在說不了話是不是?”

秦琅說:“很遺憾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理解,你當然會無條件地偏袒你的血%e4%ba%b2,可惜這就是真相、是實情,我看到女人的%e8%a3%b8.體會吐,隻有同性才能讓我產生性.欲,比如小霜,我隻有看著他才能硬.得起來。”

聽到他的汙言穢語,季和滿腔怒火地站了起來:“秦琅,你彆太過分,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勸你彆給自己找不痛快。”

秦琅看了他一眼,忽然露出一抹譏諷的微笑:“真是很巧,我同樣也在容忍你、為你保守著一個秘密,你希望這個秘密被正延知曉嗎?”

“你胡說什麼呢?”

季和根本聽不懂他說什麼,喬霜卻已經意識到了,秦琅說的就是他和季和交往的秘密,他在威脅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半空中突然劃過一道銀色的亮光,一把鋒利的餐刀不偏不倚地釘在了秦琅雙%e8%85%bf的縫隙間,刀尖沒入柔軟的坐墊,刀柄彈了幾彈。

雖然沒有傷到人,但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是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秦琅的神色沉了下來,將餐刀拔了出來,看向它被投擲出的來源。

孟有期的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直勾勾地盯著秦琅,顯得那麼詭異,短暫的沉默後,他忽然開口說:“我在醫院做過一些鑒定,想開出一張精神病診斷證明還是挺容易的。”

他微微一笑:“我的神經很脆弱,所以為了不刺激到我,秦先生還是彆亂說霜霜的壞話,你也希望你能聽到的是生日快樂,而不是一路走好吧?”

第34章 34(一更)

秦琅從坐墊裡拔.出餐刀, 扔到桌上,叫阿姨給他換上新的坐墊。

他沒有發火,但臉上同樣也沒了笑意, 目光冰冷地審視著孟有期,孟有期反倒像個沒事人似的繼續吃東西,要了新的餐刀, 拿到新餐刀時還衝著秦琅笑了一下。

他的一係列表現不像個正常人, 就連暴怒如雷的簡正延都看愣了, 呆呆地望著孟有期,心想著要是剛才那刀偏了一點,秦琅就成了太監了,孟有期他可真敢啊!

劍拔弩張的氛圍就這麼被孟有期打斷了,所有人沉默地吃完了飯, 秦琅起身走人, 臨走前他囑咐簡正延跟他上樓談談, 簡正延沒動, 秦琅也沒理他,先離開了, 留下喬霜他們幾個在庭院裡坐著。

季和本來還在跟孟有期鬨矛盾, 可現在他也顧不上賭氣了,推了他一把說道:“你剛才想什麼呢, 能不能彆這麼嚇人, 真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怎麼辦, 就這麼想吃牢飯嗎?”

孟有期揮開他的手, 語氣沒什麼起伏:“他又沒受傷, 能拿我怎麼樣。”

季和問:“你扔刀的時候就那麼有把握不會把他弄傷?”

“沒你想得那麼難,距離不遠, 餐刀也有分量,不會輕飄飄地被風吹偏,誰扔都沒問題。”

孟有期說:“這樣就挺好,如果我不插手,你們肯定要和他打起來,到時候情況更糟。”

季和無言以對,他知道孟有期說得沒錯,可這根本就不是技術或者後果的問題,而是正常人乾不出這事吧。

喬霜還很擔心孟有期的身體:“你說你做過鑒定是怎麼回事,是精神方麵的鑒定嗎?”

孟有期的表情本來冷冷淡淡的,但聽到喬霜說話,他立刻換上了燦爛的笑臉,湊過去粘著喬霜,和他手臂相貼。

“放心好了,我嚇唬秦琅的,其實就是智商測試,我小時候不怎麼說話,我爸媽懷疑我是弱智,就帶我去醫院測試,不過測出來的結果剛好相反,我的智商還挺高的。”

他笑了兩聲,喬霜放心了不少,心軟地拍拍他的手臂。

他們都知道孟有期和父母關係一般,他們工作太忙了,不怎麼管他,沒想到偶爾關心一下孩子居然還是懷疑他智商有問題。

“哎哎,說話就說話,靠霜霜這麼近乾嘛。”

季和不滿地推開孟有期,自己挨著喬霜,扭頭問簡正延:“現在你打算怎麼辦,上去和秦琅談談嗎?”

簡正延猶豫一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現在腦子裡挺亂的,還沒想好。”?思?兔?網?

被孟有期打斷剛才的衝突後,他就冷靜了不少,開始思考起秦琅所說的話的真實度——從情感上來說,他當然不願意相信秦琅,認為自己如果考慮那些話的真假,就是對母%e4%ba%b2的侮辱,可是理智又讓他控製不住地產生動搖,因為有很多細節讓他從以前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確實從來沒見過秦琅和母%e4%ba%b2有過任何%e4%ba%b2昵的舉動,更準確地說,是母%e4%ba%b2單方麵地想%e4%ba%b2近秦琅,但秦琅向來離母%e4%ba%b2遠遠的,用一種看臟東西的眼神冷冷地睨著她,對她不假辭色。

每每撞見這樣的情景,他都會特彆生氣,衝過去要跟秦琅打架,母%e4%ba%b2就會抱住他,衝他搖搖頭,讓他彆惹秦琅生氣。

她的表情很複雜,現在想想,那當中混合著愧疚、心碎和一絲古怪的決絕,就算秦琅這麼對她,她也從來沒想過和他離婚。

後來他變得很叛逆,經常和母%e4%ba%b2吵架,恨她這麼作賤自己。

母%e4%ba%b2會向他道歉,和他說對不起,她對他從來都是特彆包容,很寵著他,容忍他的脾氣,可唯獨在秦琅這件事上沒有任何商榷的餘地。

他知道母%e4%ba%b2和父%e4%ba%b2的婚姻並不幸福,父%e4%ba%b2是個很花心的男人,在外麵包養了不止一個情.婦,後來猝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也是活該,他並不反對母%e4%ba%b2再婚,可難道她就非得和秦琅結婚嗎,她到底喜歡他哪裡呢?他始終想不明白。

直到後來母%e4%ba%b2檢查出罹患癌症,一直到她去世,秦琅都沒去醫院看過她一次,有一次他看到母%e4%ba%b2偷偷地哭,心碎於秦琅的絕情,忍不住跑去找秦琅,舍棄自尊地求他和母%e4%ba%b2見一麵。

可他從秦琅那裡得到的回答是不可能,他還說這都是他母%e4%ba%b2咎由自取,患癌也是她的報應。

秦琅對待他母%e4%ba%b2的態度就像是在對待仇人。

簡正延坐了很久,還是去樓上找秦琅了,無論怎樣,他確實都應該和秦琅談談。

他已經想清楚了,他不能什麼都不做,隻知道發脾氣,如果是真的,他就跟秦琅商量以後該怎麼辦,如果是假的,他更不能任由秦琅隨意汙蔑母%e4%ba%b2。

他去了樓上,季和等了一會就坐不住了,決定去樓上偷聽。

孟有期對此沒什麼興趣,乾脆去遊戲室打遊戲去了,沈照也沒有動,喬霜沒想過偷聽,但是挺擔心簡正延的,於是決定跟著季和上樓看看。

二樓沒有其他人,簡正延進書房的時候沒把門關死,留了一條縫隙。

“什麼動靜都聽不見……他們居然沒吵起來?”

季和用氣音跟喬霜說著,偷偷地往裡麵看了一眼:“他們在那兒說話呢,咱們聽聽。”

書房裡,秦琅坐在書桌後,打石膏的左手放在桌麵上,簡正延坐著不遠處的單人沙發。

簡正延悶聲跟秦琅說:“你把話給我解釋清楚了,你當初為什麼要和我媽結婚,既然你這麼討厭她,後來又為什麼不跟她離婚?你是不是舍不得她的錢?”

秦琅說:“正延,既然你主動過來找我,我就姑且認為你不想和我吵架,隻是為了了解真相。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