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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的是直男 禪酒 4387 字 1個月前

方道: “客氣客氣,舉手之勞。”

“……”周成涼閉了下眼,端起俞印喝剩半杯的果汁一飲而儘。

這幾天在家,他搜了很多邵溪發表的論文看,他本人看不懂,找了某認識的教授叔叔,對方的評價是: 【此人乃奇才是也!未來必定大有所為!】

周成涼也不反駁,拍了“頂天立地伸縮防盜杆”發過去。

教授沉默半小時才回信: 【眾所周知,考研搞學術的,和做設計的,是兩撥人。】

真正有實案經驗的牛馬,早在本科畢業就投身工地了。

他隱晦地告訴過俞印,邵溪是個不靠譜的學術混子,可惜俞印不信。

華國同胞普遍患有學曆慕強症,多數人對名校碩博生盲目信任, Q大本科生俞印也不例外。

道理他都懂,但憑什麼信彆人不信我

周成涼生氣地想:明年我也要申個藤校去上。

不僅去上,還要拿雙學位,三學位,碩博連讀評教授。

不就是個研究生嗎,誰還不能考了

放眼全世界,周成涼的心裡戲是數一數二豐富的存在。

他那點小九九想法千回百繞之際,另外兩人聊天已經進入part2了。

“太好了,錢已經轉過去了。”俞印感激地跟邵溪握手, “那下周末我們影棚見”

“沒問題,為攝影行業做出貢獻是我的榮幸。”邵溪笑容燦爛, “彆說穿衣服的模特,%e8%84%b1掉衣服當%e8%a3%b8/模我都可以。”

一次五百,先付,管飯,送禮物……

有錢有顏脾氣好的兼職老板可遇不可求啊!

“不至於不至於。”俞老板笑道, “就這樣說定了,下周末我聯係您。”

周成涼: “。”

他錯過了什麼

飯後,邵溪說要去導師辦公室給他們拿點存放的家鄉特產。

俞印欣然同往,周成涼自然一起。

“東西放在六樓的休息室冰箱裡了,這兒電梯維修,不然你們在一樓等會兒,我去拿下來”

沒有導師會拒絕能帶飛的學生,撇開室內設計不說,邵溪專攻方向的業務能力非常強,就算王導不喜歡他,也會看在他能力的份上給他最好的優待。

王導的辦公室約等於邵溪的,冰箱裡放點東西,王導自然不會介意。

“沒事,我上去。”周成涼把俞印安置在門口木椅上,跟邵溪爬了六樓。

邵溪到三樓就開始喘氣,周成涼爬完六樓麵不改色。

“牛,牛啊,哥們。”邵溪斷斷續續道, “看不出來,你,你體力那麼好,還以為你是我一,樣是死宅呢。”

周成涼漫不經心道: “可能因為,我每天都跟俞印一起晨跑吧。”

邵溪驚訝: “每天”

“嗯,”周成涼不問自答, “從小一起,十多年。”

“真好。”邵溪不無羨豔道, “你們感情真好。”

“是啊,”周成涼忽然笑了聲,先一步紳士地推開門,偏過頭看他,淡聲重複了一遍, “我們感情很好。”

邵溪被他眼裡無意間流露的戒備驚到,步伐頓在門外,半晌沒動作。

這人想說的完整句或許是:在俞印的關係網中,沒有任何人能超過我的地位。

他目光飄了幾度,看到對方撐著門的手。

這棟樓年齡是祖宗輩,多處老舊設施損毀,此門就是ICU級彆的傷員,鎖扣和活塞生鏽,他們師門每個人進出都得用兩隻手開關。

周成涼卻跟玩兒似的,單手就把門推開了。

而這隻手,不久前還肌無力一樣,被人抱在掌心按摩。

種種跡象浮現在腦海,邵溪反應過來,失笑道: “我這人很開放的,其實你們不用那麼隱晦,直說就可以。”

但周成涼的反應居然是蹙眉不解: “直說”

邵溪眨眨眼: “啊,還沒開竅啊。”

“什麼”周成涼越來越聽不懂了。

研究生都這麼莫名其妙嗎

學瘋了

“沒什麼。”邵溪按捺住笑容,聳聳肩, “進去吧進去吧,冰箱裡有很多盒子,麻煩你拿出來拆開吧。我想起來一樓有個布袋能裝,我去拿一下,很快回來!”

……

一樓。

俞印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朱正偉。

不過轉念一想,這人是邵溪師弟,同專業同導師,出現在這裡不足為奇。

今天是周末,學校人不多,辦公樓前麵積不大,俞印既然能一眼看到朱正偉,對方當然也一眼看到了他。

那天酒吧的視頻,俞印幫忙處理了一部分,奈何拍攝人數太多,有些沒攔住,傳出去不少看模糊影像,不太清倆主角,但朱正偉露了半截臉,熟悉的人基本都能認出來。

大學生最愛吃瓜, Q大不少學生對此略有耳聞。

尤其王導師門,組團去醫院看他,也不知道是真關心還是看熱鬨。

不過聽八卦的群眾不知道視頻主角叫什麼,沒法把朱正偉這個名字和視頻裡的人對上號,這些天朱正偉戴口罩夾尾巴做人,也沒被這件事影響生活。

他頭上還裹著紗布,姿勢滑稽的在不遠處盯了他片刻,徑直走來,摘掉口罩,臉上是不加掩飾的惡意。

“想方設法把我整到這個程度,滿意了嗎”

俞印暗道晦氣,懶懶抬眸: “沒有想方設法。”

言下之意:你算老幾就往自己臉上貼金

朱正偉臉色漲紅,忽然大跨一步,去抓他衣領。

俞印挑眉,點了個閃現,靈活地避開,實事求是道: “你最好彆動手,你打不過我的,鬨大了你也玩不過我。”

雖然不喜歡在外麵炫耀自己的家室背景,但真有人找事兒,他也不是站著受氣的窩囊廢。

最好第一時間就解決,那種先抑後揚的報複手段不適合他,他很忙,時間不該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朱正偉噎住,完全無法反駁這句話。

他不知道俞印究竟什麼背景,可從對方平時穿著談吐看,絕對不是一般的有錢。

買漂亮奢侈品的不一定是富豪,但買奇醜無比奢侈品的一定不缺錢。

朱正偉心裡憋著氣,既然不能打,隻能無能地用嘴發泄: “我當你多正直,結果不也是天天混在gay吧裡”

因為周成涼穿著過於華麗,能完美融入舞池,他以為兩人是夜店的常客: “一路貨色的爛人,裝得跟正經人一樣,關係那麼好,你倆背地裡是不是還玩3p啊”

“……”

俞印風輕雲淡的表情沒了,眼尾墜得駭人。

有些沒素質的蠢人吵架上頭了會口不擇言,為了攻擊侮辱對方,什麼臟話都要很誇張地說出來,表情猙獰,戲劇又浮誇,像極了草台班子裡的醜角。

朱正偉現在就是這種狀態。

“周成涼那張臉,受眾很多吧唉,他上麵的還是下麵的你用過沒不然介紹給——我操!俞印你他媽瘋了!”

俞印麵無表情,把人踹跪後,踩著他脖子狠狠往地上磕。

朱正偉腦門頓時鮮血淋漓。

“你他媽的!啊!俞印!你他媽讓我起來!!”他扯著嗓子狂叫,引來了隔壁幾條路的行人觀看。

俞印在彆人拿手機錄視頻之前收手,單手拽著他頭發拖到辦公樓後麵的無人監控死角,一拳砸這人臉上。

“啊!”朱正偉踉蹌倒地,偏頭吐出一口渾濁血沫,也不知道裡麵有沒有牙,眼淚和鮮血胡滿臉,口齒不清道, “我要報警!人身攻擊!狗娘養的你犯法了!”

“嘴彆太臟了。”俞印甩了甩打麻的手,鞋尖抵住他下巴,強迫對方和自己對視, “我不會幫你喊救護車,你可以去驗傷報警,我們以後最好隻在警局見。”

這話說得頗有深意,朱正偉瞳孔震顫,呼吸陡然急促,身子止不住發抖: “你想乾什麼你以為警局你家開的嗎!”▂思▂兔▂網▂

他真沒想到俞印翻臉這麼可怕,平時笑眯眯的,打起架竟然那麼狠……

“放心,我們良民不搞汙蔑。”俞印鬆開他,忍著惡心反駁他對周成涼的定義, “周成涼不是那種人,彆拿他和你這種人相提並論,你以為自己算什麼東西”

他走出死胡同,沒再管這人死活。

俞印不是盲目地暴力解決問題。

他知道分寸,攻擊還不構成犯罪,而且家裡有人,朱正偉如果報警,他有能力完好無損%e8%84%b1身,如果朱正偉不報警……

被安一諾揍,不報警是因為心虛。

被他揍,不報警又是因為什麼

除了心裡有鬼忌憚公安,俞印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三天後,如果朱正偉沒報警,他就可以找人好好查查對方了。

俞印原本不打算插手,這情況提醒過安一諾,對方表示會查,他就沒想再管。

誰叫這人今兒上趕著在他麵前罵周成涼

不把他送局子裡,俞印都對不起周成涼跟他的革命友誼。

想到周成涼,他著急忙慌%e8%84%b1了外套,用衣服擦手上血跡,還心虛地背對大門。

希望周成涼下來之前能處理完,不然那家夥又得大呼小叫羅裡吧嗦半天。

然而不等他清理完,周成涼從側門出來了。

下來第一眼,他就看到了俞印衣服上的血跡,大腦“嗡”的一聲,渾身冷得仿佛血液倒流: “俞——”

“哎哎哎,彆急。”旁邊的邵溪一把攔住對方, “彆人的血,你發小牛逼的很,打架真是下死手,他一點傷沒受,既然瞞著你不想你知道,你就彆湊上去了,裝作看不見等他清理完吧。”

“你剛剛看到了”周成涼冷聲, “怎麼回事”

俞印這輩子動手的次數不超過一隻手,見血的隻有初二那一次,今天這得被欺負成什麼樣才反擊的啊!

周成涼眉心緊蹙,心臟一揪一揪的疼。

邵溪把前因後果概述一遍。

他目睹了俞印打人全程,還幫忙趕跑了幾個想拿手機錄視頻的。

“打人理由嘛……我聽得不太清,但大致意思應該沒錯。”邵溪歎道, “他罵你一句濫交gay,俞印就動手了。”

周成涼愣了下: “又是因為我”

邵溪: “又”

周成涼抿起%e5%94%87,不欲多言,表情沒什麼變化,雙手手背和脖子卻早已青筋暴起。

他看著俞印四處打量,沒找到洗手池,從兜裡掏出紙巾,去池塘邊小心翼翼沾了點水,仔細擦拭骨節血漬。

邵溪疑惑: “這池子剛換的清水,還蠻乾淨,直接捧著洗洗唄。”

“他嫌臟。”周成涼低聲應完,怕對方誤解,又補充道, “嫌血臟。”

邵溪笑了: “換的水也沒多乾淨,哪兒還缺這一點血。”

周成涼搖頭: “你不懂他。”

俞印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有幼稚的堅持,彆人看來或許會覺得很可笑,周成涼隻覺得很厲害。

素養這種東西不是出身和家教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