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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配 蘇樹 4306 字 1個月前

阿姨提藥箱上來的,蹲下`身正要幫雲慎處理傷口,沈畫趕緊攔了,「阿姨,我來吧。」

阿姨笑著將位置讓出來。

雲慎心情好,也不顧腳疼,還有閒心情逗沈畫,「你可以嗎?不會把我的腳當切蛋糕一樣切了吧?」

沈畫看他一眼,「怎麼可能,別鬧。」

看沈畫小心翼翼地幫他消毒,雖然沾到藥水的傷口很疼,但看著她那輕柔的動作,雲慎覺得這都不算什麼。

「怎麼會把腳傷了?」郭書瑤還是問了出來,有意無意去看沈畫那滿是淚痕還沒來得及洗的臉。

雲慎自知躲不過,在沈畫支支吾吾慌張之前,趕緊開口:「我不小心把杯子碰到地上,又不小心踩了,沈畫看見傷口後,就嚇哭了。」

解釋的天衣無縫,郭書瑤半信半疑,但也不知道哪裡有問題,也就不好再問,心疼地皺皺眉,看沈畫處理的還算妥當,這才說:「這幾天就別見水了,多大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毛毛躁躁的,下來吃飯小心點。」

「是,媽。」雲慎給他媽一個安撫的笑。

郭書瑤先下去了,沈畫扶著雲慎慢慢下樓,「腳傷了,那你這幾天要出門的話,怎麼辦?」

「不要緊,能推的就推了,剛好在家練習一下林汐演唱會要的曲子,他的演唱會砸了,我會被弄死的。」

雲慎手搭在沈畫肩膀上,踩著腳後跟前進,覺得這肩膀的手感,真是毫無安全感可言。

沈畫這才想起來雲慎之前說過要幫林汐演唱會伴奏。

母親柳惜雲說阿姨從老家帶了好多酸梅,讓她過去拿一些。說起來懷孕不是酸就是辣的食慾,沈畫倒是特殊,除了孕吐以外,對吃沒什麼慾望,所以才導致她不胖反瘦了,長輩和雲慎都看得著急,沈畫認為是平時補品吃太多了。

雲慎在練習室練琴,她便挺著肚子打算去隔壁,剛推開大鐵門,就看見朱瑞澤叼著一隻煙,大搖大擺從路上經過。

「喂,朱瑞澤,你這走路姿勢是螃蟹嗎?」沈畫掩口輕笑。

☆、27.青澀時光有時盡

朱瑞澤轉過身,瞪大眼看著沈畫,「臥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是應該我問你嗎?」沈畫跨著步子,慢悠悠走到他麵前,「你不是住外麵嗎?怎麼在大院?」

「咦?我沒跟你說嗎?」朱瑞澤不解地居高臨下看著她。

「你說了嗎?」沈畫在腦子裡翻騰著記憶。

「好像忘了?」朱瑞澤瞇著眼想了想,歎口氣,「唉,還不是我媽,上周週末突擊去看我,發現房間亂七八糟,我還醉醺醺滾沙發上睡了一晚,所以各種威逼勒令讓我滾回家……於是我的自由就這樣葬送了……」到最後有些痛心疾首。

沈畫掩口輕笑,「讓你一天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回家也挺好的,像你那樣一天不規律的生活,以後年紀大了身體就抗議了……」

「呸呸呸,人不風流枉少年,小爺我才不管以後呢。」搖頭晃腦地吊兒郎當又低頭看一眼沈畫的肚子,「話說預產期是什麼時候?」

「十一月,這還早啦。」

「話說你還沒說你怎麼在這裡的!」朱瑞澤突然想起來,指著地下問。

「我也搬回來了啊……」沈畫聳聳肩。

「嗬嗬嗬,這都不跟我說,我當我是兄弟嗎?」朱瑞澤抬手就給她頭上一個板栗。

沈畫揉著被彈的額頭,還不是一般的疼,「喂喂喂,兄弟手輕點啊!我這不是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嘛!」

「你現在幹嘛去?」

「我媽媽叫我回去拿酸梅。」

「酸兒辣女,你不是要生個兒子吧?」朱瑞澤又笑她。

「不想吃酸的,也不想吃辣的,所以我不會生個變態吧?」沈畫故意睜大眼睛作出驚恐狀。

「也有可能跟哪吒一樣是個肉球呢?」朱瑞澤給她拋個眼,跟著玩笑鬧。

「去去去,哪有你這樣說話的,我走啦。」

沈畫笑著瞪他一眼,抬腳就走。

朱瑞澤跟在後麵叫,「喂!那不是你先說的嘛!」

看著她頭也不回地招招手,朱瑞澤想叫住問她有沒有什麼事一起去朋友新開的店捧場,但張了張嘴,也沒說出口,看她走遠了,才掏出手機打電話。

「喂,兄弟你說追一個有婦之夫應該怎麼追啊?」

「臥槽!朱大少你流連花叢現在魔爪伸向少婦了?沒想到你還好這一口?」一個驚訝的男聲從話筒裡爆炸而出,怕是幾米外的人都能聽到。

可朱瑞澤絲毫不為所動,陡起眉毛吼過去:「呸,我是救人於水火,你們應該叫我聖母瑪利亞,小爺我是看你平時鬼點子多,才來問你的,趕緊說。」

「好好好,朱少找小的是小的榮幸,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立馬又成一個明顯壓抑著笑又鬼馬討好的聲音。

「廢話少說!」

「約。」

「約約約,我總不能天天約。」慶幸朱瑞澤沒停頓地聽懂了對方的意思,「我需要一個不動聲色又能追到人的辦法。」

對朱瑞澤而言,他以前跟沈畫是鐵哥們,天天膩在一起是很自然的事,壓根不用誰約誰,現在她結婚了,他老是叫她還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外加明顯目的不單純,所以他就想找一個不動聲色不容易被人發現又溫水煮青蛙的方法。

「做夢。」

兩個簡潔的字傳進朱瑞澤耳朵裡,堵得他火氣噌噌噌上,二話不說掛了電話。

原地轉了兩圈,擺擺手,算了,反正她也不可能喜歡上陰陽怪氣的雲慎,來日方長。

沈畫將酸梅裝在玻璃碗端到練習室,雲慎正坐鋼琴前翻著樂譜,午後的陽光落在他身上,週身泛起一層薄薄又米幻的微芒,髮絲在陽光下變得透明稀疏。

彷彿回去少年時期,依舊是這個房間這樣的一幕,彼時的他還年少,像是漫畫走出來的美少年,薄薄的毛衣,身子單薄卻背脊直挺,而路過的沈畫剛好偷看了那麼一眼,像是老鼠偷窺了一眼貓咪的美食那種膽怯的惴惴心理。

小時候的雲慎對沈畫除了冷淡,還有一些故意挑刺的毒%e8%88%8c,他指責她吃的多,指責她手笨就不該學鋼琴,可是沈畫不懂自己為何從來沒有真的討厭過他,倒是因為小時候的事一直對她有愧,尤其是後來漸漸長大,更懂了自己一句「童養媳」有多傷害他在朋友間的自尊心。

雲慎抬起頭,正好看見沈畫靠在門口眼神不聚焦地發呆。

「發什麼呆呢?」

他站起來就要去拉她。

沈畫回過神,趕緊做出製止的動作,「哎哎哎,你別動!你的腳!」

三兩步走到他麵前,將玻璃碗放在琴架上,就要壓著他坐下。

「沒事,就幾個小口子,哪那麼小題大作的。」雲慎笑著抬一抬自己的腳。

「受傷了就不要亂動,才能好的快。」

看他坐好了,才把架子上的酸梅遞給他。

雲慎捏了一顆放進嘴巴裡,酸得眉頭都皺了起來,笑道:「按說孕婦喜歡吃啊,你怎麼不吃?」

沈畫皺著臉,「不知道,我就不想吃……」隨手翻著他的譜子,「這都是林汐的歌譜?」

「嗯,是的,不知道現場要跟他怎麼配合,到時候綵排看。」說酸,雲慎又手賤地去捏了一顆。

看沈畫點點頭,又認真地翻著譜子,雲慎心裡的鬼怪因子又開始作祟,壞笑著叫道:「話說,沈畫。」

「什麼?」忙著看譜子的沈畫頭也沒抬。·思·兔·網·

「說起來你小時候不是喜歡林汐嗎?那現在呢?」果然是這幾天日子□□逸,膽大到這種關乎感情的問題都敢問了,也不怕人家回一句「我還喜歡」。

聽到雲慎這取笑的問話,沈畫臉轟一下紅了,窘著聲音說:「什麼嘛……」

「嗯哼?你臉紅什麼?」抬手就捏她的臉,卻沒幾兩肉,手感一般。

「……」沈畫瞪著他不語。

「哈哈哈,小時候的事你還害羞,那你不是都不敢見林汐了?說說嘛,我就是很好奇,你看看,咱兩需要交心。」雲慎捏了一個酸梅就要給她嘴巴裡送。

沈畫趕緊偏頭躲了去,聽他說要交心,才紅著臉,不情願地說:「你都說小時候的事了,還問我幹什麼,誰小時候沒幹過中二的事……」聲音越壓越低都快成嘀嘀咕咕了。

但雲慎聽清楚了,本是鬧著玩,聽到想要的結果還是掩不住心裡的愉快,又多吃了幾顆酸梅,酸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卻看著沈畫笑得虎牙亮晶晶。

沈畫一瞬覺得雲慎怎麼變傻了……

「啊,我想起來了,剛才大學舍友打電話說,她們最近打算在雙北聚會,要我到時候一定去,結婚的時候她們有兩個沒來。」

雲慎剛將酸掉牙的梅子嚥下去,上下磨著牙齒,隨口回道:「那挺好的嘛,我陪你去吧。」

「不不不,不用,她們都沒男朋友,我帶著老公,你去了多尷尬,我們還不自在呢。」沈畫趕緊擺擺手。

「唉,真不讓我去?」

雲慎一隻手已開始在琴鍵上按動,咚的低沉之音傳出來,抬眼瞄一眼沈畫。

沈畫眼睛呆呆盯著雲慎修長的手指,機械還不過腦地回答:「真不用。」

雲慎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嘴角笑了笑,還故意將手指擺出更好的弧度去彈著琴鍵,喜歡手也是好的嘛。

到了聚會那天,雲慎將沈畫送到飯店門口,又折去樂團。

沈畫大學有三個舍友,關係都還不錯,可都是外地人,畢業後各奔東西很少聚在一起,這次除了給沈畫補結婚禮物,也算是找個機會難得聚一次。

沈畫推開包廂門,三個姑娘已經圍成一圈在聊天,就等她了。

「看看,這主人不盡盡地主之誼我們就不說了,可遲到是個什麼道理啊?」爽朗的小四已經開始取笑她。

沈畫不好意思地坐過去,訕笑著道歉,「不好意思,堵車了,雙北的交通你們也是知道的……」

「好啦好啦,沈畫這麼大肚子出來,遲到沒關係,路上還是要小心點。」老大趕緊笑著打圓場。

孕婦出門大肚子總是最引人注意。

「對哦,寶寶快出生了吧?」三個人又好奇地圍著她的肚子看。

沈畫笑道:「哪有,還得三個多月呢。」

「吶,沈畫男孩還是女孩,看了嗎?」

「沒有,男女都可以啦,我們都不在乎這些。」沈畫笑著摸摸自己的肚子。

「唉唉,你和你老公條件那麼好,想看男女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怎麼能不看呢。」四個人裡就屬小四喜歡斤斤計較,也算是最現實吧,人不錯,隻是有時候說話讓人心裡添堵。

「小四就你鬧騰,沈畫人家家裡人又不在乎這些,提前看了生孩子時候就沒什麼期待了。」老大不虧是老大,平日宿舍關係好也全靠她左右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