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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養子 趙四大爺 4201 字 1個月前

。”

史湘雲用力捏緊自己的雙手,才克製住自己想要與夏金桂繼續爭辯下去的衝動。瞧著夏金桂得意的嘴臉,史湘雲冷笑了一聲,“姐姐這話正是了,如今寶玉膝下無子,也是姐姐的好手段,寶蟾姑娘那樣的人物,他日為寶玉生個白白胖胖的哥兒是再好不過的了。”

說罷,已經轉身離去,全然不管聽到這話的夏金桂臉色如何。

夏金桂恨恨地看著史湘雲離去的背影,使勁地扯著手裡的帕子。她何嘗不知,寶玉心裡最是放不下的就是那位林家的表姑娘呢,隻是到底林家門楣高的很,寶玉又是那樣的德行,林家姑老爺那一日在榮禧堂已經當著眾人的麵兒絕了老太太的念想。再有,就是夏金桂自己也是不信林家表姑娘肯嫁進賈家的。

隻是……眼下比起林家的事兒來,顯然寶蟾腹中的那塊肉更要她心急。

自打寶玉被人狠揍了一頓後,便很有些癡傻之態,那素來被奉若神物的通靈寶玉也是不知去向。隻是寶玉雖有些癡傻,有時卻也知人事。對待寶蟾的體貼小意,比起別人來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夏金桂心裡氣得很,嘴裡偏說不出來。

寶蟾身份低賤,賈母和王氏都難容得下她,何況自己?隻是寶玉眼中隻把寶蟾當成了那求而不得的林妹妹,縱是賈母想要除了寶蟾,也得顧念著寶玉。夏金桂無法,隻能暗自忍耐,等著寶蟾生下孩子,豈能留得下她性命!

“哼,等那一日,才要你們知道我的厲害。”看著史湘雲漸遠的身影,夏金桂冷笑了一聲,身旁才從娘家跟來的丫鬟銀杏連忙低下頭去,隻覺得小姐比在家時更狠毒了十倍有餘。

卻說,賈母聽王氏提起甄家的姑娘來,心裡也存了一段心事,等初六日進宮時,便在元春宮裡將此事說與元春斟酌。

元春身穿粉白色芙蓉花彩暈錦圓領窄袖衣衫,外罩黛色暗花藤紋花裙,一件孔雀綠梅花竹葉薄煙紗花軟緞拂在肩頭,說不出的雍容華貴。此時聽著賈母說起這話來,便抿%e5%94%87笑了笑說:“老太太最是個能拿主意的,怎麼又問到我這裡來。”

賈母因笑道:“娘娘這些年才是見慣了世麵,許多事,我上了年紀,已是顧不上了。你母親,不是我說,她這人素來是個沒章法的,隻怕是做不了什麼主。虧得有娘娘在宮裡照拂著,這事兒想來還是要與娘娘再細細斟酌一二才好。”

元春聽賈母如此說,也想到王氏的性子,很有些靠不住,便向賈母笑道:“老太太疼愛林家表弟,原是林家表弟的福氣了。甄家,我常日裡聽著上皇提起,也很看重,想來他們那樣的人家,與咱們家也是不相上下的才是。”

賈母這才點了點頭,想到那甄家就連太上皇也常提起,必是榮寵未衰,又想著寶玉如今名聲已經壞了。倘或換了是一年前,這樣好的姻親,為寶玉提親求娶,想來也必不錯的。隻是……想到這裡,賈母神色間便有些抑鬱。

“咱們打算的倒是好,隻是也不知姑老爺是什麼意思?”

這話問得正是時候,賈母輕歎了一口氣,把當日在榮禧堂內同林如海說的話緩緩道來,又歎息道:“你林姑父如今正得聖寵,黛玉又是深受皇後娘娘的喜愛,更不用提你林表弟,小小年紀,如今已經升了正六品內閣侍讀,可見是簡在帝心的。我原想著把探丫頭許給你林表弟,誰知你林姑父卻不肯,想來定是嫌探丫頭出身太低了。”

元春聽後,也點了點頭說:“咱們家的姑娘中,且不說旁的表妹堂妹的,單說咱們家的四個女孩兒,除我之外,隻怕也就三妹妹樣樣兒拔尖兒了。隻是,說句實在話,三妹妹這畢竟是庶出的,林家姑父不肯,也在情理之中。”

賈母也應聲道:“正是這個理兒了,故而我也不能強求,隻對你林姑父那裡不再提起就是了。倒是你母親提起這甄家來,我瞧著很是不錯。他家三姑娘小時候也曾來過咱們家,隻是年紀太小,我倒是記得她是個眉清目秀的,這日漸大了,怕出落的是不差的。”

元春因笑道:“到底是老太太愛操心,旁人知道的,隻說是老太太一片愛惜後輩子侄之心拳拳可表。倘或不知道的,隻以為林表弟是咱們家的孩子呢,虧得老太太這樣操心,當初就是寶玉隻怕也沒有這樣的福氣呀!”

這話說得賈母愈發開心起來,隻笑著拍了拍元春的手,又道:“你是不知道,我這半輩子的心,都為你們姐弟倆操碎了。如今你和寶玉都已有了著落,我這老婆子是再用不著了。瞧著黛玉也要成親,我隻想著,在死前把你姑母的心事了結了一樁才是。”

元春聽得連連點頭,含笑道:“老太太一片慈愛之心,沒有人比我更知道的了。想來林姑父若知道老太太這樣為林家操勞,也必定十分感激的。倒是林表妹要成親了,這樣的大事兒,我隻想著要送什麼好呢,老太太也給我出出主意罷!”說著,便扶著賈母的手往內室裡去,又命抱琴開了檀木大漆櫃,裡頭滿滿的金銀器皿,玉石玩物一應俱全,看得賈母也嘖嘖稱奇。

“這是緬甸去年進貢的玉如意,一共才得了四柄,一柄在皇後娘娘宮裡,一柄賞了老鎮國公,還有一柄在上皇手裡頭,這一柄就是那餘下的一柄了。”

賈元春說這話時,雖抿著%e5%94%87溫柔含笑的模樣,可賈母與她相處十多年,哪有瞧不出她眼底得意之色的呢。聽後也不說話,隻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順次又看了過去,隻見一尊翡翠觀音眉目慈和,手拈蓮花含笑而坐,端的是慈航普度了。

賈母定定地又看了好一會兒,見元春絲毫沒有開口之意,隻得掩住心中的不悅,又跟著元春往內室走去。

“老太太瞧著這兩尊大琉璃觀音瓶如何?”

元春一手指著屋內兩尊琉璃觀音瓶,隻見那觀音瓶質地細膩,上繪百子祝壽的圖案,喜慶異常,神色微微一頓,繼而笑道:“你林妹妹才是新婚,送這觀音瓶卻是不妥了。”

“依老太太瞧著,送什麼合適呢?”

賈母環顧室內,皆是宮中所賜之物,豈有能輕易轉贈的道理。

“娘娘這裡皆是上皇所賜,隻怕你林妹妹擔不起這樣的福氣,隻等她成婚當日,娘娘給她個恩典也就淨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甄三小姐酷愛粗來見麵吧~~~

☆、第一百一十章

“老太君進宮來怎麼也不同咱們一道兒呢,到底一家子的骨肉親戚,想當初我們住在貴府的時候,也多叨擾了。”

還未見人先聞其聲,賈母側頭看去,那滿頭簪金攜玉的婦人可不就是如今正得恩寵的薛家姨媽嘛。見薛姨媽滿臉含笑地走了過來,賈母臉上神色雖有不快,到底人老成精,隻把神色掩住了,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來。

“如今端太妃娘娘正得恩寵,雖是骨肉親戚,走得太過親近隻怕要人閒話了。”說著,不忘捎上薛蟠,隻道:“何況,蟠哥兒如今正是要出人頭地的,倘或被有心人閒話一激,少不得闖出禍來呢,姨媽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薛姨媽聞言,臉上微微一僵,見賈母口口聲聲是要與自家劃清界限的樣子,也全不在意。隻笑道:“到底是老太太深謀遠慮的,咱們婦道人家最沒個章法了。”說著,一麵掩%e5%94%87笑了起來,一麵又轉著眼珠子,眼神閃爍不定,像是有話要說的模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賈母心裡正疑惑,隻想著自打寶釵攀著元春的恩寵得了上皇的青眼後,自家與薛家已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勢。往日年下過節時,也再不見薛家有送禮來,今日竟不知道是吹了什麼風,平日最不樂意和自家有牽扯的薛姨媽這樣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

正想著,薛姨媽那裡已經開口笑道:“今兒個正是好日子,我才在娘娘宮裡聽小宮女說起,這賈妃娘娘前幾日還叨念著姐姐呢,怎麼今日進宮省親卻不見姐姐的人影呢?”

賈母斜睨了她一眼,見她笑臉相對,也不想駁了她顏麵,隻冷聲道:“她今日身子有些不適,早起時便說頭重腳輕。原是怕這病氣帶給了娘娘,故而不來。姨媽倒好靈敏的耳朵,我竟還未聽說娘娘想的緊。”

薛姨媽沉默了一瞬,又仔細看了賈母一眼,輕聲道:“姐姐身體抱恙,我心裡便似油煎的一般,想當年在家時,我和姐姐好得真如一個人一般,今日聽聞她身體不適,自該去探望一二的。”

賈母看不透薛姨媽葫蘆裡頭賣的什麼藥,隻是瞧著薛姨媽說得滿是情真意切的樣子,也不好回了她。她雖心裡明白薛姨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上趕著要去看王氏定是心裡存了什麼事,隻是見薛姨媽說一句倒要藏起兩三句來,也沒有想要探究的念頭。

左不過叫王氏自己瞧著辦也就是了,如今元春在宮裡雖未失寵,可比起薛寶釵來還是要低了一頭。二人當年差不多時候懷了身孕,卻都隻生了個公主罷了。上皇一心盼著能得個小皇子的念頭因著兩個公主的出世淡了不少,隻是對兩位為自己孕育皇女的太妃還算厚待罷了。

後宮之中眾人都是汲汲營營,賈母何嘗不知元春在這後宮裡也是步步為營,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艱難辛苦。倘或有人肯幫扶著,也不至於如此小心謹慎了。

這也是賈母一心想要拉攏林家的最大原因。

她雖是林如海的嶽母,可賈敏去世多年,縱有什麼情分隻怕也疏遠得很了。黛玉口口聲聲稱呼自己為外祖母,奈何她如今身份尊貴,又有皇後娘娘和皇上一心為她籌謀,如今已是飛在枝頭,自己便是想要攀附也是拉不下臉來。再有林澤,那樣小小年紀,已可窺見錦繡前程近在眼前,隻是可惜呀……到底不是敏兒的血脈,與自己終究隔了一層。林瀾年紀尚幼,更何況有林澤珠玉在前,林瀾並不如何出彩,依稀聽聞這孩子倒是和環哥兒走得很近。

當初若把黛玉和寶玉湊成一對,那是再好不過的事。

林如海如今當真是簡在帝心,賈母是悔不當初。倘若那時候自己做主,黛玉定沒有二話的。隻是,如今卻是遲了。探丫頭是個庶出的,縱然樣樣兒拔尖,終究配不上林家的門第。這一點賈母心裡也清楚的很,隻是惋惜失去了林家這樣一個大好的助力。

眼下薛姨媽既然肯低聲下氣地討好自己,想來定是寶釵那裡有所授意。賈母心裡有些得意,看來在宮裡頭,寶釵日子也並不見得多麼風光。能為元春締結一個盟友,總好過樹敵。

賈母心裡想得頗多,臉上卻不露聲色。隻對薛姨媽點了點頭說:“你們姊妹間很該多多來往,彼此間方不疏遠。”說著,又笑道:“娘娘先是還說起,蟠哥兒如今也出息了,可該早些相看個人家才是。”

薛姨媽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來,卻又勉力笑道:“老太太這話說得極是,隻是蟠哥兒那樣的性子,我為他相看了,隻怕他自己還嫌東嫌西的不肯呢。倒是老太太好福氣,子孫滿堂的,瞧著寶玉如今也是出息了,把蟠兒遠遠得拋出幾條街去還有餘呢。”

一句話果然把賈母哄得笑了起來,臉色也不像先前似的沉著。薛姨媽趕忙趁熱打鐵,隻說擇日不如撞日,不如趁